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妯娌间的那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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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露皱着眉头道:“小姐,有一事奴婢觉得很奇怪,上次高雨柔在宫中毒发的同时,高孟氏在太子府也同样毒发了,当时真是命悬一线,若非邢大夫救治及时,只怕她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但因为她年纪较长,毒比较厉害,还是伤了身子,到现在都没有调养过来,不过高雨柔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着急,反而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最近奴婢瞧着她心情好得不得了,真是奇。”
  荷风也不解地道:“竹露说的是,那高孟氏是她的亲娘,高孟氏差点救不过来,她怎么也应该担心着急的,然而尽管她平日一副关怀亲娘的样子,可奴婢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卿如晤沉吟了一会儿,道:“这不难理解,高雨柔自小没了父亲,一直与母亲相依为命,而这高孟氏大字不识几个,眼皮子又浅,整一个大俗人,而高雨柔被教得知书达理,明明不是大家闺秀却如同真正的大家闺秀那般教养,时间久了,她便觉得自己是金枝玉叶,自然看不上粗制滥造的娘,指不定她还希望这个娘暴毙也说不一定,不然她也不会在明知她娘可能会因为毒发而身亡的情况下,毅然决然地背叛明元郡主。”
  荷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小姐这么一说,好像真有其事,高雨柔必然是料定自己中毒后会得到及时的救治,根本不会轻易死去,所以才放手博一把,但她并不能保证留在太子府的娘是否会得到救治,尽管如此,她还是选择背叛明元郡主,放任毒发……她的心也太扭曲了,竟然连自己母亲的死活都可以不顾。”
  竹露道:“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有什么奇怪的?”
  卿如晤道:“我们不谈她了,你们去准备些瓜果点心,兴许等会儿会有客人上门。”
  荷风疑惑地道:“小姐,您是在指薛世子么?”
  卿如晤道:“应当不会是他,就看谁最想讨好淑妃了。”
  她的话音刚落,朝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道:“小姐,三皇子妃递来拜贴,小姐是否要见她?”
  卿如晤看向荷风,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表情,道:“请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李陵萼便被请了进来,虽然闺中曾有些交集,甚至李陵萼还来参加过她的及笄礼,但自从成亲后,二人便没有来往,此时见到她,竟让卿如晤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陌生之感。
  “弟媳见过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金安。”李陵萼中规中矩地向卿如晤行了一个礼。
  卿如晤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亲切地道:“都是一家人,三皇子妃不必多礼,快快起身。荷风,快给三皇子妃看茶。”
  说完,卿如晤做了个手势,示意李陵萼坐到她的身边。
  李陵萼也不忸怩,落落大方地坐了下去。
  卿如晤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眼,问道:“三皇子妃,今日怎的有空来看本宫?”
  李陵萼微微一笑,道:“太子妃娘娘,方才弟媳在经过东大街的时候,偶然听到有很多人在议论娘娘,那些人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弟媳听着气极了,一想到娘娘你不经常出门,只怕还不知道外头流传着如此歹毒的谣言,所以便来这一趟,在您面前唱个白脸,让您知道那起子黑心肝的人都说了些什么。”
  外头说什么,卿如晤自然一清二楚,但是李陵萼说她为了此事而来,卿如晤也不好说她已经全然知道了,于是她只得装傻道:“这外头的人,是不是都在传,说本宫就是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妒妇,霸着太子殿下不让他纳侧室偏房?”
  李陵萼摇摇头,道:“弟媳听到的,倒不是这般难听的胡话。”
  卿如晤挑眉,道:“哦?不知三皇子妃都听到了些什么?”
  李陵萼犹豫片刻,道:“外头的人说娘娘您桀骜不驯,眼高于顶,看不起宫里头的淑妃娘娘。”
  卿如晤掀开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并不急着说话。
  李陵萼见她竟然半点惊讶的样子都没有,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继续道:“娘娘。弟媳并不是那等喜欢道人是非论人长短之人,虽然我们私交不多,但娘娘当知道弟媳从不管别人的闲事,此次涉及娘娘和母妃的清誉,弟媳也只得讨人嫌一次……娘娘,人心黑到这个地步,当真令人发指,您与母妃向来交好,哪里有看不上她的说法,弟媳告诉您此事,一是为了娘娘您的声誉脸面着想,二是为了母妃,相信母妃一定不想因为这些闲话,和娘娘您起了龃龉。”
  卿如晤面色并未有多少起伏,她轻轻道:“三皇子妃用心良苦,本宫自然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又怎会因为几句闲言碎语就和淑妃娘娘闹不愉快?外头那些人爱怎么传是他们的事情,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本宫也管不着,只要淑妃娘娘知晓本宫并没有这个意思,本宫就别无所求了。”
  李陵萼露出一个友好的笑意,道:“太子妃娘娘还是和闺阁时一样,没有多大改变,表面上看起来虽然难以接近,实则却是最善良仁慈不过,看来殿下对你果真极好,所以您嫁入太子府这许久,都能保留着当年少女的初心,娘娘,弟媳真是羡慕您。”
  她这看起来无比真诚的恭维,的确让卿如晤听起来心里十分舒坦,但是卿如晤并没有因为这些话而与李陵萼拉进半分的距离。
  有了一个身怀有孕的薛溶月,李陵萼的日子自然不会太好过,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李陵萼是一个可以交心的人,一般人相交尚且留有一线,更何况李陵萼还是三皇子府的人。
  重活一世,若是她连人心难测这个道理都不懂,那就白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闻言她也只是淡淡地道:“本宫也只是比一般人多了一份幸运,得遇殿下这样的人。”
  李陵萼垂下眼睑掩住艳羡之情,微微一笑道:“我却没有娘娘您这般的际遇。”
  卿如晤淡淡道:“三皇子妃,你得嫁三皇子,又是正妃之尊,天下不知多少女子也同样在羡慕着你,你又何必发出如此凄凉的感叹?”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她的福气同样是无数人求不来的,不该有这种埋怨的话,否则被人听了去就是不识好歹。
  李陵萼显然明白了这个道理,她道:“娘娘见笑了,弟媳向来不会与人说这些,只是觉得娘娘亲切可信,便不由自主地口无遮拦了。”
  说白了就是,她从不在别人面前说这个,只跟卿如晤一个人说,要是以后有关于这方面的传言,必定是她卿如晤散布的。
  卿如晤并不介意,她看向临窗种着的一株月季,那是红、粉、浅黄杂交的三色品种,花朵繁复,层层叠叠,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有一朵竟是三种颜色的糅合,兀自招摇着艳丽的颜色。
  顿了顿,卿如晤仿佛不经意地道:“不知三皇子妃是自己要到本宫这里,还是有旁人提示呢?淑妃娘娘知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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