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联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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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女人下车后,男人的车瞬间加了速度,如同一头黑夜里在平原上穿梭的狼。
  粟歌嘴角微微抿着,身边的副驾驶位上虽然已经没有了女人的身影,但是车内却还有些她残留下来的气味。
  眸子里闪过一丝深邃,男人的目光直视着前方,如同一潭见不到的沉水。
  不知道是在深思,还是在看着那无尽的黑夜,探索着前面的路。
  从两侧繁华的大道,再转移到略微僻静的小路,男人脸上的神色一点儿都没有改变,始终保持着同样的姿态,走完了全程。
  直到修长的手指拉住那扇十分有年代感,雕刻着古朴花纹的红漆大门门,粟歌的眼睛这才稍微眯了一下。
  “小辞,刚刚的事情……”将顾唯辞的行李箱放在一边,顾唯安先是环顾了一遍屋里的布置,看到这里还是当初的那个样子的时候,这才稍微放了心。
  “哥。”打断了顾唯安的话,顾唯辞轻笑一声,眨了眨眼睛,坐了下来道,“我没事,你不用在意。”
  顾唯安怎么能够不在意?刚刚顾唯辞那样一句话都不说的样子,差点儿没有把他给心疼死。
  “小辞,总有一天,哥哥会让她付出代价的。”捏了捏拳头,顾唯安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
  明明是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的人,却还是这样堂而皇之的住在他们顾家,十年……不会再有第二个十年。
  “哥,我真的没事。”摇了摇头,顾唯辞起身拉住了顾唯安的手,“你放心好了。”
  顾唯辞知道顾唯安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她不可能让自己的哥哥去做任何冒险的事情。
  兄妹之间的举动,总是一言一行都能够触碰到内心最深处的想法,顾唯安看着这个样子的顾唯辞,叹了一口气,最终伸手揉了揉顾唯辞的头发,“放心,哥又不傻。”
  点了点头,顾唯辞微微垂下了眸子,眼底划过一丝冷笑。
  宋清陌今天的做法,不过是感到了危机,这才说出那些话来的,她是心理陪睡师,有的事情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虽然在生活中不会经常使用,以免窥探出一些本来不该有的东西,但是对于宋清陌……
  顾唯辞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表现的那么明显的心理反应与心理状态,便是不需要去分析,那也是能够轻而易举的看出来的。
  而且宋清陌她真正在意的并非是自己,而是那个人的态度。
  “哥,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推着顾唯安转了一个身,顾唯辞还顺带着帮忙拉开了门。
  这么一番动作下来,看得顾唯安那是一个哭笑不得。
  手指点了点顾唯辞光滑的额头,顾唯安长吁短叹道,“你这妮子,最是典型的过河拆桥!”
  “过了什么河?”顾唯辞眨了眨眼睛问道。
  顾唯安一愣,摇了摇头,话里带着几分无奈,将站在门口的人给推了进去,“好了,你快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给哥哥打电话,哥哥过来你的房间好吧?”
  “好。”点了点头,顾唯辞嘴角扬了扬,关了房间进了屋。
  直到这个时候,顾唯安才看着那扇门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刚刚那句话,是他说错了。
  哪里有什么河呢,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带着顾唯辞不回来。可是有的事情,哪怕心里再怎么不愿意,却是他们不得不面对的。
  关上门,顾唯辞的脸色彻底冷冽了下来,眼里再也没有了一丝笑意。这一下,是装都装不出来了。
  她知道今天回来后悔遇到什么事情,毕竟不是一次两次发生过了,只是即便是这样,每次看到宋清陌的脸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心里一阵绞痛。
  呼了一口气,顾唯辞如同一条溺水的鱼,明明是这么熟悉的场景,这么熟悉的环境,她却不敢踏进来。
  刚刚顾尚宁的话她不是没有听到,只是这样的话现在才说,不觉得讽刺吗?
  环顾了一眼四周,顾唯辞心突然颤了颤,有种不敢去触碰的感觉,整个屋里只有一只行李箱才真的属于她自己。
  打开行李箱,顾唯辞从里面拿出那部黑色的手机,眸子里晃过一丝复杂,那个人果然没有再联系自己。
  沉默了一会儿,顾唯辞还是打开短信界面,给那个人发了一条信息。
  刚刚把手机放下,顾唯辞准备去做别的事情,手机却震动了起来。
  有些年代感的屋子里,粟歌坐在木质的沙发上,目光深沉地看着那屏幕上的一串数字。
  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把这个手机一起带过来,出门之时,看到了下意识的就带了过来。
  而今天晚上……那个女人却是主动联系了自己。
  h 市的气候,比b 市的更加湿润,这个季节的雨水比b 市的更加充足,如果不是因为……
  粟歌是不想回到这一片地方的。
  “喂。”顾唯辞接了电话,皱了皱眉头,眸子里却是恢复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静与沉着。
  如果是粟歌与顾唯辞当年对峙的话,这个电话还说不准究竟是谁解救了谁。
  “夜先生吗?”没有听到那边有声音,顾唯辞又问了一句。
  “笙语小姐。”粟歌眯了眯眸子,身子稍微坐直了一些,“我看到你给我发的短信了。”
  “嗯。”点了点头,顾唯辞看了看四周,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后,终于还是坐了下来,“今天有事不在b市,所以没有和夜先生及时说明情况,抱歉了。”
  其实说起来,这件事情根本就怪不得顾唯辞的身上,她是承接人不错,但是如果对方不主动联系她的话,她是不需要负责任的。
  可是对于那个在深夜里,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处戴着狐狸面具望着自己的男人,顾唯辞心里却是有莫名的叹息与心疼。
  “笙语小姐说笑了。”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传来,粟歌的眸子有一瞬间的恍惚,只是一会儿,又恢复了清明,道:“正好,我今天夜里也不在b 市,如果说,还是我该和笙语小姐说声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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