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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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然,黎秩的身体比起初来王府时已然好了许多,适当的房事也是可以的。而且萧涵从来都抵挡不住黎秩每一回的主动邀请,既然如此
  萧涵快速做了决断。
  窗外大雪纷纷扬扬,外间的小白猫叫了一夜,扰人清梦。
  翌日早上,黎秩并无意外的起晚了,他倒是想揍萧涵一顿,奈何是自己亲口答应了的,只能怪鹿鞭酒攻效太强,否则怎么能干到天亮?
  黎秩开始计划,何时让白海棠去砸了郭守备府上的酒缸。
  作者有话要说:  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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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章
  腊月末, 临近新年, 素来平静的平阳王府也热闹了起来,而实际上掌管王府上下的萧涵自然也忙碌起来, 有时还会一整日都见不着人。
  这也导致萧涵经常早出晚归,也没时间见黎秩, 终于在二十六这天撂挑子不干了, 一回到王府就叫人收拾行李, 然后放轻了脚步走进院中。
  这日日头正好,黎秩躺在屋檐下的藤椅上晒太阳,脚边趴着只晃着尾巴尖的小白猫, 而在庭院中,白衣的小少年正提着小木剑胡乱比划。
  之所以说乱比划, 是因为萧涵觉得萧宁汮的剑挥得一点气势都没有,让黎秩给他量身打造的一套剑法变得跟跳大神一样,连剑都没端稳。而黎秩对待练武那么严肃的人, 对萧涵尚且如此, 对萧宁汮竟然格外的随和。
  于是萧涵眼红了, 嫉妒了。不过很快就能甩掉这个臭小鬼了。
  萧涵盘算着, 笑眯眯地走到黎秩身旁, 只见黎秩双眸微阖, 靠在躺椅上昏昏欲睡,他除下大氅,轻轻盖在黎秩身上。不料这一动黎秩就睁眼醒来了,漆黑眸子瞥了萧涵一眼, 便拍掉了他的手,神色看去冷冷淡淡的。
  萧涵也不气,且顺势抓住黎秩的细长的手指握在掌心里把玩,醒了,整日在府里待着闷不闷?
  黎秩一目了然,要出去?
  萧涵笑道:枝枝真聪明。
  余光瞥见庭中的小少年看来这边,黎秩快速抽出手,挺直脊背坐了起来,隐隐有几分避嫌的意味,萧涵见状马上垮下脸,还扁了扁嘴。
  枝枝,你变了。
  黎秩挑眉。
  萧涵质问:你不爱我了吗?
  黎秩面不改色,去哪里?
  萧涵一听立刻兴奋起来,抓住黎秩的手说:去城外庄子玩几日,等到大年三十再回来。枝枝,我好累,我不想再给老头子打白工了!
  可黎秩一点没看出来萧涵哪里累了,萧涵那双桃花眼里满是飞扬耀眼的神采,分明是想偷懒,他嘴角微微一抽,现在?就我们两个去?
  萧涵眼巴巴地看着他,对。
  黎秩沉吟须臾,又看向不远练剑的萧宁汮,面露犹豫。
  最终黎秩还是跟萧涵去了庄子,但还打包了一个萧宁汮,因为今日王爷王妃带着三郎出去了,他们也走的话家里就只剩下小少年一个人。
  一路上萧涵都闷闷不乐。
  自打进了平阳王府,黎秩就再也没有出过苏州城,难得出城一回,向来安静的他今日也有些雀跃,出城后没忍住掀开窗帘看了好几回。
  然后一回头,就见到萧涵缩在对面一幅不高兴的样子。
  萧宁汮在后面的马车上,有侍卫照顾,并不跟他们在一起。
  黎秩一眼就看出来萧涵在委屈什么,这人定是又吃醋了,也不知道他为何总如此幼稚,要跟几个小孩子计较,可看着也确实是有点可怜。
  黎秩想着,施施然地整了整衣袖,冷不丁说道:我的功力最近开始恢复了,按这个速度下去,在三月份大婚之前,应该能恢复大半。
  萧涵忽地抬起头,一脸不安。
  黎秩看在眼里,淡淡地问:你的针灸学好了吗?若是可以,帮我疏通一下经脉,我能好得更快。
  萧涵瘪起嘴,颇为忧心忡忡。
  不要。
  跟个小孩似的,一幅被欺负了的样子,黎秩正隐忍笑意,就被萧涵拦腰抱住,听声音满是无措,你好起来后,会不会扔下我就走?
  黎秩顿感无力,萧涵又一脸担忧地问他:好了,我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可是枝枝,等你恢复功力之后,会不会每天逼着我练剑?
  黎秩倒没想过,听来也觉有趣,你想让我教你学剑?
  萧涵干笑道:不练剑好不好?
  黎秩不语,他总算明白萧宁汮为何总对家人们有着恨铁不成钢的心态了,平阳王是真的懒,三郎还小,而萧涵简直是平阳王的缩小版。黎秩不由得想起这些年被萧涵荒废了的南华剑法,他曾经是那么好的练武奇才啊
  曾经叫黎秩羡慕眼红过的天才,最终浪费了他的绝好体质。
  黎秩看着萧涵的眼神渐渐变了,所幸,他捡回了自己一贯的冷静。萧涵毕竟身在高位,他还有很多事要去处理,这些都比他的武学重要。
  黎秩叹气,好。
  萧涵高兴坏了,本想收敛一下,没忍住抱住黎秩亲了亲脸颊,喜滋滋道:我要学医呀,就没时间练剑了,不过我会努力赶上枝枝的!
  黎秩微微动容,心想是他误会了?
  萧涵摸摸黎秩细瘦的腰杆,又笑说:不过要是枝枝手把手的教我的话,我也会抽时间练剑的。
  黎秩一把按住萧涵的手背,已是对他无语凝噎。这家伙真是见缝插针地占他便宜,尤其是在他的身体逐渐好起来之后,你又不是初学
  萧涵反而拿无辜的眼神看他,还跟他撒娇,枝枝,疼。
  黎秩:
  萧涵是真的脸皮厚,黎秩自认比不过他,说不过时便不再理他,萧涵转而枕在黎秩腿上,黎秩倒也没有阻止,只要他不太出格的话。
  萧涵还是有分寸的,再闹也不敢逾越黎秩的底线,最多只是在危险的边缘试探,然后乖乖缩回去,至于其他事只能留待回到房中再做。
  毕竟只有那时,黎秩会比较纵容他,再过分也不会太生气。
  一个多时辰后,马车在城外的庄子前停下。自打萧宁汮记事起,这还是萧涵头一回带他出来玩,他一到地,便满脸激动地跳下马车,不料险些跌倒,吓得几名随侍赶忙扶住他。
  萧涵扶黎秩下车时见到那边的动静,脱口而出道:还是这么弱,早跟他说了不要跟我们出来的。
  黎秩不乐意地拿手肘撞了他一下,他就是想跟你一块玩,你们平日都不理他,他一个人也闷。
  萧涵本还想装疼,闻言被惊吓得愣了一下,他想跟我玩?
  黎秩说来也觉得无言以对,他觉得你们都不喜欢他,所以才总想往外跑,还觉得只要赶超你,大家都能多看看他,你弟弟心事有点重啊。
  萧涵意想不到,他跟你说的?
  黎秩道:套出来的。
  萧涵所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站在庄子门前神色激动难掩的小少年,回头直接揽住黎秩往里走去,那这次就带他出来玩玩呗,走吧枝枝。
  黎秩轻声一笑,推开他的手率先朝门前走去,并未见到身后的萧涵甚是遗憾地看看自己的手,再跟上去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萧宁汮在大门口等了一会儿了,见到黎秩他们过来,便板起微微泛红的小脸,背着手同他点点头,看去礼貌又疏离,颇有贵公子的气质。
  黎秩只觉这小孩好笑又可怜,正要回上一句,庄子里面突然冲出来一道白影,人还未看清楚,就传来了隐约带着哭腔的一声激动高喊
  教主!
  这声音和语调太熟悉了,熟悉到黎秩脑海一下子蹦出了这个人的名字,震愕之时,付白已经张开手臂飞扑上来,可他俨然忘了黎秩如今身体欠佳,黎秩趔趄着往后倒退,所幸一只手及时扶在后腰上,才没摔到地上。
  黎秩暗松口气,低头看看只知道抱住他哭的付白,再回头看向支撑住二人的萧涵,实在是哭笑不得,低声问他:你早就知道小白来了?
  否则付白怎么会出现在萧涵名下的庄子里,而且周围的侍卫们在付白冲出来时谁都没有出来阻拦的意思,明显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萧涵扬了扬眉,笑着望向门前。
  黎秩狐疑地望去,便见一着天青长衫的男人正从庄子里走出来,身形颀长,眉目清俊,透出一股温润气息,纵是沉静如他也有些目瞪口呆。
  温叔!
  付白闻声赶紧从黎秩怀里退出来,胡乱擦掉眼泪,红着眼睛笑道:教主,我们是特意来看您的!
  温敬亭已不紧不慢走到几人面前,眉眼含笑地望向黎秩。
  小姜。
  黎秩一时间惊喜得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傻乎乎地回头看着萧涵,眼底隐约涌上几分湿润水光。萧涵心头一动,轻柔地揉了揉黎秩发顶。
  好了,都进去吧。
  黎秩晕乎乎地被萧涵牵着走,一路上目光频频望向温敬亭与付白,一晃冷淡镇定的面容上满是惊喜和无措。同样无措的还有被众人遗忘的萧宁汮,自从付白出现时他就被吓到了,现在跟在几人身后,脸上全是迷茫。
  好在进了庄子坐下后,萧涵就给大家做了介绍,萧宁汮才知道这些人是黎秩的亲友,识趣地听从萧涵安排先去房间休息。萧涵陪着黎秩留下,等黎秩缓过神来与温敬亭和付白叙旧,才知道他们是萧涵派人请来的,黎秩先是一愣,一双黑眸定定望向萧涵。
  萧涵老实道:快过年了,我也想让枝枝跟家人团聚一下啊。
  黎秩抿了抿唇,默默点头。
  付白见状以为他们二人关系不好,难免多看了萧涵两眼,却见他给黎秩端茶倒水,无比细致,倒不像是对黎秩不好,他便出言解释道:原本听闻教主与世子的婚事,我和温叔是打算先凑上一批丰厚的嫁妆,等到二月份再来的,可月初时世子送了信来,说想要我们在过年前与教主团聚一下,以慰教主思乡之情,我们便先过来了。
  温敬亭笑着接道:说来你的嫁妆还未凑齐,总怕少了会跌你面子,又总不好什么都往里凑,只送金银财物,未免会让人觉得太过庸俗。
  黎秩何尝听不出这是在调笑,可他还是有些不敢面对温敬亭。即便原先已通信过数回,但见到人总会想起自己曾不允许温敬亭恢复记忆。
  黎秩耳尖泛红,微微垂头道:其实也不必太过丰厚,不过都是身外之物,你们随意添些就行了。
  那可不行!付白断然否决道:这可是当今赐婚,教主您这又是高嫁咳咳,我是说世子身份不低,我们置办嫁妆就更不能随意了。
  温敬亭点头,正是。
  这话黎秩听着总有些难为情。
  他自然知道这道赐婚圣旨是让他嫁给萧涵的,可当自家人说起来时,他还是难免有些羞耻,他也是个男人,不过他也的确愿意跟萧涵成亲。
  嫁妆一事,黎秩到底还是听从温敬亭和付白的意思,而先前黎秩让付白查的人和事也有了头绪。
  付白将一些信件交给黎秩,教主原先叫我们去查白神医的下落,我亲自去了一趟西南,与白神医碰了面,这是他让我给教主带的信。
  我见白神医时,他还很安全,不过最近西南局势紧张,我只好先走了。付白说着,神色有些为难,我也跟九叔见过面了,他跟孟见渝在一起,一直暗中盯着镇南王府,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也不让我多留,还叫我给您带一句口信,说让您放心。
  放心?黎秩顿了顿,接过信件道: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他发现温敬亭一直都很安静,不由得看了他一眼,没想到正好撞上温敬亭的视线。黎秩眼神闪躲了下,而后面露惭愧,温叔,你的身体最近可还好?
  温敬亭弯唇轻笑,并无大碍,倒是教主脸色不大好。
  这个与付白一致的称呼却叫黎秩大惊失色,你,想起来了?
  看黎秩如此紧张,萧涵轻轻握住他的手背无声安抚,一边审视着温敬亭,见他神色淡淡看不出来什么,便有些懊悔请他们来是不是做错了?
  连付白也有些紧张起来。
  温敬亭目光略过几人,忽地轻声笑了起来,这几个月休养以来,倒是偶尔会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却都只是我曾经教导小教主时的回忆,我倒觉得挺好的,忘了不好的事,只记得好的事,不过教主,您这是心虚了?
  黎秩被说中了心思,索性坦然道:是,怕温叔怪罪我。
  教主多虑了。温敬亭敛去笑意,神色凝重道:我虽然不大喜欢那些一直在教主面前与我作对的人,可对教主,我始终都是真心的。
  黎秩一时怔住。
  这时萧涵猛地咳嗽起来,惊得黎秩心中那点动容都散了,疑惑地回头。温敬亭也微笑道:世子可是身体不适?那不如先回去休息?
  萧涵一脸虚弱地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和枝枝就先去了。
  温敬亭微眯起双眼,我看教主似乎更想与我们继续叙旧。
  萧涵便看向黎秩,是吗,枝枝,你刚刚不是说累了吗?
  黎秩看着二人,挑眉不语,他并不是在犹豫,而是似乎是猜到了什么,故而神色有些惊奇与无奈。
  温敬亭忽然叹息一声,也好,教主和世子先去休息吧。
  萧涵便得意地抱住黎秩手臂,牵着人出了大堂。黎秩倒也配合,不过出了门后,他头一句话便是问萧涵,我们会在这个庄子待多久?
  萧涵思索道:待到年三十?
  黎秩点头,好。
  萧涵看着他欲言又止,枝枝。
  黎秩实在没法忽略萧涵幽怨的眼神,你想说什么?
  眼看长廊四周只有远处几个下人在扫雪,萧涵偷偷摸摸地试探着搂住黎秩腰身,又靠在他耳边低声问:温堂主刚才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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