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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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台瞧见崔慈面上水色,还以为是表小姐受不住这疼痛。
  “倒是稀奇,婊子小姐竟也会哭,”他打定主意要折辱臆想中的照慈,又从靴筒中掏出一把匕首,探向他身下,“过往不是嘴硬的很么?每回被我肏完,都说要我死无全尸。今夜不如我先送你上路。”
  见过血的兵刃贴近私处更为敏感的肌肤,寒意激出片片鸡皮疙瘩。
  崔慈深受桎梏,一时瞧不清他的动作,只好胡乱扭动挣扎,抬脚欲要踹他,却又被他制住脚腕。不激烈的细痛传来,他仔细睁大眼,才知晓五台竟是在剃他私处的毛发。
  这举动饱含侮辱。
  崔慈明白眼下的处境。即便他难得能够设身处地体味一下照慈的人生,这也不代表着他愿意叫侵犯者得偿所愿。
  见五台埋首于他身下,他一边强行挣开左手上的刀,一边怒骂:“滚开。”
  这骂声不痛不痒,五台故意把手一抖,在靠近囊袋的皮肤那里留下一道血口,兵刃贴上高昂的阳具。
  “视线不清,婊子小姐可不要乱动,刀剑无眼。”
  说完,他又笑起来:“不过,婊子小姐多生的这物什,去了也挺好。”
  崔慈佯装愤恨地咒骂他,身体却配合着僵硬起来,拖着断手艰难地想把怀中骨哨摸出来。
  他原先信了照慈的说辞,以为她去去就回,并没有告知手底下的人。此刻他的人都在寺中搜查,但是暗卫应当还在这里。
  只是应当。他并不确定,照慈会不会给他留这一线余地。
  他身上的血足以挑起五台今夜的全部情欲。
  五台随手解开裤子,狰狞又丑陋的阳物在黑夜中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轮廓。
  他并没有立马进入正题,毕竟这场性事的主题是折磨。
  博古架上放着一个木雕观音立身像,他随手拿来,也不替床上的人扩张,直直塞入后穴,全部没入。
  “啧,婊子小姐太难满足,还需菩萨代劳。”
  后穴本不为承欢,就算有药物的加持叫崔慈感受到无边的痒意,那处也不会随之分泌体液。
  几乎像是谋杀。
  穴口被撕裂,血液沾湿佛像。
  崔慈痛呼出声。他终于懂得了照慈大半人生里的痛,也终于明白了她满腔恨意的重量。
  不重,大约只是观音叹息出声的一口气。
  却又化散在空气里,在他们周身,无处不在。
  五台满足于他此刻的过分狼狈和凄惨,从他身下摸到血和淫液的混合物,抹在高昂的茎身上。胡乱撸了两把,去掰开他又合上的双腿。
  骨哨终于被手腕送到唇边,崔慈只能赌这一把,奋力吹响。
  或许是意料之中的,并没有传来回应。箭在弦上,他几乎生出绝望来,身体还是分外瘫软,即便小刀就在手边,他的断手也没有办法捡起来。
  恍惚间,他看见窗外似有人影,稍远的那个听见骨哨声,急急往前迈了一步,却又不知为何停住动作。
  五台见他竟还想求救,不知照慈今日是如何部署的,但他直入这房门时无人阻拦,倒不知她那些暗卫去了何处。
  生怕她真的引来人,他怒气更甚,面上却是恶意的笑。
  抵在穴口的阳物抽开,他站起身子,走到床头,手伸向崔慈的脸。
  察觉到他的意图,崔慈闭了闭眼睛。
  “赵辞。”
  他喊着。
  窗外略近的人影不为所动。
  “赵辞,赵辞…赵辞!”
  一声比一声更甚。
  五台不明所以,抬手卸了他的下巴。
  腥膻的阳物填满口腔,喉头肌肉收缩,胃液逆流而上。
  琉璃郎那对黑眸再映不出丝毫光亮,烈阳亦被拽进从极之渊最深处。
  神思飘散,他的眼前浮现出最初几次欢爱过后,那忍不住跑到门口呕吐的佝偻背影。
  五台并不尽兴,意欲按住他的后脑方便自己进出,逍遥巾在扯动间落下。
  他愕然:“你…”
  那双眼睛直直盯着他,从极之渊寸寸冰冻,叫他生出彻骨的凉意。
  他终于从这对黑眸里发觉出不对。照慈向来不假辞色,他也懒得温柔相待,可他至少知道,那表小姐有着一对琥珀瞳。
  得见崔慈在这里,他恍然领悟,这个局要更大一点。
  他和这位世子,都是盘上棋子。
  只是,果然如崔慈所料,当五台发现自己再无生机的时候,他只会愈加兴奋。
  嘭。
  房门大敞。
  *
  照慈带着太行一路走回房外。
  太行在途中再次提起五台,想问她五台逃脱,长白亦不知所踪,虽然已经派了人去搜查,但是人手不一定够,她是否有章程。
  她只叫他稍安勿躁。
  他满腹疑惑,又感到不安。
  不安在看到双手双脚皆被捆缚的长白被人押送过来的时候达到顶点。
  房内有隐约的人在走动的声响,照慈只立在里间窗前,却不入内。
  她轻巧看向跪在地上的长白,挑起他的下巴,笑道:“你的确要比五台聪明些。你至少还知道,要放点筹码在我身上。”
  身后的栖寒寺殿堂和身前的居士寮房中皆有响动。
  唯独他们站的这廊下一隅,仿佛真空之地,寂静到连空气都凝滞。
  太行听见五台放肆的声音传来,微微松了一口气,原来她是想瓮中捉鳖。可她又迟迟没有动作,叫他不解其意。
  崔慈的骨哨声传来,他这才明白里间是什么光景,正欲上前,又被她瞥来的目光止住动作。
  她说:“你大可以进去救他。”
  太行面色复杂地看着她,她转过头去看向窗棂,轻声说:“你可以去。此后,你便与他同路,而我与你们,不死不休。”
  他终究没有贸然闯进去。
  他只想问,用这样的方式揭开疮痂,难道就能让伤疤消失吗。
  直到崔慈终于开口喊她。
  照慈抚平衣衫,臂上伤口已经不再流血。
  她抽出手中长剑,把门踹开。
  *
  纵使早有预料,眼见的场景还是要比照慈想的更为惨烈一点。
  毕竟,过往的那些人只为在她身上求个一晌贪欢,不至于弄成这样。
  五台本是一直在暗暗警惕,但他没想到照慈早就等在门外,却还是放任他做出这些事情。
  她几步入内,长剑划过四肢关节,下手精准又狠辣,远远超出五台对她一贯的认知。
  手筋脚筋皆被挑断,他倒地之时,竟还笑出声来,骂道:“原来如此。你这个千人骑万人枕的贱人,原是靠着爬床叫所有人都看低你。”
  照慈没让太行跟进来,示意他把门关上。
  并不理睬五台,她亦卸了他下巴,扔下手中长剑,行至崔慈身边。
  她抬手把崔慈的下巴接上,黑眸睁开。
  涣散的目光逐渐聚焦,那前几日还被他衔在唇齿间的夜明珠又被扔到床头,照亮的却是截然不同的画面。
  仔细瞧向那双眼睛,竟不是她设想中全然的恨。
  她换上温软的笑面,眼下的温柔倒是货真价实。
  吻上他大睁的黑眸,她喃喃道:“别怕,我来了。”
  崔慈在今夜终于有所了悟,这句话,说给他,亦是说给她自己。
  她复又粲然一笑:“观音奴,我还是进来了。瞧,我到底还是爱你的,对吧?”
  崔慈也学着她笑。
  他脸上的笑意灿烂极了,叫她又发现了一处他们的不同。
  原来他真正展露笑靥的时候,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盛着蜜一样。
  崔慈伸出手臂,将手上的血蹭到她的脸上,笑着说:“确实。我原以为,你恨不得让我死在这里。”
  她不知被什么蛊惑住,或许是因为凄惨地里盛开的娇艳,或许是因为他此刻眼中同样扭曲的情绪,竟面露痴迷之色,头一次直直吻上了他的唇。
  说是吻,倒不如说是撞。
  粗暴的唇齿相贴。
  即便他满身污遭。
  握住他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断手,也不管手心处还在冒血的洞,直接用力接上手腕。
  他吃痛而逸散出的呻吟冲破齿关,喷上她的唇。
  照慈亲昵地蹭他的手掌,说:“恨你是真的,爱你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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