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爱得深,才会恨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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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良久以后,他才松开她,与她道别以后,就坐进驾驶座,将车子启动。
  江沅站在那,看着那台车子渐渐远去,再也看不见了,她便打算转过身。
  只是,她才刚转过身,余光不经意地一扫,竟然瞥见了那不远处的路灯下,那一抹略显寂寥的身影。
  那个男人,就这么站在雨中,也没有撑伞,身上的衬衣早已被雨给打湿,他却连蹙眉都没有,直直地看着她这个方向。
  她不知道,他究竟在这里站了有多久。
  江沅没打算理会他,越过他就想离开。
  然而,在擦身而过之际,他却猛地拽住了她的手。
  手中的雨伞掉落在地上,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男人的脸有一大半埋在了黑暗之中,那双眼,却是深得如同一汪幽潭。
  “易珩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你要跟那个人结婚了?”
  他的声音过分的沙哑,面靥上充斥着满满的不敢置信。
  看来,他是全听见了。
  她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对她来说,巩眠付听见了才好,这样一来,他才会知道,现在的她,早就迫不及待想要摆脱跟他的关系了。
  “是啊,我们要结婚了。”
  “我不准!”
  他几近低吼出声,手背上,每条深青色的经脉都暴突出来。
  可她却只觉得好笑。
  “你不准?你凭什么不准?你是我的谁吗?”
  他想说话,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跟她,早就没有了关系,对于她的事,他根本就没有权利管。
  关于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但是,要他眼睁睁看着她跟那个易珩结婚,他做不到。
  “反正,我不准你跟他结婚!”
  江沅冷笑,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
  细雨落在她的脸上,她抬起手抹掉,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巩眠付,我要和谁结婚,都与你无关,你凭什么管我?又凭什么在这跟我说什么不准?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那个会乖乖听你的话的江沅吗?五年了,所有的事情都改变了,包括我的心。”
  因为她的这一番话,他总觉得胸口好像被什么狠狠地揪住了一样。
  那种痛,说不出到底从何而来,却足以让他绞痛难受。
  男人抿着唇,眼里的幽暗显得有些模糊。
  “反正,我就是不准你跟他结婚!”
  江沅转过身,不愿意再跟他多说半句。
  就如她所说的那般,她跟谁结婚,是她自个儿的事,而他,根本管不着,也不能管。
  他想喊住她,却发现,自己竟是说不出声来。
  他只能就这样的,看着她转身离开,再也看不见,再也……抓不住。
  雨势逐渐变大,他杵在那里,却是一动不动。
  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他抬起头,看着那楼层的灯火,心绪繁芜。
  男人抿着唇,转身走到车旁,随后,驱车离开。
  楼层上,她站在帘子后面,看着那台车子驶远,良久以后,才终于收回了视线。
  脸上尽是一片湿润,她抬高手抹了一把,原来,她哭了。
  她以为,自从五年前的那件事后,她就已经忘记哭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了。
  她恨着巩眠付,前所未有的恨过。
  她恨他对她做的那一切,包括伤害,包括心狠。
  可是,她却忘不了一句话。
  爱得深,才会恨得深。
  ……
  有些事,有些人,似乎,就算自己再怎么不愿意面对,却总会以各种猝不及防的姿态袭来,让人无法抵挡。
  易珩特地打了一通电话回去,将他要跟江沅结婚的事告诉了俞歆。
  然而,结果果真如同她所料的那般,俞歆并不赞同他们结婚。
  他特地空出假期,把宝宝和贝贝拜托保姆照顾一宿,他带着江沅回了一趟。
  因为那些年,俞家早就不如以前,而俞歆也老了许多,那鬓间的白发更是添了几分沧桑。
  三人坐在桌前吃了一顿饭,饭席间,大伙都没有说话,只有那碗筷碰撞的声音。
  饭后,易珩上楼去收拾东西。
  客厅内,她与俞歆坐在一起。
  江沅抬起头,看着俞歆
  “伯母,我和易珩是真心想在一起的,我希望,你们能答应我们的婚事……”
  俞歆没有说话,她垂下头,看着自己放在腿上的双手。
  “我知道,现在的我比五年前更加配不上易珩,我也不想瞒着你,我带着两个孩子,而且,左手也不能动了……但是,我真的想要跟他携手走到白头。”
  俞歆沉默了许久,到底,还是叹了一口气。
  “五年前,他跟陆雅结婚,我本以为,他会遵从着我的意愿结婚生子,可偏偏,他却忘不了你……说实在的,一开始,我也不是嫌弃你,只是那会儿,我也是迫不得已……如今都已经过去五年了,怎么都没想到,五年后你们始终还是走在了一起……”
  说着,她抬起了头看着她。
  “江沅啊,我们做人父母的,最想要看到的,就是自己孩子的幸福,只要孩子能幸福,我们什么都能妥协答应……或许,这就是命吧?明明这个世界那么大,你们俩到底还是遇见了,我也不愿意看见阿珩像以前那样,所以,我嘴上说是不赞同,但仔细想了想,也罢了,这是阿珩自己选择的路,我们做父母的,又怎么可能倔得过孩子呢?”
  听见她的话,江沅难免有些激动。
  “伯母……”
  俞歆拉过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我就阿珩一个孩子,我希望,你能好好待他,莫要辜负了他。”
  她颌首,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不久后,易珩从楼上下来,知道俞歆总算不反对他们的事了,是高兴得不得了。
  易珩一直都在笑着,之后全程都紧紧牵着她的手不愿意松开。
  在俞家呆了一会儿,两人便离开了。
  易珩开着车,载着她到墓园去,一个多钟头后,车子停在了墓园的停车场。
  跟墓园的人打了声招呼,他们就走了进去,找到江成和的墓地,她先是把上头的尘抹去,而后,上了香,还将父亲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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