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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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1】
  萧家是搞新媒体的,当晚,萧家找回齐星迟的新闻登上头条。
  萧宝珠和齐星迟紧紧相拥的照片也买了热搜,萧宝珠要告诉所有人,齐星迟是萧氏二公子,她的亲生儿子。
  陆越淡淡扫过,视线落在旁边那条小小的插曲上。
  照片里,男人躺在担架上,被抬往救护车。
  周围众人表情全惊惶无措,唯独男人波澜不惊,直直仰视天际。
  “……”
  陆越一阵无言。
  两个月的时间,屈少司上了三次救护车。
  市场部经理在激情发言,余光瞄见陆越盯着手机沉思,他以为说错了,赶紧住口,刚停下,陆越开口:“继续。”
  视线仍盯着手机。
  市场部经理:“是!”
  会议持续到十点。
  等员工全部离开,陆越又回办公室工作,快到五点,他才起身拿过外套,大步往外走。
  开着车,没有回家,陆越停在二院门口,熄了火,他降下车窗,天光微亮,住院部已经有窗户透着亮光。
  会有一盏是屈少司吗?
  陆越绕有兴趣猜着,直到有电话进来,他才收回视线。
  来电是陌生号码。
  陆越眼里笑意消失,接通,陆随惴惴不安的声音响起:“哥……是我。”
  陆越淡淡“嗯”了声。
  陆随听到他的反应,一下崩溃了,抽抽搭搭哭起来:“我、我以为你再不理我了。哥,你别不理我,下次我再不任性了。我错了。”
  陆越没什么表情:“嗯。”
  这时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从二院跑出来,四处张望,极其敏捷,应该是昨天没摔太厉害,陆越眉心动了动,视线跟着身影移动。
  前方,屈少司戴着墨镜口罩,在路边拦了辆出租,他拉开车门钻进去,没坐稳就和司机说:“二月寺。”
  二月寺是京城南山区的一座寺庙,屈少司昨晚查过,网上都说二月寺特灵。
  他昨晚思考人生,觉得秘书没说错,他是该去拜拜了。
  就他的霉运,非人为所能改变,唯有靠外部力量!
  二月寺七点开门,屈少司和司机强调:“必须七点之前到。”
  司机点头:“没问题,充裕得很!”
  屈少司凌晨才睡着,又早起赶第一炷香,现在困得厉害,他没取墨镜,坐姿端正睡着了。
  根本没发现在他身后,一直有辆车跟着。
  电话里陆随持续高兴说着什么,陆越调了静音,扬手就把手机丢到后座,不远不近跟在出租车后头。
  路边街景,从繁华都市逐渐古朴,绿树成荫。
  开过一条长长的隧道,远处的青山在朝阳里若隐若现。
  陆越猜到了屈少司去哪儿了。
  他低笑一声:“来求佛么。”
  *
  二月寺建在山脚,有一段路禁止车辆行驶。
  出租车停在路边,叫醒屈少司:“先生,进不去,剩下几百米你得自己走。”
  屈少司睡得迷糊,“哦”了声,付了车费就下车了。
  结果刚下车,屈少司彻底清醒了。
  他飞快取下墨镜,瞪着大排长龙的队伍。
  乌泱泱一片,从路边蜿蜒排到了山脚,与想象的不同,除去老年人,竟然还有许多年轻人。
  他若有所思:“现在开寺庙……这么火爆吗?”
  屈少司掏出手机搜索。
  看到杜绝私人修建寺庙,他想建一座寺庙的心动光速熄灭,老实排到队伍末尾。
  尽管他戴着墨镜口罩,看不到脸,但挺拔优越的身高,出众的气质,依然时不时惹得别人侧目。
  尤其是他身后几个女生,偷瞄着他,不时低声耳语。
  有个女生耳尖都红透了,在同伴鼓励下,她终于跑上前,递过手机期待问:“您好,可以加个微信吗?”
  屈少司看她一眼:“不可以。”
  他接过检票人员给的三炷香,满头雾水进去了。
  来拜佛求健康,还有心思要微信?
  女生满是失望,垂头往回走,没回队伍,她朋友叫她:“哎,怎么走了!不求姻缘了?”
  女生沮丧摇头:“这座姻缘寺根本不灵,不求了,早知道不如回家睡觉。”
  这时她朋友频频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往后看,女生不明所以,顺着看过去,只一眼,她火速跑回队伍,排到陆越面前。
  女生和同伴交头低语,按捺不住的兴奋:“啊啊啊,二月寺果然灵,第一次碰到这么多帅哥!”回头偷瞄陆越,恰好陆越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
  陆越笑了笑,女生脸皮霎时红透,赶紧转身站得笔直。陆越主动开口:“我有急事,可以让我先进去吗?”
  女生点头如捣蒜:“可以可以!”
  陆越又笑一下:“谢谢。”绕过几个女生,脚步加快,领香进入二月寺。
  留下后面此起彼伏的兴奋尖叫:“啊啊,真的好帅啊!”
  —
  屈少司进去二月寺,寺庙里四处种着青檀树,每一棵青檀都挂有成串的红色小灯笼,黄墙黑瓦红灯笼,在曦光里很是庄严肃穆。
  通向主殿的是一条坡道,一路上去,两旁摆着盆栽树,每一枝树枝都挂着小小的,粉色的物件。
  到了主殿,殿前的炉鼎里早插满了香,别说第一炷香,第一百炷都轮不到屈少司。
  屈少司:“……”
  这么后面,还能灵吗?!
  屈少司垮下脸,心情十分不美丽。
  他点燃香,学着周围的人拜了三拜,插到炉鼎里。然后见有人去功德箱,他也跟上去捐。
  本想换十块现金意思一下,结果功德箱贴有二维码。
  屈少司:“……”
  他默默扫码捐了100块。
  捐功德,还是别省了……
  陆越不远不近跟着屈少司,把香插在屈少司的香旁边,等屈少司离开功德箱,他也过去,扫码捐了十万。
  其他香客继续往上面的庙走。
  屈少司没再跟了,他转身出主殿打道回医院。
  没走几步,瞥到不远处有个地方热闹非凡,许多人往那儿狂奔,赶超市促销一样。
  他好奇过去,原来是一间店铺,店内人头涌动,香客买东西和抢一样。
  “我要两个!”
  “四个!”
  “八个!”
  ……
  有人出来,手指挂着几个小小的,粉粉的东西。
  屈少司认出这就是盆栽上挂着的物件。
  猜测是什么吉祥物,来都来了,屈少司打算也买一个。
  结果工作人员说:“只要一个御守吗?香客通常都是买两个哦,寺里大师开过光的,一个挂庙里,一个随身携带,双倍灵验哦。”
  屈少司这才知道这小东西叫御守。
  既然双倍灵验,他便买了两个。
  从人群挤出来,屈少司总算看清御守全貌。
  顶端有一根红细带,通身粉色,正面是红线绣的寺庙名字,背面绣有观音赐福,底部悬着一枚铜色小铃铛。
  内里似乎还装有檀香艾草之类的东西,有股淡雅幽香。
  屈少司心想,设计个健康御守还弄得这么粉嫩,难怪吸引这么多年轻人。
  他在附近随便找了棵盆栽,绑了一个御守,便攥着剩下的御守出了庙门。
  屈少司身影刚消失,陆越便从屋檐的阴影里走出,微暖的风拂过盆栽,那只姻缘御守晃了几下。
  陆越解下御守,端详几秒,嘴角微勾。
  “挺可爱。”
  不客气地放进了口袋。
  *
  回到医院,屈少司刚出电梯,远远看到秘书在病房门口等着。
  秘书见屈少司一身外出装束,惊讶问:“屈总您出去了?”
  屈少司指腹还挂着二月寺的御守,他飞快把手掩到背后,咳嗽一声:“嗯嗯,有点饿,出去吃早餐。”
  秘书赶紧献殷勤:“您饿了和我说就好呀,我给您带来,您昨天又摔了头,医生说最好少走动呢。”
  这个又字就很灵性。
  屈少司不高兴了:“我没事。”他走进病房,“你没事做就去办出院手续。”
  秘书大惊失色:“您要出院?!”
  屈少司没表情:“不可以?”
  按原计划,屈少司确实是今天出院,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秘书提醒他:“可您昨晚摔……”
  一记眼刀甩来,秘书秒噤声,麻溜跑出去办出院手续。
  屈少司没多少行李收拾。
  之前为小嘉嘉准备的零食,她后来没再来过,屈少司便交给护士给她送过去。拉开抽屉,看到里面的纸百合,怪好看的。
  沉思几秒,他把纸百合和御守一起收进行李箱。
  —
  屈少司摔进游泳池的事,公司上下全知道。
  所以当屈少司出现在公司,并且立即投入工作,所有员工都被有被激励到。
  连总经理都这么身残志坚,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工作!
  工作,工作,为美好的明天工作!
  这一天,屈氏总部爆发前所未有的工作热情。
  屈少司更是到九点多还在处理文件,秘书给他送的饭放在一边,早凉透了。
  屈少司也不觉得饿,冲了杯速溶咖啡,打算处理完公司文件,再做一份关于清水湾项目的详细计划。
  结果十点的时候,苟利景一个电话打断了他的安排。
  “阿司,你现在在哪儿?!哈哈哈,我终于从家里逃出来了,我给你偷了一个我爸最大的古董,巨大,绝对值钱,我马上给你送来!”
  屈少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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