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尽爱意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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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许婷看了眼贺臣泽,有些恍然大悟。
  时莺起身帮忙,贺臣泽自然将客厅里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干净纤长的手洗着生菜,低声问,“所以我也不是客人?”
  “你啊?你不是热心的田螺姑娘吗?”
  贺臣泽笑了一声。
  他处理着海鲜,让时莺洗简单的菜,差不多弄好后端上桌。许婷震惊,“哇哦,这也太丰盛了吧。”
  时莺还没笑两秒呢,俞玲突然点头,“嗯,时莺少吃点啊,大晚上可不能吃得太饱。”
  “……”
  作为演员是不能太放纵自己,时莺支着腮帮,“有美食不能吃,家里留着田螺姑娘干什么?做好吃的引诱我?”
  贺臣泽无端中了一枪。
  俞玲觉得她说得对,“那要不然把你家田螺姑娘给我吧,我家就缺这样一个免费保姆,不是,贤惠的人。”
  贺臣泽递了个眼刀过去,显然不太同意。
  时莺思考了两秒,似乎有些为难,身旁男人不满她的迟疑,在桌子底下碰了她一下,她忍不住笑,“想想还是不行,就算没用还能当摆设,不是吗?”
  “是是是,不就是舍不得吗?”俞玲翻了个白眼,又秀恩爱。
  时莺没说话,有几分默认的意思。
  不得不说,贺臣泽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有些天赋在身上的,做饭这方面,他从学到精通,根本没花多长时间。也因此,这顿饭两位客人吃得是相当满意,尤其是许婷,肚子都吃得圆鼓鼓的了。
  就是苦了要节食的时莺,幸好旁边的贺臣泽把每道菜都挑了一点给她吃,也算是尝到了点味。
  等送两个人走了,时莺靠在门边看着贺臣泽收拾,很奇怪,在厨房这种油污很重的地方,贺臣泽照样像在书房一样认真和干净。
  他身上带着点油烟味,知道时莺不喜欢,先进去洗澡。上半身的衣服扣子刚解开,浴室门被打开,时莺毫无耍流氓的自觉,“饿了。”
  贺臣泽眯了眯眼,伸手准备将扣子扣上去,“想吃什么,我再给你做。”
  刚扣第一颗,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拦住他,“吃点别的,比如田螺姑娘。”
  第78章 复燃(5)  我们回家吧。
  时莺单纯地因为没吃饱而不满, 所以在别的地方找补。花洒的热气将两人包裹起来,男人的衣服被淋湿,薄薄地在肌肉上贴着, 比不穿还性感。
  她伸手占了占便宜, 指尖有几分不平的触感。衣服扯开, 贺臣泽的腹部伤已经好了, 但还留着刀疤。他问,“丑吗?”
  时莺不像以前那样哄着他, 故意说, “没以前好看了。”
  贺臣泽也不恼,抵着她的额头, 跟她鼻尖对着鼻尖, “莺莺, 你好像嫌弃妻子肚子上因为生孩子而留疤的渣男。”
  她指尖戳着他硬邦邦的肌肉, “嗯,孩子呢?”
  “你努力努力,说不定以后就有了。”
  第二天时莺醒来的时候,看见贺臣泽站在镜子前披上白色衬衫, 打量身上的疤痕。他眸光深邃, 浅淡的光束在他身上渡下浅淡的一层。
  时莺打了个哈欠,“你在想什么?”
  她以为是贺臣泽把她昨天随口说的话当真了, 光着脚走过来看他, 镜子里的两个人站在一起,体型差距很大。他轻轻一搂, 将她整个人都圈在自己怀里。
  刚刚出神的十几秒,他也没想什么,只是想想有点后怕, 如果那天没陪在她身边,挨刀子的就是时莺了。而且当时那个男人力气很大,他还躲了才不至于伤得很重,要是换了时莺……
  他亲了亲她的耳垂,幸好。
  时莺有些好奇,“你该不会在害怕我嫌弃你身上的疤痕吧。”
  好半晌,她听见贺臣泽低沉轻柔的嗓音,“你不会嫌弃,因为那是爱你的勋章,不是吗?”
  --
  几天后,贺臣泽请了谢导吃饭,很长时间不见,两人刚见到就寒暄起来。贺臣泽一边同他说话,一边帮时莺拉开椅子。
  谢导打量着他,心道谈了恋爱的人确实不一样,身上好像在幸福地冒泡泡。他想要秀恩爱的臭毛病又犯了,忍不住说,“果然爱情会改变人的性格,你看你现在身上都多了人情味了。其实我在遇见我老婆之前也是谁都不爱搭理,现在你看……”
  贺臣泽抿着唇看他,有些无奈地阻止他继续,“后面半截你说过不下十次。”
  他吹胡子瞪眼,“哎你怎么回事,你就不怕我在剧组给你心肝宝贝穿小鞋。”
  按照贺臣泽的性子必然不会接受这样带有威胁意味的话,但贺臣泽难得没反驳,抬手给他杯子里倒上茶,“好,给您赔礼道歉。”
  “……”见了鬼了。
  时莺倒是不怕,“欢迎谢导给我穿小鞋,有鞭策才有进步。”
  他哼了一声,看了眼她旁边的男人,话语里带着戏谑,“只怕某人舍不得哦。”
  “他做不了主。”
  谢导有些惊讶,随即笑得幸灾乐祸,这什么家庭地位,“贺臣泽你也有今天。”
  “彼此彼此。”男人笑得云淡风轻。
  “你……”谢导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嘴硬道,“我在家里可是说一不二的,我说往东我老婆不敢往西,我说第二我老婆不敢说第一。”
  贺臣泽唇角撩起,没戳破。
  果然吃饭中途去卫生间,贺臣泽“无意间”撞见对方又在跟老婆报备,“就出来吃了个饭,跟合作的女演员以及他男朋友。”
  “什么?那个女演员好不好看?嗯……还可以……”意识到自己这样会有跪键盘的风险,他赶紧改口,“不是不是,我压根没注意看,再说人家有男朋友,你别想多了。”
  打完电话,难以想象他还腻歪地隔着电话么么哒。
  贺臣泽站在洗手池旁,清澈的水流描摹着他漂亮的手。他从镜子里看了一眼,猝不及防地来了一句讥讽意味的话,“家庭地位确实高,羡慕。”
  被吓了一跳的谢某人:“……”
  出来之后两人沉默了好一阵,时莺有些意外,不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临别时总要客气一番,谢导握了握贺臣泽的手,“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吃喜糖。”
  时莺淡淡地说,“还早。”
  贺臣泽顺势牵住她的手,“不急。”
  一出来时莺就挣开了他的手,她刚刚说那两个字只不过是看外人在不好说得过分而已,她对恋爱都有阴影,更别谈婚姻。贺臣泽知道,所以也没提这件事,在她上车前攥住她的手腕,扯到怀里抱了抱。
  虽然是地下停车场,但是也不排除等会儿会遇见路人。时莺朝周围看了眼,“做什么?”
  “我知道你跟我复合,就相当于将一把曾经伤害过你的匕首重新递到我手里,但莺莺,其实那把匕首我已经接不住了。”他声音很轻,“现在它在你手里,有伤害对方权利的人是你。”
  谁更爱,谁就是爱情里的败者,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了他。
  时莺呼吸紧了紧。
  “我不急着结婚,但是我想告诉你,你可以多相信我一点儿。”他笑着说,“毕竟已经尝过一次失去你的滋味,这辈子我都不想有第二次。”
  她抿着唇,神情不自在地将他推开,“这么黏人,小心被人看见了。”
  “看见怎么了?”贺臣泽垂眼,“我抱我喜欢的人,有什么问题?”
  时莺眼底浮出几分笑意,他也跟着笑了起来,仿佛四月的柳树抽出嫩芽,让人觉得盎然春生,他抬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拂到耳后,“莺莺,我希望以后能做你的翅膀,而不是枷锁。所以,你不用顾着我的感受,大步往前走就好。”
  车门被打开,他抬起手护住她的头,时莺坐进去之后贺臣泽弯腰帮她系好安全带,这才将车门关上。
  随即他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汽车驶离车库,外面的阳光也照了进来,贺臣泽将副驾驶上的挡板打开,免得她被太阳晒到。
  车开到一半,贺臣泽接到一通电话,将方向盘打了个圈,往另一个方向行驶。时莺看了他一眼,他解释,“要回家拿个东西。”
  可是这不是家里的方向……贺臣泽意识到这一点,又解释道,“我们最早的家。”
  时莺怔了一下,这才想起他说的哪个家。
  自从她和贺臣泽分手后,她就一次都没再踏进过这里。她慢慢地跟在贺臣泽身后,想起了很多很多他们的回忆,有开心的、也有不开心的。
  贺臣泽去书房找东西,很久之前的材料了,虽然买了时莺旁边的房子,但是很多东西都没带过去。
  时莺跟着进去,目光触及书架底下的一个箱子,她打开看了眼,里面都是她以前的东西,她没带走的他一样都没扔,好端端地保存在箱子里,甚至还有她摔碎的手镯。之前摔断成了几截,现在两只都做了包银镶嵌。
  “没扔?”
  贺臣泽咳嗽了一声,看神情有些心虚,“没有。”
  时莺先前说过,只有镯子能复原如初,她才会和贺臣泽复合。但现在她没说什么,抱起盒子说,“这个一起带回去吧。”
  她垂着眼,“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还原原本的样子。”
  贺臣泽心一紧,他现在就像是胆小的兔子,听到一点风吹草动都觉得猎人要来了。也因此,时莺这样同他说话,他害怕她又要走。贺臣泽突然有些后悔,东西为什么不自己来拿。
  然而她走了两步继续说,“所以不必纠结于让它复原,重新来过就好。”
  时莺好像在说手里的东西,也在说他们的感情。
  过去的裂缝,或许会成为一条不可回望的深沟。但也因为有它在,或许他们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那对碎掉的镯子就是提醒。
  走到客厅,正好沈姨进来打扫卫生。其实也没什么打扫的,这栋房子不怎么住人,贺臣泽让她偶尔来打扫一下即可,没想到遇见了他们一起回来。
  沈姨惊喜地看着时莺,“时小姐回来了?你们两个和好了?”
  贺臣泽“嗯”了一声,“快了。”
  哦,搞了半天还在追。沈姨看了贺臣泽一眼,表情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她余光瞥见时莺手上的箱子,忍不住拆穿,“这不是之前先生让我丢掉的东西吗?”
  时莺眯了眯眼,抬眼看向他,有几分质疑的意思。
  沈姨接着说,“嘴上让我扔了,之后又自己偷偷捡回来,要不是我打扫卫生发现了,我简直不敢相信先生他……”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笑了,贺臣泽咳嗽了一声,用眼神示意她适可而止。
  时莺有些意外地看向贺臣泽,她根本想象不出骄傲的贺臣泽还能干出这种事,人前拽得要命,背后又去捡垃圾?
  “所以……贺臣泽捡垃圾的样子有照片吗?”
  贺臣泽:?
  她不由觉得有几分好笑,而且贺臣泽把这些东西捡回来之后,肯定不愿意让沈姨瞧见,但是最后还是被知道了,他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今天呢,时莺又知道了这件丢脸的事。
  沈姨有些遗憾,“我后来才知道的,要不然我肯定拍几张照片给你看。”
  贺臣泽又咳嗽了一声。
  时莺唇角压着弧度,她很难想象贺臣泽去翻找垃圾桶的画面。他在穿着方面向来讲究,即使有时候拍戏环境十分地恶劣,他也能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在时莺印象里,至少在过去,他永远是矜贵优雅的,应该坐在沙发里一边品着一杯红酒,一边看报纸。但是有一天,穿着白衬衫的贺臣泽忍受着恶臭去翻平时绝不会碰的垃圾桶……
  她不得不承认,心还是有几分被触动。
  但是时莺只字未提,只是同贺臣泽说,“我饿了,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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