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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走进办公室,就看到骆佳珣和路克正开心地吃着早餐。满肚子欲火的人,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恩爱的场景。姜成瑄踢开椅子,一屁股用力地坐下,敲了敲桌面,不满地说,「有没有搞错啊?你们那边就四季如春,我家干嘛就搞得像北极的夏天一样?」
  「六月飞雪吗?」骆佳珣吸了口奶茶,淡淡地回了句。
  「不。是永昼。」姜成瑄没好气地说。
  「永画还比永夜好吧。看不到太阳,那是件多么绝望的事。」骆佳珣漫不经心地说着。反而是手上的动作还比较真诚,她挟了块蛋饼,递到路克的嘴里。
  「永夜哪里不好了?可以夜夜笙歌。有人一直黄牛,答应了晚上要做的事又不做,搞得我以为那个夜晚永远不会来了。」姜成瑄每次对傅品珍求欢,却老是遭到拒绝。到最后,她紧迫盯人地不分早晚地问,傅品珍才松口说,等晚上下班了再说。结果,那个传说中的晚上过了半个月,从来就没出现过。
  这段充满欲求不满的爆炸性宣言,听在正处于新婚燕尔状态的两人耳里,除了脚底抹油的念头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想法了。她们顾不得早餐还没吃完,直接将剩下的蛋饼和三明治之类的全都捧到姜成瑄桌上。
  「老闆,你就化性欲为食欲吧。加油。」骆佳珣对着姜成瑄紧握着双拳,给予了同情的眼光之后,便拉着路克往外逃去。
  会议室里,姜成瑄看到桌上躺着的,不是会议讨论事项的文件,而是一份莫名其妙的企划书时,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由于姜成瑄的暴躁已是公司里人尽皆知的了,而她的嫡传弟子兵,juliet,就更深刻地感受到了,也只有她们才知道真正的原因。于是,在贾思柏的统筹,厄本的策划,路克的规范,伊格尔的力挺,尤恩的凑热闹,托比的冷眼旁观之下,一份名为「抢救老闆性福大作战」的企划书终于赶在这场会议之前出炉了。
  骆佳珣坐在姜成瑄的右后方,掩着嘴,努力地不让笑声逸出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姜成瑄拿起企划书,不由分说地,就往后一拋,恰巧命中正窃笑着的骆佳珣。路克急忙悄悄地坐着椅子滑了过去,轻轻地揉着骆佳珣被打中的地方,一边还哀怨地瞪着姜成瑄的背影。
  「老闆,先别生气啊。这企划书不好,还能再修改的嘛。先看看内容再说吧。」贾思柏彷彿生意人上身,只差没有梳个油头了。她捡起了企划书,顺便又拍拍骆佳珣的头,先在精神上安慰一下她这位不知该喊大嫂还是姐夫的姻亲,将企划书摊开放在桌上。
  姜成瑄看着企划书上,标明着实施策略的章节,「装病?这是什么老梗?要是被发现我是装病,那绝对是会被打出病来的。假装外遇?什么鸟招式啊?八百年前就用过了。分手?有没有搞错啊?我才刚下定决心,不要再玩分手復合的游戏了,又要叫我重操旧业?」
  她环顾着室内的每个人,用力一拍,「一点创意都没有。要是你们敢跨足编剧界,我绝对会封杀你们,死都不会让艺扬的艺人演出你们的剧本。」
  「老闆,这不能怪我们啊。你们都在一起那么久了,还有什么把戏你们没耍过的?」伊格尔不知死活地发言,下一秒那本企划书便贴在了她的面上,啪的一声之后,便顺着她的脸滑下落到桌上。
  「有时间想这种没营养的东西,还不如去努力工作。票选只剩下三天了,你们官网上面的留言都回应了没?不要老是叫工读生冒充你们回留言,破绽百出的。伊格尔讲话会那么有礼貌吗?没骂脏话就不错了,还会说请谢谢对不起?」姜成瑄喘了口气后,又接着说,「尤恩,你多久没去部落格了?都快长杂草了。你再不去,那里的草就快要比你高了。」
  「最好是网路上还会长草。」尤恩最讨厌人家拿她的身高做攻击重点,委屈地嘟噥着。
  「网路上都可以种菜了,为什么不能长草?」姜成瑄一支冷箭又准确无比地射中尤恩,「路克,明天高中篮球明星赛的开球,你最好不要给我手软,球如果拋不超过规定的高度,我就取消你的外宿机会,罚你禁足。」
  路克不以为意地扁了扁嘴,住宿舍也无妨啊。反正,骆佳珣还能来公司宿舍住。
  「然后,再把小珣派去下乡,监督其他艺人的戏剧拍摄工作。」姜成瑄一记回马枪,扫得路克和骆佳珣都头昏眼花的,「还有贾思柏和厄本,你们再给我七爷八爷的唱双簧,我就送你们去上双口相声的课,以后你们就转型去做搞笑艺人了。」
  原本还在同情队友们一一中箭落马的两人,此时也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托比……。」姜成瑄的目光驻足在托比的身上,顿了一会儿后,「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坏朋友带坏了。」
  所有人再度倒地,除了托比之外。
  「小瑄,会开完了吗?」总裁大人钱雍曼摇曳生姿地步入会议室,一路走着,还不忘摸摸这个,蹭蹭那个地吃着小朋友的豆腐。
  「学姐,最近视力又退步了吗?不要总是来我这里找补品,外面还有一堆供您享用的。」姜成瑄指的是其他经纪人手下的年轻偶像。
  「看来看去,就你这里的最可口啊。」钱雍曼对着最年幼的尤恩拋了个媚眼,「好了。你们退下吧。我和你们老闆有事商量。」
  做为爱惜生命的好青年,juliet团员们有逃命的机会,当然要把握。个个纷纷站起来,迫不及待地往外跑着。路克在跑路之馀,也不忘拉着骆佳珣一起走,压根就忘了,钱雍曼要谈的事,说不定和骆佳珣的工作也有关。
  不过,要是和骆佳珣有关,钱雍曼也不会轻易地放人走了。她等到门闔上之后,才神秘地靠近姜成瑄,「我是来密告的。」
  「没有赏金的啊。」姜成瑄冷冷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悬赏也是需要一点行政程序的嘛。」钱雍曼拿起姜成瑄的咖啡,喝了一口,「小珍今天晚上有个饭局。」
  「她几乎每天都有饭局的,还天天都嚷着要减肥。」姜成瑄不以为意地说。
  「你就这么放心?让她自己一个人,天天往外跑,和那些厂商应酬?」钱雍曼睁大了眼睛,差点让眼珠子掉了下来。她怀疑地看着姜成瑄,又拉了拉她的脸皮,想确定这个人不是戴着人皮面具的冒牌货。「你以前护她护得比母狗独佔小狗还严重,现在怎么会这么放得开?」
  「母狗?能不能有好听一点的比喻啊?」姜成瑄瞪了钱雍曼一眼。
  「哎哟。这不是重点啦。重点是,小珍今天要和许老闆吃饭。」钱雍曼眼里闪烁着狡猾的光芒。
  「哪个许老闆啊?」姜成瑄皱着眉头想了想,姓许的那么多,压根就想不出有谁印象特别深刻。
  「就是每次带了舞女来,都会被你放生的那个许老闆啊。」钱雍曼笑嘻嘻地回答。
  「许正同?那个死色胚?」姜成瑄倏地站了起来。
  钱雍曼装出哀痛的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你这个臭学姐,不快点去救驾,还在这里跟我哈啦。」姜成瑄推开椅子,便急忙往外跑去,发现车钥匙在外套里,而外套还留在会议室里,又折回来,看到钱雍曼笑得抱着肚子喊痛,便恶狠狠地说,「等我解决了那个色胚,再回来解决你。」
  当姜成瑄抵达的时候,已是饭局的尾声了。她推开包厢的门,里面有三分之二的人都已醉倒,包括傅品珍。在傅品珍旁边的座位,坐的是她的助理,而助理正和许老闆划着酒拳,似乎正在拼死护驾。当他看到姜成瑄来的时候,彷彿看到了救星出现,两眼泪汪汪地喊了句,「瑄姐。」
  而那位恶名昭彰的许老闆,看到姜成瑄之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姜成瑄对他而言,是命定的煞星。凡是和她应酬,不管他带了多么相熟的小姐过去,她都有办法把人拐走。
  姜成瑄在圈子里是半出柜的同志,在这圈子里也算老江湖的许正同自然也已耳闻,只是大家都以为姜成瑄没有固定伴侣,许正同也无法以牙还牙。
  而且,他事后去问了那些小姐,全部的人都说,姜成瑄带她们去吃完宵夜之后,都说有工作要忙,人就走了。他就不懂了,把人拐走了又不上床,还害得他那天孤枕难眠,不知道姜成瑄是安了什么心。难道她以为自己是许仙,拐舞女当是在救白蛇吗?
  姜成瑄看了下屋里的人,就只有傅品珍一个女人。许正同哪次出门不带便当的?这次一个舞女都没带,摆明了就是出来打野味的。她心想着,我的家花,你竟然敢给我当野花採?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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