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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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怀玉看江慕之前的样子就是被吓崩了。
  江藏海闻言,没说话,就在江怀玉以为江藏海要发怒,骂自己卑鄙时,江藏海笑了,凌厉散尽,又恢复那副散漫、毫无心机、毫无攻击力的模样。
  他抬手拍了下江怀玉肩膀,好小子,干得漂亮,不愧是我儿子。
  江藏海手劲大,江怀玉被他拍得踉跄了一下,稳住身体,江怀玉尴尬的附和了一声。
  我也觉得干得漂亮。
  对了。江藏海朝他身后看去,看了两眼,收回目光,你那个叫谢眠的小徒弟去哪里的?江藏海蹙起眉,追出去出事了?
  没有。江怀玉余光瞥了眼衣袖,脑子转得飞快,当场编给江藏海听,我派他去办事去了,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哦?办什么事?江藏海眯起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怀玉感觉江藏海警惕起来,审他宛如审犯人。
  为父总觉得你和他关系不简单,当真是师徒?
  江藏海审问时,自称变成了为父。
  江怀玉懵了,听不懂这话的意思,一直是师徒。
  没有其他关系?江藏海回想着刚入前厅看到的画面,两人单手相扣。
  除了师徒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
  江藏海,你吃错什么药了,除了师徒关系,怀玉跟他徒弟还能有什么关系!李紫英在一旁开口道:你话怎么这么多?怀玉难道会骗你?
  横江藏海一眼,李紫英注意到江怀玉不是很精神,心疼不已,转头整理了下江怀玉衣领,温声细语道:先下去休息吧,处处凶险,想必这些日子没休息过一天。
  江怀玉确实没有休息过。
  从听说谢眠等人在南方出事,赶往南方剿灭地涌到返回江家处理江慕,他没有一刻是放松的,哪里敢休息?
  也幸亏他是修士,要是普通人体质,白天夜里连轴转多天,早猝死了。
  江怀玉想到连轴转,有点恍惚,他想,如果穿成主角,是不是就很轻松?
  晃晃头,把穿成主角的荒唐念头甩出脑海,江怀玉点头应下,跟随侍女回住处。
  李紫英已经吩咐侍女把住处内布置都换了新。
  注视江怀玉离开,江藏海坐回主位,端起茶杯,喝了口清淡的灵茶,我总觉得不对劲。
  李紫英服气了,什么不对劲?怀玉真回来了,你赶紧把无辜的青回解封放出来,关它多少天了?
  关它又没虐待它,好吃好喝招待着,指不定这会放它它还不想出来。江藏海想到青回两眼发光扑灵石里的模样,蹙起眉。
  紫英,我真的觉得不对劲,哪有师徒是那样的?
  李紫英道:怎么就不能那样?你当年跟我不也是那样,成天牵上牵下,搞得好像我是你娘。
  江藏海:
  江藏海差点一口茶呛到。
  我那是!我那是!江藏海涨红脸,我恨你是根木头!
  你才是木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紫英挥退服侍的侍女和侍卫,布下隔音阵,江藏海,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江藏海:什么事?
  还跟我装傻充愣。李紫英冷下脸,你当我傻?当年怀玉疯魔一样狂追林尊者林湛时,你比谁都焦急,认为他被下什么迷魂药了。
  后来,你就不再焦急,放手不管了。我以为你是管不了怀玉,干脆放手让他胡闹。然而,这些天,我发现不是。
  你是压根不关心怀玉了,无论好坏都不关心。他遇到危险,你不关心,被江慕冒充,你也不关心。你不仅不关心,还拦着我,也不让帮,说什么未来怎么办。
  李紫英说到这里,走到江藏海面前,拿过江藏海手里的茶,狠狠放桌子上。
  说吧,你到底在搞什么东西?瞒着我什么事?别说没瞒着,老娘不信!
  江藏海手里没茶,长叹了口气,你对情爱要这么敏感就好了。我也用不着追一百年,差点被江家上下笑出名。
  别扯有的没的,说,瞒着我什么?!
  江藏海看着李紫英,思绪飘远。
  正如李紫英多说,江怀玉疯魔一样追林湛时,他怀疑过江怀玉被下了什么迷魂药。
  江怀玉虽然纨绔,却一直没干什么出格事,本性不坏,就是到处蹦,到处疯,贪玩罢了。
  但遇到林湛后,就各种不理智,出格事干了一件又一件,把自己作的恶名昭彰。
  江藏海看在眼里,焦急在心,各种找原因,但怎么都找不到原因。江怀玉没有被下任何咒术或者药,更没有被什么东西夺舍。
  他所作所为,完全是出自自己喜欢。
  江藏海见此,本欲放弃寻找原因,却在打算放弃的当晚看到木偶戏。
  活灵活现的提线木偶;微微僵硬的肢体;荒诞的行为举止与言谈。
  一场完全受人操控的戏剧。
  江藏海见此,心里毛骨悚然,茅塞顿开,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控制了江怀玉一样,如同木偶戏剧一般,要去演属于他的戏份。
  然而,不等他研究怎么切断这种控制,他被一股无形力量阻碍了。
  一旦研究如何切断控制,或者插手关于江怀玉和林湛的事,就会走火入魔。
  他想摆脱这道力量,然而这道力量强大的可怕,不知来头,根本无法摆脱。不得已,只能不研究,不去管有关江怀玉和林湛的任何事。
  哪怕前段日子发现江怀玉恢复正常,不再疯追林湛,他也无法摆脱这道力量。
  江藏海猜测是有东西故意阻碍他研究,想让这场以林湛为主角的真人戏剧演下去,他发现不止江怀玉追着跑,还有其他人。
  至于演下去有什么作用,他不知道。
  但肯定是有目的,有作用的。
  是一个潜伏的极大威胁。
  磕上眼睛一会,江藏海睁开眼睛,他看向李紫英,慢吞吞道:我真没瞒着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得我跟外面有私生子一样。
  李紫英冷笑,呵,说不定就是有私生子,要不然你怎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江藏海:
  江怀玉跟侍女回住处后,侍女提起有灵泉,江怀玉想着泡灵泉缓解疲惫比单纯休息好,便让侍女带他去灵泉。
  穿过朱红门栏,来到灵泉。灵泉位于住处左侧,泉水自坞城北峰引来,泉边栽种桃花,桃花都缠上层水雾,显得极其舒适。
  侍女带江怀玉来到灵泉后,绕到江怀玉身后,抬手去解束腰暗红腰带腰扣。
  江怀玉一惊,连忙避开她手,不用伺候,我自己来,你先下去。
  侍女笑出声,扫过江怀玉泛红耳垂,少主还是这般。她行了个礼,点头道好,转身退下。
  江怀玉舒了口气,他取出竹筒放一边,解开腰扣。
  布料上好的衣物滑落至脚边,江怀玉解开发带,满头墨发散至雪白后背。他正欲入灵泉中,忽然察觉到一到视线。
  他回头朝竹筒看去,竹筒盖不知道什么时候顶开了,谢眠盘在竹筒上看他,漆黑一条赤瞳小蛇。见被发现,谢眠尾巴一拽竹盖,快速钻回了竹筒。
  江怀玉:
  为师看到你了,别缩了。
  江怀玉随意扣了身干净里衣,进入灵泉,而后用灵力勾过竹筒,揭开竹盖,把谢眠倒出来了。
  要泡灵泉就直说,偷偷摸摸看什么?为师又不是小气之人,非要你进竹筒就不许出来。
  谢眠被江怀玉倒出来,噗通一声,直直掉灵泉里,溅起一小片水花。
  江怀玉运转灵力,正要把他推到灵泉另一边,他游上水面,蛇尾缠住了江怀玉手指。
  冰凉的鳞片贴在皮肤上,在手指上滑动,江怀玉顿时僵住,拿在手里的竹筒掉水中。别缠着。江怀玉抖着声音,动了动手指。
  师尊。谢眠轻轻唤了声,仰头看江怀玉。
  雪白里衣浸湿,江怀玉墨发散在水中,脖颈修长。眼尾微微泛红,不知是雾气熏得,还是被吓得。
  弟子不可怕,你尝试着接受一下行吗?总是怕弟子,弟子有种被嫌弃的感觉。
  江怀玉睫毛颤抖,没有嫌弃,为师只是
  竹筒有点闷,不想进去。谢眠又道,他不再缠江怀玉手指,自己滑入水中,卷起掉在水里的竹筒,递到江怀玉手边。
  竹筒碰了碰江怀玉,谢眠头埋水里,用心念,闷声道:师尊直接把弟子装进去吧,弟子不想进去。
  江怀玉:
  江怀玉的害怕不知为何消失了大半,他又好气又好笑,谢眠,你以为为师是什么人?
  谢眠在水里咕噜噜冒泡,坏人。
  江怀玉:
  江怀玉:不让你缠就是坏人,谢眠你想蛇泡酒?
  谢眠从水里抬起头,送开竹筒,任由竹筒落水里,阴阳怪气道:师尊最大,说泡就泡,弟子又不能反抗。他又补了句,青回也可以泡酒,干脆两个一起泡,说不准泡化了,喝一口能升仙。
  江怀玉:
  我看是送上西天吧。
  江怀玉被谢眠阴阳怪气的话气笑了,脑子一昏,也忘记害怕,拧着谢眠尾巴,倒提了起来。
  现在就把你和青回泡酒。
  第九十七章
  谢眠闻言,笑出了声。
  江怀玉正奇怪他笑什么,倒悬在空中的谢眠就着他拎着的手盘上他手腕。
  师尊觉得可怕吗?
  江怀玉手腕并不粗壮,甚至可以谈得上细,松松一握,就能圈住。
  鳞片带着水,擦过江怀玉手腕内侧皮肤,皮肤微微泛红。
  谢眠盘上江怀玉手腕,缓缓缠紧,这样觉得可怕吗?
  江怀玉一怔。
  他指尖还捏着谢眠尾巴,尾巴上鳞片极其细小,冷意刺激着清醒的指尖神经末梢。
  江怀玉发现自己并没有感到害怕。
  是因为没有想着可怕?
  江怀玉怔了一下,神使鬼差,指尖轻轻捏了两下谢眠尾巴,谢眠尾巴拍了他手指一下。
  江怀玉被拍了下,松开捏着谢眠尾巴的手指。
  弟子听说,心中越抵触越害怕。谢眠道,师尊太抵触蛇了,自己给自己施压,认为蛇恐怖,其实蛇并没有师尊想象的恐怖。
  谢眠认真解释,还没解释完,他感觉江怀玉戳了一下他脑袋。
  谢眠:?
  谢眠仰头看向江怀玉,江怀玉抿紧唇,又戳了他一下。
  谢眠:师尊做什么?
  为师验证一下你的话。江怀玉收起手,确实不想着害怕,就害怕不起来。江怀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怕蛇的,怕蛇怕到一想到,一接触,就极度恐惧。
  确实有些道理,不怕了。
  他话音刚落,谢眠变大了,他从小腿处缠住他,缠过大腿,缠到江怀玉胸口。
  江怀玉被他缠得有些不适,不是害怕,而是因为中衣单薄湿透,身体敏感,在他身后游走缠住时,带来一阵阵酥麻。
  别缠着,不舒服。江怀玉抬手推了下他头颅。
  谢眠蹭他锁骨,带着的寒意散在皮肤上。
  可是弟子就想缠着师尊。他压着声音,蛇信在说话时,一下下碰到江怀玉。
  蛇信碰到皮肤,江怀玉更加不适,不适间,他隐隐约约觉得谢眠这样缠着他不对。
  太过
  江怀玉想来想去,想到一个词,亲密。
  太亲密了,有些逾矩。
  鸠宁三个徒弟就不会如此。
  江怀玉想到亲密二字,回忆之前和谢眠相处的点点滴滴,发觉谢眠好像并没有按原著一样,对主角受林湛心动,追前捧后,装乖买巧,暗中帮衬。
  反倒是对自己
  过于黏,过于亲密,在自己面前听话又乖巧。
  江怀玉看向黑蛇形态的谢眠,谢眠已经没蹭他锁骨,但他尾巴缠住了自己脚踝,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磨。
  江怀玉呼吸有些发颤,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浮上脑海。
  他压着想法,把想法甩出脑海,不可能,肯定错了。
  谢眠不可能对他有心思。
  自己还是不要想太多。
  江怀玉把想法强压下心底,然而,没压多久,就宛如大水决堤,溃于谢眠身上。
  谢眠缠着他脚裸的尾巴状似无意般撩上雪白湿透的裤脚,来到小腿,极其亲密地轻蹭。像极了他之前失控时,在自己身上掠夺的场景。
  他失控时,中途下半身恢复过蛇身,曾这么在他小腿上轻蹭过。
  谢眠,你江怀玉在这种轻蹭下,终归压不住想法。
  他咬着想法,反复打磨许久,在谢眠笑问怎么了,尾巴还不老实,往上攀时,说出口。
  你是不是对为师有不该有的心思?!
  谢眠怔住,骤然停止轻蹭,恢复人形。
  谢眠在回途就炼化了赤龙虚影,只是想解决江怀玉怕蛇的问题,故意没恢复人形。
  他低头看向江怀玉。
  江怀玉问出口就后悔了,他不该问,说不准真是自己想多了。
  谢眠也许就是单纯喜欢自己,对长辈的喜欢,他从小生活在九龙岛那个奢靡无度、荒淫黑暗的地方,缺少关爱,可能不会表达对长辈的喜欢,黏过头,搞成了亲密。
  避开谢眠投来的目光,江怀玉思绪有些混乱,他转身想离开,道:
  为师刚才是在念话本,前段时间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话
  江怀玉未说完的话无法再说出口,也无法离开。微凉气息靠近,江怀玉被谢眠拢进怀里,扣住后脑勺,撬开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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