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但我已经病了很多年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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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嘉年处理完该要处理的事情后,又打包了些清淡的食物才返回家。回到家里,荆心语仍躺在他的床上睡得真香,他不忍心就此喊她起床,则先把食物和温平买来的药物放在客厅上。
  他终究还是没把温平送来的满袋药物丢进小区里的垃圾桶,因为任嘉年觉得它并不是没有任何用处。
  荆心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她意识到自己大抵是在床上躺了很久,而且看床铺的颜色也能反应过来她睡得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房间,于是吓得猛地一个仰卧起坐,可腰身的酸痛又使得惊叫起来。
  “嘶……”她的后腰好痛,浑身都缺乏力气,像是肢体被人拆开又重组了那般。
  不过她的声音引起了原本坐在房内书桌前写东西的任嘉年,只见他丢下手中的笔,径直来到荆心语的身边,伸出就去捏她的后腰。
  “任嘉年……你别碰我!”意识回笼的荆心语总算想起来了今天她和任嘉年所发生过的事情,阵阵罪恶感霎时间涌上了心头,导致她不想再和对方有任何的身体接触。
  任嘉年却佯装听不到,手上的动作倒是变得越发温柔起来——原来他仅仅是想帮荆心语按摩一下酸痛的后腰罢了,手腕正在不缓不慢地在她腰身处转圈圈。
  他们两人好歹经历了场亲密的性爱,因此面对任嘉年的接近,荆心语当下的身体竟然没有抗拒感。都说正常人超过了安全距离后很容易会焦躁不安,可荆心语非但没有这种感觉,反而还燃起了股诡异的心安。
  尽管荆心语的内心多多少少是想着要远离任嘉年的,但荆心语的身体则给不出任何一丝厌恶对方的反应,最后荆心语只能将理由归咎于自己的身体太累太痛了,所以才没有那个力气去推开任嘉年。
  不得不说被任嘉年这么一揉,后腰的酸痛确实缓解了不少。揉着揉着,任嘉年还将自己的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如果换个角度来看,他们此时此刻更像是在正面拥抱那般。
  荆心语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因为她知道就算她进行了反抗任嘉年也不会真的松开她的,只好僵硬地别过脸去,享受着任嘉年的按摩之时,又不想给他眼神。
  留意到荆心语的不乐意,任嘉年则调皮地在她脖子上轻咬了一口,力气不大,但足够让荆心语炸毛了,她立马用手挡住自己的脖颈,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已经说过了,你、别、再、碰、我。”
  任嘉年当然明白荆心语真正抗拒的是什么,无非是担心自己会在她的脖子上留下暧昧的痕迹——她不想被别人,又或者说是被温平发现。
  毕竟那是彰显着荆心语和其他人偷情的有力证据。
  于是任嘉年听话地松开了荆心语,俨然是一副“乖乖听姐姐话”的模样,但荆心语清楚得知道,这些都不过是假象而已。因为她现在已经能从任嘉年的眼神中,窥探到一丝他的真实想法——她早就沦为他的猎物。
  这下任嘉年亦不再替她按摩了,帮她套好了衣服就直接来了个公主抱,抱着她走出了房间。荆心语又忍不住张嘴开骂了,骂他不要再碰自己,她完全可以下来自己走路,可任嘉年最终仍是把她抱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才松开荆心语。
  她看见桌上有份打包好的食物,便想明白了任嘉年此举的目的就是提醒荆心语该吃点东西垫肚子了。刚好荆心语也确实是饿了大半天,则没再跟任嘉年计较,先填饱肚子再说。
  荆心语吃了一半,才发现外卖盒的隔壁还有个塑料袋子,她好奇地打开一看,立马全是各个种类的传染病药物,并且数量不少。
  她不理解任嘉年为什么要买这么多药回来,不是只买一盒新的避孕药回来放回原位就好了么?干嘛又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而且看着任嘉年方才抱她起来的有力模样,就算有生病都好得七七八八了,何必继续买药。
  “你买这些东西回来干什么?”荆心语看向坐在对面望着她吃东西的任嘉年,“我看你现在的样子,也不需要吃药了吧?”
  “不是我买的药。”任嘉年总算愿意赏她只言片语了,依旧在熟悉的便签纸上写字,“是温平买过来的。”
  “我出去的时候,在小区楼下见到了温平。他以为你今天生病了,便要我把这堆药转交给你。”
  任嘉年的字迹依然是那么清秀,当下却像一把锋利的刀,每个字都让荆心语的心脏流血。看到“温平”二字,她方想起今天她一天都没有看手机,以至于温平有给她消息,荆心语都没看到。
  温平他,居然来过家里楼下?按理说他不应该好好呆在学校里上课才对么?难不成是见她今天没有去学校,信息又不回,所以就翻墙逃课过来小区这里找她了?
  这便是任嘉年没有把温平带来的药物丢进垃圾桶的真正目的,因为他就是想看看在自己提到温平的时候,荆心语的反应。
  果不其然,看完便签纸,对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任嘉年却忍不住在心里琢磨起来,不知道荆心语在得知温平来过小区楼下,且还贴心地给她买了种类繁多的药物后,荆心语会是怎样的心情?
  紧张吗?害怕吗?亦或者是担心任嘉年会在她的正牌男朋友面前乱说话?担心他会趁机告诉温平,他们两个人在家里的时候已经做过爱了?
  “姐姐你不用担心,我什么都没有跟温平说。”任嘉年给荆心语传来了新的一张纸条,上面如此写道。
  “如果姐姐不想他知道我们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因为这是我和姐姐的,秘密。”
  荆心语突然觉得自己手脚都在发冷,直接把任嘉年的字条撕碎随意地丢弃在地板上,尽力用一种极为冷静地说,“任嘉年,你到底想做什么?”
  “现在是在威胁我吗?”
  “之前游戏机厅发生的事情,我可以当作是场意外。而昨晚由于我的疏忽,让你病了一晚上是我的不对,所以早上起来当我发现你身体温度不对劲的时候才会去照料你。”
  “就算是我脑子不清醒,半梦半醒间对着你说出了那样不齿的话语,但这也不是你可以上了我的理由。”
  “任嘉年,我有男朋友,我喜欢的人不是你!并且……我听说你也有自己喜欢的人,因此我不知道你今天这样做,究竟是被我刺激到情不自禁,还是把我当作了别人的代替品?”
  “不会是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所以你今天才会把欲望发泄到我的身上?是因为我跟你日夜相伴,是你身边最容易接触到的女生吗?”
  “但你呢?任嘉年……你如今是如何对待我的?”荆心语一口气说了好多好多话,把自己的想法全都发泄了出来,“我不想温平知道这件事,难道你就真的不会说出去吗?”
  “然后接下来就用这件事威胁我,要我以后都得陪着你做?”
  她的情绪越说越激动,“如果今天不是看着你是病人的身份上,我才不会留在家里去管你的死活!”
  任嘉年依旧是神色自若的样子,他就那样平静地看着荆心语疯狂吐出恶劣的字眼,然后撕出新的便签纸,写下了另一行文字。
  “可是我一直都是病人啊,难道你忘记了吗?”
  “我已经病了很多年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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