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一只阿袋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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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承珏拿过瓷瓶看了看,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薛北望,仰头将瓷瓶中的药水一饮而尽。
  不多时,喉咙能感觉到明显的灼烧感,他双手捂着颈部。
  自觉成千上万只小虫在喉咙舌根撕咬。
  意识模糊的同时,能感觉到炙热的液体溅在身上,薛北望好像杀了人,然后将他一把搂入怀中。
  昭王看着倒下的两人厉呵道:使者这是什么意思!
  薛北望抱着昏昏沉沉的白承珏,低声道:他们该死。
  刀刃擦破小花魁侧颈的人该死。
  递药的人也该死。
  昭王收拢掌心,面纱下双眼不悦的看着薛北望。
  你当真觉得你是陈国七皇子便可有恃无恐?!
  别忘了,今日是你自己偷偷上门,若你我相约他处,绝玉偷偷跟踪,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可是如今是你不请自来,又喊打喊杀,我让你全身而退已经给足了盟友面子,昭王我警告你,你这药若让我未过门的妻子有什么好歹,我就杀了你给他偿命。
  望着薛北望的狠厉的眼神,昭王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薛北望抱着白承珏从昭王身边擦肩而过,低声吐出一个滚字。
  快步朝寝室走去。
  喉咙撕裂的疼痛感,让他不由攥紧薛北望的衣襟。
  他本可以不吃的,让薛北望自己去处理后续的事。
  哪怕薛北望与所站党派之人决裂,和他毫无关系,作为利益者他只需要装柔弱,安静的躲在薛北望的庇护下。
  若往后薛北望这一步棋毫无价值,他便弃之而去。
  最终,本是为利者的他,竟选择了一条最不利于自己的路。
  我去找大夫,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薛北望惊慌失措的轻抚着白承珏冰冷的面颊道。
  他张了张嘴想开口,却发不出声,最终只能看着薛北望浅笑摇头。
  薛北望双眼通红,道:我躺在床上等我,我很快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薛北望起身便往外面赶。
  刚走出门外,便撞上以白无名身份来与白承珏传递消息的叶归。
  叶归见薛北望神色慌张急忙拦住薛北望去路:薛兄这要去哪?
  绝玉说不了话,我我要去找大夫也许也许还有办法,对还有办法
  叶归脸色一沉,低声道:怎么回事?
  他被毒哑了。
  叶归看着薛北望想要动手,又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收拢双拳:你回去陪着他,我去找人。
  当再度醒来,嗓子的疼痛感并未缓解半分。
  白承珏转头看向床边,一旁的身影模模糊糊,看着有些熟悉,他想试探的喊一声北望,喉咙却发不出声。
  才想起来不久前大义凛然的饮下毒药。
  不知道往后是否还有没有机会再发声
  主子,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再做什么?!
  听见叶归的声音,他不快的皱了皱眉,双唇一张一合,无声的说道:我、自、有、考、量。
  叶归沉声道:主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当真对薛北望动了心?
  我、会、处、理,你、走。发不出声,他只能看着叶归的双眼,一字一顿的用口型与叶归交流。
  行,那主子有没有想过往后一辈子你都是哑巴。
  白承珏双手不由攥紧被褥,笑颜未改:那、我、就、写、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回复,大家早点休息晚安
  第35章 你就不恨我吗?
  乐神医来看过了, 主子你只要好好吃药,最少七八日就可恢复。
  白承珏安心点头,叶归又道。
  今日属下前来是为了南闽县的灾情一事, 天灾一直得不到缓解,现有大批难民死在城外。
  白承珏垂眸, 思索后看向叶归张了张嘴, 手掩住咽喉又幽幽叹了口气,抬手示意叶归继续说下去。
  这件事与赵家牵连甚广,赵晋是三朝元老, 当今太尉,朝中除了苏丞相外,无人敢与之抗衡, 更别提这次背后牵连甚广,苏丞相倒是请命彻查赈灾款一事,可以眼下的时局,圣上驳回了,并在朝中点明让主子你去南闽县跑一趟。
  思索片刻后, 白承珏无声道:一日内找到罪名, 将小木子驱逐出境。
  是。
  朝中之事再等三日, 我现在分身乏术。
  屋外传来脚步声,白承珏主仆二人不再说话。
  待薛北望推门进屋, 叶归长叹了口气,往后退了两步侧身迎薛北望进屋。
  他端着汤药, 抬头见白承珏已经清醒, 脚步在不远处停住。
  白承珏轻扣了两下床板,目光疑惑的看向薛北望。
  叶归替白承珏道:绝玉他问你,你怎么了?
  薛北望抬起头傻呵呵的看着白承珏笑:没怎么, 我现在过来给你喂药。
  他说罢,走到白承珏床边坐下。
  白承珏歪头细看,薛北望双眼通红泛着水雾,神情恍惚。
  见状白承珏皱紧眉头,指节再度敲响床板,吸引过薛北望的目光后,冰凉的指腹轻轻拂过薛北望的下眼睑。
  哭了吗?
  薛北望见白承珏一张一合的双唇,只觉得鼻头酸涩,端着药碗的手微微颤抖道:大夫说,往后你再不能说话了。
  白承珏眉头微蹙,目光冷扫向叶归。
  只见叶归口型无声说出大局为重。
  见叶归如此,白承珏咬紧后槽牙,现下的确无法开口,也没能力与薛北望证明他不是无法言语。
  谎言这种东西,一旦开始,就无法结束。
  看着白承珏神情变换,薛北望自责的低下头: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你本不会如此的!
  白承珏轻叹了口气,指尖按压在薛北望的唇角往上拉扯。
  哪怕日后真不能说话,白承珏也不会有所埋怨。
  决定了的路,既然做了,又何须带有那么多怨气
  更何况,不能说话只是暂时的。
  见薛北望没看向自己,白承珏手扶住薛北望端着的药碗,凑头吻上他炙热的唇瓣。
  药碗在两指间一滑,索性白承珏有先见之明,将药碗扣紧,汤药才没在泼洒一地。
  蜻蜓点水的一吻下,薛北望慌张的抬起头,双手下意识将药碗再度环在掌心。
  绝绝玉
  我在。
  薛北望抿紧双唇,望向白承珏的双眸,沉默了两三秒后,才低声道:为何你明明都这样了,还要顾念我的情绪?若不是我,你又怎至于如此?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仰起头深吸了口气,再度开口时声音哽咽:你不恨我吗?
  白承珏浅笑:为什么恨你,你把我保护的很好,不是吗?
  口型一张一合,这句话白承珏怕薛北望看不懂,重复了三遍。
  顿时间,薛北望放下手中的汤药,将白承珏抱入怀中。
  脸埋在白承珏的肩匣,白承珏能感觉到内衬湿了,没想到这傻小子竟会因为他的事难过
  白承珏轻叹,双手搂住薛北望,掌心温柔安抚,眼神埋怨的剐了一眼不远处的叶归。
  在眼神威慑下,叶归深吸了口气道:薛兄,绝玉也不是全然无救,我知道闵王府中有一灵药可包治百病,若绝玉服下,难说还有再开口的机会。
  白承珏感觉到薛北望身子一僵,沉声道:还有办法吗?
  叶归道:对,不过以你现在的情况再回闵王府,恐怕会危机重重,绝玉只是不能言语罢了,薛兄犯不着因为如此,再涉险境。
  听着叶归的话,白承珏眉头紧蹙。
  眼下这的确是尽快让薛北望离开他的办法,朝中的事情不可一拖再拖。
  昭王的事情,因白承珏的私心,逐渐脱离正轨。
  要天灾一事再有纰漏,定会有人借着此事晕染上鬼神之说,转而威胁到白彦丘的帝位
  若因他的私心,让白彦丘有任何三长两短。
  往后身死,九泉之下他白承珏又有何颜面面对当日对他恩重如山的太子殿下。
  薛北望抱着白承珏的同时用手擦了把脸,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狼狈。
  之后坐直身子,手掌往白承珏肩头一拍,掩不住欣喜:听见吗?还有机会再说话。
  白承珏故作一愣,手拉住薛北望的袖口轻拽。
  薛北望拍了拍白承珏的手背道:我很想听你叫我北望了。
  白承珏收回的手死死的扣紧被褥,无声的说出一个好字。
  想来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因欺骗别人,而心有不适。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时间回复,大家早些休息
  第36章 你尝尝甜吗?
  来, 先喝药。
  薛北望再度端起药碗坐到白承珏床边。
  瓷勺舀起一勺汤药,在手背上试好温度后,才递到白承珏唇边。
  眼前的二人倒是相配, 相配的刺眼。
  叶归眉头紧蹙,越看越觉得薛北望便是出现在白承珏身边的祸水。
  主仆相伴十多年来, 他第一次见白承珏待人如此。
  叶归看向薛北望背影的同时眸光渐冷。
  多待一刻, 都觉得心烦意乱。
  薛兄,闵王府还有事务要处理,我就不便多留了。
  薛北望端着药碗急忙起身道:白大哥今日多谢你了。
  叶归冷声道:客气。
  我送你出去吧
  用不着。叶归看了一眼坐卧在床上, 多一眼都不再看他的白承珏,不由发出声嗤笑。
  原来在自家主子眼中,那么多年相伴却比不上一个认识不久的薛北望。
  见叶归离开, 薛北望一路目送叶归的背影扣紧碗中的汤药。
  白承珏伸手拉扯了一下薛北望的衣角,薛北望回过头,看着白承珏疑惑的眼神,敛上笑意。
  薛北望道:喝完药,我去熬糖水给你喝。白承珏浅笑点头, 薛北望的勺搅动了一圈碗中的汤药, 乖, 张嘴
  白承珏无声道:像在哄孩子。
  昂,那我想想该怎么说。
  我喜欢的。
  失声后, 用口型交流,也只能缓慢又言简意赅。
  见薛北望因他失声这幅自责的模样, 若能说话, 白承珏定会想着该如何才能逗弄的薛北望脸红耳烫。
  喝完汤药,总算几番曲折后,还能尝到薛北望熬的糖水。
  这糖水刚入口, 味道刚好。
  甜腻的糖味拂过不久前刺痛的咽喉,像是剧痛后的安抚。
  薛北望担忧道:好喝吗?会不会太甜了?
  闻言,白承珏望着薛北望勾了勾手指,待薛北望凑过身时,白承珏手臂勾住薛北望的脖颈,迫使他与自己贴的更近。
  绝玉?
  薛北望刚开口轻唤,他凑前吻上薛北望的双唇,破防的贝齿下,温热的舌尖相互纠缠。
  残留着甜味在白承珏带有侵占性的吻下,于他的口腔蔓延开来。
  连这一吻结束,薛北望还未回过神,白承珏的指腹温柔的擦过薛北望的下唇瓣。
  视线中,薛北望的喉头动了动,身体仍僵在白承珏跟前。
  见薛北望仍未回过神,白承珏捏住薛北望的面颊,努力用说不出话的嗓子,发出两声轻咳。
  薛北望木讷的回过神,胸口的心脏快的像是会跳出来:昂?
  甜味如何?
  甜。
  薛北望痴痴的望着白承珏,咽了口吐沫。
  完全没想到,小花魁会那么甜
  想不想再尝尝?
  薛北望呼吸一滞,看着那张精致的五官,脸都憋红了,要不是白承珏又捏了捏他的脸,他指不定能把自己憋死。
  他指着激烈跳动的胸口:再尝一口,它会跳出来的。
  白承珏看着薛北望在撩拨下呆呆傻傻的样子。
  松开手,坐卧在床上无声大笑。
  薛北望道:真的,它真的快跳出来,不行你摸摸,我没有骗你。
  闻言白承珏故作认真的将手按压在薛北望心口,笑弯着眉眼,嘴巴缓慢的一张一合,无声的喊了句傻子。
  昂。
  白承珏松开手,身子挨里挪了挪,浅笑着拍了拍床铺:上来。
  别怕我坐在旁边守着,谁都不敢再伤你。
  上来这两个字白承珏重复了三遍,薛北望才小心翼翼的爬上床躺在白承珏身边。
  白承珏搂住薛北望的腰身用力往怀中一拉。
  能明显的感受到贴紧他的身体僵硬。
  他唇瓣温柔的擦过薛北望的耳廓,唇无声的张合道睡吧,柔软的唇擦的薛北望耳廓酥痒。
  你说什么?薛北望侧眸,见白承珏已合眼睡去,一声轻叹后,合上眼眸。
  再度醒来已是深夜。
  薛北望看着身旁睡相安分的白承珏,不由抬手拂过精致的轮廓。
  门外的敲门声,打破此刻的安详宁静。
  薛北望蹑手蹑脚的下床后,将门打开。
  见到门外是昭王府的人,被薛北望捏着的门扉发出咔的一声闷响。
  主子派人打听到你近卫的消息了,不过他现在已经被官府送出吴国,再想拿到通关文牒恐怕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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