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千坛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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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债身亡,一楼的众钱庄打手亦是失去了主心骨,成了一盘散沙。
  石家众人怎会放过这般大好的机会?他们在石虎的带领下,只付出了极小的代价,便将这些钱庄打手尽数剿灭了!
  虞鹤与石虎并肩而行,方才那一拳的威势下,已让众人完全拜服。此刻,他在石家众家丁的心里,地位已然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金银楼二楼,乃是酒栈,既可作酒楼,也可作客栈。
  这一楼的头目,唤作左饮,绰号“千坛醉”,是个身着白衣的俊俏公子。
  众人赶至二楼,只见得一张木桌,桌上摆满了美酒。酒香四溢,勾得众人肚里的酒虫,蠢蠢欲动。
  左饮坐在桌边,惬意小饮,面上没有丝毫惊慌,极是平静。他的身边,没有半个左家恶仆。整个二楼,除了石家众人与左饮之外,再无他人。
  虞鹤本欲开口询问,却被石虎伸手拦住。
  石虎道:“方才你虽以一拳打死左债,但体内真气肯定是消耗了许多。这一战,你观战休养,恢复真气,交给家仆便是。”
  虞鹤点了点头,没有反对。
  话音刚落,一名手执朴刀的石家家丁走了出来,抱拳行礼,道:“属下石涉,请求出战!”
  石虎正愁无人,连忙点头,拍了拍石涉的肩膀,笑道:“甚好!便由你出战,斩下此贼首级!”
  石涉点头,执刀上前,向左饮迫去。
  左饮缓缓摇头,嘴角勾起一缕冷笑,道:“以卵击石,不自量力。”话音未落,只见他轻敲桌面,杯中酒水逐渐腾起,凝成酒柱,迅射而出,直击石涉双眼!
  众人惊呼,皆道“小心”!
  石涉大惊失色,慌忙停步,将朴刀横在眼前,试图挡住袭来的酒箭!
  “叮!”
  脆响入耳,朴刀轻颤。
  酒箭威势巨大,虽未绕过朴刀,但其间蕴含的巨大力道,竟生生在刀身上开了个口子,贯穿了石涉的脑袋!
  入脑前,酒水清澈,还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入脑后,酒水浑浊,酒香未散,却已带上了不少腥味,于石涉脑中大肆作乱!
  出脑时,酒水已与鲜血一般颜色,还混着点点白色。酒香淡了许多,腥味重了许多,却未有停滞的势头,径向石虎射来!
  石虎眉头紧拧,右手成掌,运出真气,劈出一道无形掌风,将这支血酒箭的势头给化解掉了。
  真气瞬散,血酒箭散落一地,再没了半点威胁。
  左饮身子微抖,面色白了许多,却是强撑着笑容,又饮了口酒,道:“石老爷的掌风,还是这般炉火纯青。不过,你可敢与在下一战?”
  石虎大怒,骂道:“黄毛小子,要战便战,老子岂会怕你!”说罢,抬步欲出。
  虞鹤连忙伸手,拦住了石虎,笑道:“老爷切莫动气,这般杂碎,小的出手便能收拾,何须老爷亲自动手?”说罢,连忙压低了声音,又道:“他这是激将法,想耗费你的真气。咱们这才杀至二楼,上面的家伙或许更加难缠,切莫中了他的圈套!”
  一语惊醒梦中人!
  石虎怒气渐息,点了点头,低声道:“如此便多谢你了。”
  左饮的诡计被虞鹤识破,心里怒火急蹿,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怒哼一声,运起真气,将桌上的酒坛尽数朝虞鹤掷了过来!并骂道:“废物东西,你敢坏我好事,我便取了你的性命!”
  酒坛携风,威势重重!
  虞鹤眉头紧拧,双拳激出,使的仍是金钟破晓!
  拳风所过之处,桌翻椅倒,坛碎酒洒,溅了一地!
  “好拳法!”石虎不禁喝彩,似乎胜利在望。
  众石家家丁亦是一脸兴奋,即便只是观战,也看得双拳紧攥,面色通红!
  左饮眉头紧皱,想道:“罗汉拳?”但手上动作未有丝毫停滞,环掌虚拿,真气迸涌,竟将洒在地上的酒水给尽数卷了起来,汇至身前,形成了一个高速旋转着的酒漩涡!
  拳风入涡,劲头立时被分解掉了,连半点涟漪都未荡出,便归于虚无!
  虞鹤大惊,观战的石虎及石家众家丁,尽皆哑然!
  “嘁!我只会这一招,现在却被找出了破解之法,情况很是不妙啊。”虞鹤想道,心中连连打鼓,却是努力使面色平静。
  左饮冷笑,顺势疾推,将身前的酒漩涡快速推出,径向虞鹤压来!
  虞鹤并不会半点轻身功夫,根本无法躲开,只好再度提起真气,激出拳风,试图硬撼!
  一拳!
  未起丝毫效果!
  左饮冷笑连连,眼里尽是不屑。
  观战的石家众人,皆已提心吊胆!
  两拳!三拳!
  漩涡微微震动,似乎起了些许效果,但还不足以被摧毁。
  反观虞鹤,已是满头大汗,体内真气亦是飞快地消耗着!
  但为了活命,他可顾不得这么多了,只是一个劲地使着这招金钟破晓。
  四拳!五拳……直至第七拳时!
  迫至身前的酒漩涡,终是支撑不住,轰然溃散!
  “哇!”
  左饮满脸的不可置信,遭到真气反噬,呕出一大口鲜血!
  “不,不可能!这废物,这废物怎么会有如此浑厚的真气!”左饮想道,还想出手,却已浑身无力。
  这一刻的他,已经彻底沦为了刀俎之肉,任由虞鹤宰割!
  虞鹤拭去额上的汗珠,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走到了左饮身前。
  他臂上攒劲,一把揪住了左饮的衣领,而后往地上一甩,将左饮给摔在了地上!
  左饮满脸惊恐,瞪着虞鹤,叫道:“你!你要做什么!”
  虞鹤抬脚,踩在了左饮的心口,冷声道:“你说我要做什么?一口一个废物,叫得开心么?”
  左饮哑然,无言以对,但眼中的惊恐,却未消逝半点。
  “啪!啪啪!”
  清脆响声接连入耳,一连串的耳光,已打得左饮的双脸,肿如高山!
  不等左饮求饶,虞鹤心中的怨气已然出尽,再无半点迟疑,一拳砸在了左饮的脑袋上!
  拳风刚猛,如破西瓜一般,将左饮的脑袋,四分五裂!
  观战的众人,皆下意识地偏过了脑袋,不敢再看这血腥的画面。
  二楼事结,众人整顿一番,随着石虎,杀上了三楼!
  金银楼三楼,乃是赌坊。桌椅皆清,只留了一座四角赌台,台上盖着黑布,黑布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赌”字。
  三楼与二楼一样,没有半个打手。但是,却也没见半个人影。
  石虎讶异,率着众人停在楼梯口,不敢贸然进入。
  虞鹤便借着这个机会,默默地恢复着体内的真气。
  石虎运出真气,劈出一道掌风,斩向赌台!
  “咔!”
  这赌台不过木制,如何承受得住石虎的掌风?应声碎裂,激起一阵木屑。
  “哇呀呀!你敢毁我赌台!我,我要你偿命!”
  一个尖锐的声音传入了众人耳中,声音未落,劲风却已袭来!
  石虎冷哼一声,运掌相抗,将这股劲风挡住,亦是看清了袭至眼前的物事。
  竟是一粒六面骰子!
  “喝!”
  石虎怒喝一声,真气迸涌,掌风急蹿,将这骰子原路打回!
  黑影闪过,骰子入手,稳稳落在赌台前方。乃是一名身材佝偻的矮小老者,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五官似鼠,目中焕出精光,还蓄着八字胡,倒真滑稽得紧!
  “‘邋遢鼠’左骰,果然人如其名。”石虎道,脸上尽是不屑。
  左骰叫道:“你个石灾虎!克妻克女,还敢跟我们金银楼作对?今儿,今儿你又毁了老子心爱的赌台,老子非得叫你偿命不可!”
  石虎脸色一黑,怒气上涌,懒得再跟左骰废话,立时出手,向左骰迫去!
  虞鹤没有阻止,毕竟他体内的真气所剩不多,与其强出头,不如先恢复恢复。
  石虎的身材虽有些肥胖,但他的身法却是丝毫不慢!只见其双掌翻飞,掌风四蹿,招招皆无丝毫留情,只想着如何置左骰于死地!
  左骰身子矮小,身法却是跟石虎不相上下。他一边躲着石虎的招式,一边以真气御骰,不敢跟石虎正面硬撼,采用的乃是游走侧击的战术。
  骰转掌翻,二人在眨眼间便已过了数招!
  但无一例外,石虎皆占尽上风。
  左骰左躲右闪,额头已然见汗,速度也慢慢缓了下来。
  石虎掌势仍迅,但脸色却是煞白了许多。他先前因为情绪波动而受到的内伤,终在此刻,唱起了反调!
  “咳!”
  掌风从左骰衣角刮过,将左骰的衣衫撕下一片。但石虎却是动作骤滞,浑身一颤,咳出了一口鲜血!
  左骰微惊,想道:“这老灾虎见得一时拿不下我,便想诈伤引我近身?休想!”
  想是如此想,但左骰还是愿意试试石虎的真假。他眼珠微转,将体内真气覆在手里的六面骰上,猛地发力,向石虎掷去!
  骰子飞速旋转,卷起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流,力道甚巨!
  石虎若是被砸了个瓷实,莫说丧命,重伤却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脱的。
  骰子飞速迫近,很快便已袭至石虎脸前!石虎的脸颊,已经感应到了骰子所卷带的气流,皮肉皆皱,刺肤生疼!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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