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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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泽明从知道女儿被人害死了开始,就一直想看看,害死了他女儿的那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当时,他恨不得第一时间出现在那个女人面前,亲自为自己的女儿做点什么,不然,他就算死了,也不会甘心。
  这会,他在去医院的路上,想起自己的女儿是被人害死的,他无法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连脸色,也越来越阴沉了。
  “爷爷,您还好吧?”看到老人脸色不太好看,洛子涵有些担心了起来,毕竟,人是她带出来的,如果老人家出了点什么事,恐怕洛家她那些叔叔婶婶和姑姑,怕是要把她吃得骨头都不剩。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一会,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爷爷,那只是个将死之人。晨夕说了,她已经把事情处理好,爷爷您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保重自己的身体。”
  老爷子应了声,情绪慢慢缓和了下来。
  洛子涵知道,晨夕的母亲一直是爷爷的一块心病。她这么努力把人找到,就是为了让爷爷能够想通,心情好了,身体自然就会好,家里那些人,也不会成天捉摸着要把洛家怎么样。
  她真的不敢想,万一有一天,爷爷倒下了,洛家会乱成什么样子。
  这个家里,怕是没有人能够镇得住场子。想到这里,洛子涵竟然不由自主想起了洛晨夕的脸,每次和她交谈起来,她都会不知不觉跟随她的话思考下去。
  这种影响力,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也许,她真的可以……镇住所有人。
  不过,这都不是她现在要考虑的问题,不管怎么样,还有父亲在,他是家里的老大,大家多少要顾及一下辈分。
  “将死之人!”老爷子呢喃着,叹了口气:“我这样的人,在别人眼里,何尝不是一个将死之人。”
  老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似乎别有深意,车内一时陷入了寂静,谁也没有接话。
  一直到停在医院门口,洛子涵才扶着老人下车,直奔李慧淑所住的病房。
  晨夕的确说过,会承担李慧淑的治疗费用,可这不代表着,她会给李慧淑最好的环境。
  那是普通的单人病房,不是最差,也只具备简单的设施,只是病房里带了一个独立的卫生间,洗澡什么的,就在那里面了。
  这样的环境,对一般人来说,自然已经很好了。
  不过,李慧淑已经不在意这些,待在医院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无尽的折磨和煎熬。
  化疗已经开始了,她一天比一天痛苦。
  不知道是吃的药,还是其他的,让她没了食欲,频繁地呕吐让她痛苦不堪,有时候,晚上会突然头疼到醒过来,冒着冷汗。她叫了医生,以为起码医生会给她一些止痛的药。
  可是,医生每次都只是来检查一下,发现没有很严重的问题,情况没有恶化,便告诉她,这是她必须要经受的,每个病人都会疼。
  药已经在用了,治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医生真的很啰嗦,说来说去都是那些话。
  当她提出要一些止痛的药时,医生立马拒绝了。
  “止痛药是管制类药品,那是不能乱用的。你还没有到那个程度,我们医院有规定,没有达到一定程度,不能对病人用止痛药。”
  “那安眠药呢?我根本睡不着。”
  “这个也不行,这些都是管制型药物,我是一个医生,我需要对你负责。”
  医生真的很负责,所有的事情都遵从规定来。可是这并不能减轻她的痛苦,那些药吃下去,让她不停地吐,最近每天早上起来,她都发现,自己的头发掉得更多了。
  她都不敢照镜子,完全不敢去看自己面容枯槁的模样。
  那副样子,太可怕了。只是几天的时间,她就感觉自己好像老了十几岁。
  想起这些天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她就有种想死的冲动。可她不能死,洛晨夕不会让她死,更不会让他好过,现在,她是真的体会到了。
  哪怕是炼狱里,也不过如此。
  可她还要等着女儿的结果,等结果出来了,她就能安心一些了。她只能告诉自己,这一切,为了女儿都是值得的。
  她这都是为了婉晴,只要她以后还能好一点,还会有希望,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这样的安慰,并没有多大作用,每当痛苦来袭时,她都恨不得立即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甚至开始羡慕那些失去了知觉的植物人,起码,他们不会感觉到痛苦。
  他们不会像自己现在这样,连死都做不到。
  她一边有气无力扶着墙往前走,一边鼓励着自己,她要坚持。
  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的三双鞋,挡住了她的去路。李慧淑愣住了,一身病号服包裹着她单薄的身形,此时,她早已骨瘦嶙峋,面容憔悴。
  她慢慢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陌生人,有些疑惑。
  她想,可能是自己挡住了他们的路。被病魔折磨得一点戾气都没有的她,连说话都没什么声。
  她默默地往边上走去,不料,却被那个穿着高贵的年轻女人给叫住了。
  看着她一身名贵光鲜的打扮,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李慧淑抬起头,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女人,这眉眼间……自己是不是在哪见过?
  “你是李慧淑,李女士吗?”
  李慧淑呆了一下,仔细打量起这三个人的容貌,年轻男女,她是真的没有见过,至于中间这位年迈的老人,她更没有印象。
  a市权贵里,也没有这三张脸,可他们怎么会认识自己?
  千百条思绪在脑子里飞速闪过,她后知后觉点了点头:“是我,请问……你们是?”
  “我觉得,回病房慢慢聊会更好一些。”
  李慧淑木讷点头,顺着拿到凌厉的目光看去,竟然是那位老人。
  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此时闪烁着憎恨和阴冷。李慧淑不由得心中一寒,他们素不相识,怎么这个老人家会这么看着自己,这不是很奇怪吗?
  她自问,在外面并没有得罪过什么身份显赫的人,他们究竟会是谁,来找她,又想干什么?
  李慧淑心有防备,可这个样子,她无法反抗。
  “请跟我来。”李慧淑只能在前面带路,再次回到那个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小病房里。这里面,充满了她的痛苦,是囚禁她的,无法逃离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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