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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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晨点头,打发走小丫鬟甲,一个人静静地品茶,不准任何人打扰。初晨正想着这件事之中的蹊跷之处,突然听到哭闹声。初晨叫来人询问,楠芹对她附耳小声道“是大太太”。
  初晨惊讶,半张着嘴,半天没合上,问:“你作准?”
  “自然,我们亲眼见她去老太太房里,之后再没什么人出入,这哭声肯定是大太太的。”楠芹见自家姑娘沉默不说话,继续道:“真是奇怪了,大太太这些日子顺风顺水的没什么大事儿,加之她又和庄王妃成了好朋友,俩人亲密的跟一个人似得,这四姑娘和庄王世子的眼看就定下了,多好的喜事儿,怎么突然跑来和老太太哭了呢。”
  楠芹隔几日便会和府里的几个重要的眼线通消息,负责大房的那两个没说大太太有什么异常啊。怎么突然就……
  楠芹越想越不解,她疑问的看向七姑娘,想要从七姑娘嘴里得到答案。却见七姑娘沉着一张脸,眉头深深的锁着,两条被硬挤出来的皱纹十分尴尬的滞留在眉宇之间,和她俊美的容颜十分不相符。
  七姑娘以前从没这样过!
  楠芹的神色突然凝重起来,心里隐隐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vip章节 58第五十七章 二房厄运
  这些日子,周峁常做噩梦,梦见他跑在大街上,后头有一大堆拿着长矛凶神恶煞的禁卫军追他,个个口喊厮杀。他跑啊跑啊,终于支撑不住倒下了,数百名士兵围把他围得水泄不通,所有的士兵脸上都挂着阴险得意的笑,然后无数只矛对准他,把他戳成了马蜂窝。周峁虽感受不到痛感,却被巨大的死亡恐惧惊醒,每每坐起身来擦额角,袖口都会被冷汗浸透了。
  周峁无力地叹气,再不敢睡了,盯着床尾发呆。他好不甘心,他的人生陷入这种的低谷之中。他好冤枉,要活在百种恐惧之中。
  “又做恶梦了?”
  周峁被惊得一跳,扭头看吕氏,吕氏正平躺在床上,眼睛死气沉沉的盯着她,如果不是她的胸口轻轻地上下浮动,他真以为那是一具死尸。
  周峁叹口气,缓缓地躺下来,面对着吕氏。很久了,他有很久没有这样面对面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天刚亮,只有微弱的光到了屋子,借着这光,周峁看见吕氏黑漆的眼眶,粗糙的皮肤和干裂的嘴唇。
  周峁突然想起吕氏嫁给她那天,洞房花烛夜,她满面含春,娇嫩无比。他开心的拉着吕氏的手,向她保证会照顾她一生一世。那会儿她们是相爱的,很爱。
  周峁心酸酸的,大手覆盖住吕氏的脸颊,摩挲着。想到如今的光景,想到妻儿的苦处,周峁到底觉得是他这个顶梁柱不争气,吕氏没了办法才会在后宅如此拼命品地位,说到底是他拖累了自己的妻儿。
  两滴泪出现在眼角,周峁嘱咐吕氏道:“有一天我若不在了,你要好照顾咱们的儿女。等下辈子,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感谢你。”
  吕氏眼珠子动了动,哇的一声大哭,扬起手扇了周峁一个大耳光。
  “负心汉,你敢抛下我们母子走了,我和你拼命,做鬼去和你拼命!”说完吕氏挥起双臂,冲周峁胡乱的打。
  “泼妇!”周峁气急了,钳住吕氏的手,怒骂他。他堂堂一个男人,竟然被自己的媳妇打了,这若是传出去他,他还要不要脸了。
  “你都不要我了,我害怕做泼妇?”吕氏身子软了,哭得厉害。
  周峁知道是他伤了妻子的心,松开手,把吕氏揽到怀里好生哄着她。终于不哭了,周峁拿帕子给吕氏擦眼。见吕氏眼睛肿了,周峁疼惜的为她吹气。
  丈夫体贴的举动,让吕氏顿然回到了新婚那时的青涩,突然笑了。周峁也跟着笑了,捧着吕氏的脸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为了你和孩子们,我命都可以不要的。是,这些年我做了不少坏事,不少丧良心的事,可哪件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们好。可惜我一失足,铸成千古恨,连累你们了。”吕氏也很后悔,只是她已经没有资格后悔了。“老爷,我已经想好了,咱们不能这样下去,必须得翻盘。”
  “怎么翻?恐怕再没希望了。”
  “不!不会的,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你看三房,被老太太鄙睨多少年了,如今还不是翻身了?”吕氏冷笑道:“我们也可以!”
  “别痴心妄想了!我们连现在的局面都不晓得能不能保住!”周峁突然大喊道。
  吕氏诧异的看着他,揪着周峁的领子问:“你说,你和大哥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自打那天大哥找你之后,你的情绪就没好过,天天做噩梦,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到说呀!我是你的结发妻子,难道你还不信我?”
  周峁迟疑了半天,紧闭双眼,豁出命道:“五年前大哥给咱们一回发财的机会,你还记得么?”
  “当然记得,大哥托你找一批便宜的木材,你帮忙把事儿办了,事后他给了你三千两的好处费,靠着这钱咱们正经过了不少好日子,那年给老太太的寿礼也是从这笔钱里出的。”
  “就是这件事,”周峁微睁开眼睛,却还是不敢看吕氏。“你知道这木材用那儿去了么?大哥拿去卖给工部,给圣上盖永定县行宫用了!”
  “什么!”吕氏差点有晕死过去,强喘进几口气,才稍稍好些。吕氏强打着镇定,再次确认问了一遍,见周峁真的点头,吕氏脑子里霎时空白了。停滞了很久,她终于恢复思考。
  吕氏愤怒的打着周峁的肩膀道:“你怎么能干这种杀头的大罪!”
  “我哪知道!你什么样你不知道,我敢么?大哥前几天才告诉我,我一直被蒙在骨里!”
  “他怎么说?”
  “大哥说他拿着这批木材,通过中间人走货到工部,如今那个中间人突然下落不明了,很有可能被怀璧公子他们擒住了。”
  周峁见吕氏气得不说话,悄悄地等了半天,才弱弱的道:“要不我们拾掇细软,带着孩子们跑吧。”
  “跑什么!”吕氏冷静下来,斜眼看眼周峁,怨他不争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皇上的禁卫军真盯上了你,你能跑的掉么?再说了,这件事儿咱们被蒙在鼓里,罪再大能比得过大房么?你看大哥他们跑了么?再说这事儿还没查到咱们身上,不能慌。”
  “怎么查不到?中间人失踪了。”
  “保不齐他回老家探亲了,又或者碰见什么强盗劫匪的,一命呜呼死在郊外了。这种事儿比比皆是,怎就能保准他被官府擒住了。再说这三人里头,有两家是要和咱们结亲的,还有一家和其中一个有亲戚关系。这犯罪大的是大哥,我不信他不想摆平这件事儿,他不行,还有老太太呢。她必不会把大哥也放弃了的。”
  周峁觉着吕氏说的有理,稍稍安心下来。缓了会儿,精神了不少,亲自扶着吕氏下床。俩然洗漱之后,一起用饭,还没吃两口,苏二便来了,传老太太的话请他们俩过去。
  二人疑惑的对看一眼,放下筷子,忐忑的前往老太太房中。二人一进门,望春和常婆子便关紧了门,守在外头,屋里头只留下她们和老太太三人。
  老太太表情不太好,语气却意外地客气,对二人关切的问长问短,还不忘询问初虹的情况。到最后,还大房的表示说会赏一些药材宝贝给他们,更允诺等吕氏调养好之后,就把管家权交还给她。
  周峁喜出望外,没想到会有这么个大逆转,开心的跪地给老太太磕头。他见吕氏站着不动,赶紧拉着她跪下,小声骂她不守规矩。
  吕氏带板着脸,冲老太太磕了一头,抬头道:“母亲有什么话请直说。”
  老太太冷笑一声,从腿上拿起早准备好的信封,递给周峁夫妇。二人拆开仔细一看,都吓得不行,互相对眼很久,周峁最先反应过来,欢喜的捏着手中的文书问老太太,那上面写的是不是真的。见老太太点头,周峁激动地查点跳起来,感恩戴德的给老太太磕头,连连说了很多吉祥话,这么多年,这是他在老太太面前说话最溜的一次。
  老太太扯扯嘴角,似乎是想笑,却笑不起来,最终还是摆出一副笑得姿态,渐渐地从僵硬到自然了。
  吕氏先是心惊,后是疑惑,最后是惊恐。
  老太太笑对吕氏道:“等你签了这婚书,便立把管家权彻底的交给你了。大媳妇岁数大了,不好再管这些了,还是交给你妥当。以后这府中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杂事你全一个人做主,管她是对的错的我们都依你。”
  听这话,吕氏更害怕了。以前她管家,不过是决断点小事儿,大事儿是要和大嫂商量的。说白了她就是个小管事,大嫂才是真正的当家。现在老太太的意思是让她真正成为当家人了,不需要再请教大嫂。这就奇怪了,为什么她在犯错了之后反而得到这么多的好处?
  特别是这个婚书,和夏家独子定亲。那是夏家啊,万里难找全国独一的名门望族夏家啊!那样的高门,她家初虹的条件怎么可能攀得上。况且初虹还在秦王妃面前出过丑,那件事儿夏家人不可能不知道。门户对不上,贤名也没有,夏家凭什么求娶初虹?这门亲事,怎么想都不可能成,因为差距太大了。吕氏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桌子上早有准备好的笔墨,周峁毫无意识的提笔,已要往婚书上签字。
  吕氏连忙大喊道:“不要!”
  周峁停住,奇怪的看向吕氏。老太太立马阴下脸,盯着吕氏。
  “婚姻大事,不好草率行事,即便对方是高门大户,我们也该相看相看,再做决定。”吕氏给周峁仍一记警告的眼神儿。
  周峁下意识的放下笔,看着婚书,虽有些不舍,还是决定听吕氏的。反正对方已经下婚书了,只等着他们应下,照顾下媳妇的情绪,拖个一两天的无所谓。
  “不行!今天你们必须把婚书签了!”老太太强硬表态,“叫你们和宁家结,嫌人家门第不好,现在给你们找个高的,你们还挑什么?赶紧签了,不然,先前答应你们的东西全不作数!”
  这分明是一场交易!
  老太太自漏破绽,吕氏更加确这婚书里有猫腻。周峁也察觉母亲的反常,放下婚书,走到自己的媳妇身边,看着老太太的方向,欲言又止。
  吕氏看眼她不争气的丈夫,代为发问道:“这位夏少爷是不是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这次吕氏为什么怀疑了,因为她家初虹已经到了没人要的地步了,还自杀,被老太太讨厌,突然弄个那么大的高门,实在是太值得怀疑了。
  如果初虹没有败坏闺名,吕氏或许就不会想那么多啦,自恋的要了这门亲事滴。
  vip章节 59第五十八章 二房的忏悔
  老太太愣住,她没想到吕氏会问这个,缓了会儿,叹口气。纸终保不住火的,左右她们早晚会知道。也不瞒着他们夫妇了,便将夏家独子夏达的情况描述给他们夫妇听。
  “什么?他是个傻子?”周峁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是他母亲啊,怎么能这样骗他,这样祸害她的亲孙女儿。周峁对老太太彻底失望了,心寒了。
  吕氏虽然已经料想到这个可能,但亲耳听了,还是有些受刺激,有些接受不了。如果可以做梦该多好,让那个夏家少爷是正常人该多好啊!可吕氏必须得面对现实,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这门婚事,媳妇不接受。”
  “反了你了!”老太太怕案而起,指着吕氏欲骂,抖了抖手指,终究没骂出口。她连连叹气,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温言劝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也知道你们苦。初虹是你们的女儿,也是我的亲孙女啊,你以为我忍心么?可你和你大哥都做了些什么!那是要杀头连坐的大罪啊!你不认下这门亲事,我、你、还有这些孩子们,通通都要沦为官婢官奴。你的丈夫和你大哥也会被推到午门斩首示众!再轻也是发配宁古塔的下场!为了咱们,为了这个家,只能委屈你们,委屈六丫头。”
  吕氏不说话,一味的哭。周峁已经吓傻了,低着头默不作声。
  这事儿得容他们缓缓。老太太无奈地闭眼,也不做声了。
  吕氏是被周峁扶着出来的,二人强撑着出了老太太的院儿,立时瘫坐在地上。丫鬟婆子们赶紧扶起二人,就近寻了处凉亭,服侍二房夫妇暂时歇息。
  吕氏的眼泪被凉风吹得干净,人也清醒了起来,脑子越渐清楚了多。
  根据老太太描述,周岚偷工减料的事儿是被夏知命拿了把柄,夏知命趁着周岚上朝之时,凑到周岚耳边说出了中间人的名字,让周岚担惊受怕了几天,一直不敢上朝。后来夏知命主动邀约周岚,全程没有谈及偷工减料的事儿,而是带他见了他的独子夏达,委婉的表示他要给他的疯儿子娶个门当户对的嫡女。周岚不敢不从,可又舍不得自己的嫡女,所以和张氏一起求老太太,合谋算计最不受宠的初虹。
  吕氏发现整件事情没有怀璧公子和庄王世子的踪影。而且初晨和怀璧的婚事没有什么异常消息;这些日子,庄王妃仍旧和张氏关系亲密,走的很近。看来协同办案的这二位贵族少年,是不知道此事的。
  两门攀高枝儿的亲事十拿九稳,坏事儿自然会落到不受宠的初虹身上。
  吕氏是管过家的人,太明白其中的道理,甚至有些理解老太太的立场。可是,她怎么也不甘心,她不能让她的两个女儿都白白的因为嫁人送命!初虹性子不像她姐姐稳重,有时爱钻牛角尖的,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对象是个傻子,怎么可能会苟活下去?
  就算是为了女儿的命,她也得豁出去拼上一拼。
  “这门亲事我绝对不会答应的。”吕氏坚定道:“如今,哪怕是和宁家也行。”和夏家的亲事比起来,宁家倒高出一截来了。初虹嫁过去,好歹也是宁家的长媳,加上她的出身,在宁家肯定是被供起来养的,如果初虹不介意外人如何看她的身份地位,在宁家是受不到什么苦的。
  周峁彻底丧气了,没希望道:“宁家?老太太能同意么?就算结成了,那夏家怎么办?被夏知命那个老狐狸一告发,别说什么宁家,整个信远候府什么都没了。”
  “我问你,那中间人认识你么?”
  周峁白一眼吕氏,烦躁道:“告诉你多少回了,怎就不信我?这事儿我除了准备点木料,什么都不知道,哪儿认识什么中间人。”
  “这就是了!”吕氏拍桌,惊醒周峁,道:“整件事儿都是他们大房搞的,我们不过被他糊弄了。我听说皇上盖那个行宫可是拨了上百万两银子的,冒这么大的风险,他能贪少了么?给咱们的三千两银子,恐怕只是个小头。凭什么咱们拿着最少的钱,要为他挡掉最大的罪?”
  周峁觉着在理,夸媳妇道:“你说得对!可光咱俩不甘心有什么用,老太太帮着大哥,根本没我这个儿子似得。”
  “我问你,你还把她当亲娘看么?”吕氏紧盯着周峁的眼睛。
  周峁眸光闪烁,支支吾吾半天,想到老太太刚才的无情,狠下心来,摇头。
  “好,既然她无情,咱们也无义。这件事就是鱼死网破,我们也不会屈服!”吕氏狠狠地说道。
  周峁被吕氏吓坏了,小声问她:“你不会要告官吧?”
  吕氏白一眼周峁,恨他没脑子。吕氏刚才突然想起初虹自杀那天,初晨对她的警告。她当时出言提醒她,让她今早决断初虹和宁家的那门婚事,否则追悔莫及。吕氏那时候在气头上,没深究,现在仔细回味起来,初晨那时候似乎已经预料到事情的发展。
  吕氏心里有了个主意,仔细琢磨了下,把刚才心里刚成型的想法总结为一句合适的话,表达给周峁。
  “这时候,能帮咱们的只有七丫头了。”
  “啥?”周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手指扣了扣耳朵,耳廓冲着吕氏嘴巴的方向,让吕氏再说了一遍,才敢确定没听错。周峁仔细想想她这个小侄女,小时候畏畏缩缩的没什么出息,他几乎不怎么注意。后来大了,还真是女大十八变,有些闪耀动人了。其实在周峁注意到初晨的变化之后,是有点喜欢她的沉稳乖巧的,奈何吕氏和初虹不喜欢,天天在他耳根子念叨,长年累月的,他对七丫头也没了好感。现在,曾经对初晨万分讨厌的媳妇突然说要去求七丫头?他能不惊讶么。
  吕氏早料到周峁的反应,也不奇怪,毕竟她曾经做过那么多伤害七丫头的事情。如果不是为了初虹,为了丈夫,为了这个家,她还真没脸开口说去求她。
  吕氏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终于有所顿悟了。她意识到自己当初得志便猖狂的可恨,更后悔她当初的愚蠢,为了那小小的利益,置她人名节、性命于不顾。
  当同等的遭遇落到自己的身上,她才感同身受,追悔莫及。
  提起初晨,吕氏冷静的分析道:“我和她斗过,故而很了解她。她聪明、沉稳,遇事处惊不变,更有一股子坚韧劲儿,不管别人如何诬陷她算计她,她能忍,能站到最后,让所有的谣言和谎言不攻自破。她是个有大智慧的,以她的能力,说不准帮助我们逃过这劫。”
  周峁承认初晨比同龄姑娘出挑些,可再聪明能比过老太太,把大人们朝堂里的事儿解决?
  “真是疯了,疯了,把希望压在一个小毛丫头身上!罢了,也没什么其他办法,你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你记住自己刚才说的话,再不要相信你那个无情的娘了!以后后什么事儿和我商量,千万不能自己下决定。还有那婚书,不管老太太如何骗你,你死也不能签的。”
  周峁老实的点头。
  吕氏叹口气,恨自己的丈夫无能,却又不舍得骂他。吩咐身边得力的大丫鬟牡丹扶着周峁回房。而她则在凉亭里静静坐了一会儿,转而去了竹林深处,人们很少去的一处偏僻的石桌边坐了下来。除了尤妈妈,其它人都被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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