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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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落下,他便兀自向出口的方向走去。
  站立在前面的几名高大的港/黑成员手/枪纷纷上膛,一齐将枪口朝向了他,挡住了他的去路。
  黑色头发的年轻人抬起那双眼尾弧度锐利的鸢眸,冷声道:让开。
  没有樋口一叶的指示,那些人都没有动作。樋口一叶扫了一眼那个小袋子,微皱起眉毛,问:送什么药?
  与你无关吧。太宰治耸了耸肩膀。
  让我把药送回去,我可以和你们去见森先生。话及此处,这个相貌俊美的青年歪了歪头,分明没做什么表情,周遭的温度却仿佛都在刹那之间降至冰点。
  不然,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女人,我的怒火,你承受不起(不是)
  第106章
  (106)
  沢田纲吉睁开双眼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暗下去了。
  屋子里没开灯,窗帘也被拉的严严实实,扫向墙壁的时候,甚至要眯起眼睛凝神许久才能看清钟表上的时间。
  下午四点了。
  沢田纲吉坐起身,闭着眼睛揉了揉酸胀的额头。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一眼便瞥到了放在床头小柜子上的水和几粒药。不同的药还被分堆放开了,下面垫了一张白纸。
  白纸上写着赏心悦目的一小行字:睡醒之后记得先吃药^v^
  字很漂亮,就是后面画的小表情歪歪扭扭的,看起来有点丑。
  纲吉禁不住朝着那张字条笑了一下,然后端起水杯,乖乖地吃掉了太宰治留下的药。
  他抽了几下鼻子走下床,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打开了卧室的门。
  呼吸还是不怎么通畅,嗓子经过水的浸润之后也仍旧有些刺痛,不过很明显比今天一大早的时候好多了。
  客厅里没开灯,看来太宰不在家。算算时间,估计他现在应该在侦探社,毕竟还没到下班的时候。
  纲吉先习惯性地转弯去了盥洗室,洗漱完毕后一路晃悠回客厅打开了壁灯。他环顾了一圈四周后,直接瘫在了沙发上。
  啊,不想动弹。
  什么事情都不想做。
  他放空了大脑片刻后,又扫了一眼放置在旁边,被叠的很整齐的被褥。他又吸了几下鼻子,然后伸手直接把那床被子拽乱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太宰平时盖的被子。
  他拽过搭在后背的一小段被褥凑到鼻尖嗅了嗅。
  唔,鼻子太堵了,什么都闻不到。
  沢田纲吉努了努嘴,有点遗憾地收回手。
  他把双腿也一并缩在了沙发上,抱起双膝,将头慢慢搁置在双膝之上。
  五点准时下班的话。
  太宰应该,五点半就回来了吧?
  今天突然很希望太宰能够提早赶回来。
  要是马上就能见到他就好了.
  果然,人生病了就会变成这种样子吗?
  纲吉歪歪头,迷迷糊糊地想到。
  肚子在这个时候不满地叫喊了一声,腹部的位置立刻瘪了下去。沢田纲吉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饭了。
  话说,早饭今天也没有做呢,太宰应该也没有吃早餐吧?
  一定是的。那家伙,从来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等那家伙回来了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这么想着,纲吉离开了沙发走向了厨房,决定先去解决一下自己的饥饿问题。
  橱柜里刚好还剩下一盒速食面。
  纲吉懒得思考该给自己做什么饭,于是决定烧一些开水,简单地垫一下肚子就好。等一会太宰回来了,还要和他一起吃一顿晚餐。
  撕开包装,撒上里面的调料包,倒上热开水,再等上五分钟。
  等待了一小会后,纲吉拿走压在速食面盒子上的小盘子,腾腾的热气直扑脸庞。他没花多长时间就吃掉了一整盒的面,大概是感冒的缘故,嘴里的东西吃起来都没什么味道。
  四点半。
  他抬头再次瞄了一眼时间。
  再等一小会,太宰就会回来了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压下自己逐渐浮躁起来的心,纲吉垂下眼帘开始收拾起吃完的东西。
  把泡面的圆筒盒子里多余的面汤倒掉,将小盒子用水冲干净,再用纸巾擦拭一遍,最后再倒入垃圾桶中。
  然而就在东西掉落在垃圾桶的时候,纲吉突然看见有什么东西从眼前划过。
  黑色的,不算醒目。
  似乎是什么字,就在泡面盒的底部。
  沢田纲吉弯下身,再度拿起那个盒子,将其反转过来。
  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
  港口。
  *
  国木田先生。纲吉穿好了衣服,站在玄关处换鞋子的时候,给国木田独步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事,沢田先生?电话那头传来了鼠标在被按动的声响,看来国木田先生尚在工作之中。
  太宰今天去上班了吗?纲吉直奔士题。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片刻,最后又默默道:太宰今天上午不是一起请了你们两个人的假吗?
  沢田纲吉感觉呼吸滞涩了几秒钟。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发起力,紧紧咬住了下唇瓣。
  我知道了。他说。
  等等,你找不到太宰了吗?国木田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嗯,不过没事。纲吉说,大概是去超市了,一会就能回来了吧。
  叨扰你工作了,国木田先生,我先挂电话了。
  等等.!
  哔
  纲吉挂掉了电话,将手机收回了上衣的口袋。
  真有你的啊,太宰治。
  他强行隐忍下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意。
  太宰治刻意在速食面底部写上暗示他在什么地方的信息,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吃点东西再去见他。先不论那个男人怎么预测到自己的行为的,单是这个拖延时间一事就足以让他发无数次火了。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纲吉走出公寓的大门,泄愤一样地狠狠将门摔上。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优先考虑的从来都不是自己。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又把我当成什么了!?
  沢田纲吉深吸了一口气,快步下了楼梯离开了公寓。
  他在公寓外的街道直接拦下了一辆计程车,飞速地打开了后车门坐在了后面。
  他一手不自觉地把在了前座的座椅靠背上,连忙报出了港口黑手党的地址。
  先生,劳烦速度快一点,我有急事在身。他紧蹙起眉头,口吻焦急。
  负责开车的师傅应了一声,一脚踩满了油门。
  明黄色的计程车一路向那高高伫立于横滨的五栋摩天高楼奔驰而去。
  *
  下午五点四十。
  天际已经完全黯淡下去了,整座城市的灯光都被点亮起来,即便上方是被高楼大厦所阻隔的一片黑压压的昏暗,却也仍旧灯火通明。
  沿靠着港口海岸线的路灯一齐亮起,附近的摩天轮也闪烁着五彩斑斓的霓虹彩灯。
  沢田纲吉打开车门,急匆匆地刚想下车,却又想起来自己还没付钱。
  于是他随手丢了一把不知金额的钞票,留下一句不用找了,就小跑着离开了。
  沢田纲吉一度不想回忆港口黑手党的大楼究竟有多高。
  他站在不算远但却格外隐蔽的地方抬头仰望着粗略估计了一下,又瞄了一眼不远处仍有守卫把手着的大楼门口。
  在上一个世界的记忆令他对如何走进首领的办公室了如指掌,但是想按照常规的路线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也仅仅是自己作为首领秘书时的待遇。
  现在想要一路走上那座最高建筑物的最高楼层,想必会十分地耗费力气吧。不说港口黑手党里面都有什么人驻守,就算将这些人一口气干掉,也要花上大把的时间。
  而现在自己最缺乏的就是时间。
  太宰差不多是早上给他买了药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截止到现在为止,他可能已经被港口黑手党的人带走将近十个小时了。
  脑海里突然划过了他曾在刑讯室里看到的,挂置在墙壁上、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刑具。
  鞭子上尖利的倒刺、形状诡谲而锋利的小刀、仿佛可以轻易砍下树木的锯齿.还有各种各样一旦使用就会让场面变得鲜血淋漓的工具。
  他没办法想象那些东西要是用在了太宰身上,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
  沢田纲吉深吸了一口气。
  出于一些心理上的障碍,他真的不是很想依靠死气之炎飞上去直接走个捷径。
  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更为省力的方法了。
  于是,他用那抑制不住在颤动的双掌,点燃了金红色的火焰。
  三百余米的高度真的很高。
  无论是上升还是坠落,其实于真正体验过的人来说,都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他在灌耳的寒风之中飞跃,火焰在他的掌心凝聚,呈现着不规则的放射状向周遭流溢分散。他时不时地以着近乎垂直地角度蹬上建筑物的外层借力,就这么不费吹之力地飞到了他的目标地点。
  港口黑手党在防守方面其实做得相当不错。尤其是有各色的异能者坐镇,想要从楼下开始一路攻上来,实在不算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反观顶层。
  因为周围视野开阔,没有任何可能存在的狙击点,所以高层除了特殊加固防护化的玻璃之外,便没有什么其他的防范措施了。
  想要攻入这里对于其他人来说基本上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况且知道首领办公室在何处的人寥寥无几,即便想要闯入这栋大楼,也没有人会选择这样另类的方式。
  除了沢田纲吉。
  他燃着一身闪耀的火焰飘荡在空中,恍若带着第一缕火种降临人世的普罗米修斯。同样昳丽的金红瞳眸不带情感地轻轻扫视,很快便锁定了那处首领所在之处的落地飘窗。
  不过是防护玻璃而已。
  他不屑地轻嗤了一声。
  衣服与棕发皆在呼啸的风中向一侧飘起,前额凌乱的发丝遮蔽不住那双夺目之眸,火焰在他的掌间汇聚地越来越多。
  滚烫的、射线光柱一般的火,向着偌大的玻璃急速地飞去。
  轰隆
  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之响。
  接踵而来的是玻璃尽碎,噼里啪啦碎落在地面的嘈杂之音。
  沢田纲吉一脚迈入了这间办公室。
  他侧过头,看见了文件飘落了一地,坐在办公桌后一脸诧异的森鸥外,又看见了握着手/枪高呼着、立马冲进来的守卫。
  他以冰冷的视线轻瞥了一眼一席黑衣配以红色围巾的首领,就像不把他放在眼里一般,转而奔向了那些守卫。
  顷刻之间,这些人全数倒下。
  沢田纲吉熄灭火焰,弯下腰,随手捞起一把那些人落在地上的手/枪。
  然后,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这位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子弹上膛。
  他面无表情地把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了对方的额头,居高临下地望着此人。
  把太宰治,交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他好A
  生病了的人就是忍不住想和亲密的人撒娇。宰要是在的话,这会指不定发生什么了。全部都是森先生的错:(
  最近试试看日六,想在月末正文完结。
  第107章
  (107)
  被手/枪顶着脑门的男人愣了片刻,随后却朝着沢田纲吉一笑。猩红的眸子一闪而过了然一般的光芒。
  沢田君,是吧?森鸥外很快便喊出了他的名字。他微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初次见到照片便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男人,接着道:看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就像是被触及了沢田纲吉的某处禁地,他咬了咬牙齿,毫不留情地以手/枪的手柄砸向了对方的额头。
  男人的脸随之被打向了一旁,被砸过的额角立刻绽开伤口,鲜红的液体从中汩汩流淌。
  森鸥外,你愧为一个家族的首领。沢田纲吉收回手。手/枪在他的手中灵活地翻转角度,重新变为以枪口盯着他的头。
  不重要的东西可以不留情谊地丢掉,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根本不一定能搏得的东西。沢田纲吉回想起了八月末的时候,在黑蜥蜴接到那次任务。
  排除了异能力者,挑五名考核成绩优异的成员前往东京,劫持押送乌丸莲耶的警车。
  成则安之,不成也无所谓。没有异能力的普通人,一抓一大把,上哪里都可以再找来填补空缺。
  他们为组织奉献生命,而他们又得到了什么呢?沢田纲吉轻轻摇摇头,露出了几近悲悯的目光,你不该做个首领的,森鸥外,你并不适合。
  黑发的男人大约是被这一番话语震惊到了。
  在位八年,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如此评价自己。
  以一种,近乎于幼稚的想法来指责他。
  森鸥外再度笑了。
  淋漓的鲜血顺着额角一路流淌,越过他的眼睛,大段大段地再从下巴处滴落。
  沢田君。黑手党不是慈善救济组织,亦不是在玩过家家。男人抬起头,有得必有失,从未有任何一名成员的牺牲是无意义的,而我由衷地敬佩着那些为组织奉献生命的人。
  尽说些漂亮话。
  真是个虚伪至极的家伙。
  沢田纲吉隐约觉得嘴角在抽搐。
  他竭尽全力地控制住自己没有按下手/枪的扳机,压抑下了此时体内怒火中烧的状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没有功夫在这里和你探讨身为家族首领的意义。他扫了一眼一副皮笑肉不笑模样的森鸥外,突然觉得这比初见时太宰治那副咄咄逼人又虚与委蛇的模样还要令人生厌。
  太宰治呢?他再度问道。
  森鸥外轻叹了一口气,太宰君的话,已经离开了哦。
  今天可真是多灾多难啊。他看了一眼碎了一大半的窗子,有些心疼地摇了摇头。
  高处的冷风直往办公室里刮,卷起了大叠大叠的文件,白色的纸张在这间破碎的屋子之内四下纷飞。
  我上午只不过是请太宰君来喝杯茶叙叙旧,结果太宰君也是像你这样对待我呢。森鸥外耸了耸肩膀,不巧的是他刚刚离开没多久,如果你是想找他的话,还是另寻他处比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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