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两难抉择
傍晚，回到家不久，我收到了一条顾祈远发的短信。
“按时吃饭，照顾好自己。”
我握着手机，仿佛看见发短信的他神情专注的模样，忍不住心里一暖，唇角微弯，眼神柔和地笑了。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想叫他顾祈远，他是唐天齐。
无论他想起了什么，无论他选择用什么办法结束这一切，我都会等他回到我身边。
我收起心思，开始思索，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救出林莹莹。
我特意约了林仑来家里，把计划和盘托出，他半信半疑：“确定这样可行吗？”
“我向你保证，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能够在短时间内把她救出林家。”我举起手，严肃发誓。
“可是，你就不怕得罪林家吗？”他忽然开始担忧我。
我挑眉微笑：“谁叫我把你当朋友呢？”
他愣了愣，忽然长臂一伸，用力抱住了我。
我微微轻咳几声，忍不住出声提醒：“喂，我知道你很感激我，不过，你能不能松开我？”
林仑低低说：“只是朋友间的拥抱，我怕现在不表达，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既然那么感激我，那把你家里珍藏的那瓶葡萄酒，拿出来分享一下。”我立刻怂恿他送出自己的宝贝。
他忍俊不禁，轻轻摇头，一副拿我没办法的神情。
次日，我特意选在一家高档餐厅，约苗苗出来吃饭。
我知道这段时间，因为林立夫出轨的事，她心力交瘁，如今的她，巴不得有外力可以依靠，绝不会像以前一样拒绝我。
果然，她欣然答应前来。
生完孩子之后的苗苗，看起来比生孩子之前更瘦，面庞的轮廓也更深刻了一些，尤其是有些肿起来的苹果肌，带着点不自然，看得出来，为了留住林立夫的心，她没少在医美上花钱。
“怎么了，我的脸看起来很肿吗？前段时间刚打完肉毒杆菌，大概还没消肿。”苗苗捂住脸，一点也不避讳在我面前提及这个。
我微微笑了：“你已经很漂亮了，何必还要在脸上注射东西？”
她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打量着食指和中指上的大钻戒，一边冲我笑：“男人嘛，哪个不喜欢漂亮女人？我不取悦他，他很快就会出去找其他女人，你现在又没有男人，当然不懂我的心思。”
我并不介意，见时间差不多，招了招手，示意侍者过来点餐。
苗苗只点了一杯咖啡，就神色恹恹地靠在座位上刷手机。
我瞥了一眼苗苗身后的座位，男人早已就位，只需要按照计划进行下一步。
没过多久，侍者端着咖啡经过，男人忽然起身，刚好与她相撞，一声惊呼过后，侍者害怕地叫起来。
“不好意思！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神色一沉，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悦：“你现在是在指责我是故意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刚只是不小心撞到……”她摆着双手，拼命解释。
眼看两人的拉锯战没完没了，苗苗不耐烦地起身：“吵得烦死了！咖啡还能不能送过来？”
男人闻言，转过身来，一身黑色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服装刚好与身材完美契合，他身材高大，五官英俊，眼眸泛着琉璃色，明亮多情。
苗苗愣住了，脸忽然可疑地红了一下。
“抱歉，小姐，我的事还没处理完。”男人淡淡说道。
苗苗快步走上前，打量了一下男人身上的名贵西装，示意侍者下去，她笑容柔和：“先生，不管怎么说，刚刚那杯咖啡都是我点的，这样吧，干洗费我来付，麻烦您给个联系方式好吗。”
我远远站在一边，看着苗苗与罗素就这么相遇，心里安稳下来，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计划第一步，成功。
在我们的计划里，罗素是一个年轻的富商，经营着好几家私人医院，这次回国，是探望宗亲。
对于不甘寂寞的苗苗来说，偶然邂逅的罗素，或许会成功拨动她的心弦。
隔了两天，罗素给我传来消息，告诉我，苗苗已经主动约他出去吃饭。
我简洁地发了一句“恭喜”，半晌，他传来两个字：“无情”。
我端着咖啡，坐在窗边，盯着窗外阑珊的灯光，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此时此刻，唐天齐会在做什么呢？
电话忽然响起，我瞥了一眼号码，欣喜地接起来。
“天齐——”
电话那头，一个女人的声音冷冷传来：“是我，赵书雨。”
我默然，片刻之后，握紧了电话。
“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你一直在等他联系你，不想后悔的话，马上来我指定的地方。”她语气森冷，报了一个地址就挂断了电话。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许，唐天齐出事了。
抱着不安的心情，我匆匆给马传雄留下消息，随后赶往赵书雨所说的地方。
城西。
赵家的的私人别墅外，野草弥漫，四周透露着灰败的气息，疯长的植物显示着这里已经许久没人居住。
我出现在门口，按响门铃，片刻之后，朱红色的铁门开了，一栋白色小楼伫立在我面前，仿佛魔鬼的獠牙。
我沿着石头小路往前，推开大厅的门，一股封闭已久的灰尘味道迎面扑来。
房子里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和屋外的温暖仿佛是互相隔绝的两个世界。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了站在楼梯上，似乎等了我许久的赵书雨。
她穿着一袭红色低胸礼服，妆容艳丽，长发盘起，脖子上挂着一串红宝石项链，整个人打扮得庄重而又喜庆，宛如一团跳动的火焰。
我站在楼下，与她四目相对，从她眼神里，看见了她对我的恨意。
“你到底还是来了，”她扶着楼梯，慢慢下来，冷笑着说：“我是不是该为你和他之间，感天动地的爱情而叫好？”
我冷静地开口：“我不想跟你争吵，他在哪里？”
她缓缓走到我面前，拎着裙摆，在我面前转了一圈，眼神妩媚。
“看到这条裙子，你不觉得我很惊艳吗？这条裙子，是从国外空运而来的，著名设计师为我私人订制，全世界也只有一条，原本，我打算婚礼晚宴的当天，穿上这条裙子，做最美的喜娘。”
赵书雨脸上的憧憬忽然消失了，语气忽然变得格外愤恨：“可惜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就穿上它吗？因为我等不及了，我也不准备等了，今晚，我就要在你面前，让你亲眼看着你最爱的男人做出选择。”
尽管我早已猜到顾祈远就是唐天齐，可当赵书雨亲口说出那句“最爱的男人”，我仍旧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冲击力。
“你终于肯承认，他就是唐天齐了。”我用力握紧拳头，死死盯着她。
赵书雨仰头畅快地笑了，眼神里透露着恶毒的神情：“没错，顾祈远就是唐天齐！当年明明我跟你同样处在危难中，可他却无视我，选择和你一起赴死。我从小就品学兼优，好胜心强，只要是想要得到的东西，都一定会得到。我恨啊，我怎么甘愿让他和你一起死？我千辛万苦地派人救了他，没想到连老天都在帮我，一场大病令他失忆了，我留在他身边，陪着他熬过那段迷惘的过去，带着他去国外留学。在他最痛苦的日子里，是我陪在他身边，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而你，你能给他什么？”
我怔怔地看着她，喃喃说道：“可他的痛苦是你给的。”
“不！他的痛苦来自于你！是你让他承担了太多不该有他的责任！我爱他，我只需要他留在我身边，哪怕他将来成为一个废物，我也心甘情愿地守在他身边，我们家有权有势，我父亲是这座城市的市长，我是他最爱的宝贝女儿，他会守护我们永远幸福。可你的出现，毁了我和唐天齐之间的一切，他现在不想跟我结婚了，想要甩开我，哈哈哈怎么可能？他抛弃我的后果只有一个，我父亲永远都不会放过他！”
赵书雨眼里流露出丝丝狠意，仿佛一头随时都能变身的野兽。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年，她温柔恬静地穿着粉白色的西装套裙，安静地站在唐天齐身边，美好明亮地宛如初出校园的女学生。
爱，真都能让人变成魔鬼吗？
就算她真的带走了唐天齐，他们之间，真能靠着隐瞒过一辈子吗？
“所以，你叫我来，是想让我眼睁睁看着，在你的胁迫之下，他屈服于你？”我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赵书雨转身端起一杯红酒，在我面前缓缓举高。
“我告诉过你，我对他，势在必得，你争不过我的。”她缓缓松手，“啪”的一声，红酒杯落地，猩红色液体溅了满地。
“你真是疯了，”我漠然看着她沉浸在自己的独角戏里，转身朝外面走去。
走到一半，我身后出现了两名壮汉，用手绢捂住我的嘴，将我拼命往后拖。
手绢里难闻的药物令我拼命挣扎，一阵昏沉袭来，我闭上眼睛，渐渐沉入黑暗。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赵书雨掐着我的脖子，血色的嘴唇对着我冷笑，我喘不过气来，几乎就要窒息过去。
“等着瞧，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跟我结婚。”她尖锐的指甲划破了我的脖子。
“按时吃饭，照顾好自己。”
我握着手机，仿佛看见发短信的他神情专注的模样，忍不住心里一暖，唇角微弯，眼神柔和地笑了。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想叫他顾祈远，他是唐天齐。
无论他想起了什么，无论他选择用什么办法结束这一切，我都会等他回到我身边。
我收起心思，开始思索，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救出林莹莹。
我特意约了林仑来家里，把计划和盘托出，他半信半疑：“确定这样可行吗？”
“我向你保证，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能够在短时间内把她救出林家。”我举起手，严肃发誓。
“可是，你就不怕得罪林家吗？”他忽然开始担忧我。
我挑眉微笑：“谁叫我把你当朋友呢？”
他愣了愣，忽然长臂一伸，用力抱住了我。
我微微轻咳几声，忍不住出声提醒：“喂，我知道你很感激我，不过，你能不能松开我？”
林仑低低说：“只是朋友间的拥抱，我怕现在不表达，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既然那么感激我，那把你家里珍藏的那瓶葡萄酒，拿出来分享一下。”我立刻怂恿他送出自己的宝贝。
他忍俊不禁，轻轻摇头，一副拿我没办法的神情。
次日，我特意选在一家高档餐厅，约苗苗出来吃饭。
我知道这段时间，因为林立夫出轨的事，她心力交瘁，如今的她，巴不得有外力可以依靠，绝不会像以前一样拒绝我。
果然，她欣然答应前来。
生完孩子之后的苗苗，看起来比生孩子之前更瘦，面庞的轮廓也更深刻了一些，尤其是有些肿起来的苹果肌，带着点不自然，看得出来，为了留住林立夫的心，她没少在医美上花钱。
“怎么了，我的脸看起来很肿吗？前段时间刚打完肉毒杆菌，大概还没消肿。”苗苗捂住脸，一点也不避讳在我面前提及这个。
我微微笑了：“你已经很漂亮了，何必还要在脸上注射东西？”
她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打量着食指和中指上的大钻戒，一边冲我笑：“男人嘛，哪个不喜欢漂亮女人？我不取悦他，他很快就会出去找其他女人，你现在又没有男人，当然不懂我的心思。”
我并不介意，见时间差不多，招了招手，示意侍者过来点餐。
苗苗只点了一杯咖啡，就神色恹恹地靠在座位上刷手机。
我瞥了一眼苗苗身后的座位，男人早已就位，只需要按照计划进行下一步。
没过多久，侍者端着咖啡经过，男人忽然起身，刚好与她相撞，一声惊呼过后，侍者害怕地叫起来。
“不好意思！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神色一沉，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悦：“你现在是在指责我是故意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刚只是不小心撞到……”她摆着双手，拼命解释。
眼看两人的拉锯战没完没了，苗苗不耐烦地起身：“吵得烦死了！咖啡还能不能送过来？”
男人闻言，转过身来，一身黑色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服装刚好与身材完美契合，他身材高大，五官英俊，眼眸泛着琉璃色，明亮多情。
苗苗愣住了，脸忽然可疑地红了一下。
“抱歉，小姐，我的事还没处理完。”男人淡淡说道。
苗苗快步走上前，打量了一下男人身上的名贵西装，示意侍者下去，她笑容柔和：“先生，不管怎么说，刚刚那杯咖啡都是我点的，这样吧，干洗费我来付，麻烦您给个联系方式好吗。”
我远远站在一边，看着苗苗与罗素就这么相遇，心里安稳下来，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计划第一步，成功。
在我们的计划里，罗素是一个年轻的富商，经营着好几家私人医院，这次回国，是探望宗亲。
对于不甘寂寞的苗苗来说，偶然邂逅的罗素，或许会成功拨动她的心弦。
隔了两天，罗素给我传来消息，告诉我，苗苗已经主动约他出去吃饭。
我简洁地发了一句“恭喜”，半晌，他传来两个字：“无情”。
我端着咖啡，坐在窗边，盯着窗外阑珊的灯光，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此时此刻，唐天齐会在做什么呢？
电话忽然响起，我瞥了一眼号码，欣喜地接起来。
“天齐——”
电话那头，一个女人的声音冷冷传来：“是我，赵书雨。”
我默然，片刻之后，握紧了电话。
“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你一直在等他联系你，不想后悔的话，马上来我指定的地方。”她语气森冷，报了一个地址就挂断了电话。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许，唐天齐出事了。
抱着不安的心情，我匆匆给马传雄留下消息，随后赶往赵书雨所说的地方。
城西。
赵家的的私人别墅外，野草弥漫，四周透露着灰败的气息，疯长的植物显示着这里已经许久没人居住。
我出现在门口，按响门铃，片刻之后，朱红色的铁门开了，一栋白色小楼伫立在我面前，仿佛魔鬼的獠牙。
我沿着石头小路往前，推开大厅的门，一股封闭已久的灰尘味道迎面扑来。
房子里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和屋外的温暖仿佛是互相隔绝的两个世界。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了站在楼梯上，似乎等了我许久的赵书雨。
她穿着一袭红色低胸礼服，妆容艳丽，长发盘起，脖子上挂着一串红宝石项链，整个人打扮得庄重而又喜庆，宛如一团跳动的火焰。
我站在楼下，与她四目相对，从她眼神里，看见了她对我的恨意。
“你到底还是来了，”她扶着楼梯，慢慢下来，冷笑着说：“我是不是该为你和他之间，感天动地的爱情而叫好？”
我冷静地开口：“我不想跟你争吵，他在哪里？”
她缓缓走到我面前，拎着裙摆，在我面前转了一圈，眼神妩媚。
“看到这条裙子，你不觉得我很惊艳吗？这条裙子，是从国外空运而来的，著名设计师为我私人订制，全世界也只有一条，原本，我打算婚礼晚宴的当天，穿上这条裙子，做最美的喜娘。”
赵书雨脸上的憧憬忽然消失了，语气忽然变得格外愤恨：“可惜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就穿上它吗？因为我等不及了，我也不准备等了，今晚，我就要在你面前，让你亲眼看着你最爱的男人做出选择。”
尽管我早已猜到顾祈远就是唐天齐，可当赵书雨亲口说出那句“最爱的男人”，我仍旧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冲击力。
“你终于肯承认，他就是唐天齐了。”我用力握紧拳头，死死盯着她。
赵书雨仰头畅快地笑了，眼神里透露着恶毒的神情：“没错，顾祈远就是唐天齐！当年明明我跟你同样处在危难中，可他却无视我，选择和你一起赴死。我从小就品学兼优，好胜心强，只要是想要得到的东西，都一定会得到。我恨啊，我怎么甘愿让他和你一起死？我千辛万苦地派人救了他，没想到连老天都在帮我，一场大病令他失忆了，我留在他身边，陪着他熬过那段迷惘的过去，带着他去国外留学。在他最痛苦的日子里，是我陪在他身边，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而你，你能给他什么？”
我怔怔地看着她，喃喃说道：“可他的痛苦是你给的。”
“不！他的痛苦来自于你！是你让他承担了太多不该有他的责任！我爱他，我只需要他留在我身边，哪怕他将来成为一个废物，我也心甘情愿地守在他身边，我们家有权有势，我父亲是这座城市的市长，我是他最爱的宝贝女儿，他会守护我们永远幸福。可你的出现，毁了我和唐天齐之间的一切，他现在不想跟我结婚了，想要甩开我，哈哈哈怎么可能？他抛弃我的后果只有一个，我父亲永远都不会放过他！”
赵书雨眼里流露出丝丝狠意，仿佛一头随时都能变身的野兽。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年，她温柔恬静地穿着粉白色的西装套裙，安静地站在唐天齐身边，美好明亮地宛如初出校园的女学生。
爱，真都能让人变成魔鬼吗？
就算她真的带走了唐天齐，他们之间，真能靠着隐瞒过一辈子吗？
“所以，你叫我来，是想让我眼睁睁看着，在你的胁迫之下，他屈服于你？”我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赵书雨转身端起一杯红酒，在我面前缓缓举高。
“我告诉过你，我对他，势在必得，你争不过我的。”她缓缓松手，“啪”的一声，红酒杯落地，猩红色液体溅了满地。
“你真是疯了，”我漠然看着她沉浸在自己的独角戏里，转身朝外面走去。
走到一半，我身后出现了两名壮汉，用手绢捂住我的嘴，将我拼命往后拖。
手绢里难闻的药物令我拼命挣扎，一阵昏沉袭来，我闭上眼睛，渐渐沉入黑暗。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赵书雨掐着我的脖子，血色的嘴唇对着我冷笑，我喘不过气来，几乎就要窒息过去。
“等着瞧，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跟我结婚。”她尖锐的指甲划破了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