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纪宣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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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他身边的人,全部都垂下头去。
  这个时候的阮玲扶着腰,朝他看过来,脸色更是格外的难看。
  “到底发生什么事!”
  她在压制着几欲迸出的咆哮。
  可当她看到柯杰衬衣上的血迹,双目不受控制地睁大。
  “他......他伤哪儿了?!”
  她的嘴唇在颤抖,清亮的眸子,盈盈水光,好似马上就会决堤而下。
  柯杰没想到她会突然过来,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而且,纪宣在昏迷前,曾拽着他下了死命令,不准告诉怀孕的阮玲。
  “夫人,纪总不许我们说。”
  “他是不是等自己死了,才想着告诉我?”
  许久之后,阮玲沉静下来,眼神里是说不尽的戾气。
  柯杰不敢与她对视,微微敛眉。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
  紧跟着,双开门大开,医生推着从死神中救下的纪宣,缓缓走出。
  阮玲顾不得身子笨重,拨开人群,冲到平车,握住了尚带余温的手。
  陈慕本想给她说一些事,见她已经跟着平车去往病房,也加快脚步,正要跟上,被柯杰一把拽住。
  “你想干什么!”
  柯杰朝他暴吼,引得不少人朝这边看。
  陈慕推了推眼镜,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没干什么。纪宣那个情况,阮玲必须要知晓。”
  “你明知道她怀着孕,纪总特意交代,不许告诉她。”
  “这些我都知道。”
  “那你还给她打电话!”
  柯杰情绪很糟糕。
  陈慕甩开他的手,一本正经道:“我只是在他性命垂危之际,通知家属。阮玲就算再怎么不方便,纪宣身为她丈夫,她也得接受这个现实。”
  一句狠狠的话,让柯杰哑口无言。
  纪宣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万一真出了意外,岂能让她不知?
  高护病房内,医生接连退去,只剩下阮玲和阿盛。
  他怕她出意外,始终远远站着。
  阮玲坐在病床边,紧紧握着纪宣的手。
  他睡的很安详,平日冷峻的眉眼,在这一刻,似乎是卸下伪装,有一种温润儒雅的感觉。
  阮玲看着他身上插着各种仪器的管子,以及鼻子嘴巴带着的氧气罩,眼泪不受控制地滑了下去。
  “阿盛,你叫柯杰进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出声。
  阿盛没有犹豫,退出病房。
  几分钟后,病房门被推开。
  柯杰畏怯地步入进来,阿盛随手带上门,守在门外。
  病房内电子监护仪,正静静地工作着。
  柯杰在阮玲身后站定,朝它瞟了一眼,见是正常反应,沉重的心才得到一些安慰。
  “你找我。”
  好半天,他出声。
  阮玲将纪宣的手放进被子里,掖好被角,慢慢从床沿起身。
  她转向柯杰,吸了鼻子,问:“是不是因为那个沈伊南?”
  柯杰垂着头,心中纠结。
  他有想过要交代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你放心,以我现在的样子,就算知道是他也不能怎么样。只不过,给自己的心里一些安慰罢了。”
  “是。沈伊南是顶级商业间谍,纪总之所以关押他,只是想套出当年他窃取纪氏的资料。但是他因为背后有人支撑,所以在医院逃跑后,被人劫走,打算偷渡到别的国家。在上船后,我们查到了他的存在,只是没想到他身上藏着利器。纪总就是在追他到中海域,被他下了黑手。医生说,伤到了心脏。”
  说到最后,柯杰有些低气压。
  阮玲听着,眉头不自觉地紧蹙,身子像被人忽然浇下一盆冷水,刺骨阴寒。
  她缓缓扭头,转身看着昏睡着的男人,嘴角动了动,终是没再说话。
  该知道的她也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如今看着眼前的人,她除了自责,就是懊悔。
  如果当初她没有因为动了恻隐之心,或许就不会有这一切的发生。
  “公司的事,他都安排了吧?”
  毕竟那么大的集团,他一倒下,必定要内乱。
  “纪总吉人天相,我这就回公司。”
  柯杰没敢多待,交代完事情,便退出了病房。
  纪母去别墅没见到阮玲,打电话一问才知他儿子出了事。
  等她赶来医院,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这期间,医生来了一拨又一拨。
  纪宣不仅没有醒来的迹象,还不时地发高烧。
  陈慕可谓用了毕生所学,才堪堪帮他捡回一条命。
  阮玲因为担心,导致小腹传来阵痛。
  陈慕一时找不着可靠的人,只好给自己的妹妹打电话,让她来照顾。
  纪母来时,纪宣的病房没人。
  她以为他只是简单的小伤,就也没放在心上,直接去看了阮玲。
  看到她神色不对劲,再三追问才知道纪宣伤了心脏。
  若是挺过去,就万事大吉,如若挺不过,可能生命就此终结。
  老太太一听,当即晕了过去。
  阮玲稍稍感觉好一点,便执意要去纪宣病房守着。
  这个时候,她忽然觉得心里某处好像空了一半。二十四岁之前,从未用心地去爱一个人。曾经她以为,她这一生,就会带着两个孩子,生老病死,送她们出嫁生子。直至回国,三番几次遇到这个男人,她的人生轨迹悄无声息发生变化。
  “纪宣,你如此以身犯险,可有想过我和你未出生的孩子。”
  床沿,她握着他的手,泪流满面。
  而床上的人,除了微弱的呼吸,再无任何回应。
  最后,她恼了,直接对着他的手指猛地咬了一口,狠狠的瞬间出现几个牙印。
  可床上的人,依然未动。
  “现在想想,突然觉得嫁给你这种人一点也不值。你除了有点钱,有点颜,剩下的就是爱吃醋,臭脾气!”
  陈慕说,他基本上已经脱离危险,可人就是不醒。
  阮玲也从煽情,到最后的耐心用尽。
  夜晚,纪母找人守夜,阮玲回了别墅。
  他不在,她的心总是不能平静。连辅导阮爽学习,都有些心不在焉。
  纪安之在坐在旁边,看了她半天,担心地问:“妈妈,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
  阮玲不敢看他的眼神,垂着眸翻阅阮爽的课本。
  “爸爸最近怎么这么忙?”
  “嗯。”
  纪安之说话,阮玲都是敷衍应声。
  只有阮爽大大咧咧,觉得纪安之影响阮玲辅导她,将人撵出了她的房间。
  “你回你屋,你影响我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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