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零章 笑到最后却哭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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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韦萱的一句话给了夏雨瞳极大的打击:“女人这辈子要的是什么?不就是男人的宠吗?皇上这辈子就是对我临幸最多。现在夏雨瞳你虽然是笑到了最后,可是你这一辈子都在哭!而我虽然到了最后无法笑了,但我这辈子都在笑!是我赢了你!”
  夏雨瞳没有回答,没有反驳,她承认韦萱的话。确实啊,自己用了大半辈子的泪水换来最后的胜利,又有什么意义呢?有时候,过程会比结局更值得回味。韦萱有许多足够多的过程去回忆,但是夏雨瞳去回忆什么?初婚时候的那点点甜美吗?早就散去了。
  心情糟透了夏雨瞳要去打击一下她这辈子苦难的始作俑者韦蕉。韦蕉仍然住在她的空山斋,过几日会被安排到西山宫去。
  夏雨瞳去看韦蕉的时候,假她是平常打扮。韦蕉就这样,早就对皇上华延钧的临幸无望,所以打扮一直很素,与以前没两样。
  夏雨瞳的来临让韦蕉普通跪下了:“皇后娘娘。”
  “韦蕉,曾经本宫将你的母亲林氏特意从靖州接到京城来,是想让你们母女团聚。但是不知为何林氏会在东宫上吊,你们姐妹对林氏说了什么?林氏死之前有什么征兆?”夏雨瞳对韦蕉的问话,和韦萱是一样的。
  韦蕉就比韦萱多一百个心眼,回答就是:“不见什么征兆。”
  夏雨瞳再问,韦蕉还是:没有征兆。
  “那好,本宫来告诉你,林氏对韦萱和你说的话……”夏雨瞳将林氏所说过的对韦萱韦蕉的安排都一字不漏地说一遍。
  夏雨瞳连早膳也没心思吃了,真想摔碗筷了:“昨天刚打算今日把延钢接过来,今日就不见他了!怎会这么巧?”
  急啊急,夏雨瞳下令:“鱼骨,你带人也去寻找延钢。”
  “可谁来保护大少奶奶?”
  “不是还有鱼刺吗?”
  ……
  华正洋已了解了整件事的经过,但其中的许多哦不可理解之处还是让他头痛,却又不是调查的时候,于是道:“当下之际,先找回延钢。你们听着,昨日雨瞳为何要将韦萱从安院带走?”
  华延钧不慌不忙回答道:“爹,韦萱是广祁园的人,且不说她现在怀着雨瞳的孩子,就算没有,那现在雨瞳不在广祁园,延钧就有义务为雨瞳管理并保护好广祁园每一个人。昨日延钧的意思是想等爹和大娘回来之后再对此事做定夺,且还要等雨瞳回来再听听他的意见。但不想今日延钢就不见了,延钧心里急啊,三娘最疼爱的幼子就这么遍体鳞伤地消失在华府中,三娘是在地下也难安的。”
  “妾身有罪啊,对延钢照顾不周,”四夫人拍打着地板喊着:“一定是昨日延钢没能处罚韦萱,心里害怕韦萱再对他下毒手,所以逃了出去。老爷夫人知道延钢这孩子生来机灵聪颖,指不定是从华府哪个洞口或树梢上爬了出去。可怜的延钢,身上还全是伤,都是韦萱这个贱货弄的啊!”终于说完,四夫人咬牙切齿恨恨地眼神杀着韦萱。
  华延钧也不知啊,就如是回答:“爹,延钧确实对延钢说了狠话,但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只因当时延钢一意孤行要对萱姐姐烙脸,且拿出他五少爷的身份,延钧也就以嫂嫂的身份与他对峙,并强行带走了萱姐姐。”
  “爹,”华延钧从椅子上站起,托着肚子跪了下来,泪开两行,忍着哭声:“昨日延钧想到了三娘就十分心疼延钢,打算今日一早就将他从安院接到广祁园来由我和雨瞳亲自抚养,可是没想到才一日时间……”
  四夫人可摆足了劲:“延钧,你是嫌我这个做四娘的不够负责啊?你作为嫂嫂凭什么抚养小叔子?”
  华延钧无心与她争辩,心思沉重:“四娘,我们若是有这争吵的劲,不如想想怎样寻找延钢吧。”华延钧划过她一眼,不愿多说。
  华正洋大致了解了情况就散了建业厅的人,准备派人去寻找延钢。
  之后华延钧一行人回到广祁圆,她让韦萱自己派丫鬟去请郎中诊脉,看胎儿有无受惊吓。这也是怕韦萱再嫁祸于自己。
  回到主屋,海星得知今日的事后,气得来回走停不下来:“大少奶奶,今日这事你管什么?既然五少爷要处置那韦萱,就让他去处罚好了,你还没受够韦萱的气吗?好好的机会,也不用你借刀杀人,就让韦萱被烙了她那张自以为了不得的脸,多好啊……”
  “海星,你安静些,大少奶奶刚刚动了气,现在正需要休息。”吴妈让海星静下来。
  海星气得出了屋子去了。
  主屋里也安静些了,华延钧在思考着今日的事,觉得到处都很奇怪,特别是韦萱:“韦萱确实脑子不好使,但现在是她养胎的重要时候,经历了上次红花一事,想必她也不敢乱来,应该是稳当地等孩子出生再闹事,可她居然胆大到去欺凌残害五少爷,这不是在风口浪尖上做恶事吗?她不会蠢到这个地步吧?”
  夏雨瞳越听越冷,从极冷的北方青州回到相对暖和的南方靖州,他原本感觉好多了,但现在,这个蜿蜒在自己身上的蛇,好冷,冷到他骨子里了。
  “萱姐姐,既然无事,那就好好养胎。我刚回来不久,先去休息。”夏雨瞳丢下话不复返了。
  韦萱在后面喊着:“雨瞳,在我这休息好了。”却不知夏雨瞳这次走开会是多久。
  夏雨瞳心凉啊:萱姐姐,你可真是心狠,宁可不要我们的孩子也要保住你的容颜。难道你以为我是只在乎外表的肤浅之人吗?
  华延钧终于等到他回来,拉着手就不肯松了:“延钢,你回来啦,你再不回来我真的快要撑不住了。”眼眸中的晶莹闪闪。
  华延钢为她拭去,责问下人:“怎么回事?刚才我一路回来就觉府上不对劲,为何大少奶奶也不开心?”
  海葵上前去将五少爷华延钢失踪一事从头到尾一字不差地细细到来,中间没有落下一句。
  夏雨瞳一时缓不过神来:“怎会有这样的事?萱姐姐派人折磨延钢?”夏雨瞳眼神开始闪动不安。
  华延钧感觉到他握着她的手也在松动,已知晓他心中所想,就劝说:“雨瞳也应当去看看萱姐姐,那日她也被延钢给吓着了。”
  “哦,是啊,我去看看她。”夏雨瞳见华延钧没大碍就出去了,回头看了她一眼:“延钧别担心。”
  待夏雨瞳出去后,所有下人,以海葵海星为首,都被华延钧给气坏了“大少奶奶怎么将大少爷往韦萱那里推呢”“大少奶奶可知,自从五少爷失踪后,韦萱可是开心地不行”“还传出话来说五少爷这个兔崽子恶有恶报”“大少奶奶该想法抓住大少爷的心思才对啊”
  只有吴妈吕妈相互看着对笑了一下:嗯,大少奶奶比韦萱聪慧善良千倍,华家有眼力。
  他们心里都明白,在龙溪郡乃至整个靖州,华正洋都是说一不二的,靖州令在他面前也要低头三分,所以不需要将这家事上报县衙。
  华延钢额头皱了,点头道:“这是个问题啊,如果延钢刻意要躲我们,那凭这小子的脑瓜子,完全躲得过。”
  “那我们就想个办法引他出来。”华延钧提议,希望夏雨瞳想到办法。
  夏雨瞳有一妙计:“延钧,你看,如果我们到处散步消息说心沫病重,然后让华府的护卫装扮成平民在龙溪郡施舍叫花子中的孩童,那不就很容易将这调皮的延钢给找出来?”
  华心沫是华延钢的嫡亲姐姐,如果华延钢知道华心沫病重,肯定会急得慌了神,跑出来,那样就会被华府的人捉回来了。
  夏雨瞳开始了他的思路:“我已带了狗出去寻,也找不到延钢的踪迹,但延钢有很大可能还在龙溪郡,只是我们思路不对头。首先他已不是着原来的服饰了,甚至完全改变了面目,否则我的军队里的狗不可能找不到他的味道。那就要思考一下延钢现在是什么样子,什么身份了。”
  华延钧旋转她的脑筋为夏雨瞳出谋划策:“如果军队的狗嗅不到延钢的气味,那说明延钢将他的味道改了或是包裹起来了。要做到这一点,那,有一个办法,”华延钧联想到自己曾经逃婚时的种种计谋,与夏雨瞳说:“如果延钢混在要饭的孩童中,那里面气味混杂的很,军队的狗就很难嗅到了。”
  “对,延钧,”夏雨瞳使劲一拍她的肩膀,一时间忘了她有身孕了,兴奋道:“这是一个线索,延钢才十岁,并没有在外养活自己的本事,也只有靠乞讨来谋生了,而这也恰好是我们漏掉的部分。现在我就带领护卫着重注意那些乞丐中的孩子。”最后对华延钧一揪脸蛋:“延钧,小脑袋挺聪明。”
  夏雨瞳却看不懂,讶异着:“延钧,你这鬼画符在干什么?你知道现在我有多急吗?”
  “雨瞳你不懂,这是延钢写的草书《庐山赋》,下笔绝妙,不过这草书少有人能看懂,我临摹几份,你将这些草书贴在乞丐们聚集处,然后观察草书的动向。对了,我会在草书后留下一句‘大哥大嫂一直在找你,延钢看到此草书后留下回信,莫让兄嫂担心’。”
  “嗯,这样就好,我也就可放下心来等着好消息了。”华延钧稍微放心了一下就安排:“鱼骨鱼刺各带一支护卫去寻找延钢。”
  “不可,万万不可,如果有人要对大少奶奶不利,就没有守护的人了!”海葵坚决反对主子的命令。
  所有下人也反对,最后他们达成共识:鱼骨鱼刺轮流去寻找华延钢。
  华延钧日夜期盼寤寐思之,但二十天过去了,依然毫无音讯,她的期盼被日日的无消息给掏空了,原本该变胖的身子竟消瘦了些,可把吴妈海葵等人急坏了,但再急也没用。华延钧强逼着自己为了未出世的孩子多吃多喝,却日渐消瘦。
  吴妈只有叹息:心病啊,我们都难治愈,除非……
  华延钢回来了,比预先的提前十天回来了。他也没有来信,是想给华延钧一个惊喜。但看到华延钧这思破神的样子,他将手中的两袋子礼物都往桌边一扔,到她身边来:“延钧,这事怎么回事?”摸着她痴痴的脸,心里有些玄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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