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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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玉伶正套上了衬衫,还没能扣上衣扣。
  她只看见没开灯的昏暗房间里走进来一个人影,忙拉上自己盖着的毯子,掩了上半身。
  落地灯被打开后发出了刺眼的光,让玉伶的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她这时才看清走进了房间又不说话的那个人。
  陈一瑾穿着丝绸质地的西式灰色睡袍,坐在了落地灯旁的沙发上。
  清爽英俊的容貌,微微潮湿的发丝,睡袍腰间的系带大概是被他胡乱拧成了一团,领口衣襟处又露出了玉伶第一次见他时就看见的锁骨。
  只是被他随意穿好的睡袍还要更暴露一些,玉伶已经隐约看见了他胸前结实肌肉的轮廓。
  大抵陈一乘也是这样。
  只是她还没见过。
  玉伶的脸突然红了起来,于是她垂下头去。
  不过她知道陈一瑾还是一言不发,但却死死盯看着她。
  看得玉伶有些发怵。
  陈一乘说他今晚不回来了,怎么现在又出现在这里?
  左不过最差的情况就是他知道了她和陈一乘的那档子事,但又和他陈一瑾有什么干系呢?
  “……你怎么在这里?”
  陈一瑾终是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问她。
  “和表哥吵架跑出来了呗。”
  玉伶可没想把刚刚说给陈一乘听的故事又给陈一瑾说个全套,胡口瞎话信口拈来,哄人的骗人的,玉伶都在行。
  但她现在并没有多余的好心情来应付陈一瑾,她只想把他打发走。
  陈一瑾听着玉伶还是一副呛怼他的语气,又想到她刚才在陈一乘身下娇弱柔媚的声音,不忿的感觉冲上心头,他直接讽刺道:“然后你跑到了我大哥的床上?!”
  玉伶不说话。
  陈一瑾到现在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她的问题还是自家大哥的问题。
  玉伶看起来的确是大胆的,但陈一瑾就是不信她会大胆这种地步。
  而自家大哥是个什么刻板威严的模样,他能不知道?
  可他确实是看见了,他根本没喝醉。
  陈一瑾此时此刻已经火燎烦躁到了极点,说不清为什么,但就是烦得要命。
  特别是听了玉伶满不在乎地说着她只是跑出来了而已。
  而且自己下面那根东西像是管不住了一样一直硬着,整个晚上又好似叁伏天被太阳火烤之后的傍晚一样潮热,他看着眼前的玉伶就仿佛连自己的心都被她堵住了一样闷疼。
  这一切都和她有关系,而且关系大了,这是毫无疑问的。
  陈一瑾走到床边,抓住玉伶提着扯着毯子的手腕,再次逼问她,说道:“我在问你,你们今晚干了什么?”
  玉伶被他突然的动作吓慌了神,没怎么细想就回道:“和你没有关系。”
  倒是说出了真心话。
  他并没有任何资格来质问她,手腕被他握得生疼,又挣不开,玉伶也开始烦了起来。
  就像她第一次在那家咖啡厅烦他自作多情的帮忙,也烦他那些无知又狂妄的言语和要求。
  陈一瑾则被玉伶的绝话气到七窍生烟。
  床边放着玉伶换下来的校服裙和她的衬裤,她现在只穿了文胸和那个佣人为她准备的陈一瑾的旧衬衫,下面还什么都没来得及穿。
  玉伶看着陈一瑾随手把她的衬裤拿起来,甩开她的手腕转而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迎着他的视线,听他说道:“你们做什么龌龊事还要脱到这样一干二净?”
  说罢还把那条底裤递到玉伶眼前,生怕她看不见。
  玉伶都快被他的言行气笑了。
  只是陈一瑾的手劲是真的大,她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被他捏碎了,疼得她笑不出来只能直皱眉。
  玉伶回话时,当然还是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你不都知道了,问来作甚?”
  “既知道问来没用,那岂不是和你无甚关系?”
  说完心情大好的玉伶突然有些后悔。
  她认为此时陈一瑾看她的眼神和谢沛有些像,都是那种慑人的可怖目光。
  就在玉伶担心他会不会打骂她的时候,阴沉的陈一瑾却只看了玉伶几秒钟,倏忽间松开了她的下颌,转身就走出了房门。
  玉伶还以为他要摔门而出,但陈一瑾也只是随手带上了房间的门。
  他的手上还拿着她的那条白色底裤。
  她在心里叹了一句,大家门户的少爷当真还是有足够教养的。
  只是她的那条衬裤不知道还能不能要回来了。
  ……
  而陈一瑾在走出客房的门之后,才发现刚才自己头脑一热,把玉伶的衬裤也一并拿了出来。
  脸在发烫,就连耳廓都在毫无理由地发烧。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现在仍然在气恼还是别的什么心情。
  更何况他到底在气什么?
  他自己都说不明白。
  这一整个晚上都燥郁至极,谁来招惹他大抵都会被他没个好气地呛声回去。
  只是这次他却被玉伶怼言到无话可说。
  陈一瑾看着自己手中的的一小片白色布料,在楼廊阴影下的他鬼使神差地放到鼻尖嗅闻了一下。
  他形容不出来是什么味道,淡雅到似是某种花的香气,但绕在鼻尖又似是有着勾人的奶香。
  混在一起,蓦然间让他的心剧烈跳动了起来。
  陈一瑾放下玉伶的衬裤,又回头看了一眼客房的房门。
  他记得自己是关上了的。
  然后重新用两手展开被他揉成一团的衬裤。
  不知为何,陈一瑾在此时此刻几乎都要屏住了自己呼吸。
  平角保守的设计,蕾丝缀在边缘,但这些都不是他正全心满意关注的东西。
  陈一瑾看着那片快要干掉的一大块水渍。
  他用手指捻了捻,甚至还有滑腻的触感。
  再次将手中的衬裤拿到自己的鼻尖轻轻嗅闻,只闻着那块水渍的味道。
  只是这一次陈一瑾压住了自己的呼吸声,像是怕被别人发现他在做一些腌臜的事一样。
  特别是距离他几步远,又只有一门之隔的玉伶。
  陈一瑾停顿了一下,转身走了几步,打开了客房的房门。
  玉伶看着门又被打开,这不敲门的气势除了陈一瑾,她倒是想不起来别人了。
  只是这一次,玉伶眼见着他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大概……
  他也想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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