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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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现在,药剂已经调制成功,她缺的只有一个近身的机会。
  哈哈哈哈。这样紧张的氛围中,裘亓却突然大笑起来。
  施洛凝满脸不解地看着她,你笑什么。
  裘亓支着膝盖喘气,施洛凝,你果然超级天真超级好骗的。
  天真?
  你觉得你能想到的办法,对方难道会想不到吗?裘亓正色,也许她早就准备好了最残忍的剧本,正等着你羊入虎口。
  什,什么
  药剂呢。裘亓冲她伸出手,给我。
  你拿去做什么?
  当然是裘亓又挂上了那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将计就计啊。
  作者有话要说: 怕虐的不用慌,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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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为了那句将计就计施洛凝等了许多天, 裘亓那却毫无动静,反倒是忙起了人族学院入学测试的事。
  中了摄魂蛊,不能使用兽元珠的力量, 但不会影响裘亓在灵术方面的练习。
  只是这练习似乎没有想象中轻松,每天院子里都能听见她震破天际的惨叫。
  啊!夫人好痛!
  呜呜呜呜, 夫人我可以休息了吗?
  夫人我饿,想要吃饭了。
  我还是夫人的小甜心吗?夫人都不疼我了。
  看戏的人一天比一天多, 严晚十分懂得生财之道, 花了半天时间在中庭的台子边上加了几只石椅,坐一个时辰二铜。
  大人, 明峰塔的守卫个个都是拔尖的高手,你现在的水平即便是在最底层的守卫手里都躲不过三招。
  可是我真的好累。裘亓扎着十分不标准的马步, 小腿抖得不行,屁股疼腰疼腿也疼,要夫人揉揉。
  大人,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裴羽卿为难地揉了揉额头。
  好酸好痛还好饿裘亓念着, 嘴巴瘪住看起来像是马上就要哭了。
  裴羽卿站着与她对视, 不过十几秒,便在裘亓湿漉漉的目光攻击中败下阵来, 她无奈地叹口气,将人抱到腿上,低头替她掀开衣服下摆,掌心摁上去。
  哪里痛, 这里?
  嗯嗯,小腿肚子可疼了,现在还一抽一抽的呢。裘亓委屈巴巴地点点头。
  裴羽卿运送身体内的灵力,将掌心的温度调高, 再重新贴上去,仔细揉弄她肌肉结块的地方,以后热身运动不可以偷懒。
  嗯,下一次一定听夫人的。她把脑袋靠在裴羽卿肩膀上,眨巴眨巴眼睛开始明送秋波,然后压低了声音轻快道,夫人的手心好像有魔力,揉一揉就特别舒服!
  裴羽卿垂着睫毛,选择性忽视她的彩虹屁,饿吗?
  嗯嗯,饿,特别饿。裘亓拉着她空着的那只手往自己肚子上放,夫人你快摸摸,我肚子是不是都饿瘪了。
  手掌同摁进了棉花里一般软绵舒适,不得不说这团棉花糖手感真好,软和得像最温顺状态的裘亓本人,让她都忍不住不想收手了。
  饿了就先吃点吧。裴羽卿对严晚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端上来一盘还热乎的糯米糕,大人,请。
  谢谢婆婆!我不客气啦。
  裘亓满含期待地伸出手,却被裴羽卿半路拍掉。
  手脏。裴羽卿摇头,自己用筷子夹起一只吹凉一些递到裘亓嘴边。
  谢谢夫人。
  裘亓十分放心地嗷呜吞下一整只,完全不怕烫到的样子。
  嘴里的糯米糍口感软糯,薄薄的外衣里是甜甜的栗子内陷,甘甜不齁,栗子泥磨得很细,口感一点也不干十分细腻几乎达到了入口即化的程度,再加上还是最合口的温热口感,幸福感加倍,让裘亓不得不再重新夸一句厨房的老师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已经完全把她这个前浪拍倒在沙滩上了。
  运动过后的甜食尤其治愈人心,裘亓幸福地眯起眼睛,整个人轻快像是长了对翅膀马上要飞起来似的。
  裴羽卿安静地看她吃着,等她嘴里嚼得差不多了,才拿起一旁的花茶递过去,末了再用帕子替她擦拭嘴角。
  坐在前排看戏的许子佘啧啧一声,往嘴里丢了颗花生,转头对坐在身边的蓝棠说,看见了吗?
  看见了,主人又抱她!小肥啾很是吃醋。
  不是让你看那个,是让你跟她学。许子佘抬抬下巴,你要是能学到她三成功力,保证裴羽卿对你的态度比现在好上十倍。
  你胡说,主人最喜欢的明明是我!对她好只是偶尔罢了。
  她亲手喂你吃饭吗?
  没有。
  你做噩梦了,她会每天晚上抱着你哄睡觉吗?
  不会。
  她什么时候用那种眼神看过你吗?
  蓝棠抬起头,眯着眼仔细观察,她虽然分辨不出来许子佘说的那种眼神是那种,但她不是傻子,裴羽卿全程视线都黏在裘亓身上,一刻都没离开过,好像她就是那瓷器,一不小心就会碎掉,得随时随地地呵护。
  这要是换做她,在练习灵术的时候这么懒散,早被罚不许吃饭了,可裘亓就算假装摔倒赖在地上不起来,裴羽卿也只是好脾气地叹气,耐心地一次又一次将扶人起来拍拍衣服继续,现在还亲自替她揉腿喂食,吃完了还替她擦嘴?
  傻了吧小屁孩。许子佘摇摇头,你主人早被拐跑了,现在还不知道呢?
  蓝棠发现自己现在也说不出反驳的话了。
  大家说的果然没错,不能和这个蛇兽多说话!越说越生气!
  啊,殷慈回来了。萧楚儿从躺椅上坐起来,冲远处回来的殷慈招招手,这边!
  殷慈点点头,走过去坐下。
  这剑怎么了?之前好久没看你带了,现在又拿出来。
  断了。殷慈言简意赅地说,之前在狐兽洞穴和魔族打的时候裂开,前几日天气骤冷,就断了。
  这是你很宝贵的剑吧,能修吗。祖绵绵可惜地说,看着还挺贵呢。
  我今天拿去铁匠铺问过了。殷慈目光沉沉,望向前方裘亓的背影,不能。
  唉,可惜了。
  萧楚儿眼里院中两大值得观赏的景色。
  一是这魔头被裴羽卿管教得苦巴巴叫唤的模样。
  还有一个就是每天早上,庭院里殷慈舞剑习刀的俊雅身姿。
  练习结束后,撑了一肚子狗粮的吃瓜群众又聚到了饭桌上,对于裘亓来说,这可能是一天时间里最幸福的时光了。
  殷慈,来我那一趟。裴羽卿在晚饭结束后叫住她。
  殷慈停住脚步,看看裴羽卿又看看裘亓。
  大人要去书房,我们单独说几句话。裴羽卿又补充。
  好。
  话少的两人一路沉默行走,走到已经不算秘密的秘密房间内,裴羽卿反手将门关严实。
  殷慈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佩剑,你要说什么?
  先坐吧。裴羽卿拉开椅子。
  殷慈面无表情地坐下,眼睛盯着地面。
  前些日子,魔族刺杀的时候,你在何处?裴羽卿开门见山。
  在屋子里休息。
  没听见声响?
  听见了。殷慈抬起头,但是我没必要出手不是吗。
  嗯,确实没必要。裴羽卿目光淡淡,那我再问你一件事,你看到有谁进出过我的房间吗,斩魔刃不见了。
  空气凝固了一秒,很快殷慈面不改色地掀起眼皮与裴羽卿对视,抱歉,我很少注意其他人的行动。
  也是。裴羽卿接着说,那我可以拜托你帮忙帮我找回它吗?毕竟是个十分不安全的东西,不放在身边我不□□心。
  好。和往常一样,对于裴羽卿的命令,殷慈没有迟疑的便答应下来。
  对了,院子里的结界需要修补,严管家一个人有些辛苦,你晚上要是没事,就去帮帮她吧。裴羽卿举起茶杯喝了一口,最近魔族那边动作太多,都是冲着大人去的,院子里没几天清静日子好过了,你在的话,我会安心些。
  好,我会多加注意的。
  嗯,没其他事,就出去吧。
  告辞。
  殷慈站起来,双手举在身前给裴羽卿行了个礼,快步走出,屏住的呼吸还没松开,就差点在台阶上迎面走来的人撞到。
  啊,小慈姐姐,你果然在这。裘亓手里抱着一只长长的物件,正弯着眼睛冲着她笑。
  殷慈防备性后退一步,什么事。
  哦,想把这个给你。裘亓指指她手里的佩剑,你的断了不是吗?
  其实当天裘亓就注意到殷慈的佩刀出了问题,后来又看她在逛街的时候买的那一批刀,一把都没带在身边过,就知道她没找到很好的替代品,所以之前去找王大娘的时候,顺便去了一趟城东李师傅那,给了图纸,前些日子刚好取回来,就赶在这个机会拿来给殷慈。
  给,快看看喜不喜欢。裘亓双手把剑袋递上。
  抱歉我不能收。殷慈抬手挡开,没有白拿人东西的道理。
  怎么是白拿。裘亓笑说,原本你这刀也是因为保护我才坏掉的,我补一把新的给你也很正常,而且你确定不打开看看?我保证你不会后悔。
  殷慈板着脸没动,于是裘亓只能自己拉开外袋,将那刀取出来。
  黑褐色的刀鞘稳重低调,但只有裘亓知道这里面匍匐着的是一把怎样的绝世好刀。
  她轻轻握住刀把,缓缓将它抽出,颜色纯粹的刀体,锋利光滑的刀刃在光下闪着金属专有的冷光。
  李师傅登峰造极的手艺活,加上裘亓手抄的书中提到的炼钢技术,这把唐横刀堪称完美。
  包钢法结合覆土烧刃造出的刀硬度高,杀伤力和破甲能力显著,刀身也不失柔韧性,这把唐横刀也是历史记载上,性能最优的一把刀,尤其适合殷慈大力劈砍的招式。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造价昂贵吧,不过这不是刀的缺点,是她的缺点。
  殷慈见识过无数名刀宝剑,一眼就看出这刀的特别之处,毫无波澜的眼神一下有了光。
  她主动伸手,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拿过了刀,目光流连在刀身上久久不能移开。
  这刀
  你可以试试。裘亓转身,随手指了一颗要三人怀抱才能圈住的粗树,这刀最厉害的部分就是劈砍,应当很合你的招数。
  殷慈点点头,提刀走到树旁,深呼吸,抬手摆好架势,随着腰腹用力带动手臂的一下,唐横刀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朝树干破空而去,几乎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声响,殷慈便结束了挥刀动作,侧立静止。
  数秒后,一阵冷风吹过,拂起殷慈脑后的马尾,也拨动了那树的叶子,参天大树这才缓缓倒落,震起一地飞灰,抬眼看去,树干的横截面干净利落,没有一处毛刺顿刀的地方。
  确实是把不可多得的绝世好刀,就连殷慈也惊讶于它的精彩表现。
  喔吼!棒!裘亓在一旁兴奋地鼓掌。
  殷慈第一次对她有了好脸色,她拇指摩挲着刀柄上刻着她名字的地方,义正言辞地点点头说,谢谢。
  以她对冷兵器的了解,铸造这样一把好刀,工期绝对不短,也就是说,裘亓很早就注意到她的刀出了问题,并且没有声张地默默去委托工匠锻造,这样独一无二的设计必定是付出了不少心血,不论是工匠还是委托人。
  即便这里面可能有讨好收买的意思,但不得不说,裘亓的心思用得恰到好处,让她十分受用。
  小慈姐姐喜欢就好啦。裘亓摆摆手,满眼信任地看着殷慈,只有佩刀好,小慈姐姐才能更放心的保护我不是吗?
  听见裘亓后半句话,殷慈的表情明显有片刻愣怔,她掩饰得有些狼狈,毕竟原本就是不善言辞和隐藏情绪的武士家。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裘亓踮起脚。
  你现在还能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吗?
  嗯可以。
  好。殷慈深呼吸一口气,抬眼对上裘亓的眼睛,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她,你有没有杀过一只狼兽,千年兽元,银白色皮毛,额上有莲花标记的。
  她将细节说得很清楚,因为那是她曾经最在乎的人,她真正意义上的母亲。
  曾经的殷慈居无定所,但她现在最怀念的却就是那段时光,她以为自己能就这样过上一辈子潇洒自在的生活,却在一次捕猎回来,见到母亲满身鲜血躺在家中,心口的大窟窿代表她的兽元珠前不久才被人用强硬的手段夺取。
  所有人都说杀死她母亲的就是传说中残忍冷血的兽神,因为只有它对掠夺其他兽人的兽元珠有极高的执念,于是殷慈主动投降,掩身与她的后宫中,只为找一个答案和结果。
  可当她以为自己已经逐渐接近真相的时候,裘亓的所作所为却将她原本笃定的答案变作问号。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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