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那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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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巩眠付不语。
  他说的确有可能,褚家在安城也算是大户人家,祖上从军,若想要一个人,根本就不是难事。
  偏生,这么多年过去了,却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着实令人觉得奇怪。
  褚昊琛回过神来,指着旁边的监控。
  “我在电话里也跟你说了,今个儿我奶奶在街上倒下了,是一个小姑娘送她过来的,不过后来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就先走了,幸好有监控,不然还真在这里就断了线索……你帮我看看,想个法子把她找出来,既然现在知道了样貌,找起来就容易多了。”
  巩眠付也没有多说,走过去让警卫将监控录像倒带放映。
  他看得很专注,也是当真想要帮褚家一把,可是,当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监控录像中时,他的脸色顷刻变了。
  褚昊琛指着那抹身影,眉宇间尽是散不去的忧愁。
  “就是这个人,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可是一时半刻又想不起来……”
  男人直起身,表情有些复杂,他喉间轻滚,对于他的问题,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斜睨过来,嗓音暗含波澜。
  “那是我的人。”
  “什么?!”
  这样的一个答案,是褚昊琛怎么都想不到的,他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下一秒,神色难免急迫。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在监控录像中的那抹身影上,没有收回来。
  “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江沅会出现在监控录像中?
  为什么会跟褚老夫人扯上关系?
  还有,那见鬼的血液抽检结果,又是什么东西?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的眉头蹙起。
  他转眸,看着旁边的褚昊琛。
  “这件事我会回去问个清楚,明天再给你一个答复。”
  褚昊琛纵使再怎么着急,此时也只能点了点头。
  “那我等你消息。”
  离开医院,巩眠付便驱车回去澳园,当他回到澳园的时候,她已经睡了,他唯有打消了念头,没有把她喊醒。
  翌日,江沅睡到九点多才起来,可是当她下楼去吃早餐,竟然瞥见这个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下意识地朝墙上的时钟望了眼,这个时间点,他平日里都是已经上班去了,今天倒是出奇了。
  但是,她也没有多问,直接就走进饭厅去吃早餐,吃过早餐以后,没想,他却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直直地朝她走了过来。
  他攥住她的手,二话不说就往二楼走。
  她有些不情愿,又甩不开他,只能就这么跟了上去。
  他把她拉进主卧,松开她后就反手将门关上。
  江沅站在旁边,脸上的表情并不是那么好看。
  “你到底想做什么?”
  巩眠付回过身,她就站在他的几步之外,他定神地看了她半晌,低着声音开口。
  “你昨天从你妈妈那边出来以后,都去哪了?”
  她撇过脸,干脆就在床边坐了下来。
  “我去哪里还得问过你意见么?”
  “你是不是将一个老奶奶送去医院了?”
  他的话,让她微讶,她不由得狐疑地蹙起了柳眉。
  “你怎么知道的?你派人跟踪我了?”
  巩眠付没有立即回答她。
  他看了她一会儿,说出口的话却是答非所问。
  “我外婆有一个多年的故交,那故交在很多年前,她的小儿子曾经被拐卖了,这些年来一直都没能找着,可是他们家始终不放弃,至今找了几十年。”
  江沅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她根本就不知道他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盯着她,凸出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而上下浮动。
  “就在昨天,终于好不容易有了消息。”
  听到这里,她到底忍不住了。
  “巩眠付,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他仍然只是盯着她,似是想从她的脸上探究出痕迹。
  “沅沅,你有没有见过你的爷爷奶奶?”
  她一怔,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事。
  “这跟你有关系吗?”
  她不想再继续呆下去,倏然站起身来,就想越过她走出主卧。
  可他却攫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
  “你出身江家,可是二十年前你和秦慕思的人生错位,你的亲生父亲叫秦文山,你还有一个亲生母亲,叫罗萍……我知道,有些事未免有些荒唐,但是为什么你的血液抽检结果显示倘若输血会有一定的几率出现gvhd?你知道什么是gvhd吗?那是一种只存在在直系亲属间输血才会出现的病症。”
  他的话,她当真听不懂,什么gvhd?什么抽检结果?
  她刚要说话,一道精光从脑子里一闪而过,她这才想起,她最近的一次抽血,恐怕,就是在昨天她送那位老奶奶去医院的时候吧?
  而他所说的血液抽检结果,难不成就是那个?
  如果把所有的话连起来,不难明白其中的深意。
  她的脸色丕变,gvhd,直系亲属间输血……
  难不成……
  她无法想象下去,这么多年来,这样的事她根本就连想都不敢想,更没料到,终有一天会以这样猝不及防的姿态袭来。
  江沅咬着下唇,良久以后,她只憋出一席话。
  “你所说的什么血液抽检……我想你是认错人了,如果,你是想听见这一些,那么我的答案你满意了吗?开心了吗?”
  巩眠付僵在那里,攫住她手腕的手不由得一松。
  这个女人,永远都知道该如何往他心上插上一刀又一刀。
  “江沅,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冷笑。
  “我不知道你是哪个意思,反正从过去到现在,我所看见的你都不是真实的你,我也不想去猜你的心。巩眠付,我真的很累,呆在你身边的每一天,我都觉得好累,如果哪一天你腻了,麻烦你告诉我,我会马上离开,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奢望在你身上得到些什么,而你,也无须像现在这样一再地猜疑。”
  她说完这些话,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在面前应声关上,他抿着唇站在那,心绪繁芜。
  她离开了主卧以后,就随意找了一间客房,打开门走进去再将门反锁,下一秒,身子顺着门板逐渐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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