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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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情拿着红剪刀,果断地在洋娃娃的脚踝、脖子、肩膀上咔咔几下,脑袋,胳膊、小脚温柔的簌簌落下。
  不知剪了多久,夜幕四合,赵情揉揉眼睛,已经有些看不太清。
  “啪地”
  灯倏然亮起。
  木地板上平铺了一层娃娃的肢体,不,那已经不能称之是肢体,只能说是一段段露出残棉的柱体,又鼓又软,静静横陈。
  赵情一脸木然,看着剩下的娃娃,眼神空洞的叫人害怕。
  “还剩两个…”她幽幽道。
  玻璃上映着戚戚惨淡的灯光。
  一个是身着紫衣的女孩,一个是身着绿衣的男孩。
  她拿出妈妈织毛衣的长针,从颈部直直穿过,从头顶垂直插下。
  十字,这是银白的十字架。
  汩汩红水从他们的口中突然喷出,溅了赵情一脸。
  皮肤上血液的冰冷让她痛快舒畅。
  她恍惚地抬起头,感觉四周正在变得暗红。
  光浪随着灯泡汹涌澎湃,撞击着发出尖锐、惨白的哗哗声。
  她咬咬唇,将剩下的两根长针狠狠插入身体。
  这下她也一样,跟耶稣一样,一样受难了。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撞击着窗户,跳了下去,变成一只残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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