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一只阿袋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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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里为人正派,虽知道闵王不是个东西,但也不好得在白承珏面前抹黑打压,再抬眸努力收敛神情,也掩盖不了目光中的委屈,好像在无声的抱怨闵王他有什么好的。
  白承珏倒乐得薛北望把闵王当做假想敌。
  每一个身份,他都拎的太清,往后坐在闵王府内面对一个杀气腾腾的薛北望,心中才能将这段关系放的清明。
  夜深,白承珏端来药碗,薛北望免了让白承珏操劳,接过药碗仰头便将冒着热气的汤药往嘴里灌。
  吓得白承珏一把拉住薛北望的手,汤药一晃,泼出些许褐色的汤汁,白嫩的手背烫红了一块。
  薛北望急了,赶忙将药碗往旁边一放坐起身来。
  白承珏将烫伤的手收到背后,沉声道:薛公子是怕我跟你抢药喝不成?
  不不是薛北望拉过白承珏的手腕,看着赫然一块红印,低头心疼的吹着凉风,都是我不好,都怪我!
  白承珏轻叹,将手抽回:无碍,小伤罢了,倒是你刚才便催促着我休息,喝完药你早些歇息
  糟了!小花魁生气了!
  薛北望根本没想发脾气,心中醋意,一时半会控制不住,看着白承珏转身离开的背影,薛北望垂眸望了一眼放在高凳上的半碗药,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喉咙中发出声不快的低吼。
  夜半三更,白承珏披着外袍推开门,坐在台阶上靠着柱子的薛北望脑袋用力一点,急忙抬起头望着天上那弯新月拍了拍脸颊。
  直至白承珏缓步走到他身后,手抚上柱子,弯下身子,与之四目相对。
  目光中皎洁的月色下,那张含着笑意的脸与他靠得很近,好像只是在台阶上坐着,向上微微伸长脖颈,便能吻上那张柔软的唇瓣。
  鼻息交错,白承珏伸手抚过薛北望的面颊。
  傻子,坐在着干什么?
  薛北望在屋外冻了大半夜,再度说话时,嗓音干涩:不生气了,好不好?
  白承珏未应声,脱下外袍披在薛北望身上,双臂不由将人圈入怀中,脸颊贴近他耳廓时,似比旁边的柱子还冷,白承珏叹了口气,面颊温柔的蹭了蹭他的耳廓,他身子一僵,不由的缩入白承珏怀中,紧咬着下唇没有再说话。
  北望,你身上好冷。白承珏说着,将他的手圈入掌心,温柔的轻搓着。
  他想过无数次两人亲近的场面,却没想过他像个小鹌鹑一样整个窝在白承珏怀里。
  连道歉认错都在脑海里设想过无数次,未有一次像这般。
  绝绝玉
  我没有生气。
  薛北望轻咳了两声道:按话本里应当我抱着你才对。
  白承珏轻笑,侧头看向薛北望苦恼的模样,柔声道:为何?
  薛北望认真的说道:话本里都是英雄护着美娇娥,哪有英雄被这般圈在怀里的。
  哦你若不喜欢我这般抱着,我就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屋歇息。白承珏说完刚准备撒手,便被薛北望紧紧握住,怎么了?
  我喜欢。
  双手再度将薛北望圈紧,那紧张回攥他的手才慢慢松开。
  两人坐在台阶上许久,眼前墨蓝色的巨幕被丝丝缕缕的光拨开,他再看被圈在怀中的薛北望,那人头倚着他肩膀,薄唇微启,不知何时已经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见状,他蹑手蹑脚的起身,打算将薛北望抱回房内,轻微的动静下,圈在他怀中的家伙,双眼打开一条缝,身体一侧手攥住了白承珏的袖口,哈喇子顺着唇角沾染上他内衬的衣襟。
  他盯着的身上的口水渍哑然失笑,食指轻轻一戳薛北望的脸颊,低语道:哪怕是我小侄儿,也没有你这般无赖。
  这句几乎压在舌下的话,只有他一人听个真切。
  薛北望傻乎乎的睡到日上三竿,他便圈着薛北望坐到日上三竿。
  等这头小猪在他的怀中醒了,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眸望着他一语不发,最后又像傻子一样狠狠捏了自己脸颊一把,那力度不留情面,自己掐的自己都疼得脖颈一缩。
  他揉了揉吃痛的面颊,再次与白承珏四目相对,这份歉疚之意比起昨夜只增不减。
  我本是跟你道歉的,想着你一觉醒来,便能听见我的道歉心中会舒服些,那料
  白承珏疲惫的锤了锤后腰,无奈道:这道歉,可把我身子都坐僵了。
  薛北望往白承珏身边慌忙起身,凑到白承珏身边捶背捏肩:你说得对我就是个蠢货,本是来同你道歉的,怎么还让你为我操心了。薛北望懊恼的皱紧眉头,想到小花魁抱着他在外面坐了一夜,心里便难受,便巴不得找个人狠狠打自己一顿,给小花魁解气。
  白承珏举起红肿未消的手,娇嗔道:手背也疼。
  我吹吹吹吹
  微凉的风,吹过早已麻木的疼痛,却觉得别样舒服。
  白承珏本想再逗趣薛北望,刚扶着柱子起身,眼前便觉得天旋地转,他指端搀扶着柱子,稳住身形,许久未感觉到疼痛的身体,像是有什么从心口裂开。
  眼前薛北望嘴巴一张一合,耳朵里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白承珏强忍着不适将薛北望推开,快步回到屋内将门合上,栓上门闩。
  噗的一声掌心里沾染上刺目的猩红,耳边能听到薛北望焦急的拍门,喊着绝玉。
  他跌跌撞撞的走到床边,摸索出叶归给的药丸服下,闭上眼平缓着体内紊乱的内息。
  第29章 吃了甜的就不气了
  这次的药,药效来的极慢。
  五脏六腑疼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手紧扣着床榻旁的镂空雕花,指腹恨不得深陷入花纹中。
  薛北望拍打着门的声音一直尚未停止,手掌一次次击向的木门,渗入耳膜便仿若有股力度一次次撞击着颅内,双耳嗡嗡作响。
  绝玉!你再不说话我要踹门进来了!
  白承珏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住说话时的语调:你昨夜让我在屋外坐了一夜,刚刚越想越气。说完,他合上眼咬住食指指节,把痛呼咽回腹内。
  我
  屋内屋外沉默了十多秒钟,白承珏痛感渐退,身体无力向后倒上床榻,待无声的喘息平缓,他柔声道:我想吃果子,吃了果子就不生气了。
  好,我现在就出去买。
  白承珏道:你身上银两吗?
  你想吃,我一定有办法能给你买回来。
  隔着一道门似乎都能看到薛北望站在屋外手足无措的模样。
  白承珏在床榻上缓缓蜷缩起身体,目光失神的望着一端轻笑道:当玉佩就免了,北望用蔗糖煮甜水给我喝好不好?
  好,我现在就去,你在屋里等着我。
  屋外传来薛北望慌忙离开的脚步声。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迟来的药效才慢慢驱走身上刺骨的疼痛,乐无忧这次调配的药过于温补,短时间内很难见到效果。
  他咬紧牙关,强撑着酸软的四肢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走近铜盆边,用清水洗去掌心和沾染在面颊上那些刺目惊心的红。
  身形渐稳,他转身望向铜镜中的自己,平日里本就浅红的唇瓣,没了血气。
  面容苍白如纸,宛若游魂。
  望着铜镜中那张脸,他双眸无力的合上,唇齿间挤出一声嗤笑。
  先帝说过,一块垫脚石只需要达到他本身的作用就好,不需要活得太久。
  他缓步走到梳妆台边入坐,对镜,指腹将口脂在唇瓣上晕染开来,苍白的脸色靠着唇上绽开的朱红,提起生气。
  屋外传来脚步声,他用白帕擦拭掉指端的红,起身将门闩打开。
  薛北望听见动静,在屋外道:你知道我来了?
  他推开门,只见薛北望端着甜水笑容傻乎乎的。
  还在门口傻站着?
  不不是。薛北望双手端着甜水急忙进屋,你先坐下。
  白承珏点头在桌边坐下,见薛北望将盛着甜水的碗,烫的发红的手指下意识的在耳垂上搓了搓。
  白承珏拉过薛北望的手腕,低头吹了吹薛北望烫的发红的指尖,无奈道:不说找个木托,用沾了凉水的帕子端过来也成,你呀!做事不能细心些,这样冒
  本还要长篇大论的责备,看着薛北望一双笑眼,最终变为一声无可奈何的轻叹,低头吹着红肿的指尖。
  薛北望侧头去看白承珏水汪汪的眸子道:别担心,不烫的,我手上的茧子可厚了,不信你摸摸看?
  闻言,白承珏松开端坐道:对,你这隔热的茧子,怕也用不着我来安抚。
  见小花魁扭身正坐,薛北望赶忙把高凳往白承珏身边拖近,手掌往其跟前一递:疼的,你再吹吹。
  白承珏再度握上薛北望的手腕,向掌心吹着凉风。
  不多时,薛北望手指拂过白承珏的额角:身体不适吗?额角的发丝都湿了,脸色也不大好。
  白承珏故作镇定,坐直身子看向薛北望浅笑道:坐了大半夜有些倦乏罢了。
  薛北望抽回手,二话不说不说将白承珏抱了起来,动作又急又快,吓得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双手便下意识的搂紧了薛北望的脖颈。
  直至身体落在床榻上,搂住薛北望的双手才缓缓松开。
  薛北望默不作声为他脱下鞋袜,那抿紧的双唇,蹙起的眉心,像是忽然间与谁结了天大的仇怨。
  北望?
  薛北望将被窝掩到他脖颈处,手温柔的拂过白承珏的面颊,脸色未有缓解:先睡会,甜水想喝待你醒来,我再去煮。
  好。
  再度醒来薛北望背靠着床边,闭目养神。
  外面的透进微光,许是一觉便睡到翌日清晨,白承珏抬手揉了揉吃痛的额角,从小到大如今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睡得这般熟。
  不晓得是这身子每况日下,还是自己不知不觉中开始依赖起薛北望。
  薛北望睁开眼,身体自然的往白承珏跟前凑近:好些了吗?
  恩。
  你再睡会,我去煮甜水,煮好了再叫醒你。
  白承珏点头,侧身再度合上双眼。
  薛北望看着白承珏的睡颜,被拭去口脂的双唇没了血色,衬的一张脸都虚弱苍白。
  他想要抬手摸了摸那张脸,却又自责的收拢掌心,起身朝屋外走去。
  站在灶台前。
  薛北望回想起白承珏脸色苍白的模样,紧握的拳头忍不住锤向灶台边缘。
  使者几日没有消息,主子还以为使者遭遇不测了。
  本就心有怨气,在听到这些阴阳怪气的话语,薛北望不快的看向门口。
  只见门外是一个身着夜行服蒙面的男人。
  见薛北望不语,男人又道: 主子说,要是使者还活着,却不来赴约,定是美色误事,现在一看主子估算的果真不错,看来只有那狐媚死了,使者才会想起此行来吴国究竟为了什么!
  薛北望手握紧灶旁的刀刃,厉呵道: 你们敢!
  使者无需动怒,既是使者的人,主子定然不会将事情做绝,只是想请花魁到府中作客,也好留些时间让话音未落,随着黑衣人的一声惨叫,薛北望手中掷出的刀刃将黑衣人右腿膝盖以下位置生生截断。
  看着那轰然倒地的身体,薛北望走到黑衣人跟前,一把揪住黑衣人的发丝往外拖,伤口断截面擦过青石板,疼的黑衣人惨叫连连。
  薛北望沉声道:他要是不在屋里,我就卸下你另一条腿。
  那惨烈的痛呼,远没有小花魁一个皱眉来的令人心疼。
  薛北望将人一路拖到白承珏的寝室,刺目惊心的血痕蔓延了一路。
  眼见房门大敞,他松开攥住黑衣人发丝的手,急忙走入屋内,床上已是空无一人。
  第30章 爱慕者(倒V开始)
  再度醒来, 还未睁眼便闻见浓烈的熏香味,本就晕沉的脑袋,伴着这股浓香, 难受感倍加。
  白承珏双眼拉开一条缝,虎口按压着额头, 两指在额角轻柔。
  你醒了?
  闻声, 白承珏定睛一看床边之人,不耐烦的合上眼轻叹道:轩王我记得半年前,我便与你说的很清楚了。
  你无需觉得你出生青楼配不上本王, 以你的姿色在本王府中做个外室不算高攀。
  看着轩王白承止将折扇打开,得意洋洋轻扇胸脯的模样,白承珏只觉脑袋比刚才更疼。
  我直说吧, 你配不上我。
  闻言,白承止猛然起身,手中折扇一合,扇子指着白承珏道:你有本事将这句话再说一遍!
  白承珏在这先帝宠爱的傻儿子面前,连演技都省了, 他从床上坐起身来, 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 也没兴趣与他再费唇舌。
  没想到这人先来了脾气,将扇子往腰带上一插, 捋起袖子便往床上扑。
  还没沾上平日里百花楼阁千娇百媚的花魁的身子,便被他印象中娇弱的美人一脚踹翻在地, 他倒在在地上, 茫然的双眼里全然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飞离床上直接落地的
  白承珏起身,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缓步走到白承止面前, 取下玉簪,发髻散开。
  见此情此景,白承止僵起身子咽了口吐沫。
  美人是打算话音未落,玉簪抵住白承止的咽喉,硬生生将他口中那些调情的言语和臆想的思绪堵了回去。
  白承珏轻声道:别打算轻举妄动,只要你发出声音,它就会刺穿你的喉咙。
  闻言白承止将双唇紧抿,不再出声。
  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牡丹花还没碰就丧命是不值当的!
  见其这般听话,白承珏单手摸出一粒药丸递到白承止唇边,被胁迫的人儿紧抿着双唇微微摇头还在做最后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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