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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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煊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父亲救我!
  黑色机甲胸口打开,露出了驾驶舱坐着的人。来人凛若冰霜,眼神凌厉肃杀,听到儿子的求救声,下意识不满地皱了下眉,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
  那声音不大,却很严厉。在看到父亲出现心中安定的颜煊眼里闪过一丝怨恨:其实他想说的是哪里像是我的儿子吧?
  明明自己才是亲儿子,父亲却总是有意无意地拿那个冒牌货和自己对比,看着自己的眼神总像是在说你这么弱哪里配当我的儿子
  阎王看向春火,声音严厉:是你自己非要离开颜家的,没人逼你。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你刚刚是在对谁下手?!谁给你的胆子!
  春火的驾驶舱也伸了出来。您老要不要先搞清楚再吼?
  第一次被喊您老的阎王愣了下,眉头皱得更深。我记得你。你们年轻人之间的情情爱爱,随便你们。但是,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啧。我说的让您搞清楚不是搞清楚对象,是搞清楚您的夫人和儿子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阎王看向自己的夫人,夫人的表现还算冷静看不出太多。他又看向儿子,儿子躲闪的目光已经足够说明有问题。
  他没蠢到当场质问。刚刚因为事态紧急,保护罩开的同时,门外聚集的一堆人也冲了进来。有记者和研究院的人,还有半路上遇到的穆岚瑿和庄珝等人。
  我们颜家的私事,我自会处理。
  封无过笑了。对他这种包庇的态度并不意外。
  他伸出手,雨滴坠落在手心碎开。下雨了。
  阎王皱眉,不知道他这个时候说这不相干的话是什么意思。
  保护屏障是个好东西,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日子过得多安逸。 封无过手指轻弹出一滴雨水,听说您当选了元帅是吗?
  阎王:你想说什么?
  瞧,失去保护罩,您、您的夫人、您的儿子也是会被雨水淋湿的。我有点好奇,失去您这个保护伞,事情的处理方式会不会不一样?
  终于成功下地的颜煊嗤笑:怎么?你还妄想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改变大选结果不成?
  我可没那么大能耐。我说过了,我这人嘛,好奇心有时候比较重。我现在就有点好奇,如果堂堂元帅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打败,他还有脸当这个元帅吗?
  现场出现了三秒钟的静默。只有雨声提示着时间的流逝。
  紧接着,像是暂停键取消般,喧哗声四起,记者兴奋地在雨中拍摄。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阎王那可是杀神,杀出来的名声。这小子杀过人吗?
  有人冷哼。杀没杀过人不清楚,但是救过的人可比阎王救的人要多得多了!
  怼了记者后,这个Alpha又一脸焦急地小声说:庄珝你快去劝劝封景,这不是闹呢?有什么事大家伙能帮得肯定帮,犯不着玩命不是?
  我劝不动。庄珝抬头望向空中那个似乎从来不知什么叫畏惧的人,他做的决定,没人劝得动。
  哎你,以前封景不是最听你的话了吗?算了,指望不上你,穆岚瑿你上!
  穆岚瑿的回答更省事,摇了摇头。劝不了。
  如果他胜了,他会帮他拿回应得的。如果他败了,他会尽力护着他。他能做的,大概也就只有这些了。
  他是超S你事先知情吗?他是精神力研究院的顾问,这种事情自然也通知了他。从得知那人也在颜家开始,他就知道如果有超S,除了那人外再无其他可能。
  庄珝眼神有些放空,陷入了回忆中。有过怀疑。五年前,你当时状态不太清醒没印象。我是亲眼看见他同时控制了我们三个人的机甲脱困的。
  你为什么不说?
  因为他没说。
  他为什么没说?穆岚瑿反常地追问道。
  他想要平静的生活,不想被打扰。
  我问得是出事之前,他为什么没说?
  庄珝沉默了。为什么没说联想那本笔记,答案呼之欲出。因为那段时间他虽然面上不显,但其实内心已经隐隐有些焦躁。那一届的优秀学员太多了,他拉不开跟别人的差距,却被一个Beta拉开了差距。封景看起来很洒脱,但是对某些事情感觉又很敏锐。
  你后悔吗?雨滴坠在穆岚瑿的眼睫上,你也看到了,你所顾虑的,他根本就不在意。
  庄珝眼里的笑意极淡,我说过,这个问题,已经毫无意义。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是什么事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阎王思考了一会儿,我拒绝。
  封无过眨眨眼,不会吧不会吧?您该不会真的怕我一个默默无闻的Beta吧?
  我知道你。你是个优秀的后生,稳扎稳打,前途将不可限量。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一时冲动反倒是耽误了自己。
  这么多记者在,无论输赢,他都占不得脸。赢了,是欺负后生。输了丢的不单单是他的脸,而是帝国的脸面。帝国的脸面绝对不能丢,到时候,他这个未官宣的元帅注定无缘元帅之位。
  虽然,他觉得自己不可能会输。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实在没必要做。
  我都这么眼高手低了,难道您不该挫挫我的锐气?免得我飘了,下次就不只是拆家了。封无过别有深意地瞟了眼颜煊。
  论挑衅,他绝对是大师级的,就不存在他拱不旺的火。
  阎王脸色沉了下来,警告他,顺便也说给在场的其他人听:我只会实战,不会点到即止的比赛。
  封无过犹豫了下,这样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不会和你计较。
  封无过叹了口气,知道您不会点到即止,那公平起见,我也不能手下留情。
  阎王:
  因为阎王的机甲都是杀伤力极强的真枪实弹,为了寻求公平他主动提出了近身战。近身武器包括物理类、动能类、能量束类等,刀剑匕首链锯等皆可。这一举动为他赢得了不少好感。
  封无过轻笑。还真是公平,他现在的体质是硬伤。精神力愈强,对身体素质的要求也就越高。近身战免不了激烈碰撞这一场打下来,嗯,医院在向他招手。
  封无过一边熟悉着各种操控按钮、屏幕和仪器,一边换上作战服。作战服对压力、冲击、辐射、温度等危害都有防护作用。他真的没有自虐的倾向,这个还是要穿的。
  然后,他换个作战服的工夫,驾驶位就被占了说好的不抢戏呢?
  刚刚一直很安静装昏的颜玉律:不抢,我当你的枪手。输赢都是你的。
  堂堂第一军校首席,带头作弊?
  嗯。挺新鲜的。
  你觉得我会输?
  怎么可能。只是这种肉搏战太粗鲁了,不适合你。颜玉律顺毛捋早就捋出本能了,听话。我打不过再喊你救场。要知道,绝世高手都留在最后出场。我们家封哥必须得有排面。
  封无过不太放心,你确定行?毕竟是十几年的父子关系。
  颜玉律反问道:我行不行你不清楚吗?
  封无过:
  他准备把作战服脱下来,颜玉律制止住了他,不用。穿着吧。
  封无过不悦,我没那么易碎好吗?
  我只是想找个借口抱你。颜玉律将人拽到自己腿上坐下,把他的双手放在自己肩上,轻声说,累了就睡一觉。醒来,就结束了。
  春火:它身为一个机甲,竟然除了机油的味道,还尝到了狗粮的味道?!
  紧绷着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很快就被困乏包围。不知道是作战服减震抗压效果不错,还是人形躺椅更给力,反正封无过竟然真的睡着了。
  这几年,他的睡眠一向很浅。但最近几天,似乎越来越沉了。
  明明应该是激烈的战局,反倒成了摇椅般的存在。等到动静停止,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结束了?
  嗯。
  哦。封无过也没有问结果,这是去哪?
  医院。
  他抬起眼,目光落在某人紧绷的下巴和抿紧的唇,怎么了?自己睡着的工夫谁又惹他了?
  你逞强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封无过:?谁?你是在说我吗?你抢戏我跟你争了?作战服你不让脱我脱了?还是你让我睡我没睡?
  他都这么顺这人意了还说他逞强?还讲不讲理了?而且还学会摆脸色了?!
  颜玉律的唇抿得愈发紧了,一语不发。
  啧。果然惯不得。封无过收回了搂着某人脖子的手,坐直身,然后被某人领口的点点红色给吸引了注意。
  他抬手抹了下鼻子,应该是被处理过了,已经不再流了。
  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差劲。
  封无过:
  他有些心虚地解释:这个大概是补过头了吧。
  虽然最后和阎王的对决他睡过去了,但是医院还是在向他招手,而且他连拒绝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回想这几个月,他真是和医院结下了不解之缘。
  一连串看不到尽头的检查做下来,他从内心拒绝变成了口头拒绝:医生,我很穷的。
  贵。
  好贵。
  太贵了。
  别欺负他不懂,明明很多都没必要做好吗?他是有权拒检的!
  医生:不用你出钱。
  那也不行。穷人不穷志,别人的钱,我用起来不舒坦。那败家玩意儿的钱就不是钱了吗?
  守在门口的颜玉律进去的时候,察觉到里面不太一般的气氛,问道:怎么了?
  医生叹了口气,面上露出几分动容,封先生思想觉悟太高,不愿意占用国家资源。
  封无过:?
  颜玉律点点头,这样,那我们自己出。
  封无过:?!
  思想觉悟太高的封无过从检查室出来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颜玉律摸了下他的头,我懂。拿人手短,你不想和精神力研究院的人打交道,那我们就不用公费。反正这点钱,我们自己又不是出不起。
  封无过:你懂个锤子。你究竟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作者有话要说:  阎王:一本书就出现过一次的男人。
  不出意外,下章完结。屁股一定要放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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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社死现场【完】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不知道怎么树立起来的伟光正形象正名,就被收到消息匆匆赶到医院的老太太和封潇潇给弄得头大。
  啧。您再这么哭下去,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是得了什么绝症。
  呸呸呸!大吉大利。封太太瞪了他眼,什么混话都敢说。
  封潇潇盯着他坐着的轮椅,这是伤到哪了?腿还能恢复吗?以后还能走吗?
  封无过:不是所有坐轮椅的腿脚都有毛病。也可能是非让他坐轮椅的人脑子有毛病。
  他看向自从老太太和潇潇过来后就被有意无意排挤在外的颜玉律,过来推我回去。
  颜玉律愣了下,走了过来。
  封潇潇不乐意了,你不是腿脚没问题吗?
  我懒。有意见?
  封潇潇撇撇嘴,不由分说地挤开颜玉律,握住扶手,我推你。
  颜玉律沉默地退开了一步。
  封无过嘴角微抽,明天不训练了?
  请假了。
  你说你,刚开学多久,这都请了几次假了?
  封潇潇反讽道:也不看我是谁的弟弟。最没有资格说他的人就是他哥了!
  没眼色当然更可能是故意的潇潇作梗,某人又偏偏这会儿跟逆来顺受的小媳妇似的。啧。当初对他死缠烂打不要脸的劲儿哪去了?
  潇潇的敌意很明显,老太太则采取了全程无视的态度。
  虽然老太太似乎终于有了自己才是亲生儿子的觉悟,但并不怎么令人欣慰。
  他有些头疼:这种处理婆媳矛盾的既视感一定是他的错觉。
  回到病房后,他对自觉落在后面的受气小媳妇说:你先回去吧。
  颜玉律指尖颤了下,声音有些发紧,好。
  没什么可委屈的,反正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人心里前两位的位置不可动摇。
  从小到大只争第一的人,第一次为了一个第三名绞尽脑汁无所不用其极。
  却只怕,这人为了第一第二,会毫无悬念地舍了第三。
  颜玉律替他们关上病房门,没有坐悬浮梯,而是走了楼梯。台阶通向的方向很明确,不像自己。面对封家人的无声责备,辩解的话说不出口。可如果就这样被舍弃,又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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