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我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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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挂断电话。
  驱车驶离,直接开车去了警局。
  半个小时之后。
  霍靳墨效率果然极高,“宫藤,查到了,一辆黑色无牌照吉普朝市郊东南方向开去,我们的人在附近已经找到那辆车,但是,车上并没有任何人。”
  南宫藤眸色寒川,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在座一众警察一个激灵。
  这些警员都是霍靳墨临时从家里喊回局里的,里面有眼尖的,自然认识这是前江城警察局长,如今又是戴着金辉光环的南氏总裁,身份地位异常显赫。
  却不想,案件居然是,总裁夫人失踪了。
  “宫藤,你冷静点。”霍靳墨叹气,试图劝诫他。
  感叹,世事多变,这人何曾被激怒到这样轻易暴露自己的情绪?
  “我怎么能够冷静?不知道他会对蓝儿做些什么?”男人双目赤红,冷峻寒戾。
  霍靳墨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吧,我们的人还在附近严格排查,有消息要到第二天了,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先回去等吧。”
  南宫藤沉默骇人,罔若未闻。
  霍靳墨知他心情冰沉到极点,也不再说什么,再次警示几个警员,“严格排查高速收费站口和通往机场的道路,只要这些关口守住了,他就还在江城,插翅难逃。”
  几个在电脑上操作守着的警员,齐声道,“是。”
  南宫藤沉坐沙发,身型高大却显颓废,眼角布满血丝,那是神经高度绷紧的结果。
  霍靳墨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递过去一根烟,“这一行,你比谁都明透,如今静守是最捷径的办法,只要还在江城,就有希望。”
  南宫藤烦躁的抹了把脸,接过烟,噙在唇角,霍靳墨探身过来,打开火机,给他点烟。
  南宫藤突然想到了什么,两指将烟撵下,扔在茶几上,沉声道,“备孕阶段。”
  霍靳墨愣住,霍地站起身,脱口骂道,“你他妈疯了?”
  男人一记肃杀眼神刺过去,嗓音冷艳透着宣誓意味,“她是我的妻子,我是她的丈夫,合理合法,有证保障,有法可依,我们夫妻恩爱,制造孩子,至于几胎,待定,给国家增添储备栋梁,他妈的犯了哪条法?”
  霍靳墨被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知道如今说什么也是枉然,在爱情面前,谁又能保证谁最理智,最洒脱呢?
  南宫藤扶额,心力交瘁,“靳墨……我退出。”
  霍靳墨:“……”
  砰的一声,茶几被摔到墙面上,发出震天巨响。
  夜幕降临,慕公馆。
  二楼阳台花园,慕震涛依围栏清立,冷风拂面,阵阵寒戾。
  季林上前一步,报道,“慕老,姑爷那边已经和警方接触,会极力找到小姐下落的。”
  慕震涛皱着烟白花眉,双目隽烁,嗓音沉冽,似嘲似讽,“他们遍地撒网,就以为能扑到鱼儿?赫连城又不是吃素的,我们的人跟上了吗?”
  季林回道,“还是慕老运筹帷幄,事先留了一手安保准备,小姐应当不会出什么岔子,只是……”季林疑惑不解道,“只是……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透露给姑爷?您明知道,当初他看似迫于南宫榈和南氏的压力才娶小姐的,也知道他心怀目的,而您又打算将慕氏盘踞于他,不怕他最后倒戈,与我们作对?”
  慕震涛轻笑,眸底精睿之光星点闪烁,转眸,看了眼季林,叹气,“唉!季林,虽然,你自慕白掌舵慕氏起一直跟随,但是,你还是没有看清时事境况,抛却其他不说,我能不能寿终正寝不要紧,也不在乎,慕氏如今状况形同虚设,而我唯一的孙女,栖于南宫家这座城堡,又有南宫藤爱之,护之,我还怕什么?吾儿慕白之死,当年蓝蓝被绑架的惨烈之事,即便入阎罗地狱我亦恨,恨不能将那些毒瘤连皮拆骨剔除,亦不枉我戎马生涯。蓝蓝的一切,我早已做好打算,余下我这个身体进入坟墓一半的老骨头来说,病痛是折磨,死是解脱,但是这些之前,未完成的事情,必须进行下去,这些年,政界隐退,陷入赃物不堪的泥潭沼泽,早已注定是什么结局,南宫家势力雄厚,南氏如日中天,宫藤走正义之道,是对的,我僻走暗路,与其相悖,有苦不能言,不能累及他们,若是最后,我赢得孙女一生安稳和为慕白夫妻雪恨,我何尝不为之?”
  季林四十多岁的男人,为之动容,眸中渐渐湿润,“可是,小姐有一天知道真相的话,势必崩溃,还有您的病情,医生建议您不可以再操劳。”
  “季林,一把双刃剑,割其皮肉,总会逃不开一面沾血,扯掉鸡毛连骨痛,是一样的道理,若是有那么一天,痛是必然,也是她必须要经历的磨难,她总有一天要面对一切,她该长大了,我唯一所希翼,她能与宫藤有一个孩子,我便无憾了。”
  慕震涛转身,残光薄影,落在那张布满皱眉的面庞,愈加显得沧老颓白。
  “一旦有线索,提供给警方或是宫藤。”
  “是。”
  市郊,位于三环之外,一栋高级私人公寓。
  一百多平三居室,简约装修,暗灰色调,家具陈列装饰,干净而整齐。
  卧室,男人冷峻玉立门口,一双笔直长腿交叠,慵懒而悠闲。
  男人眸色深谙,深处安静的像一潭冰湖,藏锋隐厉,视线锁住慕凝蓝一张寒露茉莉似的清丽小脸,裤腿冷厉浮动,逶旋小风,朝她的方向走去。
  慕凝蓝惊蛰一跳。
  喉咙干涩,连咽口唾沫都痛,随着他步伐逼近而小步挪动,寸寸后退,后背撞到坚硬的墙壁之际,被他坚实一臂捞住,紧紧箍住,小小身体被山一样厚实高括的男人囚在他盖笼下来的阴影里,压迫感足以阻隔她的呼吸。
  退无可退,双目慌不择路,不知道落在何处,一双小手抵住男人隔着布料依然能感觉到的坚实胸膛,终是抬眸,一双水眸圆睁,瞪过去。
  “你把我抓到这里,目的是什么?”
  这是她一路上繁复重复的一句话,也是和他交流的唯一话题,然,全程,这人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目光,烦躁时的轻斥。
  慕凝蓝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脑袋有什么问题?
  果不其然,这次,回应她的依然是男人万年不变的沉默。
  “砰”的一声响,震颤慕凝蓝耳膜。
  吓得缩了下脖子,花容失色,侧目,看着落在她脸侧墙壁上的拳头,她甚至感觉到墙壁抖了下,这人果然不正常,有病!
  小脸白了白,佯装毫不畏惧,“你千方百计引我入瓮,掳劫我至此,只是为了用铁拳吓唬我?”
  眼前细风扫过,是男人衣袖筛过她脸颊皮肤,微微痛感,慕凝蓝下意识避开。
  男人双臂撑在她脑侧,额头隐有细汗,粗粝干燥的两指捏起她一方下巴,有心戏谑,轻佻摩挲,一双眸子如玉色琉璃与她那双水雾弥漫的眸子对视。
  似打量似审视似疑惑。
  如炬目光,落在她一张樱红小嘴上,男人眸色深浅,一味不明,浓郁呼吸盖下去,薄唇欺下,未触到柔软之时,“啪”的一声响亮耳光,瞬时划破凝滞冰冻的气流。
  男人目光依然在她满是不屈不服的脸上,挨了一巴掌的一侧俊脸,立时隐现五个浅细泛红的手指印,皮肤白皙,愈加显得痕迹蹙红刺目。
  男人唇角微微上扬,仿佛天生,缓缓地笑,痞坏的笑,却萃出一股冷寒戾气。
  肩膀一重,慕凝蓝外套被他一手扯落。
  护住已晚,撕拉一声,针织毛衫领口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赛雪凝肤,如滑似缎。
  室内灯光明亮,不知道是灯光还是那一截雪白,让男人冰湖般的眸底起了涟漪,淡淡波纹,他蹙眉,讨厌这种感觉。
  抓住破损的衣领,慕凝蓝双眸惊颤,氤出了眼泪,对他的无礼,扬手朝他另一边脸上挥去,却被男人两指轻易捏住,动弹不得。
  “你……”
  “给你足够的时间了。”他抢白,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慕凝蓝皱起两叶淡棕烟眉,情绪开始焦躁,问道,“什么时间?你这个人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男人又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笑中给人一种淡淡忧伤,慕凝蓝心里某个地方莫名一顿。仅是一瞬。
  “我已经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看清我这张脸。”
  慕凝蓝一时发愣,眨了眨濛濛的眼睛,一脸苦笑,“你这张脸挺帅,简直无词可赞,哦,对了,还需要什么夸赞?”
  男人脸部皮肉明显抽搐一下,显然被幕凝蓝一句没来由的话气成内伤,没了耐心,抬手,捏住她圆而尖的下巴,似要捏碎。
  慕凝蓝痛的哼了声,手脚并用往他身上招呼,冲他大喊,“你是不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还是认错人了?你到底是谁啊?”
  “赫连城。”淡冷极致的三个字,自男人唇齿蹦出。
  “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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