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是他在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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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抢救室的那盏红灯亮起,他坐在长椅上等待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一扇紧闭的门。
  他在想,如果有重来,他绝对不会再那样强势的把她给关在南楼了。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江沅会真的跳下来,他不是不了解江沅的脾性,但是,他以为她不会的,到底,还是错估了。
  老白来到他的旁边,本想安慰几句,可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这个时候,似乎再多的安慰都是没用的。
  也不知道到底等了有多久,那盏红灯才终于熄灭。
  几乎是同一时间,巩眠付便站了起来,他快步上前,果不其然,有医生从里头走了出来。
  他迫切的等待着,医生看了看他,开口道:“病人没什么大碍,只是摔到了脑袋还有腿,她的左腿有点骨折,另外,还有点脑震荡。”
  听到这话,巩眠付勉强算是松了一口气。
  好歹,没有伤及性命,那已经算是万幸了。
  医生又说了几句,随后才离开,老白见没什么事了,便赶紧去办理住院手续。
  很快的,人就送到了病房,待护士们走后,男人走了上前,在床边站定。
  江沅的头缠着纱布,整个人躺在那里,没什么生气,她的脸色看上去白得吓人,若不是胸口的地方有轻微的起伏,当真会让人以为她已经……
  他拉过椅子坐下,带着薄茧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只不过是短暂的几天罢了,她是消瘦了不少,明明之前,她才这般躺在床上,才不过一天,她又躺在了医院。
  这一切,似乎都是拜他所赐。
  她自从成了他的妻子,也不见得日子好到哪里去,先是因为巩子安的事被赶出巩家落得无家可归的下场,后是被迫跳楼。
  其实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从他看到那条短信开始,他就好像失去了理智一般,如果是以前,他是绝对不会这样的。
  他的好多第一次,都是发生在她的身上。
  巩眠付收回了手,恰巧在这个时候,老白推开门走了进来。
  “巩爷,医院这边已经全部安排好了,我待会儿让佣人把一些换洗衣物给带过来吧?”
  他“嗯”了一声,老白想了想,试探性的问了句。
  “那些负责守卫的人呢?需要调几个过来这边守着吗?”
  他等了很就,以为他不会开口了,才听到他淡淡的丢下了几个字。
  “不用了。”
  老白听见他的话,也没再多言,转身走出了病房。
  很快的,病房内便重新安静了下来。
  他就这样坐在那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道到底过了有多久,他注意到床上的人稍稍有了动静。
  他的身子不由得绷住,神色也不仅紧张了起来。
  他就这么看着他慢慢的睁开双眼,她似是有些茫然,注视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许久了,都没有其它的举动。
  巩眠付望着她的脸,率先打破了这片宁静。
  “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大概是他的声音让她晃回了神,他看见她的眼珠子稍微转动了下,随后淡淡的瞥向了他。
  巩眠付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到她偏过脸,似是不愿意见到他。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再多的话在这一刻好像都没有了说出来的必要。
  只是看着她这副模样,他就忍不住想起了稍早前的那一幕,他就不懂,她怎么能够狠得下心从那里跳下来呢?她分明知道,那样的高度,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所以,她是哪怕知道自己会受伤,也想要离开他吗?
  想到这一点,他的觉得胸口好像憋了一股子气一样,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越是这样,他便越是逼迫她让她面对他。
  他猛地站起身来,由于起得太急,椅子应声落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男人没顾得上这一些,他来到床前,双手紧紧的攫住她的肩膀,想要让她好好的看着自己。
  “你为什么不说话?”
  他瞅见她贝齿死死的咬着下唇,显然不愿意跟他多说半句。
  他的心情烦躁得很,也没心思理会自己是不是会弄疼她。
  “江沅,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你非得想着要离开我?”
  他是怎么都想不通,他把他能给的,都给她了,可是她呢?她是怎样对他的?
  他对她的好,她是不是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江沅仍然不吭声。
  她就任由他攫着她的肩膀,即便痛意一阵一阵的袭来,但她还是选择了忍受。
  她不是没有看出他眼中的愤怒,只是她想到了自己所承认的那一些,她就觉得,再痛,也没有那些事情来得更痛。
  他不停的对她喊叫,她阖了阖眼,嘴唇微微蠕动。
  “巩眠付,你又要把我关起来了吗?”
  仅仅这么一句,就让气氛更是跌至谷底。
  他蓦然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面色难看得很。
  她用手肘支撑着身子,艰难的坐起身来,揉了揉肩膀的地方。
  不管是他还是她,都没再说过半句话,两人就这样僵持着,随后,男人转过身,拉开门大步的走了出去。
  病房的门应声阖上,当只剩下她一个人以后,她才靠在床头,长叹了一口气。
  空气中是无法忽视的淡淡消毒水味,江沅根本不用去猜,就能知道现在自己正身处在哪里。
  她的目光落在了左腿上,那无法忽视的石膏无一不在提醒着她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她的神色有些恍惚,如今,她终于如愿以偿离开了南楼,可是,她却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其实,那是一场意外。
  不顾一切离开南楼,这确实是她一开始的想法,所以直到站到栏杆那里为止,她都是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的,但是,她一直都在犹豫,也不是说害怕,只是在想除了往下跳意以外,是不是会有其他比较好的法子。
  怎么都没想到,她才刚跨过栏杆,就被巩眠付撞了个正着。
  而她在听到巩眠付要上楼来逮她,她心里一急,也忘记自己正身处在怎样的危险下,一个不小心,就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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