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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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汝穆挂了电话就给石立拨了过去,“去接于薇,顺便带她去做个检查,看是不是怀孕了。做检查的时候,先别说是验孕的。”
  石立一阵迷茫,但也答应着,“是的,老板。”
  会后,何汝穆坐在办公室里,给自己倒了杯酒,并点上了一根香烟。
  酒味儿浓郁,散发着醉人的香气。
  香烟烟雾迷蒙,袅袅上升,弥漫着飘渺的味道。
  何汝穆指间夹着燃到半的香烟,酒杯里的液体残留无几,望着桌上的手机,神色晦暗不清。
  何汝穆揉着眉心,举起酒杯。
  何汝穆很少喝酒,所以辛辣的酒方一入胃,便觉着一阵刺激。
  他亦很少吸烟,吸了几口,便觉口干舌燥,大脑轻飘飘的,思绪乱扬。
  不常抽烟喝酒的男人,偶尔抽一次烟,喝一次酒,看起来,就会令人觉得比平时更添魅力,薄唇湿润,目光迷离,往时的淡定从容,变得慵懒而神秘。
  自会议结束后,他便一直坐在办公室里沉思。
  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丝不苟,如同他那位父亲一般。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抬手松了领带,解开了衬衫扣子,慵懒而又深邃,眉间隐藏的紧张也现出了几分。
  一直到石立打电话过来,何汝穆立即直起了身。
  这个大男人,这一整天的紧张与不安,都是为了等这通电话!
  “怎么样?”
  石立也有些不安,“这个……”
  片刻后,何汝穆失望地说:“没怀上是吗?”
  接着突然就听电话那边传来了于薇的咆哮声,“何汝穆你个王八蛋,你居然敢换我的药!!!”
  何汝穆立即激动反问,“怀了?老婆,怀了?”
  于薇闷声点头,“怀了,可是我没有信心……”
  何汝穆笑得一脸幸福,“没事儿老婆,你只负责生就好,我负责养。”
  于薇终于放心,但仍旧不太安心。
  直到孩子出生长大到好几岁后,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不安心了。
  把孩子交给男人养……何汝穆个大骗子!他教的孩子能好吗!
  把孩子都宠成什么样了!!!!
  还永远都站在何汝穆那边!!!!!!!!
  于薇正在生闷气,突然爬到他们床上,并且钻进何汝穆怀里的宝宝,接到爹爹的眼色,立即滚出何汝穆怀里,三俩下爬到于薇怀里,蹭啊蹭。
  于薇没好脸色地说:“干嘛?”
  宝宝笑呵呵地照着于薇的脸上就啵了一口,“妈妈妈妈,我最爱你啦!”
  于薇立即啵了一口宝宝,甭管真假,信了,一直抱着宝宝没撒手。
  可第二天起床时依旧,宝宝正躺在何汝穆怀里张着小嘴呼呼睡大觉……
  两张极似的脸,完全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睡得正香……
  欧欧鸥,只有加油撒花才有双更欧↖(^w^)↗
  **
  ☆、40再度
  拍卖会即将开始的两个小时前,于薇定睛地看着摆在茶几桌上的十个空盒子,心想何汝穆你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前一天早上打发走石立后,于薇满怀期待地打开盒子,边打开边咧嘴笑想,这是何汝穆送她的第一件礼物,这要放在古代,她完全可以当做这是定情信物呢。
  可是越打开脸色越沉,跟俄罗斯套娃一样,打开个盒子,里面还有个小盒子,再继续打,又有个盒子,再打,再有,于薇都不禁边念叨“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小……”边机械式地拆盒子。
  终于拆到最后一个盒子时,盒子刚好是能够放在她手上的大小,礼品盒像戒指盒一样红色的,质感超好。
  于薇带着最后的期望打开,妄想里面放着的或许是个饰品。
  ……但依旧是空的!
  这是报复她送空盒子到他公司是吗!
  于薇窝在沙发里,毫无形象地将脚放在茶几桌上,想方设法绞尽脑汁怎么把这么大的“惊喜”悉数奉还回去给何汝穆。
  但想了一个小时却是未果。
  想来想去至最后都演变成了对何汝穆与她未来的浮想联翩……女人唉!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于薇想,既然你有时间吩咐石立搞这一套报复她,那就说明她在他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不然若是杨沫的话,他必将无视,于薇如是想,心情变得甚是愉快。
  何汝穆准时打来电话,于薇直接按掉,步履轻盈地飞奔下楼。
  自从何汝穆上次让她把暴显身材的衣服换成运动服之后,于薇就不再那样打扮了。
  心想何汝穆或许是个另类,不喜欢女人性感,喜欢女人穿得随意舒服。今天便投其所好穿着平底复古皮鞋,休闲牛仔小脚裤,和一件灰色长款开衫棒针粗线外套。
  于薇本就高,又极瘦,这样搭配,显得小腿纤细修长。
  早起时用卷棒卷了几个卷,长卷发随意披在肩头,拎着复古深棕色手提包,气质清新而大方,顾盼神飞。
  楼下的迈巴赫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崭新,与何汝穆每次亮相时一样,极为完美。
  于薇这次上车非常顺利,车门没有上锁。
  何汝穆正低头看着拍卖会的图录,听到于薇进来后关车门的声音,头也不抬地道:“走吧。”
  何汝穆今天是三件套的深色正装,外套是件双排扣长大衣,没有穿,只搭在肩上,里面是白衬衫及修身马甲,风度翩翩,帅气高贵,英挺依旧。
  不过若是手间夹着个烟斗,就更加增添成熟魅力了。
  福尔摩斯曾说过,除了表和鞋带以外,没有什么东西比烟斗更能表示一个人的个性了。
  啧啧啧,但是好像何汝穆即使不夹烟斗,也依旧深沉内敛。
  顺便告诉自己,石立说了,他和周雨惜关系很纯粹,而且周雨惜结婚了,最多也只是蓝颜知己而已。
  “嗨,早啊~”于薇璨笑,把何正威抛到脑后。
  何汝穆终于抬头看向她,目光不着痕迹地从头打量到脚,似是很满意她这身装扮。
  片刻后收回视线,垂眸继续翻看图录,才出声睥睨道:“可不早了大小姐。”
  何汝穆依旧那副瞧不起她的样子,于薇似是已完全习惯了,笑着探头过去,“看中什么了吗?”
  手下意识扒着他的胳膊,探头在他胸前,见是一只形状怪异的紫砂壶,纳闷地问:“这是什么时期的?”
  等了半晌,却未听到何汝穆回头,抬头欲再问一次,却看到何汝穆的视线正放在她扒着他胳膊的手上。
  看似非常嫌弃与她的触碰。
  于薇立即讪讪地松开,“没注意,没注意。”又狗腿地给他拍了拍,“没脏,没脏。”
  何汝穆勾起一抹笑,又很快收了回去,仿佛每次逗她都觉得屡试不爽呢。
  何汝穆将图录递给她,“你没带?看中什么了?”
  于薇接过去,立即翻开一页,“看中两件,一件是这个,莲花碗,汝窑的。”
  汝窑?何汝穆扬眉,面带揶揄地看着她。
  于薇立即呶了呶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着,“我想要这个汝窑,跟你名字没关系啊……也跟它与佛教的关联没关系!我就是单纯看着它典雅而已,蟹爪纹的釉面也很特别,我还没收藏过汝窑。‘纵有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嘛,我就是想收藏收藏,真的。”
  何汝穆点头:“理解,这个看着既不是常有缺陷的覆烧,也不是满釉支烧的仿品莲花碗,你只是单纯收藏而已,你还真有钱。”语气带着颇为明显的嘲弄。
  于薇抖了抖脸,不再否认了,好么,确实是因为里面带有汝字,并且何汝穆的母亲信佛。
  “那你怎么知道这是仿品?”于薇问。
  “你不是瓷器的专家?这都看不出来?没带眼睛出来还是没带脑袋出来?”
  于薇终于忍不住地暴躁起来,柳眉倒竖,气咻咻喊道:“你非要在大清早就贬低我损我吗?!”
  何汝穆挑眉,“脾气够大的啊。”
  于薇一怔,又呵呵笑,“没有,没有……你怎么知道这是假的?”
  何汝穆被于薇逗笑了,“现存的汝窑仅有65件,12年香港拍的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成交价是两亿七百万港元,汝窑本就希珍,如果是新出土的,会有消息。所以这件应是仿品,但仿品仿得倒是很真也很完美,不是行家很难看出来。而你想拍的话,怕是需要出大价钱了,图录上的第一口价是五百万。”
  于薇单凭图录,仔细凝视也看不出真假,不禁问他,“你昨天去预展了吧?”
  “嗯。”何汝穆点头,“不是看中两件?另一件是什么?”
  于薇立即防备地怪声道,“此不可言……回头你要是再跟我抢呢?”
  何汝穆不置一词,淡淡地望了于薇一眼,从她手中抽回图录,继续翻看着,未再多言。
  **
  同一时间,何家老爷子接到电话,何汝穆与于薇一同去出席拍卖会。
  何正威嘴里叼着烟斗,听着电话那边的汇报,面色逐渐变得又沉又冷。
  看着桌上何汝穆的毕业照,冷着脸,给梁芊芮去了电话。
  梁芊芮很意外接到何正威的电话,“何叔叔?”在林飞扬的婚礼上不欢而散之后,她还未联系过何汝穆,那天他拒之千里的冷淡,让她不禁发怵。
  何正威语气好了一些,“芊芮,最近没跟汝穆在一起?”
  “嗯……汝穆最近公司的事比较忙。”梁芊芮脑袋里同时出现了好几个问号,不明白何正威打来这通电话什么意图,众所周知的何正威严肃又狠,此时说话却十分可亲。
  何正威语气慈祥,“你们要结婚了,该适当地挑时间去准备结婚的东西吧?你们的新房里还有没有需要添置的东西了?我和你阿姨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
  梁芊芮听着似乎明白了何正威的意思,如儿媳妇一样微笑,“知道了,何叔叔,一会儿我就约汝穆出去,不用您和阿姨惦念了,放心吧。”
  何正威漫不经心地说:“嗯,那就好。听说今天有拍卖会?汝穆对拍卖会总是很有兴趣,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陪他走两场看一看。”
  梁芊芮连声应下。
  陈彤彤(一不小心起名又重了,不要看成是于彤哈,o(╯□╰)o)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何正威在抽烟,立即上前去把他嘴里的烟斗抢了过来,“又犯什么疯了!”
  何正威拧起了眉,“偶尔抽一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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