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帝延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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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佩娆离开国际大学,出了校门,伸手在街边上拦车。
  这时,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小车,突然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面熟的容颜,男人脸上的冷漠,眼中的犀利如寒光般逼人,一段时间不见,周身气势也愈发老练、沉稳,如出鞘利剑,锋芒毕露,他是到哪儿都闪着阴冷寒光的人。
  江佩娆扬起嘴角,就笑:“今个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讨厌的人都轮番赶着上场。”
  啊呸——
  什么玩意儿?!
  本想来个惊艳出场,好和江佩娆打个招呼的帝延卿,居然成了江佩娆嘴里讨厌的人!还轮番赶着上场!
  那瞬间,男人冷冷抬眼,如淬寒冰:“行啊,你胆儿可真肥!本殿在你眼中,居然成了讨厌的人!?你很不想看到我吗!?江佩娆!”
  江佩娆微微笑:“哪敢啊,只是没想到出门就撞上了帝少!还以为帝少回国后,我们十年八年都见不到呢!”
  “你似乎很不想见到我?”帝延卿双瞳幽幽发亮,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怎么回事?
  为什么感觉江佩娆很不待见他!
  江佩娆摇摇头,迎着寒风吹拂而过的秀发,带着点冷意,她弯着凉薄的唇笑道:“帝少不是回国了吗?那天,走得可真快,本想跟你践行的,没想到你招呼都没打一声便走了,我看是你不待见我才对吧。”
  原话奉还给帝延卿,倒让帝延卿变得没道理了。
  帝延卿沉默,片刻后,他开了口:“你怎么会在这?”
  “参加学术交流。”江佩娆指了指脖子上挂着的胸牌:“我们学校就选了三个人来沙皇国,很幸运的,我就是其中一个。”
  “你们校长瞎了眼?还是你们班主任脑子掉了,没了智商,居然选你到这来?”帝延卿似乎觉得不可思议,他鄙夷地道:“江佩娆,你有什么资格来到这。”
  江佩娆:“……”
  说了吧,她前世就是和帝延卿有仇。
  否则,这个男人为何每次开口,都针对她。
  “也许他们都疯了。”江佩娆冷冷道一句:“帝少,那您呢?为何在这?不会是——”
  “少做梦了!”江佩娆话没完,帝延卿冷着脸,直接截过去,道:“本殿才不是专程为你而来的!”
  江佩娆:“……”她好像没这个意思吧。
  “学术交流还没结束。”帝延卿抬手看了一下时间,道:“这才下午两点,你背着个书包出门,想跑哪去?”
  江佩娆眸中划过不快:“我去哪,和帝少有关系吗?”
  “没关系。”帝延卿冷笑着摇头,随即道:“但我得掌握你的行踪。”
  江佩娆:“……”
  特么的!
  谁家放出来的恶犬,死咬着她不放了是吧!
  “你真的很无聊诶。”江佩娆别开眼,“盯着我不放很好玩吗?”
  “我已经无聊很久了。”帝延卿眼底掠过一道汹涌暗芒,再抬眼,已是满满的幸灾乐祸,道:“所以,恭喜你成为,我的第二个猎物。”
  江佩娆:“……”
  她冷冷道:“你真幼稚!”
  帝延卿扬起嘴角,薄唇轻启:“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人。”
  江佩娆:“……”
  她有点无语道:“这么多年了,就不能改改你的……”话还没完,讲到这里,又猛然顿住!
  “什么?”帝延卿却目光炯炯地盯着她,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不要这么幼稚。”江佩娆转头,看向帝延卿,道:“你是帝少,不是跟屁虫。”刚才,好险啊!差一点点,便讲出了那句话。
  她很想说,这么多年了,帝延卿就不能改改那个幼稚而又无厘头的性格么!
  相比起年少时的幼稚与任性!
  帝延卿这个人,更应该是阴冷而冷酷的。
  她不习惯再看到帝延卿年少时的一面,这样的对话,总会让她想起她的年少。
  万般无奈化作唇畔一抹苦涩的弧度,江佩娆又道:“都二十六七的人了,过几年,该成婚了!”
  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帝延卿不由愣了愣,俩人瞬间大眼瞪小眼,齐齐对望着彼此。
  两双深邃的眸,同样的好看幽暗,深不见底,长着这样一双眼睛的人,最难看透的便是他们的心。
  帝延卿看着江佩娆,眼睛眨也不眨,或许他也在意外江佩娆刚才的话,好好的突然讲到成婚上!
  想想,也是。
  大不列公国现在很乱,几个兄弟之间都在为争权夺利,闹得不可开交,他们甚至为了拉拢更好的外援,纷纷和国内有头有脸的家族联姻,强强联合。
  帝延卿作为国内,继承人的最热门人选,国内几个大家族都朝他抛来橄榄枝,希望让各自家族的女儿和他成婚,但这些请求,帝延卿却通通拒绝了。
  他还不想结婚。
  哪怕成婚之后,他能更快更顺利的夺到那些他一直苦苦索求的东西。
  但事实是,不想就是不想,不愿就是不愿。
  世人常说,人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当我们处在漩涡中,就只能在那个圈圈里边打转,找了好久,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帝延卿此刻,便处在这样的状态里。
  沉默半晌,他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弧度,道:“我不会结婚的!”
  “哦?”江佩娆挑眉:“难不成你想后继无人!?”
  帝延卿薄唇轻勾,摇了摇头:“我只是暂时,还不想结婚。”
  “啧。”江佩娆喟叹:“时间不等人,帝少,我晓得您的处境,明明联姻才是最快最迅速的方法,却偏偏不照着这条明路走,非要一意孤行,到时候王位被其他兄弟夺得去了!可有您哭的时候了!”
  “王位是死物,人才是活着的东西。”帝延卿淡淡一笑:“他们想要那个位置,只要他们有能力从我手中夺去,那便送给他们又有何妨。”
  帝延卿讲得坦荡,江佩娆听了,露出讽刺的笑,“帝少,讲话变得越来越心不对口了。”这些政客啊,一个比一个卑鄙龌龊!手段阴险歹毒,偏还要把自己塑造成个白莲花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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