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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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uck...”
  周渔翻身,搭在腰上的胳膊显然不是伊森的,不好的预感涌入大脑,直到她看清身边熟睡的人,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又跟塞瑞尔做了,酒精果然误事。
  小心撩开被子,腿心的酸胀还没完全消退,脚刚踩上地毯,双腿一软,险些没站稳。
  “昨晚做得是有多激烈...”
  周渔捶捶后腰,趁床上的人还没醒,像那些曾经看过的青春片女主角一样,手忙脚乱地从塞瑞尔衣柜里翻出件T恤和大短裤离开他家。
  这个点的社区还很安静,周渔悄悄从花盆底下翻出自家的备用钥匙进了卧室,一屁股坐在床尾发呆,半晌才想起昨晚跟塞瑞尔做爱时他有没有戴套。
  为避免怀孕这种糟糕的事情发身在自己身上,她着急忙慌地从床头柜翻出巧妙藏起的避孕药干服。
  周渔以大字型瘫在床上,烦躁地蹬腿。
  “这下还能断干净吗?”
  “啊啊啊啊啊!好烦!”
  铺设整齐的床铺变得乱七八糟,周渔蹭地坐起,指腹摩挲临走时随手套上的t恤,忍不住低头闻了闻,柔软的布料浸满熟悉的清爽气味。
  “糟糕,我该不会是...”
  “Shit...”
  啪啪两声,少女白净的脸蛋赫然浮现淡淡的巴掌印,她下了死手,后知后觉地捂脸倒吸冷气。
  脸颊发烫,周渔浮躁的心缓慢沉静下来,望向窗外将明的天,心中已做好选择。
  ...
  周渔在今天刻意避开塞瑞尔来找伊森,发现他在看到自己有一瞬间地怔愣,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向另一个方向。
  “伊森!”
  她喊道,急忙跟上去。
  “蕾妮,我现在...”
  伊森表情奇怪,眼神闪躲。
  “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周渔收回伸出的手,说。
  “...好。”
  ...
  “伊森,我...”
  周渔立定在他跟前,明亮的眼仁儿里倒映伊森的面庞,心绪如麻。
  她跟伊森的感情不假,从初次相识的那一刻起;从两人第一次在林中小屋,青涩地触摸探寻彼此的身体的那一刻起,她对他的喜欢并不是假的,但...她背叛了伊森也不是假的...
  度假别墅里与塞瑞尔之间的秘密,隐瞒他继续这段关系的话,对他实在不公平...
  “你想...”
  伊森的喉结滚动,贴着裤腿的手正缓慢收紧。
  “伊森...我想我们该仔细考虑这段关系,伊森,你是个美好的人,我...我和塞...”
  背叛和塞瑞尔这几个单词在嘴边无法脱口,周渔重重吐出口气,下定决心般地闭上眼睛,“伊森,我们分手吧,你适合更好的人。”
  分手这个单词脱口而出,这些天压在心里与身体上的压力骤然消失,不过取而代之的是心情变得更为糟糕。
  “......”
  伊森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沉默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见他走得毫不犹豫,周渔眼眶发热,注视他离开的方向很久才朝着反方向离开。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
  “What!?你跟伊森分手了?”
  操场上,乔治安娜听闻两人分手,惊讶地张大嘴巴。
  “是的,我跟他分手了。”
  周渔点头回应。
  “为什么呢?你们看起来明明那么恩爱。”
  “...我,因为我...”
  周渔牵强地笑笑,恩爱吗?在没有发生那件事前确实恩爱,只不过...当塞瑞尔慢慢挤进她的生活里时,一切似乎都变了味道。
  “可你看起来似乎并不想和伊森分手。”
  乔治安娜道。
  “...我...”
  她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在纠结什么,对伊森旧情不忘?是的;对塞瑞尔产生了丁点的喜欢?也有。
  天呐,这样的话她成什么人了!?怎么可以变成自己最唾弃的那种人?不,不行,她不可以成为那样的人。
  从现在开始,无论是伊森还是塞瑞尔,她谁也不会选!和塞瑞尔发生的那些事必须要强制忘记!
  ...
  “你放开我塞瑞尔!”
  走廊里,高大的塞瑞尔不顾形象地在众人面前拉扯着娇小的亚洲少女周渔,旁人看好戏的眼神频频投在两人身上,交头接耳地讨论着这次又是哪个无辜少女被这个花花公子看上。
  周渔不喜欢他这样霸道,不顾她人意愿的行为,愤愤甩开他的手,“你这是在做什么?”
  塞瑞尔定身停下,看到女孩儿脸上的愤怒,回过神来歉意地扒拉两下后脑勺蓬松的头发,绿色的眼瞳里流露几分难以掩藏的喜悦。
  不久之前他从好友嘴里了解到蕾妮跟她男友提了分手,这才在刚下课不久找到她想跟她提出交往的请求。
  在蕾妮面前,他总会唾弃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不顾形象,迫切地想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抱歉蕾妮,我只是太开心了。”
  塞瑞尔努力压下嘴角不断上扬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愉悦开朗。
  “开心?你开心什么?”
  周渔感到莫名其妙。
  “听说你跟伊森分手了?”
  塞瑞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不确定地向她寻要答案。
  “...是又怎么样?”
  怎么他也知道了?
  周渔烦躁地捏捏鼻梁,点头,
  “蕾妮,我,我...”
  塞瑞尔紧张地吞咽唾液,在情场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花公子头一次这么紧张,干燥的手掌心都沁出汗。
  “你...”
  “混蛋!”
  一道满含怒意的咒骂打断两人,在周渔还未反应过来的间隙,面前掠过一道强劲的风,接着,塞瑞尔重重倒靠在墙上,英俊的侧脸赫然出现一道鲜红的拳印。
  “伊森!”
  周渔瞪大眼睛,眼看塞瑞尔冷笑着抹掉嘴角渗出的血迹,丢掉肩头的背包与满脸怒意的伊森扭打在一起。
  周围的同学逐渐聚集在一起观看这场因为女人而发生的打架事件,她/他们选择在一旁看戏,并没有拦架的打算。
  “够了!你们快停下了!别打了!”
  一旁的周渔急得脸色涨红,耳边尽是两人拳拳到肉的闷响。
  伊森跟塞瑞尔的体型差距太明显,加上后者又是橄榄球队里的前锋,轻而易举地占据上风,几乎压倒性地将伊森压在地上暴揍。
  “疯了!你们真的是疯了!”
  周渔急得跺脚,眼看两人不顾死活地互殴,没办法只好去叫塞瑞尔的球队教练曼迪,曼迪也是个强壮的男人,如果他能来,基本上可以阻止这场打架斗殴。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接近她!?”
  伊森已经被揍得满脸淤青,嘴角都渗出丝丝血迹。
  “因为我喜欢她,伊森,承认吧,你是失败者,无论从那个方面都是。”
  塞瑞尔压在他身上,俊美的面庞也有几处骇人的淤青和血痕。
  “Fuck you!”
  伊森正准备奋力反击,直到曼迪教练出现,他轻而易举地将塞瑞尔拉到一边厉声警告,一边扶起狼狈的伊森。
  周渔气喘吁吁地扶着墙,两眼在塞瑞尔与伊森之间来回巡视,心情复杂得要命。
  经过这场闹剧,远在英国的母亲必定会知道这件事...
  “Fuck...”
  她暗暗咒骂一声,狠狠瞪了眼一脸无所谓的塞瑞尔和伤心的伊森,挤开周围的同学,钻进女洗手间平复这踩了狗屎一样的心情。
  叮—
  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周渔解锁屏幕点进这条短信,是塞瑞尔发来的。
  ‘蕾妮,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做。’
  周渔握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回他,消息框里的文字删删减减,直到对方又发来一条短信。
  ‘我无法藏起对你的心意,蕾妮,我喜欢你,无论你有多讨厌我,我对你的心意仍不会改变,蕾妮,我爱你。’
  看着这条短信,周渔可以想象得出他正以怎样的表情敲出这样一条短信,心又被他撩拨得久久无法平静。
  ‘塞瑞尔,我们之间不能这样,即便我已经跟伊森分手,我想一个人静静,所以,求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将这条短信发出去后,她终于感受到一丝轻松。
  就这样吧,到毕业前她再也不想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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