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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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落正想着该怎么拒绝才能不让脆弱的人类哭,下一刻,腰上就传来了束缚感。
  只见楚伶扑倒江落怀里,一把抱住对方的腰身,哭哭啼啼道: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吗!
  你真的好讨厌啊!硬要把我带过来还想丢下我!呜呜呜
  口口声声的,只差没骂负心汉了。
  江落:.
  求求了,我错了,我都听你的。
  第11章 、魔王的休弃妃子(十一)
  一点点把脸上的泪渍抹干净,江落看着还在一抽一抽哽咽的人,无奈道:不哭了?
  他语气柔和到了一个度。
  阿落陪我,我就不哭了。
  明明江落是最讨厌被威胁的人,他向来吃软不吃硬,或者软硬皆不吃。
  但现在.......
  嗯嗯嗯,我陪你。他不动声色的抹了一把汗。
  阿落真好。楚伶抱着江落,湿润的脸颊在对方的肩头轻轻蹭了蹭。
  他很瘦,好歹脸上还有点肉,蹭着江落的时候像个温热的小肉团子。
  魔族的感觉都是很灵敏的,触觉也不例外,江落给蹭的心都化了。
  当然,他是不懂心里的那种变化是什么,只是更想揉揉楚伶了,心里想着他就做了,将身边人的腰揽住抱到怀里,揉了一把对方湿乎乎的脸。
  他做着这事的时候,表情严肃,好像在干着什么正经事,心里却想着:啧,好想亲。
  这个姿势下,楚伶的脸高高扬起,脖子仿若天鹅颈般带出一抹弧度。
  美则美,疼也是真的疼。
  肩膀上的伤距离脖子很近,仰头时也带动了伤口。
  阿落,肩膀疼。楚伶委委屈屈道。
  江落连忙收回了手,生怕好不容易哄好的人又哭了。
  手指微微缩了缩,后又想起什么般,难得犹豫了一下,斟酌道:我再给你换个药。他尤记得昨天,楚伶痛得满身冒汗,也一声不吭的。
  这一点他真的没想懂,明明那么爱哭的一个人,怎么会......
  楚伶扯着江落衣袖的手紧了紧,面色略微僵硬。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换,实在疼得厉害。
  平时的江落不要说几个心眼,他压根就跟没心眼似的,完全的我行我素,很是霸道,可现下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察觉了楚伶的异样,从而道:怎么,怕疼?
  他揉了揉楚伶的脑袋,在我面前就不用那么忍了,明明上次痛的都快哭了。
  楚伶平时可以装模做样的哭哭啼啼,但是真的碰到了心里的软肋,就会变得冷硬起来,没有哭。
  嗯嗯嗯。江落敷衍的点点头,起身去拿药,顺便拿了一卷柔软的毛巾回来。
  这毛巾在魔族的后院可是罕见物,一般魔可不会细心的去用毛巾擦拭什么,所以不会备这种东西,更别提一条崭新雪白的毛巾了。
  把毛巾卷成一条,江落毫不客气的往楚伶嘴巴里一塞,痛就咬着,别咬嘴。
  楚伶眉头微皱,想用舌头顶出来,被江落摁了回去,乖一点,怕疼不是坏事,刚才那点小事哭得挺大声,现在怎么不好意思了。
  江落是个没情商的,他越是这样说,楚伶越是羞恼。
  好在疼痛止住了楚伶一切乱七八糟的念头,扯开昨天敷上的药物和绷带,露出了血淋淋的软肉,楚伶疼得狠狠咬住了毛巾,整齐的条状毛巾顺便被压迫的畸形。
  江落已经在尽量减轻自己的动作了,还是把楚伶疼得不轻。
  本身不大关江落的手法的事,现在温柔细致到极点的动作,是他前所未有的,但是这伤口实在太严重了,几乎是咬穿了骨头,处理着伤口时,楚伶疼得全身发颤。
  如果可以,谁不想不受伤。
  楚伶闭了闭眼,生生的忍了下来。
  他不喜欢疼痛,但是他不害怕。
  把一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新药物敷上,包扎好后,这次的处理就算是完成了,江落抹了一把楚伶额头的冷汗,看着疼的把毛巾都咬出丝线的人,心里萌生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很酸涩,像是从他的心口直至筋脉中蔓延出的感觉,让他的指尖忍不住抖了一下。
  那么怕疼就小心点。江落生硬的道了一句,见楚伶不理他,便把对方的执了起来。
  楚伶冷汗都漫进了眼中,睫毛上挂着几滴细小的汗珠,他闭着眼沉静了许久想要稳下身上的痛楚,却感到自己的手被拿了起来,纤细的睫毛颤动着,缓缓睁开了眼。
  乌黑的瞳孔中带着点点泪珠,如雨后帘幕,朦胧而诱人驻足。
  毛巾还牢牢的在咬合的齿间耷拉着。
  楚伶看向手被接过的方向,只见江落慢慢的,一点点的,把他紧拽的五指扒了开来,露出是手心的一片血红,脏兮兮的指甲缝里满是血丝,深深的浸染了指头,血淋淋的一片。
  在看到那一小片血色时,楚伶疼的迷糊的脑子才猛然反应过来,正要收回手时,被江落一把拽紧在手里。
  都破成这样了,怎么,我还给你抹不起那么点药吗?他瞪了楚伶一眼,从旁边一把捞过药罐子,动作随意,云淡风轻,这本就是信手拈来的事情,有手就能做,可是,在看到只有一层底的药时,江落沉默了。
  楚伶眨了眨眼,好像真的没了呢。
  江落猛地抬头,对方的眼睛很无辜,眼神也很清透带着担忧,可他就莫名听出了一股子嘲笑的味道。
  我去找找。他淡定道,他记得柜子里是有药的。
  去那边翻了半天后,他摸出了好几个红红绿绿紫紫的罐子,五颜六色,可就是没有一瓶是治疗的药物,只有果酱或是催、qing的,还有各种其他的功效,乱七八糟的。
  魔族自愈能力极其强大,药物的保存一般都是采用捣碎药草的方式,费劲费力,如果是贵族的话,自有下面的人来做,不是的话,捣药的这会儿功夫,他们的伤都好了,哪里会费时间去弄那些。
  仅有的几瓶还是从人类手上抢过来的。
  江落摸了半响,都没摸出什么来,最后暴躁的把一瓶紫色的罐子砸到了地上,顿时,一点淡淡的清香从里面漫了出来,这罐子里的紫色东西,不是像其他的较为粘稠,反而是如水一样的质地,挥发极快。
  他没有在意,这些一闻就知道不是药,具体是什么也不清楚。
  楚伶微微仰着头,眼看着男人沉着脸色走过来,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再拽住了他的手腕,接着,缓缓低下了头,温热的舌尖舔上了满是破口的掌心。
  浓郁的血腥气在口腔中绽开,江落凝了凝神,克制住想要一口咬下去的欲望,将对方的伤口舔舐了一遍。
  另一只。他扔下手上的这只手,要去抓楚伶的另一只手,接过,楚伶躲开了。
  他倒不是觉得被这样治疗有什么,反正前两天也给对方舔过了,可今天不知怎么的,就是有种怪异的感觉。
  很痒。
  被舔过的伤口出奇的痒,不是让人难以忍受的瘙痒,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仿若在被挑、逗的痒意,让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不自在和一种......古怪的冲动。
  他不是处,之前跟明氿泽没少玩,很清楚这是什么感觉。
  但问题是,怎么可能?
  被江落舔一舔手心就会有这种感觉,怎么可能?
  他又不是qin、兽!
  楚伶微微皱眉,忍不住站起身退后一步,可突如其来的腿软,让他差点跪了下去,幸好江落眼疾手快将人拽住了。
  啧,你躲什么躲。他不满道。
  不是.......楚伶轻吸一口气,只觉得呼进去的空气都充满了躁、动和炽热,他忍不住推开江落,别,别碰我。被对方触碰的对方热得厉害,又痒又酸,几乎下一刻就要软倒在地。
  见状,江落总算察觉了异样,他将快要摔倒的人重新扶助,冷冽的瞳孔微微缩紧,怎么回事。
  楚伶咬了咬牙,突然一把抱住了江落,他顾不得伤口的疼痛了,太难受,那炽火好像要把他烧化了去,全身都控制不住的颤栗,肌肉更是酸涩不已。
  在抱住江落的瞬间,他喟叹一声,舒服的将脸贴到对方脖子上蹭了蹭。
  江落的体温一向很高,像个热炉一样,暖暖的,冬天抱着舒服,夏天抱着嫌热,可在这一刻,楚伶却觉得跟对方相触的地方凉快极了,像是冰块贴在他的身上,降着温度。
  突然怀里进了个软乎乎的家伙,江落僵了一下,他抓着对方的后领,试着轻轻扯了扯,没扯动。
  冷硬的面孔上,薄唇轻抿,江落紧皱着眉,目光转向了那瓶子紫色的药物。
  清香依然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江落避开楚伶的伤口,将人半抱着蹲下身,拿起破碎的罐子,舔了下玻璃壁上的紫色药水尝了尝。
  静滞一会儿后,江落确定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这才古怪的看向怀里的人。
  只见对方此时还抱着他轻轻的蹭着。
  犹豫了一下,江落放下手里的罐子,将人带去了一边的床上。
  魔都是无所谓的,无论是睡别人的床,还是睡别人的人。
  但江落听说一些人类会在意别人用过的东西,所以他把床铺上的东西都换了一遍。
  可是现在,江落看着身边迷迷糊糊的人,他应该是不会在意的,魔族向来不拘小节。
  然而,只要一想到楚伶曾经或许也跟雷森做过这样的事情,他就......
  烦死了,混蛋。
  第12章 、魔王的休弃妃子(十二)
  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不该做的,两人都已经做完了。
  江落觉得自己的确有些乘人之危了,但坚决不觉得自己有错,能帮楚伶已经很不错了,这人类.......以前背叛他的时候可丝毫没有愧疚的。
  楚伶身上的伤没好,昨晚又发热,今天换了药还这样折腾一番,早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他浑身是汗,黏糊糊的,床单被印出一块又一块的水渍。
  江落坐在一边,没有得到纾解,又想起前世的事情,独自在一边生了好一会儿的闷气。
  直到门口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倏然抬头,眼疾手快的抓过旁边的枕头猛地砸了过去!
  几乎在开门的瞬间,枕头精准的砸在了要进来的魔的脸上!
  虽然是枕头,软的,但是江落的力道可不清,生生让软绵的枕头在那个魔的脸上炸开了花,数不尽的棉絮从空中洒落了下来。
  被砸的魔晕头转向的扒拉自己的视野好一会儿,终于眨巴开眼睛后,一眼看到的就是怼到他面前的江落。
  滚!面色阴沉的金发魔咬牙切齿道,下一刻大门猛地关合,把门口的魔撞得鼻子都要塌了。
  江落光luo着,靠在门上抱胸站了一会儿,然后从衣柜里随手摸了几件衣服给自己套上,又扫了眼床上另一个湿漉漉的人类,他扫了眼衣柜的衣物,拿出一条贴身的在对方身上比划了一下,最后要动手时,手一抖,内裤碎了。
  他站在床边沉默半响,拿开那些内裤的碎布,被子一拉将床上的人盖了个严实,自己就往床角一坐,不动了。
  楚伶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
  这个人与魔的世界,有白天黑夜之分,也有太阳和月亮,唯独没有的,就是星星。
  一如这个世界的规则,强者生存,活着的强者才是独占世界的唯一,而渺小的普通的,掩埋在黑暗之中看不见踪影,或是烂了,或是死了,无人知晓,无人察觉。
  睁眼就是一片黑蒙蒙的世界,淡淡的惆怅感引上心头。
  旁边空无一人,于楚伶来说是常事。
  唯一床头被填满的几年,也只有明氿泽了。
  是了,明氿泽。
  楚伶倏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环顾了周围一圈,江落人去哪儿了?
  或许是心灵相通,他心里念着,江落人就到了。
  只见魔潇洒的扒着窗户一跃而入,较长的发尾在月光下闪着淡淡的金芒,然而,在落地的一瞬间,抬头看到床上正用黑洞洞的眼睛死死盯住自己的人类时,差点一个趔趄摔了出去。
  醒......醒了。江落眼疾手快的撑住了窗子。
  你又走了。楚伶拧着被子的手紧了紧。
  江落轻咳一声,试图掩饰,他不过几大步就到了楚伶的跟前,在床边旋身而坐,伸手握住对方搭在被子上的手,去外面探探罢了。
  我睡得熟,所以阿落不忍心吵醒我吗?楚伶非常善解人意的帮他回道。
  江落连忙点头。
  我还记得意识模糊前的事情。楚伶看着半面光线下,江落好无所觉的脸,轻声道:我们都那样了,你还不愿意陪我在床上躺躺,只顾着自己出去。
  嗯?江落懵了一下,他们哪样了?
  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人类的细小的呜咽声,顿时让江落一个头两个大,他脑子总算是转过来了,连忙道:我们什么都没做!
  真的吗?楚伶不信。
  当然了,你感觉一下自己的屁股,没有不舒服吧。江落言辞毫无顾及,我们要是做了什么,你会痛的。
  楚伶沉默了一下,微微往后挪了挪,实诚道:屁股不疼,前面疼。
  江落:......
  是了 ,他根本没帮别人纾解过,所以下手的力道不知轻重,再加上人类本身脆弱,那个地方又更脆弱。
  正在江落凝神思考怎么安抚对方时,楚伶突然脑袋探了过来,在他唇角小小的啄了一口,面色通红道:阿落,我会对你负责的。
  ?
  江落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大问号。
  原来阿落喜欢这样的啊.......楚伶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抱着江落的腰,缩到对方的怀里,软声软气道:但是我身体不是很好,我会尽量锻炼自己满足阿落的。
  什么跟什么!
  江落这下总算听懂了,额头青筋猛地蹦了蹦。
  他会在下面?开什么晚笑!
  一把揪着楚伶的后领子把人从自己怀里拽到了床上,严肃认真甚至带着些许寒意道:说了什么都没做,看你难受的可怜,帮你弄了一下而已。
  突兀的摔倒床上,被褥柔软的甚至让楚伶小小的弹了一下,他眨巴着眼睛,茫然的看了眼江落,接着一点点扯开自己的本就松垮的领口,那这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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