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缘由
李玉书看她皱眉，连忙说道：“虽然我并无理由入端王府，但你既然担心这位柳侧妃，我去找瑞王，请他去端王府一趟，想必就能知道了。”
“只是我不愿让瑞王知道此事。”苏锦说道。瑞王此人不择手段，当初为了逼迫李玉书替他做事便将自己带入瑞王府还逼他亲口说出自己是他的夫人，今日若是让他知道自己与柳知默的关系，难保哪一日不会被他利用。
李玉书有些为难，他的身份，没有去端王府的理由，但是杏儿看起来又实在十分担心那位柳侧妃，想来想去，李玉书问她：“不如请她出来一趟可好？”
苏锦立马摇头：“端王府也不知道是什么规矩，府中的女子轻易是不能出府的，如今魏青翎做了王妃，更不会放柳侧妃出门。罢了，既然想不出办法来，只好不见了。”
李玉书看她失落的样子很是过意不去，杏儿从未轻易找自己帮忙，结果她好容易开一次口，自己竟然还无法办到，所以他很是愧疚地对苏锦说：“不能帮上你的忙，我很难过，以后若是有机会，我定替你看看这位柳侧妃。”
苏锦点了点头，难得地冲他笑了笑：“无事，你也别怪自己，我知是叫你为难了。”
李玉书笑着摇头：“不为难，只是如今时机不对。杏儿，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不必困在瑞王府了，等回了扬州，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像今日这样可好？”
苏锦抬头看着他，笑问：‘我何时说过要回扬州了？且不说如今被困瑞王府，何时能走还是个未知数，便是李公子手段了得，真的能脱身，顺带还好心地带我一起离开，也不见得我就愿意与你一起离开。’
李玉书连忙说道：“是我错了，杏儿当年便是从扬州离开，想来是不喜欢那里，那杏儿喜欢哪里？”
“我喜欢哪里又与李公子你有何关系呢？”苏锦笑问。
李玉书无奈：“杏儿你明知道我的意思，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与你一起。”
苏锦却摇头：“你我都知道，这并无可能，李公子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当真是听不明白。”
“我们可以不回扬州，你喜欢北方的秋天，那我们就留在北方好不好？”李玉书温柔地问她。
“李公子为何非要逼我亲口说出缘由呢？不回扬州，你我心中便都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吗？”苏锦反问。
“梅儿她，”李玉书想与她解释，却又住了口，只因他之前答应过那人，不会将梅儿的事情透露出去，他与梅儿虽然没有男女之情，但自小一起长大，他当她是妹妹看待，她惨死家中，他不能为了自己便在她死后再对杏儿说这些，何况，在杏儿心中，大姐永远都是那个完美的大姐，想来也不希望听到这些。
苏锦听他提到大姐，正等他说下去，他却忽然不说话了，苏锦连忙问道：‘大姐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梅儿若是还在，她一定不希望自己一直照顾的妹妹过的不开心。”李玉书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不对，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关于大姐，你知道什么。”苏锦追着他问。她出来了这么久，远在京城，以为不会听到大姐的消息了，但是她忽然出事，依旧是留在自己心中的一根刺，何况当时她被人掳走，事情已经有了一点眉目，后来却因为自己的离开而断了线索，她以为李玉书成婚前夜前去青楼，心中定然是不在乎大姐的，就连她去送大姐的死讯，他都不曾从青楼出来半步，他怎么还可能去查找大姐离开的原因，竟然没想到今日还能从他口中再次听他提起大姐。
李玉书不敢望向她，只说到：“梅儿离开是心甘情愿的，你莫要怪在自己身上。”
“心甘情愿？”苏锦不可置信：“大姐与你成婚在即，前几天她还满心欢喜地与我看她新绣的嫁衣，她心甘情愿去死？李玉书你这谎言也太过可笑。”
李玉书无话可说，梅儿瞒着他们所有人，连这个她最喜欢的妹妹也没有告诉实情，他越发不能告诉杏儿了。
苏锦看他不仅不回答自己，甚至还转了身背对自己，明显是不敢面对自己，想起那日的情景，苏锦问他：“你如今这样说，不过是欺负大姐已经离开，总不会再与你对质罢了，你当日既然能如此绝情，今日又何必假惺惺地提起大姐？”
“我当日去明玉楼并非寻欢作乐，我当日见的人就是瑞王，他当日将我强留在明玉楼，我不愿叫他看到你，所以不敢出去见你。”李玉书着急解释。
苏锦有些惊讶，但是大姐惨死，他明显是知道内幕，却不告诉自己，她依然不能原谅李玉书：“你的话说的冠冕堂皇，我无法求对证，但我只知道大姐无故离开，与你脱不了干系，不然她为何在成亲前一日自杀？”
“你大姐也有自己的苦衷，杏儿与她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她虽温婉，却也倔强，一旦认定的事情便没有回头的可能。我不敢说她自杀与我没有半点儿关系，但是她选择这条路绝非是因为我。”李玉书向她保证：“梅儿也是与我一起长大的，我当她妹妹一般看待，即便不喜欢她，也绝不会将她逼死。”
这一点苏锦还是相信他的，他虽然不喜欢大姐，但若说他真的为了自己一己私愿便害死大姐，苏锦从心中是不相信的。
只是看他明显知道内情，却不愿告诉自己，苏锦生气：“那大姐为何离开？你若是知道便告诉我实情。”
“在你被人带走后，我去找你，找到了那个掳走你的土匪，是他与我说了梅儿之前的事，但是最后却叮嘱我绝不可将这件事说出去，我为梅儿声誉着想，答应了他。”李玉书为难。
“连我也不能说吗？”苏锦着急地问他。
李玉书摇头：“杏儿又何必苦苦追问呢。”
“大姐对我这样好，她走了，我连原由都不知道，难道不应该追问吗？”
“只是梅儿既然生前瞒着你，想必也不愿你知道，她走后，我更是没有权利拿她之前的事四处乱说，她不是因你而死，也不是因我而死，她是为了自己的爱，杏儿，我已经说的足够明白了，你也莫要再继续问下去了。”
苏锦点了点头：“既然你不愿说，那便罢了。”
“你也莫要再继续去找什么真相了。”李玉书劝她：“有的时候真相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苏锦没有说话，李玉书说的话，她心中觉得应该相信，两人十多年的相处让苏锦心中还是愿意相信他不是一个真的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不择手段的人，但是这件事实在太过蹊跷，他知道内情却不告诉自己，又难免让她多想。
“天色不早，该回王府了，你也莫要多想了。”李玉书说道。
苏锦起身，扶着银杏上了马车，李玉书紧跟着她也上了马车，两人坐在马车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日他的一番话让苏锦相信大姐的死与他没有关系，所以两人相处的气氛倒是好了些。
见他上了马车，苏锦还特地往里面挪了挪，打算给他空出些位置，谁知李玉书看了她的动作，还以为她是又怪罪自己了，连与自己靠的近一些也不愿意，虽不动声色地坐下了，但心中总是难过的。
两人相对无言，一路回到瑞王府，李玉书先下了马车要扶她下来，苏锦将手递了过去，借着他的力量下了马车之后便赶快离他远远地站了。
两人一起回到揽月轩，李玉书跟着她一起去了主屋，苏锦却在他要进屋的时候忽然转身对他说道：“李公子请回吧，今日在外一天，实在劳累，招待不了李公子了。”
银杏听话地对着李玉书行了一个礼便进门将门关上了。
李玉书在门口站了片刻，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银杏拿出今日在外面收集的枫叶献宝一般拿给苏锦看：“姑娘，你看，这是今日捡到的枫叶，奴婢要不要现在就去将他们清洗了晒起来，晾干了姑娘就可以好好地收起来了。”
苏锦看了一眼，满满地一包袱，笑道：‘这也太多了些，先叫他们挑一挑吧，找些好的洗干净了收起来。’
银杏笑着答应下去了。
苏锦独自坐在桌边想着今日李玉书与她说的话，他说的情真意切，不像作假，只是她想的更多的却是他说的要带自己出王府去一个自己想去的地方。
苏锦自然不想困在瑞王府中，但是跟着李玉书离开，她心中也是不愿，今日看他的说法，似乎已经想到脱身之策，她到底要不要跟他一起离开，实在叫人苦恼，她只怕这次若是跟他一起走了，以后也难离开。
苏锦摇摆不定，李玉书却早已安排好了行程，瑞王起事就在这几日之内，之前他已经做好准备，等瑞王登上大殿，便会放自己和杏儿离开，到那个时候，不管杏儿想去哪里，他都可以陪着她，为避免遭瑞王猜忌，他早就将李家在京城的商铺列出单子，等事情结束，自然有人将单子亲手送给瑞王，他一介草民，散尽家财，想必不会再引起他们的注意。
他知道杏儿不会轻易答应跟他离开，心中也打定主意是一定要带她离开，但是还是忍不住想问问她的意见，如今果然如自己猜测的一般，他心中并不觉得失落，只是有些苦恼，今日贸然与她提了，之后再想带她走只怕更不容易。
当日晚上慕凌辰来见他，李玉书问他：“王爷心愿已经达成，端王出府，魏侧妃封为王妃，王爷又来找草民是为何事？”
慕凌辰不理他话中的嘲讽，笑道：“李公子好歹也在我这瑞王府住了半年有余，本王一直想与李公子交个朋友，李公子又何必总是如此拒人千里之外呢？”
“王爷说笑了，草民身份卑微，不敢高攀。”李玉书说道。
“既然李公子总是如此不近人情，那本王也只好公事公办了。”慕凌辰故弄玄虚。
李玉书不动声色，如今他有求于自己，要自己做什么，定会直说。
果然慕凌辰看他没有接话，他正色道：“李家经商，想必见识过不少西域的毒药。”
“李家从不做药材生意，虽与西域有所往来，却并未见过什么毒药。”李玉书说道。
“本王既然来问你，你就该知道，这样的回答，本王不会满意。”慕凌辰看着他说道。“本王知道你在京中有商铺，想必他们那里会有本王要的东西，劳烦李公子替本王拿回来。”
李玉书看着他，问道：“王爷要这毒药是做什么？”
“本王倒是敢说，就怕你不敢听。”慕凌辰低声道。
“请王爷明示。”李玉书低头。
“用在当今太子的身上。李公子这下满意了？”慕凌辰冷笑。
谋害东宫，自然是死罪，但瑞王做的事，本就是诛九族的大罪，何况自己与杏儿早已深陷其中，这个时候再说什么死罪就显得可笑了。
李玉书只问他：“王爷是打算让太子如何？”只是不知他是要太子的命，还是只想让他从太子的位子上下来。
“你说呢？”慕凌辰反问。
“草民愚钝，不敢妄自揣测王爷的意思。”李玉书的头低的更低了。
“本王不希望还有人碍事，李公子这样应该明白了吧。”慕凌辰满不在乎地说道。
“草民明白。”皇家争斗自古残酷，何况这位太子身娇体弱，今日瑞王不要他的命，来日也有另外的王爷要他死，李玉书不会看不清事实为他感伤，只是难免觉得凉薄。
“既然明白，本王相信以李公子的手段，这东西应该很快就会送到本王的手上。”慕凌辰轻笑：“本王将李公子带回来还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给本王省了不少事。”
“王爷过奖，草民不过是听王爷吩咐，尽己所能，为王爷尽一份绵薄之力，若大事能成，也是王爷筹划得当，到时草民只希望能觅得一安静处所，度此余生。”
“只是我不愿让瑞王知道此事。”苏锦说道。瑞王此人不择手段，当初为了逼迫李玉书替他做事便将自己带入瑞王府还逼他亲口说出自己是他的夫人，今日若是让他知道自己与柳知默的关系，难保哪一日不会被他利用。
李玉书有些为难，他的身份，没有去端王府的理由，但是杏儿看起来又实在十分担心那位柳侧妃，想来想去，李玉书问她：“不如请她出来一趟可好？”
苏锦立马摇头：“端王府也不知道是什么规矩，府中的女子轻易是不能出府的，如今魏青翎做了王妃，更不会放柳侧妃出门。罢了，既然想不出办法来，只好不见了。”
李玉书看她失落的样子很是过意不去，杏儿从未轻易找自己帮忙，结果她好容易开一次口，自己竟然还无法办到，所以他很是愧疚地对苏锦说：“不能帮上你的忙，我很难过，以后若是有机会，我定替你看看这位柳侧妃。”
苏锦点了点头，难得地冲他笑了笑：“无事，你也别怪自己，我知是叫你为难了。”
李玉书笑着摇头：“不为难，只是如今时机不对。杏儿，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不必困在瑞王府了，等回了扬州，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像今日这样可好？”
苏锦抬头看着他，笑问：‘我何时说过要回扬州了？且不说如今被困瑞王府，何时能走还是个未知数，便是李公子手段了得，真的能脱身，顺带还好心地带我一起离开，也不见得我就愿意与你一起离开。’
李玉书连忙说道：“是我错了，杏儿当年便是从扬州离开，想来是不喜欢那里，那杏儿喜欢哪里？”
“我喜欢哪里又与李公子你有何关系呢？”苏锦笑问。
李玉书无奈：“杏儿你明知道我的意思，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与你一起。”
苏锦却摇头：“你我都知道，这并无可能，李公子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当真是听不明白。”
“我们可以不回扬州，你喜欢北方的秋天，那我们就留在北方好不好？”李玉书温柔地问她。
“李公子为何非要逼我亲口说出缘由呢？不回扬州，你我心中便都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吗？”苏锦反问。
“梅儿她，”李玉书想与她解释，却又住了口，只因他之前答应过那人，不会将梅儿的事情透露出去，他与梅儿虽然没有男女之情，但自小一起长大，他当她是妹妹看待，她惨死家中，他不能为了自己便在她死后再对杏儿说这些，何况，在杏儿心中，大姐永远都是那个完美的大姐，想来也不希望听到这些。
苏锦听他提到大姐，正等他说下去，他却忽然不说话了，苏锦连忙问道：‘大姐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梅儿若是还在，她一定不希望自己一直照顾的妹妹过的不开心。”李玉书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不对，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关于大姐，你知道什么。”苏锦追着他问。她出来了这么久，远在京城，以为不会听到大姐的消息了，但是她忽然出事，依旧是留在自己心中的一根刺，何况当时她被人掳走，事情已经有了一点眉目，后来却因为自己的离开而断了线索，她以为李玉书成婚前夜前去青楼，心中定然是不在乎大姐的，就连她去送大姐的死讯，他都不曾从青楼出来半步，他怎么还可能去查找大姐离开的原因，竟然没想到今日还能从他口中再次听他提起大姐。
李玉书不敢望向她，只说到：“梅儿离开是心甘情愿的，你莫要怪在自己身上。”
“心甘情愿？”苏锦不可置信：“大姐与你成婚在即，前几天她还满心欢喜地与我看她新绣的嫁衣，她心甘情愿去死？李玉书你这谎言也太过可笑。”
李玉书无话可说，梅儿瞒着他们所有人，连这个她最喜欢的妹妹也没有告诉实情，他越发不能告诉杏儿了。
苏锦看他不仅不回答自己，甚至还转了身背对自己，明显是不敢面对自己，想起那日的情景，苏锦问他：“你如今这样说，不过是欺负大姐已经离开，总不会再与你对质罢了，你当日既然能如此绝情，今日又何必假惺惺地提起大姐？”
“我当日去明玉楼并非寻欢作乐，我当日见的人就是瑞王，他当日将我强留在明玉楼，我不愿叫他看到你，所以不敢出去见你。”李玉书着急解释。
苏锦有些惊讶，但是大姐惨死，他明显是知道内幕，却不告诉自己，她依然不能原谅李玉书：“你的话说的冠冕堂皇，我无法求对证，但我只知道大姐无故离开，与你脱不了干系，不然她为何在成亲前一日自杀？”
“你大姐也有自己的苦衷，杏儿与她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她虽温婉，却也倔强，一旦认定的事情便没有回头的可能。我不敢说她自杀与我没有半点儿关系，但是她选择这条路绝非是因为我。”李玉书向她保证：“梅儿也是与我一起长大的，我当她妹妹一般看待，即便不喜欢她，也绝不会将她逼死。”
这一点苏锦还是相信他的，他虽然不喜欢大姐，但若说他真的为了自己一己私愿便害死大姐，苏锦从心中是不相信的。
只是看他明显知道内情，却不愿告诉自己，苏锦生气：“那大姐为何离开？你若是知道便告诉我实情。”
“在你被人带走后，我去找你，找到了那个掳走你的土匪，是他与我说了梅儿之前的事，但是最后却叮嘱我绝不可将这件事说出去，我为梅儿声誉着想，答应了他。”李玉书为难。
“连我也不能说吗？”苏锦着急地问他。
李玉书摇头：“杏儿又何必苦苦追问呢。”
“大姐对我这样好，她走了，我连原由都不知道，难道不应该追问吗？”
“只是梅儿既然生前瞒着你，想必也不愿你知道，她走后，我更是没有权利拿她之前的事四处乱说，她不是因你而死，也不是因我而死，她是为了自己的爱，杏儿，我已经说的足够明白了，你也莫要再继续问下去了。”
苏锦点了点头：“既然你不愿说，那便罢了。”
“你也莫要再继续去找什么真相了。”李玉书劝她：“有的时候真相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苏锦没有说话，李玉书说的话，她心中觉得应该相信，两人十多年的相处让苏锦心中还是愿意相信他不是一个真的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不择手段的人，但是这件事实在太过蹊跷，他知道内情却不告诉自己，又难免让她多想。
“天色不早，该回王府了，你也莫要多想了。”李玉书说道。
苏锦起身，扶着银杏上了马车，李玉书紧跟着她也上了马车，两人坐在马车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日他的一番话让苏锦相信大姐的死与他没有关系，所以两人相处的气氛倒是好了些。
见他上了马车，苏锦还特地往里面挪了挪，打算给他空出些位置，谁知李玉书看了她的动作，还以为她是又怪罪自己了，连与自己靠的近一些也不愿意，虽不动声色地坐下了，但心中总是难过的。
两人相对无言，一路回到瑞王府，李玉书先下了马车要扶她下来，苏锦将手递了过去，借着他的力量下了马车之后便赶快离他远远地站了。
两人一起回到揽月轩，李玉书跟着她一起去了主屋，苏锦却在他要进屋的时候忽然转身对他说道：“李公子请回吧，今日在外一天，实在劳累，招待不了李公子了。”
银杏听话地对着李玉书行了一个礼便进门将门关上了。
李玉书在门口站了片刻，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银杏拿出今日在外面收集的枫叶献宝一般拿给苏锦看：“姑娘，你看，这是今日捡到的枫叶，奴婢要不要现在就去将他们清洗了晒起来，晾干了姑娘就可以好好地收起来了。”
苏锦看了一眼，满满地一包袱，笑道：‘这也太多了些，先叫他们挑一挑吧，找些好的洗干净了收起来。’
银杏笑着答应下去了。
苏锦独自坐在桌边想着今日李玉书与她说的话，他说的情真意切，不像作假，只是她想的更多的却是他说的要带自己出王府去一个自己想去的地方。
苏锦自然不想困在瑞王府中，但是跟着李玉书离开，她心中也是不愿，今日看他的说法，似乎已经想到脱身之策，她到底要不要跟他一起离开，实在叫人苦恼，她只怕这次若是跟他一起走了，以后也难离开。
苏锦摇摆不定，李玉书却早已安排好了行程，瑞王起事就在这几日之内，之前他已经做好准备，等瑞王登上大殿，便会放自己和杏儿离开，到那个时候，不管杏儿想去哪里，他都可以陪着她，为避免遭瑞王猜忌，他早就将李家在京城的商铺列出单子，等事情结束，自然有人将单子亲手送给瑞王，他一介草民，散尽家财，想必不会再引起他们的注意。
他知道杏儿不会轻易答应跟他离开，心中也打定主意是一定要带她离开，但是还是忍不住想问问她的意见，如今果然如自己猜测的一般，他心中并不觉得失落，只是有些苦恼，今日贸然与她提了，之后再想带她走只怕更不容易。
当日晚上慕凌辰来见他，李玉书问他：“王爷心愿已经达成，端王出府，魏侧妃封为王妃，王爷又来找草民是为何事？”
慕凌辰不理他话中的嘲讽，笑道：“李公子好歹也在我这瑞王府住了半年有余，本王一直想与李公子交个朋友，李公子又何必总是如此拒人千里之外呢？”
“王爷说笑了，草民身份卑微，不敢高攀。”李玉书说道。
“既然李公子总是如此不近人情，那本王也只好公事公办了。”慕凌辰故弄玄虚。
李玉书不动声色，如今他有求于自己，要自己做什么，定会直说。
果然慕凌辰看他没有接话，他正色道：“李家经商，想必见识过不少西域的毒药。”
“李家从不做药材生意，虽与西域有所往来，却并未见过什么毒药。”李玉书说道。
“本王既然来问你，你就该知道，这样的回答，本王不会满意。”慕凌辰看着他说道。“本王知道你在京中有商铺，想必他们那里会有本王要的东西，劳烦李公子替本王拿回来。”
李玉书看着他，问道：“王爷要这毒药是做什么？”
“本王倒是敢说，就怕你不敢听。”慕凌辰低声道。
“请王爷明示。”李玉书低头。
“用在当今太子的身上。李公子这下满意了？”慕凌辰冷笑。
谋害东宫，自然是死罪，但瑞王做的事，本就是诛九族的大罪，何况自己与杏儿早已深陷其中，这个时候再说什么死罪就显得可笑了。
李玉书只问他：“王爷是打算让太子如何？”只是不知他是要太子的命，还是只想让他从太子的位子上下来。
“你说呢？”慕凌辰反问。
“草民愚钝，不敢妄自揣测王爷的意思。”李玉书的头低的更低了。
“本王不希望还有人碍事，李公子这样应该明白了吧。”慕凌辰满不在乎地说道。
“草民明白。”皇家争斗自古残酷，何况这位太子身娇体弱，今日瑞王不要他的命，来日也有另外的王爷要他死，李玉书不会看不清事实为他感伤，只是难免觉得凉薄。
“既然明白，本王相信以李公子的手段，这东西应该很快就会送到本王的手上。”慕凌辰轻笑：“本王将李公子带回来还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给本王省了不少事。”
“王爷过奖，草民不过是听王爷吩咐，尽己所能，为王爷尽一份绵薄之力，若大事能成，也是王爷筹划得当，到时草民只希望能觅得一安静处所，度此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