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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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顾子崧在做什么,可这番话的确叫我有些心慌了。
  秦琛不重要?又跟庄白有什么关系,他这是想做什么啊?
  我起身要出去质问,推门,他已经挂了电话走过来了。
  我们四目相对,我瞪着他,眼神不善,他却只轻声笑着告诉我说,“是小刘的电话,在做点事情,秦琛那边我不能不干预,你别多心。”
  我不能不多心,顾子崧什么时候开始也会跟我说心里话了?还真是稀罕呢。
  他是好,哪里都好,不过也要分时候分人,对我,他一直都对我不好,也没表现的对我多么忠诚,好听的话说了不少,甜言蜜语也说的非常多,可他这个人,就是太复杂,才会叫我一直心中不安宁。
  可现在质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不想将事情闹的这么僵硬,索性不吭声就是了,当做没听到,“我口渴了,你帮我打水吧?楼下李毅还都在执勤吗,叫他们也去睡觉吧,肖颂来了吗?”
  我故意转移话题,问题有些多,显得有些突兀,不去看他审视的眼神转身坐在床上,房间没开灯,外面的壁灯也昏暗,他站在我跟前,挡住了外面昏暗的光线,我们看不到彼此脸上的表情。
  默了会儿,他才说,“我的人在,李毅他们早去睡了,肖颂没来,之前来了电话,一直在公司忙,估计是今天不会过来了,说是早上会到这里看你。”
  肖颂好像……是我男友?
  算了吧,我也不去计较什么关系不关系了,肖颂与我,稀里糊涂的的也挺好,只是顾子崧还睡在我这里就有点不太对了。
  我开了灯,灯光晃眼,我皱眉揉了会儿眼睛,显得有些不耐烦,提醒他,“顾子崧,我一个人住习惯了,你在这里住我不舒服,并且我们共处一室不是太好,我希望你能出去找个空房间睡。”
  顾子崧脸皮厚,犹如城墙,钢筋水泥堆砌的,机关枪都打不透,我之前体会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厚,我的话他当做没听到,给我打了水过来,放下后自己就躺在了折叠床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我气不打一处来,嘶的吸口气,“顾子崧,你要做什么?你是不是疯了?我的话没听到吗?”
  他不搭理我,直接闭上了眼睛。
  我哪里还能忍住这口怒气,起身去拽他。
  哪想到,他突然睁眼,我预感不妙,可已经来不及,直接被他拽走了,扑进他怀里。
  我笑起来,热气都喷在我脸上,眼睛发着亮光,满是笑容,“这么想我吗,靠我这么近?”
  简直是无赖,我狠狠瞪他,挣脱不开反倒被他抱的更紧,“顾子崧,你给我撒开,是不是疯了?小心我告你。”
  他呵呵的笑,问我,“告我,告我什么?”
  我拧眉,“你少无赖,我们离婚了,我现在是肖颂女友,跟你没关系,你这样耍无赖有意思吗?难不成顾子崧顾大总裁其实是个喜欢强迫女人的变态?你给我放手,不然我喊人了。”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暧昧的气氛在身上慢慢燃烧,团团将我围住。
  我不是很舒服,身体的变化是无法控制的,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嘴上说着不要,可身体是诚实,我真担心他这样抱着我久了,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主动迎合。
  我发狠的咬住他肩头,他吃痛闷哼,隐忍不动。
  嘴里面有了血腥气,我才松开他。
  他也顺势将我推开,低头看一眼,有些无奈的问我,“那么恨我?”
  我说,“是。”
  他又说,“就因为我你在澳洲那件事吗?”
  是也不是,其实我们之间还是感情不到位,我的心里有他也不全是他,而他的心里是否真的有我未必清楚。
  更主要,我们之间还横着一个陆苏苏呢。
  我说,“顾子崧,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什么叫爱呢?”
  他好不思索的回答我,“知道。”
  我冷笑,知道个屁,要是知道还能这么对身边身边深爱他的女人?
  一开始是陆苏苏,在之后是我,还有那个表妹白欣,以及多少没露面的女人,嘴上说着爱,其实还是不爱。
  我说,“顾子崧,你是个多情的人也是个无情的人,你利用身边所有深爱你的人来达到你的目的,是,我是自己愿意,可不代表你可以可以肆无忌惮在我这里索取,我不喜欢被利用。”
  他继续毫不犹豫回答我说,“我没利用你。”
  简直无法讲道理,我也懒得跟他纠缠,开了房门,“出去吧,你不想走我也不赶走你,但是不能在我的房间里面睡,肖颂随时都会过来,我不想他误会。”
  顾子崧没吭声,我背对着他,故意给他一个不想继续交谈的疏离背影。
  他也终于妥协,收拾了被褥,直接出去了。
  我舒口气,望着空下来的那张折叠床,心里难受的厉害,一伸脚,踢翻了,小床咣当几声在地上翻滚,弹簧撞在地上,翻滚了两周自己折叠了起来,变成了凳子那么大的一个方框。
  楼下传来李毅担忧的大声叫喊,“楼总,没事吧?”
  我迟疑着起身,端着水杯出来,反正也睡不着了,不如出来做点工作。
  “没事,你继续睡吧,我起来喝水。”
  李毅哈欠连连,哦了一声转身又进了房间。
  我赤脚出来,脚底板才在地板上有些凉,更叫我清醒。
  打了水出来,转身就看到缩成一团躺在沙发上的顾子崧,该是被子短,盖不住他庞大的身子,他缩成一团的样子显得无助又可怜。
  我有些心疼的问,“干嘛不去房间睡?被子很多。”
  他声音在被子里面传出来,告诉我,“房间满了,我的人在里面睡,被褥也不够。”
  我心咯噔了一下,到底还是狠心没说什么。这点苦头都吃不了,那我之前遭受的委屈呢?
  我点点头,没理会他,直接上楼。
  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我还是爬起来了。
  楼下,沙发上亮着一小块白光,顾子崧在看电话,一会儿黑一会儿亮,在客厅里面闪烁,凸显他的孤单。
  我盯着那个不大的亮光看的心里难受,可心中无数个念头在告诉自己不能冲动跑下去找他。
  我关心他,是因为可怜他。可我为什么要可怜他,还不是我真的心疼他?
  两种矛盾心情在心里面交织、拼杀。
  他是我的前夫,我们已经离婚了,可他还是我的同学啊,我们多少年的关系了?
  他对我不好,但是在上学那会儿还是经常帮助我的。
  他利用我,的确可恨,可也是被逼无奈吧?处在那样的家庭,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突然发现一切都是假的,转身间全部的身份都付之东流,自己也成了被亲人屠杀的对象,他会心理扭曲,利用我利用别人,是否也没做错事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为了自己错了吗?
  不对,不对,错了就是错了,他干嘛利用无辜的我呢,我那么喜欢他,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哪怕他心里没有我,那能不能也做的像样子一点,对我好呢?
  其实他对我不错,给我很多东西,我不喜欢而已。他也做饭,也洗衣服,事无巨细,只是在大是非面前要想着自己,其实他一点错都没有。
  嘶……
  思来想去,我都觉得之前自己的那些仇恨跟埋怨都不是问题了。
  最后,我一跺脚,冲下楼,掀开他身上单薄的被子,拽他,“去楼上睡吧,你这样会感冒的。”
  他一怔,起身,手碰到我的手,滚烫。
  我惊得弯腰去摸他,果真发烧了。
  这么强壮的男人怎么说发烧就发烧了?
  我急了,大叫他。
  他的人一窝蜂从房间里跑出来,盯着我们看。
  我说,“他发烧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刘也在,紧张的走上前看一眼顾子崧说,“顾夫人,该是顾总的伤口发言造成的,现在送医院吧?”
  伤口发炎?我纳闷的问,“什么伤口,怎么会发炎,怎么回事啊?”
  小刘也不回答,叫人背着顾子崧就往外面走。
  顾子崧怒吼,“松开我,小刘,叫张大夫过来,我不能去医院。”
  我这会儿才看到,他后背上一大滩尹红的血迹,天蓝色的睡衣都变了颜色了,血腥的味道特别浓。
  “这是怎么了,啊?”
  顾子崧抓我要去扒他衣服的手,白着嘴唇笑着对我说,“没事,没事,我没事。”
  这都什么样子还没事,我也急了,带着哭腔,“要死人的,听话啊,现在送医院,行不行?”
  顾子崧固执,坚持不去医院,告诉我去了医院不安全,我问了部下八遍他才告诉我听说了江临那边的人会在晚上动手,所以特别注意不想叫我出这个门。
  天亮的时候,医生来了,提了个很大的药箱子,光是药布就卷了五卷过来。
  顾子崧的后背很长一条疤痕,看样子是旧伤,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始终咬牙不吭声,我不得已追问了小刘,才知道这件事。
  而我,却一直被一直误会他就是做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当初江临逃了,我中途出事,孩子险些没保住,顾鹏还用我在上学时候的视频威胁我,他主动去求和,却在暗中埋伏好了抓顾鹏,哪知道顾鹏早有准备,两人打了起来,在打斗中他受了伤,一直伤口都没得到很好的处理,反复了好多次缝合,可都因为伤口化脓恶化成了现在的样子。
  算下来,距离那件事已经有两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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