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娇娘 第10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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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却说慕如心在国公府外见了顾娇之后,心里的意难平达到了顶点。
  她坚定坚信是那个昭国人挑拨了她与安国公的关系,真正有能力的人都是不屑放下身段巧言令色的。
  可那个昭国人又是巴结六国棋圣,又是巴结安国公,可见他就是个谄媚下人!
  慕如心只恨自己太清高、太不屑于使那些下作手段,否则何至于让一个昭国人钻了空子!
  慕如心越想越生气。
  既然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慕如心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她对护送她的国公府侍卫道:“你们回去吧,我身边用不着你们了!我自己会回陈国!”
  领头的侍卫道:“可是,国公爷吩咐我们将慕姑娘安全送回陈国。”
  慕如心扬起下巴道:“不必了,回去告诉你们国公爷,他的好意我心领了,改日若有机会重游燕国,我一定登门拜访。”
  侍卫们又劝阻了几句,见慕如心心意已决,他们也不好再继续纠缠。
  为首的侍卫让慕如心写了一封书信,表达了的确是她要自己回国的意思,方才领着其余弟兄们回去。
  而安国公府的侍卫一走,慕如心便叫丫鬟雇来一辆马车,并独自乘坐马车离开了客栈。
  ……
  韩家最近正值多事之秋,先是韩家子弟接连出事,再是韩家痛失黑风骑,如今就连韩贵妃母子都遭人暗算,失去了贵妃与储君之位。
  韩家元气大伤,再也经受不住任何损失了。
  “怎么会失败?”
  堂屋的主位上,仿佛苍老了十岁的韩老太爷双手搁在手杖的手柄上说。
  韩磊与韩三爷分别立在他两侧,韩五爷在院子里养伤,并没过来。
  如今的气氛连韩三爷这种纨绔都不敢再露出丝毫不规矩。
  韩老太爷又道:“而且为什么武艺高强的死士全死了,侍卫反倒没事?”
  倒也不是没事,只是还有一条命。
  死士是遭遇了顾娇,自然无一活口。
  而那几个去院子里抢人的侍卫只是被南师娘他们打伤弄晕了而已。
  韩磊说道:“那些死士的尸体弄回来了,仵作验尸后说是被长枪杀的。”
  韩老太爷眯了眯眼:“长枪?萧六郎?”
  萧六郎的兵器就是红缨枪。
  而能一口气杀死那么多韩家死士的,除了他,韩老太爷也想不出别人了。
  韩磊说道:“他不是真正的萧六郎,只是一个顶替了萧六郎身份的昭国人。”
  韩老太爷冷声道:“不论他是谁,此子都必将是我韩家的心腹大患!”
  谈话间,韩家的管事神色匆匆地走了过来,站在门外禀报道:“老太爷!门外有人求见!”
  韩老太爷问也没问是谁,厉声道:“没和他说我不见客吗!”
  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韩家可不能随随便便与人来往。
  管事讪讪道:“那个姑娘说,她是陈国的神医,能治好……世子的伤。”
  第794章 温馨一家
  张德全今日是来询问上官燕病情的。
  按照计划,萧珩告诉张德全,上官燕白日里醒了一会儿,下午又睡过去了。
  张德全听完心中大喜,忙回宫去向国君禀报上官燕的好消息。
  而宫里的王贤妃五人听说上官燕醒了,心中不由地一阵慌乱。
  若说原本她们还存了一丝侥幸,认为上官燕是在吓唬她们,并不敢真与他们同归于尽,那么眼下上官燕的苏醒无疑是给她们敲了最后一记警钟。
  她们必须尽快找到令上官燕动心的东西,赎回她们落在上官燕手中的把柄!
  入夜。
  小净空被坏姐夫摁着洗完澡后,爬上床不满地蹦跶了两下,睡着了。
  顾娇与萧珩商议过了,小净空如今是他的小跟班,最好与他待在一起,等上官燕“恢复”到可以回宫后,他再找个由头带着小净空住到国公府去。
  “我就说,去姨父家住几天。”
  反正皇长孙没几个月活头了,他的“遗愿”国君都会满足的。
  顾娇觉得可行。
  二人谈完话后去了姑婆那边。
  顾娇本打算要替姑婆收拾东西,哪知就见姑婆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嗑瓜子儿,老祭酒则一手挎着一个包袱:“都收拾好了,走吧!”
  顾娇嘴角一抽,您这也忒有姑爷爷的自觉了啊……
  韩家人连南师娘他们都盯上了,沧澜女子书院的“顾小姐”也不再安全了。
  顾娇将顾承风一并叫上,坐上马车去了国公府。
  安国公平日里睡得早,但今晚为了等两位长辈,他硬是强撑到现在。
  有关自己的身份,顾娇交代的不多,只说自己本名叫顾娇,是昭国人,什么侯府千金,什么护国郡主,她一个字也没提。
  而庄太后与老祭酒,她也只说了是自己的姑婆与姑爷爷。
  安国公本是上国权贵,可他既然在意顾娇,就会连同顾娇的长辈一起尊重。
  马车停在了枫院门口。
  安国公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马车,当顾娇从马车上跳下来时,整个夜色都好似被他的目光点亮。
  那是一种盼到了自家孩子的踏实与欣喜。
  庄太后看了他一眼,被顾娇背下了马车。
  老祭酒是自己下去的。
  庄太后:皮糙肉厚的还想娇娇背,自己走!
  郑管事笑容满面地推着安国公来到二老面前:“霍老爷子好,霍老夫人好。”
  安国公在扶手上写道:“未能亲自相迎,请二老海涵。”
  顾娇对姑婆说:“国公爷是说他很欢迎你们。”
  庄太后斜睨了她一眼:“不用你翻译。”
  小丫头的心偏了啊。
  顾娇又对安国公道:“姑婆很满意你!”
  庄太后嘴角一抽,哪里看出来哀家满意了?胳膊肘往外拐得有点儿快啊!
  “哼!”庄太后鼻子一哼,气场全开地进了院子。
  顾娇从老祭酒手中拎过包袱,将姑婆送去了布置好的厢房:“姑婆,你觉得国公爷怎么样?”
  庄太后面无表情道:“你当初都没问哀家,六郎怎么样?”
  顾娇眨眨眼:“瓜切好了,我去拿来!”
  一秒闪出屋子。
  庄太后好气又好笑,漫不经心地嘀咕道:“看着倒是比你侯府的那个爹强。”
  “姑婆!姑爷爷!”
  是顾琰兴奋的咆哮声。
  庄太后刚偷摸出一颗蜜饯,吓得手一抖,差点把蜜饯掉在地上。
  顾琰,你变了。
  你从前没这么吵的!
  时隔三个多月,顾琰与顾小顺终于又见到姑婆与姑爷爷了,二人都很开心。
  但闻到二老身上无法遮掩的金疮药与跌打酒气味,二人的眸光又暗下来了。
  “你们受伤了吗?”顾琰问。
  庄太后浑不在意地摆摆手:“那天下雨摔了一跤,没事儿。”
  这么大年纪了还摔跤,想想都很疼。
  顾琰微微红了眼。
  顾小顺低头抹了把眼眶。
  “行了行了,这不是好好儿的吗?”庄太后见不得两个孩子难受,她拉了拉顾琰的衣襟,“让哀家看看你伤口。”
  “我没伤口。”顾琰扬起小下巴说。
  庄太后确实没在他的胸口看见伤口,眉头一皱:“不是手术了吗?难道是哄人的?”
  顾琰眼神一闪,夸张地倒进庄太后怀中:“对呀我还没手术,我好虚弱,啊,我心口好疼,心疾又发作了——”
  庄太后一巴掌拍上他脑门儿。
  确定了,这小子是活了。
  “在这里。”顾小顺一秒拆台,拉起了顾琰的右胳膊,“在腋下开的伤口,这么小。”
  他用指尖比划了一下,“擦了疤痕膏,都快看不见了。”
  那庄太后也要看。
  顾娇与安国公坐在廊下纳凉,安国公回不了头,但他就算只听里头吵吵闹闹的声音也能感觉到那些发自内心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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