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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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点点头:好。
  小厮和女使抱着东西到柜台前去结账,小姑娘在柜台前腼腆笑望了绵舒好几眼。
  王青野微眯起眼:十五两。
  我来。
  女使正要付钱,小姑娘回过神,赶忙从女使手头拿了荷包到王青野跟前去,小声道:郎君,想同您打听件事。
  姑娘请说。
  小姑娘敛着眉,很是难为情又满怀期待道:方才引路的小郎君不知是何姓名。
  王青野眉眼都不曾动下:他叫已经成亲了。
  小姑娘闻言楞了楞,旋即明白话里的意思,脸臊的发红: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方才的小郎君照顾客人照顾的十分周到。
  我替他谢姑娘厚爱了,毕竟是成了亲的人,确实是比寻常人要懂得周全照顾姑娘些。
  小姑娘尴尬的应承:是.......是啊。小女子先告辞了。
  王青野看着人慌忙上了马车,又不死心的回头看了铺子眼,估摸着心里伤心又气恼。
  他悠悠叹了口气,看向绵舒,这个不省心的。
  下午,两人走的有些早。
  中午酒楼里送来的午饭,天儿热饭菜也做的清淡,两碟子炒时蔬,碟凉拌胡瓜,炒了个鸡丁,个肉丝,外在蒸了条鱼。绵舒没有吃几口,王青野看得心疼,下午便早早溜了带崽回家去做饭。
  前不久霞城里送了些螃蟹来,很是肥美,可惜养不久,给你做了回蟹肉面后,余下的蟹我都做成了糖蟹,时下应当可以开坛了。晚上尝尝?
  好,除了螃蟹我还要吃舂鸡脚,我亲自来捣,就着两杯冰饮,咱们晚上在院子里吃饭。
  行,都依你。
  对了,上回做的牛肉也好吃。
  王青野道:牛肉没有让阿忠去买,时下怕是买不着了,过两日吧。
  那也行。
  再蒸点蛋羹,昨日家里买回来的走地鸡鸡蛋个儿虽然小,但是鸡蛋非常香,到时候放几颗鲜花椒进去起蒸定然好吃。
  两人也没坐轿子马车,就慢悠悠的踏着石板街往回走,边商量着晚上要做些什么吃食,倒是也悠闲自得,谈论间竟然没注意到身后跟了双眼睛。
  哟,二位好雅兴啊。
  直到巷子前个壮硕的汉子,懒懒散散的抱着双臂挡住了两人的去路时才发觉不对劲。
  王青野眉心动,下意识把绵舒往身后拉了些:不知这位大哥有何指教?
  听闻你这小子很是嚣张啊,我当是多了不得的样子,也不过如此嘛,今日爷有的是指教。
  男子笑着招了招手,旋即巷子两头忽然走来了人,径直将两人包围起来,巷子里人本就不多,眼见着是要闹事儿,赶忙都提着步子往外头跑。
  瞧着流里流气,贼眉鼠眼的群男子,王青野觉着面相实在是生疏,以前压根儿便未曾见过。
  能省事算事,他还是耐着性子好言道:昔时可是有哪里惹大哥不痛快了?若是有不是之处还望大哥海涵,差钱差事儿都好说。
  呸!老子最恨商户身上的这股铜臭味,以为拿几个臭钱就可把老子打发了?你他娘的当你是谁?
  言罢,男子看向王青野身旁的绵舒,又换了副下流神色,摸了摸下巴贱兮兮道:这小哥儿倒是长得惹人疼,若是将人送给爷玩玩儿,爷还可以考虑留你条狗命。
  多谢大哥美意了,不过时下我却是不太考虑留你狗命了。
  男子怒骂了声:他娘的,还杵着干什么,给老子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瞬间拳头便招呼了过来,王青野抬手拽住挥来的拳头,借力抓到了男子的胳膊往两头拧,咔的声,听得人后脊发凉,不等人嚎叫出声,个扫堂腿将人撂倒,他抬脚踩在男子的背上:想死的就过来试试,左右我也许久没有动骨头了,正好趁此机会舒展舒展。
  五对你们怕什么,愣着晒太阳啊,快来救........啊啊啊!
  几个混混吓得不敢上前,最壮实的都被踩在地上了,他们其余的过去还不是被当成小鸡仔打嘛。
  绵舒拽着王青野的衣角:我给你踩着,你去打他们。
  言罢未等王青野开口,绵舒脚踩在了男子的嘴上,登时口灰就闷进了男子的嘴里:你这嘴也太臭了,如何?玩儿的还尽兴吗?
  其余人咽了口唾沫,跃跃欲试的上前去,几下便被撂倒打了个鼻青眼肿,哭天抢地的往巷子外头跑了,只余下了被绵舒踩着的男子,男子的手被王青野给折了,身瘫软无力,又见同伙儿都丢下他跑了,早没了方才的凶横凌厉劲儿,个劲儿的告饶:二位郎君饶命,二位郎君饶命啊!
  是谁指使你来的?
  男子顿了下:无人指使的,是我胆大包天想讨点钱花花,这才冒犯了二位郎君。
  王青野冷笑:你当我是傻子?
  没有没有,啊!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男子被狠踩了脚,痛的早没了方寸:是御史中丞府的小厮,他在弄巷里找到小的,给了不少钱让小的盯着郎君,寻个机会想给郎君些苦头吃,小的不敢不做啊。
  王青野眉心紧,他何时招惹了京官,这御史中丞他并不知是何样貌,更不曾有过交集,为何突然遭其买人来教训了。
  御史中丞可是姓曾?
  正是,正是啊,郎君!若是小的不做,定然会被曾少爷弄死的。
  王青野脚踢开了男子:姑且留你条狗命,赶紧滚。
  男子连滚带爬的起来,连连给王青野鞠了几个头才跑远。
  绵舒疑惑道:我记得以前听夫子说过,御史中丞是个从三品官员,算是个不小的官了,咱们何时惹了他们?
  王青野摸了摸绵舒的头:是曾家的少爷,昨儿你也见着了的。
  那泼皮?
  正是,许是在铺子里吃了瘪,又遭了他人笑话,这才心下不痛快找了人来。也难怪当时敢撂下狠话,原是御史中丞家的少爷,倒是腰杆儿子硬,不过他王青野可不是软柿子,任其拿捏。
  这些日子你不要个人乱跑,都跟我待在起,省得那泼皮又寻人来生事儿。
  好,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一个年代文《重回1998》预收,感兴趣的话可以预收一下哦。
  文案在这里:
  谢扬这一生遗憾太多,闭眼时才知道最放不下的有三件事。
  一是年少时和狐朋狗友称兄道弟,遭人算计折了腿。
  二是父母离异他选了眼里只有钱的父亲,不是酗酒就是拿他出气。
  三是心里喜欢一个小男生,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人就在工地上出了事。
  一睁眼,时间竟然回到了1998年,
  瘦弱的林初一坐在门槛前,笑着跟他说不读书了,要去工地挣钱补贴家里。
  谢扬抓着人:不许去,好好读书,杨哥养你。
  第53章
  月底, 南平侯府张罗了马球会,听说这场马球会有不少达官显贵,王青野月初便收到了邀约, 本想着他一个商户身份去恐怕有些不恰当, 却是没想到日前侯府的邀请函又送到了宅子上,思来许多想求帖子的都没能求到, 他受侯爷亲邀,去一趟也无碍。
  这两日下了雨, 绵舒没怎么出门,有些憋着, 听说马球场在京郊, 顿时就来了兴致,眼瞧着王青野准备东西,他也亲自搭手帮忙。
  帖子上说不单是去打马球, 还有捶丸蹴鞠狩猎等玩乐活动, 靠近马场的地儿有个大庄子,里头养了鹿、羊等动物, 夜里会做炙烤吃。这一去估摸得去上两日,要把东西准备齐全。
  王青野把定制的马球服, 护腕等一应装进包袱里, 绵舒也没闲着, 抱了些瓜子花生怪味豆一应的零嘴吃食, 纵然去瞧新鲜看热闹,吃食也不能少了去。
  对了,这两个香囊也拿上。里头装了藿香薄荷,能做驱蚊使的。
  绵舒听话的把香囊系在了腰身上,这个时节外出蚊虫确实是多, 上回他把王青野的话当了耳旁风在庄子里可没少吃苦头,那些个破蚊子跟盯上了他一般,追着他叮咬,嗡嗡嗡叫着十分恼人,景枳还笑话说因他血统高贵才引得蚊虫至此。
  次日天刚亮,两人便坐了马车出城去。
  家里的下人不多,留下阿忠和九叔看管家里,便没有下人随同出城,独在车马行里雇佣了个长工赶马车,两人以前散漫惯了,其实有没有小厮伺候都无碍。
  不过考虑到事事方便,王青野还是同绵舒道:等回来还是去伢行里买两个奴仆,家里也好使唤开。
  绵舒却道:咱们明年开春便说回霞城去了,以后也不会在京城常住,这头有人看管着宅子就是了,用不着买那么多奴仆养着。
  你倒是懂了些管家的事了。王青野笑了笑:其实养些个仆人费不了什么银钱,普通仆从一月不过三五八两,还是那些人家养三五几房妻妾,外室通房费钱些,一月出账如流水。
  咱们家没有这些开销,多养二十个仆从也是绰绰有余了。
  绵舒道:你这是觉着赚了银子无处使了吧,竟还和那些个三妻四妾的攀比了起来。
  王青野失笑:不过和你随口说笑罢了,我的钱赚来都是养你的。
  绵舒心下可算舒坦了些,凑到王青野跟前道:我回去几年其实给你搜罗了不少宝贝,想着给你带回来,但出来时东西太多也带不走,假以时日若有机会我还是去给你带回来。
  王青野顺了顺绵舒的头发:咱们家如今也不缺钱了,用不着你如此贴补家用。
  都费功夫去找了,没给到你手里,我总觉着遗憾。
  两人正说着话,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头传来车夫的声音:郎君,前头是侯府的车马,那边派了小厮过来,问郎君可否要在前头的六清观里整顿歇息?
  绵舒掀开车帘子,光顾着和王青野说话,都不知出城走了好远了,遮天蔽日的树林下倒是凉快,隐隐能瞧见远处山凹里有翘起的楼角。
  可想下去?
  去观里逛逛吧。
  马车跟着侯府的车马一路到了六清观,远瞧着以为是个不大的庙观,等走近了才晓得不过是被繁茂的树木给遮挡了去,实际宏伟的很。
  时下庙外的宽广空地上已经停了不少的车马,有是来进香做法事的,但多数都是前去马场在这里歇脚的。王青野瞧着其间不仅有男子,还有好些富家小姐和高门千金,马球是鲜少男女都可玩乐的活动,又是侯府张罗的,来这么多女子倒是也不足为奇。
  刚下马车等在外头的景枳便迎了上来:口渴吗?
  绵舒摆了摆手,四观了一下,道:好热闹。
  六清观的香火一直都很旺,殿下可也想去添一炷香?
  祈愿倒是不甚感兴趣,反正他的愿望也没人实现的了,再灵验的道观也没用,只不过去看看热闹还是不错的。
  走吧。他又回头看了王青野一眼:你要不要去?
  你们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们回来。
  瞧着两人一道进了道观,王青野从马车里取了水喝,在此停歇的马车大抵都是小厮看着的,好些主人家都顺道进去烧香了。
  他无所事事的看着人来人往,瞧着门口还栓了些马匹,矫健的黑马扫着尾巴驱赶蚊虫,应当有不少人是骑马过来的,他有些后悔没有自己带一匹马出来,官道上绿树成荫,骑马正合适。
  从旁道上下来的曾家公子摇着扇子,出门来游乐心情很是不错。一会儿到了马场上又可大展身手,指不准儿得了南平候的青睐,还能入其门下做事儿,如此他爹也不会日日拿着科考的事情在他耳根子上念叨。
  男子汉大丈夫,日日拿着书本为那科举争的头破血流有何意思,还是得像南平候一般上阵杀敌开疆扩土方显威风。想当年南平候不过是个处处受人挤兑的世家小子,幼年失母,早早被赶出京城到穷乡僻壤去,后头从军作战,这不没有靠着科举也得了滔天富贵嘛。
  此次马球会举办几日,有的是机会亲近南平候,到时候他就让他爹好好看就是不科考他也能挣来不一样的前程。
  正乐呵着,他忽的瞧见前头车马停靠的地方有个高大的身影,十分眼熟:他怎么也在这儿!
  少爷说的是谁?
  曾沿瞪了小厮一眼:那前头杵着的,你是眼瞎了吗?
  小厮顺着自家少爷的目光看了过去,心头警铃大作,小心答道:许是来进香的。
  男子咬牙切齿:本少爷不是让你找人去把那小子好好收拾一通吗?我今儿瞧着人可好得很,脸皮儿都没蹭掉一块儿,我看你是拿了钱没去办事儿!
  少爷,小的不敢啊!之前确实是找了人去收拾,可那些个地痞不成器,没把人收拾住,反而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
  曾沿狠踹了小厮一脚:一点小事都做不妥当,留你下来尽给本少爷添堵!
  是小的不是,还请少爷息怒。
  息怒。曾沿冷笑了一声,眸子里全然是阴毒之色:也算是老熟人了,我瞧着那马车不是很结实,你去给人修整修整去。
  小厮面露为难,那男子身强体健,就是几个混混都被打得屁滚尿流,他怎敢去招惹:少爷........这,他人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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