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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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儿,倪小姐有了你的孩子是真的吗?”
  方夫人见儿子抚起自己,幽幽地开口询问。
  方宇绰瞟了眼荼几上的那份报告单,知道这女人把这件事告诉了她们,这就是她来此的目的吧!他暗讽地想着。
  “幽幽,我……”此时,方宇绰内心充满了歉疚,他心中五味俱全,不知道该怎么给雪幽解释,恐怕无论怎么解释也改变了他与第三者共同孕育出一个孩子铁一般的事实?
  而雪幽则是一脸的平静,半响,才波澜不兴地说道。
  “方宇绰,你可知道倪娇艳是做什么的?公关小姐哪!你敢确定她肚子里的是你的种。”
  雪幽抚了抚额上零乱的发丝,怔怔地盯着倪娇艳轻轻地问出口。
  “你……”倪娇艳狠得不得撕了雪幽,这女人尽拿这件事出来说。
  “公关小姐,也是一份职业,冷雪幽,你是嫉妒还是羡慕。”
  “你去做dna定吧!”方宇绰咬了咬唇,无可奈何地出声,是啊!他到忘记了倪娇艳的职业,她的第一次虽然给了他,他可不能担保她的每一次都是给他,如果是他的孩子,他方宇绰会认债,如果不是,那么,他会让她滚蛋。
  “绰,才三个月怎么做啊?”
  “貌似生下来才可以吧!”方夫人也撑起身,摸索着坐上了沙发。
  “现在医院的技术先进的很,去做羊水穿破手术。”雪幽一脸挑畔地怒望着头颅高昂的倪娇艳。
  “好啊!只要你们不怕胎儿受伤害的话。”
  倪娇艳恨死冷雪幽了,居然想到这么一个破招,让她要活活地去受钢针穿腹的痛苦,她会还给她的,一样一样慢慢地还。
  倪娇艳去做了羊水穿破手术,手术检验的结果,她腹中的那块肉的确是方面宇绰的种,而她也雀跃地得到了方夫人的认同,方夫人要她搬进方宅,是否决定让她与方宇绰结婚却没有明示。
  而雪幽一心想要离开方家,却再次受到方宇绰的禁足,她再也不能踏出宅子半步,两耳不闻窗外事,她把自己关进了那个幽小的房间里,整天与电脑为舞,不想看到那个嚣张的女人,整天在她面前炫耀,挺着个大肚子,明明只有三个月的胎儿,还一直撑着腰杆,比人家足月要生产的孕妇,还要娇气十足。
  一个男人,两个女人,只有在古代里才会发生的画面,却硬生生发生在她的生活里,雪幽做梦也没有想到,新时代的女性是不会接受一女共侍二夫的,所以,每一次,当方宇绰要来她屋子里睡时,她都会把他拒之门外。
  方宇绰,冷雪幽,再加上介入的婚姻第三者,他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开始了可笑的同居生活。
  只是,为何一想到花园里那个整天抚着肚子在外游走示威的女人,她的心情就坏到极点,脾气也很火爆,很多时候,她都会砸着屋子里的许多器皿,发泄着她心底狂猛怒气。
  而最近一段时间,她的情绪也极不稳定,她的心一日比一日烦燥。
  她不知道是自己是怎么了?
  今天,她吃罢加里菲送上来的晚饭,又开始了写作,现在的她拼命地存稿,冷婚这部小说已经连载在三十八万字了,她把对现实婚姻的不满全都倾注在故事里,她的读者越聚越多,而留言也每天炸爆书评区,其中,有一个霸天的读者几乎天天给她留言。
  “你的小说太接近于现实生活,是一部侩炙人口的好题材。”
  “不知有谁能真正走近女主的内心对她零距离接触?”
  “婚姻、爱情、生活凡人注定有太多的无奈,也许只有受过伤害的人才会更懂得珍惜生命与生活,绝处逢生后迎头望天,天空的那一片湛蓝,就是劫后余生的美丽颜色。
  唉!看着这一条条的书评,雪幽都不知道怎么回复了,总之,一句话,这位名霸天的读者总希望女主走出婚姻的那一片误区,大胆去寻找光明。
  “绰,宝宝好象在动了。”
  “她真的在踢我,绰。”一声喜悦的尖叫从窗口飘了进来。
  “哎呀,啊!”
  “小心!艳。”
  明知道是那个贱女人又在花园里向她示威,她还是忍不住撑起身,踱至窗边,拉开百叶窗帘,就看到倪娇艳一身米白色的背吊裙孕妇装,好象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石头,就在她娇柔的身躯快要接触地面的时刻,方宇绰果断地伸出强健的手臂,而倪娇艳抬起眼瞳无意间扫天了窗口那张白净透明的脸孔时,下巴微昂,跟她比着一个胜利的手势,便顺势倒进方宇绰怀里,娇滴滴地撒着娇,抬起修长的手指玩弄着他的一头墨黑的头发,火红的嘴唇轻轻地印在了他的刚硬轮廓上,气氛变得暖昧不明。
  “别勾引我,你……”他艰难地吞咽了口水,喉结处不停地滑动着,这段时间,雪幽经常把他拒之门外,而对着怀有他种的倪娇艳,不管她如何的挑逗,为了顾及她肚子的孩子,每一次,他都只是点到为止,不敢大肆地颠簸,折腾,他喘着粗气,揽住了她的腰,那腰身明显变大了,那孩子在一天一天地长大,尽管自己装着驼鸟,不问世事,但是,许多事情,终究一天总会面对,总要解决,而她还在努力寻找着解决问题的方法而已。
  而两人之间间缠绵绮绻的一幕,刺痛了雪幽的眼眸,她咬着红唇,强逼自己把视线移开,可是,却不能自禁地顺着倪娇艳因怀孕而肥圆的胸部下移,最后,定在了她微微凸起的那团腹部上,那里正怀孕育着方家的骨肉,也是,她冷雪幽心中的最痛,两簇蓝色的火苗不断地在她的眼底乱窜。
  方宇绰激情难捺之时,抬起的眸帘无意中看到了窗口,脸色几经透明苍白的雪幽,他的热情一下子冷却,毕竟,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仍是只有她呀!
  视线在空气中无言交集,彼此的眼睛里都深含着怨恨、歉疚,心痛,冷凝,然后,雪幽缓缓拉下了那抹绿色的窗帘,把那个令她心碎的火热交缠的身躯,挡在了凉薄的窗帘之外,也挡在了自己的心门之外,感觉自己的激动的情绪在一瞬间即将爆发,雪幽命令着自己“冷雪幽,冷静,冷静,忍,忍啊!”
  都说忍字头上一把刀,她算是彻底领悟了,在这个冰冷的屋檐下,她到底算什么?她可还是他方宇绰的妻子,她们都可以明目张胆地在她的眼皮底下勾搭,完全是对她的一种侮辱,可是,不管她还爱不爱方宇绰,她们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表演,绝对让她心中仅的尊狠狠受到了伤害。
  无言地捏紧拳头,半响,呆自己的情绪稍稍控制后,抬起眼瞳,透过薄薄的窗帘,她看到了模糊的两个影子,他拥着她小心冀冀地送她回房。
  那曾经是属于她的位置,可是,倪娇艳却嚣张地夺去了,滚烫的泪从她的眼角沉重坠落,只怪自己有眼无珠,不但选错了丈夫,更选错了朋友,她好悔呀!
  半夜,夜阑人静时。
  雪幽房间的门突兀地想起,她当然知道是谁又在半夜开门。
  她狠狠地闭上眼睛想置之不理,不多时,门外传来的方宇绰痛苦焦灼的声音。
  “幽幽,开门,开门啊!”
  “不开是吧!”突然,他开始很没教养地用什么东西敲打着门扉,华贵的门扉因承受不起重创,一下又一下拼命地震颤,感觉象发生了轻微的地震。
  这男人也太没教养了,她暗暗地骂着。
  雪幽不想引来那巫婆似的恶婆婆前来观望,所以,当房门响到第十声时,极度不情愿意地披衣起身打开了房门。
  门外,果然站着拿着铁揪双眼猩红的,全身弥漫着酒气的方宇绰。
  今晚的他,喝酒了,她不想跟他多说,因为,她深刻地明白脑筋不清楚的男人是没有理智的。
  所以,她转过身走向床边,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只听,当的一声,雪幽知道是他丢开的铁揪撞击着地板发出的声响。
  “幽幽。”他轻唤着伫立在床边,低下头,静静地看着雪幽闭上眼的干净脸孔。
  “我们……谈……谈。”他一边扯着脖子上的领带,一边打着酒嗝。
  雪幽感觉他的呼吸就近在咫尺,所以,她急忙睁开了亮晶晶的大眼,便看到了那个眼前放大的男人俊颜,眼见着那红润的双唇就快贴上她的,她慌乱地别过脸,让他的唇瓣只能触到自己的左颊,然后,她起身坐在原位,蜷缩着身子。
  “幽幽,生下孩子,我就让她走。”他低嗄的声音明显饱含痛苦,用手死命地抓扯着自己早已零乱不堪的头发。
  “你不能替我生下孩子,只有这样了……”他的内心也难过,也深深地思虑过,象是痛定思痛中下的决定。
  “你何不放了我,让你们一家三口团圆。”
  雪幽的心坚强地筑起一道防墙,她不想让这个男人再来扯痛她的心口,酸溜溜地从红唇中益出。“绝不可能,幽幽,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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