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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呀,这位先生为何要给我行如此大礼?我俩今天在宴席上第一次见面,先生怕不是认错了人,你可看清楚了,我并不是你嘴里说的小蛮。”唐织愿惊讶地捂住嘴,感受到容秋水一只手稳稳当当托着她的腰,往容秋水身上倚了倚,“我的正牌男友就在边上,您这样让旁人看笑话么?”
  “泽玉,起来!”容夔也发话了,“有什么事,站起来好好说。”
  “泽玉哥,我还尊你一声哥,你现在是在撕我的脸面吗?”容秋水声音都变冷了。
  沉泽玉被边上的人扶起来,仍然红着眼眶看着唐织愿,“你是个好女孩,是我对不起你,小蛮,我已经和那个女人断干净了,求求你回到我身边吧,我的妻子,我不能,不能失去你……”
  “你说我是她,有证据吗?结婚证,或者亲密合照,有吗?”她斜睨着沉泽玉,满是不屑。
  沉泽玉哑口无言,“……你说你不喜欢拍照,我们办完婚宴还没有领证……”
  俞笙才想起来,沉泽玉结婚没有通知他们任何一个人,问起来都说在国外已经结过婚了,到现在大家都没见过新嫂子一面。
  “亲爱的,我不想听他废话了……”唐织愿干脆把头靠在容秋水肩膀上,“什么都拿不出来,单凭你一面之词就能往别人身上泼脏水,要不,你还是和警察对证吧。”
  容秋水被她甜腻的“亲爱的”喊的一酥,在她的鬓发印了一吻,“宝贝,咱别理他,既然贺礼送到,那我们也打算告辞了,爸,我可不会像您这么小心眼,那部《摩诃舍利书》照样会当贺礼送给您。”
  “你个逆子,给我站住……”容夔欲喊住容秋水,容秋水却横抱起唐织愿,扬长而去,没一个人敢留他。
  直到坐在跑车里,容秋水还是难掩兴奋劲,唐织愿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今天在你爸面前耍尽了威风,舒服了?”
  容秋水却问道,“你接过沉泽玉的单子?难不成是仙人跳?”
  “我可没骗他钱财,只不过帮一个可怜女人了结负心汉罢了。”
  唐织愿回忆起与沉泽玉的过往,还要从一个名叫许小瑜的女孩说起。她是沉泽玉的青梅竹马,自小暗恋沉泽玉,为了追逐他的步伐,和他上了同一个高中和大学,同样也看着他从高中换到大学的女朋友,自己只能当他名义上的朋友,被他这个中央空调不温不热地吊着。直到沉泽玉说,他遇到了真正的爱人,一个名叫庄烟雨的女人。之后酒会上,一个纨绔子弟看中了庄烟雨,于是在酒里下了药,没想到这酒居然阴差阳错被许小瑜喝了,她被玷污了身子。回想起一切,酒是沉泽玉递给她的,他知道酒里下了药,保护庄烟雨却毁了她。
  唐织愿就在许小瑜准备跳江的时候救了她。后来,那个纨绔子弟被她和许小瑜在废弃工厂废了命根子,许小瑜希望沉泽玉也尝尝背叛的滋味,给她开出了丰厚的报酬,于是她化名徐小蛮,走进了沉泽玉的生活。这个男人,对女性无差别暧昧,但自身多疑,极度自满又极度自卑。爱上唐织愿后,一旦找不到她,便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在和别的男人寻欢作乐,直到后来,唐织愿发现他开始自残,手腕上多出好几道血痕。因为恐怖的占有欲,他带着唐织愿在异国办了只有两个人的婚礼,所以当唐织愿失踪在他的生活里,沉泽玉开始变得精神异常,动辄打骂摔东西,完全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如今,许小瑜离开了他,在外国开启了新的人生,庄烟雨发现他出轨,也远离了他,而唐织愿,拿到了丰厚的报酬,继续着她的生意。
  “你遵守约定,先把六子放了。”唐织愿将手上的戒指挨个拔下来,这些可不是容秋水买的,都是她自己的珍藏。
  “面具,你不要了吗?我只是觉得,它好像对你很重要。”容秋水把车停在路边,转头问她。
  “我有时会想,为什么古代那么多帝王都想追求长生不老,千秋永驻,可是一旦长生,忍受的将会是无尽的痛苦与孤独,或许死去也是一种解脱,人喜欢追逐虚无缥缈的东西,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即将付出什么代价,现在想想,与天争命也许是个愚蠢的决定。”唐织愿没有回答。
  “飞蛾扑火,甘之如饴,你不是他们,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容秋水帮她扶去耳边的碎发,“虽然不知道你的真名,但是理智告诉我,再往下追查,我会深陷其中。”他将面具取出来,对着她的脸比了比,轻声说,“刻面具的人手艺不行,还没我的手艺好,把你雕丑了。”
  “下次见面,我带一个更好的给你。”
  他将面具塞到唐织愿手里,六子已经在敲车窗了,原来已经到了晋都的云生机场。
  唐织愿头也不回地下车了,六子激动地抱住她,“呜呜呜,姑奶奶,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您了……”
  容秋水牙酸地看着,自己这张平生没吃过亏的脸在她眼里居然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半天才幽幽冒出一句,“连句再见都不说,狠心的女人……”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走了。
  相国寺,持慧跪在宝相庄严的佛像面前,恭恭敬敬磕了叁个头,一旁的主持轻叹一口气,持慧坚定地说到,“修行叁十年,弟子还存有凡心,还望主持放我归去吧。”
  相国寺的持慧大师还俗了,还改回了他从前的名字,温丛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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