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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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柏丞说:我好像还欠你一次蜜月旅行,这次就补上吧?
  你实验室不忙了?舒桥边走边问他。
  实验已经进行到尾声了,接下来可以全部交给弯弯负责。郁柏丞回他,再过一阵子,药剂更加完善,有足够的临床数据,就可以上报进行量产上市。
  以后,我会有很多时间陪你。
  舒桥仔细的想了想:旅行啊我有很多想去的地方,等我们回去慢慢做攻略,所有好玩的地方,咱们一个个去看看。
  先从南方开始吧。
  两人在林荫小道上依偎着渐行渐远,只能隐约的听到一点说话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幸福安逸的气味。
  秋风刮过,卷起大片梧桐叶,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后又悄无声息的落下。
  正文完
  第46章
  番外一
  得知舒桥和郁柏丞终于复婚,周围的人都为他们高兴,郁流深甚至还考虑着要不要给他们再办个婚礼,这样好让满世界的人知道他俩又好了,很符合他一贯的办事风格。
  但这个想法被舒露无情拒绝。
  你喜欢大操大办,我们小桥却没那工夫,又不是动物园里的野猴子还需要看客捧场,小两口度蜜月培养感情,随他们去。
  于是郁流深的想法就这么被生生的扼杀掉了,他只有深深地遗憾。
  舒露家的小宝宝刚满两个月,生得粉粉嫩嫩白白软软,谁看了都喜欢,郁流深也去看过一次,驻足在摇篮旁严肃的观望了许久许久,因为他面相过于凝重,舒露嫌弃他不让抱,郁流深也只能遗憾而归。
  回家后,他坐在书房看报表,不经意又回想起小婴儿那胖乎乎的肉胳膊,要是他和阿扉也生个孩子,必定比舒露家的更可爱。
  舒露有孩子后比以前更加嘚瑟,每次见面都要狠狠地戳郁流深的肺管,郁流深虽然并没有真的被戳到,可到底心里还是羡慕的。
  正想着,书房门被推开,叶扉端着水果走了进来。
  累了吧?吃水果。
  郁流深抬头,招手让叶扉过来。
  叶扉笑着走近,刚把果盘放下,整个人就被郁流深大力拽进怀里,还没开口,就听郁流深说:阿扉,我们也要个女儿吧?
  叶扉浑身一僵。
  郁流深轻轻地在他肩窝里蹭了蹭,低声道:我喜欢女孩子。
  嗯。叶扉缓缓地点头,轻轻拍了拍郁流深的后背,眼底一片惶然。
  郁流深享受着叶扉身上淡淡的苹果花香,那是他最爱的味道。
  当年叶扉还在读大学,而郁流深已经作为成功人士去他们学校视察,准备捐一栋新的教学楼,他们就在操场附近的花园相遇。
  至今郁流深都很难启齿,他会对当时才二十岁的叶扉一见钟情。
  郁家人大多性格沉郁冷淡,单看郁柏丞就能窥见他们家的氛围如何,而郁流深作为家里的老大,过早的扛起了家业重任,在商场上面对那些用心险恶随时想吞灭他们的贪婪者,更是磨练出了一副令人捉摸不透的扑克脸和冷硬性情,旁人轻易察觉不到他的真实情绪。
  所以当他意识到自己对那个有着苹果花香味的少年念念不忘的时候,郁流深根本没有多犹豫,他的性格造就了他沉默寡言过于刚硬的行事作风,他甚至跳过了约会求|爱的过程,直接和叶扉走到了婚姻殿堂。
  这么多年走过来,郁流深一直以为他们是互相深爱的,从未对此产生过哪怕片刻的怀疑,在他看来,叶扉就是他的半条命,是刻在灵魂深处最不能被外人触碰的那部分。
  因为他太忙碌,每天都像陀螺一样四处奔波,导致他和叶扉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他们有时候明明睡在一张床上,却谁都不明白谁在想什么。
  郁流深以为他们相爱至极,而叶扉则以为他对自己早没了兴趣。
  夫夫两人因为缺乏沟通,甚至走到了同床异梦相顾无言的状态,再加上叶扉一直没有怀孕的消息,他的压力可想而知。
  如今听到郁流深说想要女儿,叶扉除了浑身僵硬,更多的是害怕。
  怎么了?郁流深察觉到他情绪不稳定,抬手在他脸上摸了摸,不舒服?
  叶扉抓紧自己的衣摆,试图忍住自己想说的话,不想让郁流深看出他的恐惧和软弱。
  没什么。
  他嘴上这么说,可微微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此时糟糕的状态,郁流深拿起桌上的座机,想要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给他看看,我叫李医生过来。
  真不用!叶扉一把按住他的手,阻止了要拨出去的电话。
  郁流深对他讳疾忌医的行为不赞同:你刚才抖成那样,怎么能不看病?
  阿扉,我是在关心你。
  叶扉极力在克制自己,可当他听到郁流深说出关心这两个字的时候,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爆发了。
  关心?他冷笑看着面前冷峻严肃的男人,口出恶言:我可真担不起!
  你现在对我,就只剩这种场面话能说吗?
  郁流深被他这几句话怼懵逼了,半晌回不过神。
  看他哑口无言,叶扉忽然有种深深地无力感。他不想把婚姻生活搞成这样,可夏琦家的孩子成为了一根踩在他神经上的炸弹,他看到郁流深眼里的羡慕,十分恐惧着以后的未来。
  郁流深那么喜欢孩子,可他又生不出来,以后还有以后吗?
  他们之间现在连句体己话都没有,如果再没有孩子,这样的婚姻还怎么继续?
  叶扉不想离婚。
  也许是话已经说出口,叶扉心如死灰,干脆破罐子破摔:你看到舒露的孩子,也想我去生,可我他|妈|的生不出来!
  你要实在想要,去找别人啊!
  郁流深原本还在迷惑叶扉为什么突然生气,听了这句话后,他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叶扉!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什么叫找别人?
  叶扉眼底含泪,他很想夺门而出离开这里,可郁流深把他桎梏在怀里不让动,于是他只能按着郁流深的肩膀使劲揍,一边揍一边哭。
  就算他的力气没有alpha们大,可到底也是个成年男人,郁流深忍着肩上的疼痛,耐心的让叶扉发泄,等到他慢慢地停下手,这才皱眉问他:你怎么回事?
  不想生就不生,我又没逼你。
  也不许说脏话。
  叶扉很想撕破郁流深的脸,他恨透了对方永远这么稳重淡定的性格,我就要说脏话!郁流深你他|妈|的就是个渣男!!
  你就该一个人过一辈子!
  我不过就是你拿去摆场面的装饰品罢了!
  郁流深默默地听叶扉一边哭一边骂他,听了一会儿后才明白过来。
  所以你对我不满很久了?
  我忍你五年了!叶扉哭得止不住打颤,他曾经也是个很要强的人,某种程度上,他甚至比舒桥还要顽固,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就像个泼妇,把无理取闹耍得淋漓尽致。
  他甚至想到了后果,郁流深或许会对自己很失望,说不定明天就会有离婚律师上门。
  郁流深总算理清了逻辑,他虽然莫名其妙叶扉为什么会对自己不满,却不打算回避这些问题,阿扉,你为什么五年都不跟我说?
  跟你说?叶扉用一双漂亮的杏眼瞪他,眼里全是泪:你有时间吗?你多忙啊,满世界到处飞,给你打电话,不是关机就是占线,谁敢耽误你宝贵的时间?
  像你这样的大人物,分分钟几百万上下,我算什么?
  郁流深想为自己解释一下,可张口又发现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抱歉。
  我不需要。叶扉擦干眼泪,你明明对我早就没有了感情,又为什么不离婚?面子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郁流深头疼,他抬手在自己的太阳穴揉了揉,很苦恼的样子,毕竟今晚叶扉说的话一下子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他需要时间接收这些东西。
  良久,他才放下手,叹息一般的说:阿扉,我想我们之间是有误会的。
  叶扉不哭了,一脸我听你编的倔强表情。
  郁流深作为郁家人,也是个语死早的家伙,这玩意儿家族遗传没有解药,可他好在比两个弟弟多了那么几分心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几年我承认,陪你的时间的确很少,可你也知道,之前我们家过得有多艰难,谢家当时步步紧逼,就是想把我逼上绝路好吃下郁家的市场。
  不然我也不会和舒露联手。
  我也很累,阿扉。
  郁流深握住叶扉的手,替他擦掉眼角的泪花,轻声说:我虽然在外头忙,可晚上都是念着你才能睡着。
  如果我心里没有你,怎么会百忙中还要给你带礼物?
  叶扉被他抱在怀里,辩驳道:谁要你的礼物?都是让助理挑的!
  不是助理。郁流深觉得自己挺冤的,他怎么会知道你的喜好?
  上次给你带回来的表,还记得吗?那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
  叶扉语塞,你怎么知道?
  我们的账号是同一个,想知道很难吗?郁流深无奈,你可以怨恨我因为工作忽视你,但不能怀疑我对你说的话。
  阿扉,我不算个温柔的人,可是对你,是真心喜欢的。
  叶扉的耳朵一下子红了,结婚六七年,他第一次听到郁流深对自己说喜欢,整个人都很慌,你骗谁?真喜欢,这么多年不说?
  我以为你懂。郁流深也很无语,当初你同意跟我结婚,难道不是因为也对我有情?
  如果不是对我有情,为什么遇到我的时候,信息素泄漏的那么厉害?
  叶扉这下连底裤都不剩了。
  他没法承认,当初确实是他有心这么做以吸引郁流深的注意。
  所以,还闹吗?郁流深没有继续揭他的老底。
  叶扉比舒桥好哄一百倍,郁流深甚至不用追妻火葬场就能扭转局势。
  那我生不了孩子怎么办?叶扉仍然忧郁,我偷偷去看过医生,他们说我身体没有问题,可就是怀不上。
  郁流深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道:不着急,我们都还年轻,有大把时间努力。
  不是你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明天我就去检查身体。
  叶扉被他这番话说得心情开放了许多,也行。
  万万没想到老夫老妻竟然还能折腾这么一出,郁流深既无语又心疼,以后但凡有一点不高兴都可以对我发脾气,唯独不要憋着胡思乱想。
  打不通我的电话,就去打助理秘书的,总有人能转接给我,不用觉得麻烦。
  你是我的夫人,做什么都有我兜底,没人敢对你说三道四。
  叶扉脸一红,糊弄着应下了。
  他觉得自己很丢脸,整天教育舒桥和郁柏丞,到头来自己的婚姻生活都没搞明白,还郁郁寡欢这么久。
  舒桥要是知道,怕是能笑话他一年。
  第47章
  番外二
  郁柏丞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忽然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很多人都喜欢怀念过去,尤其是最青葱的少年时代,那或许是他们那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可郁柏丞从不觉得学生时代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一次次的回想留恋,所以当他察觉自己在梦中回到了大学的时候,也是有些诧异的。
  梦里的一切看似很真实,就连热辣的阳光晒在皮肤上的那种微微刺痛都模拟的极为相似,郁柏丞一边冷静地想着,一边又任由自己更放松的陷入梦境,因为他想看看梦里究竟会有什么。
  郁柏丞,有人找你。
  同宿舍的室友在操场边的长椅上找到他,小心翼翼的隔着几步远向他传话,貌似有点怕他。
  郁柏丞从发呆中回神,他其实根本记不得这位室友叫什么名字,却还是对他礼貌的点头道谢,结果那人跟活见了鬼,看他一眼转头就跑。
  跟舒桥在一起久了,郁柏丞渐渐地也学会了产生郁闷的情绪,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明明舒桥很喜欢,为什么别人见了他却都莫名的畏惧呢?
  郁柏丞抬脚往室友指的方向走,一直走到一株巨大的梧桐树下。他们学校到处都是梧桐树,这种树非常高大,枝叶繁茂,大夏天的时候躲在树荫下很舒服,郁柏丞走到树下站了一会儿,抬头又开始发呆。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郁柏丞也没怎么在意。
  学长好。
  郁柏丞微微错愕,转身回头的时候果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少年。
  说熟悉也不算,因为舒桥这时候还小,才十七八岁的年纪,满头飞扬微卷的潜栗色头发,皮肤雪白软嫩,纤细的脖子上挂着黑色的骷髅头项链,耳骨还有三四个精致小巧的耳钉,白色短衬衫,破洞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既阳光朝气,又有些不良痞气。
  郁柏丞看着眼前青涩稚嫩的舒桥,一时间没有反应。
  那头才十七岁的舒桥看起来有些紧张,尽管他认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可他毕竟还不算大,没有十年后的成熟老练,他故作轻快地插兜看向郁柏丞,那双清澈的黑眸里满是藏不住的炽热情感,直白的说:
  我喜欢你。
  学长要不要试着和我谈恋爱?
  郁柏丞那一瞬的心情是明媚开阔的,要知道他和舒桥复婚后就很少听他情感外放说的话,没想到一梦回到十年前,他从这么年少的他口中听到了。
  他当然想点头说好,并且想告诉他,他也一样的爱他。
  可不知为什么,郁柏丞却发现梦中的自己竟然开口说出了完全相悖的话。
  他听到自己用从前惯用的冷漠语气回他:抱歉,我对你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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