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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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沐正德还想再问,戒嗔大师却是已经走了,沐正德在那里站了一天,终于放肆的笑了,她是他的北北,却也是他姐姐的孩子,他不为真正的沐寂北死而感到伤感,因为命有定数,既然那个孩子占用了北北的身体,成了北北,那她便是沐寂北。
  所以下山之后,回到相府,沐正德看向沐寂北的眼神总是带着几分复杂,以及一些读不懂的情愫,思及她那坎坷的过往,忍不住心痛。
  沐正德知道,无论是那个孩子还是沐寂北,都是他的孩子,因为她们都能牵动他的心神,让他喜让他忧。
  所以,即便是知道了真相,他对她的宠爱却是从来不曾变过,她是他和楚凉的孩子,仅此而已。
  安月恒和伍家都没有让相府久等,两日后,帝都却是炸开了锅。
  牛蛋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小伙子,只是再怎么魁梧却还是瘦弱不堪,面黄肌瘦,几乎只剩下一副皮包骨了,不过这在于这些逃难过来的灾民中他已经算是人高马大的了。
  牛蛋的家是二河弯那一代的,只是今年的洪涝却是严重的很,更是发了大水,将房子都给冲毁了,甚至淹死了不少的人。
  牛蛋没有办法,只好随着众人一路涌向帝都,这一走便是能走了几个月,不少一路走来的人已经纷纷死在了路上,亏得他以前总是在地里干活,又年轻力壮,底子好,这才一路坚持过来。
  可是到了帝都,守卫却是不准他们这些难民一股脑的涌进帝都,说是怕引起暴乱,让他们在郊外等着,用不了几天,不仅会给他们衣物粮食,还会运送粮食和衣物到他们家乡去救济灾民。
  所以这些人才稍稍安静了下来,耐心的等待着,虽然是又冷又饿,但是朝廷还是派了人每日发放一顿稀粥和馒头,也给了一些还能凑合一阵的御寒衣物,因着暂时不会让他们饿不死,所以他们便也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朝廷发放粮食。
  果然,没用多久,守卫的便带着几分得意走到他们面前:“今个相爷就开始给大家伙发放粮食了,你们快都排好队排好队,不要抢。”
  “官爷,这话可当真。”牛蛋的衣裳破破烂烂,鞋子还漏出了两个洞,隐隐可见发黑的指甲,一手拄着根棍子,一手则是拿着只破碗的开口道。
  “这还有假,保准都是正宗的大米白面,相爷可是都放出话来了,不仅供你们温饱,每人还会发放两斗米。”那守卫带着几分得意的开口。
  众人一阵欢呼,对沐正德打心眼里感激,就差高呼丞相万岁了,这年头,管饱就是好官,谁他娘的理不理会你到底是不是贪官,再加上也从未听过沐正德有什么鱼肉乡里的而行,一时间让沐正德在民间的呼声极高。
  不多时,城门大开,一袋袋粮食就被抗了下来,一伙负责的人打开袋子,打算将米下到锅里,另一伙负责人则是开始招呼着众人打算开始分发每人两斗粮食。
  可是那负责的人员将袋子打开之后,却是傻了眼,发现那运来的一袋袋粮食里掺满了白灰和沙子,相互对视一眼,没有开口,只当是若无其事的继续开始派粮。
  那些难民只是见到两人微微一愣,本是有些担心是不是不给粮了,可是瞧见两人继续的动作之后却是踏实了下来。
  只是随着那负责的官吏将大米给分发出来,众人的脸色纷纷变了,一时间骚动四起。
  牛蛋仗着人高马大,一眼便瞧见了前面的情景,只见那分发出来的大米里足足参了一半的白灰和砂砾,顿时怒从中起,大步走上前去,一把将那米袋子给踢翻:“这东西怎么能吃!这全是白灰和沙子怎么吃!”
  众人一见有人带头,立刻齐齐附和,举起手中的拐杖木棍就开始吆喝着要见皇帝。
  那伙官吏最初还在镇压,开始瞧着事情不妙,却是一个个跑回了城中,将这伙难民关在了城门外。
  城门紧闭,这些个本来觊觎了无限希冀的难民们怒从心中起,恨不得将城门给撞开,一个个高声大骂着沐正德不是人之类的话,甚至将相府的祖宗八代都给问候了个遍。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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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百三十二章八风不动
  这边城门处闹得热火朝天,另一面朝堂上也是针锋相对,有不少一心想抓沐正德把柄的人却是立刻将这个消息上传到了皇帝的耳中。
  皇帝面色古怪,可思及这贪污赈灾的银钱可决计不是一件小事,看向台下争吵的热火朝天的众多官员,和始终老神在在已经不曾开口的安月恒面色复杂。
  沐正德始终闭着眼睛也不开口,安月恒也从不添油加醋一句,倒是伍国公同沐正德斗了这么久,终究有些按捺不住这口气,似乎对于沐正德的大失人心和倒台满心期待。
  虽然说他同齐家家主的不对付来的要比沐正德多的多,但是齐家家主不管怎样都是与他同一个战壕的,而沐正德这只总是笑眯眯的老狐狸,却是总是时不时的背后痛上他一枪,他也不是那种爱当场翻脸的性子,所以两人一来二去就交手的多了。
  只是随着与沐正德交手的次数越来越多,伍国公便越发觉得这沐正德是个脑子不正常的,根本不知道他那风一阵雨一阵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最重要的是,沐正德身后有一大批忠实的跟随者,这同自家依靠着女子来维系的关系不同,即便是自家将那些女子全部捧上了神坛,可是很多时候,却依然是无法掌控男人的心思,毕竟这些个在官场混迹的人哪有几个不是踹着明白装糊涂,喜欢扮猪吃老虎,一个个实则却都是猴精猴精的。
  像是沐正德这种,从一个庶出身份混迹到丞相位置的,更是有着一大批忠实拥护者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虽然不得不说他仰仗了一个好姐姐的缘故,但是在后宫中为妃为嫔的何其多,可就没见着有几个有拿得出手的弟弟。
  而且让伍国公向来不敢轻举妄动的一点就是沐正德的那批拥护者绝非是阿猫阿狗,平时许是见不到他们出了多少力,但是伍国公相信,若是有朝一日,沐正德濒临倒台,那些人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再次把他给拉上来。
  思及自家老祖宗利用女子开山立派,伍国公虽然承认这是一条捷径更是一招奇招,不过伍家当今能够在西罗稳健立足,一来依靠的是女子,一来依靠的是大量的银钱,可是伍国公越发觉得,这两样已经越发的不可靠了,若是日后真是安月恒登基,想必更是成问题。
  朝堂这边诡异非常,沐正德这个主角始终没有开口,皇帝也没有询问,只剩下相府一脉和伍家一脉的人针锋相对,几大主角却是稳坐钓鱼台。
  而于此同时,让相府的情形更为不妙的是,皇帝所给出的那批救灾官银,却是开始在市面上流通起来。
  皇帝自己的宴会留出的倒是实打实的银子,可是后宫和朝臣捐献出来的却有很多是珠宝玉石,因着不方便始终,所以皇帝统一将其换成了官银交给沐正德,银子的底部都有统一的年号时间。
  秋娘的弟弟秋枫此刻可谓是志得意满,怀揣着几锭银子出手阔绰的好似富家少爷,原本一身只能算是不好不坏的衣裳,如今却是换上了锦衣滑锻,头发梳的整齐而光亮,腰间挂着三块玉佩,一块环形,一块长方形,还有一块是不规则的形状,都说玉石无价,但是在盛产玉石的西罗,玉石却也不算是什么稀罕玩意。
  当然,这只是对有着大把银子可以挥霍的富家子弟来说,像是秋枫这样的来说,带上这几块玉佩,身价可是翻了几十倍,可惜配上他那一身装扮,以及拇指上的纯金的指环,不得不说他像足了一个暴发户。
  秋枫脸上的笑容得意而张扬,恨不得所有人一下子就能认出他这个平日里低眉顺眼的穷酸管家,迈着张扬的步子,秋风走进了春满楼。
  “哎呦,这可是秋爷啊,今个这是吹了什么风,竟是把秋大公子给迎来了。”老鸨一身浓重的脂粉气。
  “去,给我找两个水灵的姑娘来。”
  “瞧爷这话说的,我们春满楼的姑娘哪有不水灵的。”那老鸨佯装怒气。
  “去,别拿这敷衍我,爷有的是银子,怎么也得给爷找个花魁来才作数。”秋风十分大气的开口。
  那老鸨上下打量了一番秋枫,而后笑道:“这都好说,只是这价钱。”
  秋枫甩手就扔出了三锭十两的银锭子,正是沐正德手上准备救灾物资的那批官银。
  那老鸨看了看手中的银子,眼露精光,让人给秋枫找了两个还不错的姑娘,拿着银子便走到了一间里间,里面有着几个属下,那老鸨看了看地上的几个箱子开口道:“去吧,将银子都给散出去,流通起来。”
  那几人点点头,一人袖中藏了不少的银锭子,而后从春满楼的后门溜了出去,开始花起那些银子。
  老鸨身边的一位丫鬟见此,忍不住开口道:“妈妈,这是?”
  老鸨看了眼身边的丫鬟,因着她是心腹,倒是也没有怪她多嘴,只是道:“看见了你也尽管当做没看见,只有聪明的才能活的久远。”
  那丫鬟有点噤若寒蝉,点头称是,不再说话。
  门外的难民因为粮食的事依旧僵持着,城门被晃的轰轰响,起先还有百姓驻足围观,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是听着外面的百姓一个个都高声骂着沐正德,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了,却依旧是一头雾水。
  可是随着有心人在帝都内散步留言,百姓们就自己缕出了一个大概,那就是负责赈灾的沐正德,高价买了粮食不说,还在里面掺杂了白灰和砂砾,将银子大把揣进了自己的腰包。
  想想这其中的猫腻,便知道,这银子是怎么揣进自己腰包的,先是高价买进,银子看似用在了买粮上,可是实际上只要沐正德同粮商勾结好,这高出市价的银子却是进了他和粮商的腰包,另一面就是这粮食因为掺杂了白灰和砂砾,根本就不足金足两,所以省下更多的银子自然就还是揣进了沐正德的腰包。
  因为在兴修河道一事上,沐正德可谓是尽职尽责,为他赢得了不少的口碑,所以这件事一出,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虽然暂时性的有人将信将疑,可是真当那些刻着年号日期的官银流通开来,百姓们彻底沸腾了,再也没谁为沐正德辩解了。
  皇帝派出的关注着市井动态的人见此,立刻回报了皇帝。
  “启奏陛下,市井之上已经开始流通起官银来,按照丞相大人上交的数目来看,似乎有些…”
  这人的意思也好理解,其实也就是他之前统筹了一番,打个比方就是说,沐正德上报买粮花一百万两银子,可是实际上却只花了六十万两,那剩下的四十万两就揣进了沐正德的腰包,可这人调查的时候却发现这粮商口袋中的银子,加上市井流通起来的银子超过了一百万两,也就是说按照这人的调查就是沐正德上报的一百万两却是多出了四十万两来。
  这也就意味着沐正德在账目上造假了。
  皇帝眉头微蹙,一把将调查的人递上来的关于银子的统筹的结果甩了下去,折子在台阶上翻滚后打了开来,皇帝看向沐正德怒声道:“沐正德,这是怎么回事,为何银子的账目对不上,粮食里又掺杂白灰和砂砾,你是怎么办事的!”
  侍郎方醒在沐正德身后好几个人之后的位置上,一头的冷汗,大气也不敢喘,这赈灾粮食的事情可是他负责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今灾民大闹不说,更是连银子也对不上账,他这官是不是要做到头了,不,他这脑袋是不是要搬家了!
  安月恒依旧是一脸的荣辱不惊,好像事不关己,伍国公看似无动于衷,指责眼角上挑,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快意,沐正德,这次的事情虽然是兵部侍郎方醒负责的,可是他却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而且这件事的总指挥可是你,我从你属下动手,却也一样能让你撇不清,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次还能怎么脱身!
  沐正德终于睁开眼睛开口道:“微臣认为,此事事有蹊跷,请陛下给微臣三日时间,微臣自当给陛下一个说法。”
  皇帝没有开口,伍国公却是笑道:“丞相大人,这三天时间,可是不知要饿死多少灾民。”
  “那依国公大人的意思该当如何?”沐正德眼皮微抬,看向伍国公。
  伍国公心理想着如今已经证据确凿,你还调查个屁啊,就应该直接将你这只老狐狸拉下马才对!不过想想,伍国公却是不信这三日的时间沐正德能翻出什么波浪来的,更何况木已成舟,他就不信他还能翻身!
  “丞相大人不要误会,我只是担心这三日的时间丞相大人不能查出个所以然来,事情还是徒劳无功。”短小精悍的伍国公笑着开口。
  沐正德一听,便明白了这伍国公的意思,无外乎就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利用这个说法,让自己立下一个口头的军令状,比如三日之内,若是给不出一个结果,便打入天牢之类的。
  可是沐正德却也知道,若是自己真这么做了,少不得是要引起伍国公的怀疑的,会让他以为自己胸有成竹,所以沐正德只是开口道:“可若是不查,事情永远也无法水落石出。”
  伍国公没有再开口,可是他身后的一人却是站了出来道:“这件事情本就是丞相大人负责的,因为对丞相大人的信任,不仅是我们这些官员,甚至是宫妃娘娘和陛下,都把自己的银钱拿出来交给丞相大人,若是丞相大人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说法,我们自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此话一出,不少人纷纷应和,沐正德一脉的人脸色有些难看,方醒面前的地面上甚至已经积聚了一小滩水,在这么大冷的天,能够出这么多的汗的已经实属不易了。
  沐正德只是撇了一眼开口那人,将他记在了心里,也不出声。
  皇帝见此,开口道:“那便给沐正德三日时间,若是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就革职查办!”
  “微臣领旨。”沐正德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不对来。
  一行人终于从金銮殿退了出去,走到大殿门前的时候,伍国公状似关切的走到沐正德面前开口道:“沐相此番可有把握?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老夫自当略献绵薄之力。”
  沐正德双眼微眯:“那就多谢国公大人好意,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步,就劳烦国公大人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之前替伍国公出头的那人也跟在了伍国公身后,沐正德双眼微眯,眼中是谁也看不懂的精光,盯着远去的几人的背影,没有说话。
  以赵于江等人为首的沐相一派的人纷纷围绕在沐正德身后,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是没有人开口打断。
  半响之后,沐正德幽幽开口:“这两日我有事要忙,你们先把那狗腿给我轮了。”
  其中几人也不知是同沐正德呆的时间长了还是怎的,也纷纷眯起眼睛,看向那狗腿的背影,应承下来,这么多人若是开足的火力,还干不掉一个狗腿,那可就真是妄为在官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
  方醒是最忐忑的,在沐正德身边更是大气也不敢出,沐正德扫了他一眼道:“明日到我府上来。”
  方醒慌忙点了点头,众人一时间心中踌躇,这次摆明了是安月恒和伍家有备而来,只是不知情形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赵于江试探性的问了句:“这次看来几多凶险啊,不知…”
  沐正德扫了他一眼,知晓他是问出了这些人心中的忧虑,她们都是跟着他混的,自然也怕他倒了,沐正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既然他敢划出道来,那咱就比划比划。”
  得了沐正德的话,这些人心中才算有了底,方醒的脸色这才微微好转,若是真因为一个他的办事不利,牵连了沐正德,可就真是罪孽深重了。
  沐正德回到相府的时候,局势还算是好的,百姓们虽然议论纷纷,但是到底还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但是等到了第二天,相府的门前可就热闹了,不少百姓纷纷提着菜篮子,站在相府门前指指点点。
  好在沐寂北和沐正德都早有自知自明的没有出门,不然少不得是要被砸个鸡蛋扔两个西红柿的。
  沐寂北依旧是八风不动,不见丝毫不安,青国公众中间试探过两次,也都是小心翼翼,不敢过多,生怕惊扰了沐寂北,却不知在沐寂北心中早已经对她起了怀疑。
  沐正德则更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看的青国公主心生焦急,想要给安月恒送出些消息却是都没有头绪,只好继续扮演着深沉的当家主母。
  而当天回了家的方醒却是险些被自己家的婆娘给气到吐血,不为别的,因为他竟在自己家发现藏了无数官银,当即脸色就惨白了下来。
  因着都是官银,所以秋娘就算是有心,也很难将那么多的银锭子藏的滴水不漏,所以就被方醒给抓了个正着,不过话说回来,秋娘自以为是个聪明的,其实也没有多少要藏的打算,心中只是以为这老爷既然已经帮忙找了金氏的人来合作,人家回头打点一二也是没有什么不对的。
  “你这个婊子,这些钱都是从哪来的!”方醒的一面颤抖一面怒气横生。
  “是金氏的掌柜的让人送来的。”那秋娘起初脸色很好,瞧见自家老爷的怒气顿时就歇菜了。
  方醒气的甩手就是一个巴掌,瞬间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这银子在账面上明明已经花了出去,可是如今又跑到了他这,岂不是真成了同金氏的相勾结,坐实了贪污赈灾银钱的罪名。
  “老爷…”秋娘的声音糯糯的,一手捂着肿起来的脸蛋,一面却是惊恐不已,她素来得宠,很多小事方醒对她也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基本上是没动过手,可今天她不过才说了一句话,却就挨了一个巴掌!
  方醒看了她一眼,一脚将他踹开,总算是知道自己这是被给玩了,那人直接找上了秋娘,让自己从秋娘的口中得知金氏粮铺,随后调查,而后事成在反过来把自己花出去的钱送了回来,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坐实了自己的罪名。
  更重要的是,自己这一出事,直接针对的可就是背后掌管着这次赈灾事宜的沐正德,无论是在百姓间的声望还是官途,都是一次致命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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