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像情人间的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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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锦珊走了快五分钟左右,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宽阔的石梯。
  石梯的尽头坐落着一处古色古香的建筑,远看其外表飞檐反宇,碧瓦朱檐。
  走近看,大门上挂着两个红灯笼,各贴着两张黄符。
  沉重的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木头腐烂的味道。
  从里走出两个小丫鬟,一着红一着绿。
  许锦珊抬头一看,两个粗制滥造的纸人站在她面前,纸人的嘴部涂着艳红的颜色,不知是不是刚涂上,有些液体还顺着嘴角流下来。
  她大骇,对上两个纸人黑洞洞的眼睛。那纸人恭敬的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许锦珊头皮发麻,走进去之后甚至还能感觉那两个纸人用空洞的眼睛盯着她。
  她突然萌生出一种想要逃跑的念头,刚想转过身,便听到身后沉重木门被关上的声音。
  许锦珊:……
  许锦珊感觉她只要退后一两步,那两个可怖的纸人就会拽住她的手,架着她往里走。
  她别无他法,只得硬着头皮往正房走去。
  穿过垂花门,院子里回廊曲折,假山奇石罗列,还种着好些奇花异草。地下铺着一层鹅卵石,延伸到一个小亭子,小亭子里有一张矮石桌和几张石凳,不远处还挂着两盏红灯笼。
  相比于这座建筑外面的荒凉,里面却是繁华。
  许锦珊走进正厅,看到许斌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她望着许斌斑白的两鬓和凹陷的双颊,明明也不过才40出头的人,怎么就憔悴成这样?
  “大伯。”许锦珊不咸不淡地叫了声。
  “咳。好好好。珊珊啊,爷爷已经睡了。我看今天奔波了一天你也累了,这样,你先去休息吧,我们明天再看爷爷。你以前住的房间我们已经给你收拾出来了。”
  今天忙了一天也确实累了,许锦珊应了声好。
  正欲询问纸人和红灯笼上符纸的事,就被许斌止住了话头。
  “好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他都这么讲了,许锦珊也没必要继续问下去,只得怀着一肚子疑惑走了出去。
  许锦珊经过游廊,不经意间瞥见那亭子里有人坐在里面。天色太黑,她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人,只感觉里面那人好像在向自己招手。
  她盯了好一会,隐约听到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走近些…再走近些…”
  许锦珊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听着那声音蛊惑,身体竟不受控制地向亭子里走去!
  快要接近那亭子了,可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突然推了她一下。许锦珊一个激灵,再定睛一看,那亭子里哪还有什么东西!
  她寒毛倒竖,小跑着进自己房间。
  关上门,不住地喘气,好一会才冷静。
  纸人、红灯笼、符纸、亭子里的“人”
  实在是太诡异了…
  许锦珊爬上床,脑海里不住地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情,带着恐惧入眠。
  /
  “珊珊,珊珊。”
  许锦珊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在叫她。低沉的男声在她耳边轻唤她的姓名,仿佛情人间的耳语呢喃。
  “唔。”许锦珊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听到一声轻笑,又陷入睡眠。
  桌子上红烛摇曳,许锦珊的影子也在轻轻晃动。
  可仔细一看便会发现,许锦珊的影子好似有两个。其中一个正在慢慢的剥离出去,成为独立的个体。
  那影子站在床边,看着许锦珊的睡颜,伸出手轻轻抚着她小巧的脸蛋。
  /
  破晓时分。
  许锦珊被敲门声吵醒,睡眼惺忪的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是昨天那两个纸人。
  大清早的被纸人贴脸杀,许锦珊的困意也尽数消散了。
  匆忙的洗漱过后,便跟着纸人来到前厅。
  许斌正坐着喝茶,见许锦珊来了,忙起身。
  “珊珊,你爷爷在里面呢,去看看他去吧。”
  “嗯。”许锦珊应了声,便往内堂走去。
  内堂和前厅仅用一扇木质屏风隔开,走进去就能看到一张紫檀木床。
  “爷爷好。”许锦珊走到床边乖巧道。
  老人双鬓皆白,一双眼无神呆滞。望见许锦珊来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珊珊来了。你妈妈呢?怎么没回来?”老人声音嘶哑,听得许锦珊微微皱眉。
  自从离开许家之后,母亲的生命就像进入了倒计时,没过几年就像花一般凋谢了,只留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里生活。
  看许锦珊没出声,老人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静默无言。
  老人静静地看着她,而后瞳仁猛地睁大,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指着许锦珊。
  “回…回来了!方…咳咳咳。”话还没说完,他喷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许锦珊忙不迭过去查看,却被听到声响赶来的许斌推开。
  “珊珊啊,爷爷发病了,我先处理一下。”
  这便是要赶她出去。
  人都这么说了,许锦珊也不好意思多待,点点头走了出去。
  许锦珊眼看时间还早,想着到处逛逛,这许家宅院风景也确实是好。她沿着游廊慢慢地走,直到走到一处僻静地。
  那里荒草重生,穿过一个拱门便能看见一间门上贴满黄符的屋子。
  许锦珊直觉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欲回头,就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
  那门没关严实,许锦珊轻轻一撞便进去了。那门随即合上。
  靠!许锦珊在心里大叫。
  转身拍门,可无论如何那门就是开不了。
  无法,她只能研究起这间破败屋子。
  屋子中间摆着一张案几,上面放着一个香炉和几迭贡品。香炉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
  那照片里的男子脸部线条流畅,眉眼冷峻,脸颊上一颗小痣,看起来精致极了。
  许锦珊细看,却发现照片上那本来没有表情的脸好似变了,里面那男子唇角微勾,一双凤眸幽深,死死盯着她。
  “啪”地一声,那照片竟是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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