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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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邓逍弄起来后,丛夏就去敲唐雁丘和柳丰羽那个房间的门,“柳哥,小唐,起床了,收拾收拾东西咱们下午该回北京了。”
  屋里传来一阵声响,接着,唐雁丘低哑的声音从里面响起,“好,我知道了。”
  丛夏想了想,“柳哥昨天喝多了吧,要帮忙吗?”
  唐雁丘的语调听上去不太寻常,“不用,我、我们一会儿下去。”
  丛夏拖着邓逍下楼了。
  等了一会儿,唐雁丘和柳丰羽果然下来了,只是俩人的神情都不太自在,柳丰羽宿醉未醒,眼睛有些肿,脸色更是难看。
  “啊,你们下来了。”丛夏递上两杯他刚做的醋饮料,他苦笑道:“来,醒醒酒,喝那个酒精兑水就是图个痛快,脑袋真疼啊。”
  邓逍下巴垫在桌子上,修长的四肢垂在桌子下,整个人跟瘫痪了似的,哀叫道:“丛哥,我头疼。”
  “让你不会喝酒还喝那么多。”
  “丛哥,你快给我治治吧。”
  丛夏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你酒喝多了头疼我怎么给你治啊,我不会,忍忍吧,下午就好了。”
  邓逍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哭嚎道:“脑袋好像要裂开了。”
  成天壁揪着他的脖领子把他提了起来,“赶紧收拾东西,回去了。”
  邓逍哭丧着脸去打包行李了。
  他们也没带多少东西,很快就整理完了。
  万连长接上他们,把他们送回了气球艇降落的地方。
  庄尧对万连长嘱咐了一些后续的事宜,众人才陆续上了气球艇。
  丛夏坐到他来时的老位置,环视四周,感叹道:“前后不过四天,还挺快的嘛,能一个不少地回去真是万幸。”
  单鸣笑道:“小子,这回你立功了,能一个不死地回去,你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丛夏不好意思地说:“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单鸣嗤笑道:“还不好意思。”他举起沈长泽,把金灿灿的光屁股娃娃在空中悠了两下,“儿子,我们回家了,我发现你说不出话来也挺好玩儿的,不如就这个样子陪我一段时间吧?”
  沈长泽发出咿咿呀呀地声音,急得小拳头都握紧了,尾巴啪啪地打着单鸣的手腕。
  单鸣哈哈大笑起来。
  气球艇缓缓升起,载着他们往北方飞去。
  他们在凌晨五点多到达了北京上空,那个时候天刚蒙蒙亮,脚下的城市看上去灰蒙蒙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他们现在只想赶紧回到科学院温暖的房间,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番。
  唐雁丘和柳丰羽一路上都没说话,也不看对方,柳丰羽躺在气球艇里做面膜,唐雁丘则好几个小时维持着一个姿势,就是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
  突然,他动了一下,惊讶道:“那是阿布吗?”
  庄尧正在打盹,听到阿布两个字猛地惊醒了,邓逍也醒了过来,几人一起透过气球艇的窗户往下看,他们现在正在三百多米的高空,城市的街道清晰可见,就连人也看得见,只是会非常小,地面上,一只白色的大猫正快速移动着。
  邓逍兴奋地说:“是阿布,真的是阿布,阿布来接我们了!”
  阿布趴在窗户上,有些着急地问驾驶员,“还有多久能到地方?”
  “预计二十分钟。”
  他们在天上飞,阿布就在地下追着气球艇跑,它是跳跃力极佳的猫,在高楼大厦之间如履平地,无视一切障碍物,执着地跟着气球艇,他们甚至听到了阿布焦急的叫声。
  十多分钟后,气球艇开始下降,阿布的身影越来越清楚、越来越大,直到气球艇落在了科学院后院的草坪上, 阿布一下子扑了上来,不知道它是太想念他们,还是对圆形的气球艇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又或者都有,总之,阿布的扑击让他们在气球艇里摔了个东倒西歪。
  庄尧打开门,大叫道:“阿布,别晃了!”
  阿布把脑袋伸到了门口,庄尧一下子抱住了它的鼻子,哈哈笑道:“阿布,阿布,我回来了!”
  邓逍第二个跳出气球艇,猛地扑到了阿布身上,“阿布,我想死你了!”
  众人陆续从气球艇下来,阿布在草地上打起了滚,用爪子摸着他们每个人,把肚皮翻了出来,撒娇地“喵喵”叫。
  丛夏一下子倒在了阿布身上,使劲给它揉着肚子,大笑道:“阿布,想我们了吧。”
  柳丰羽也躺在了阿布身上,享受地说:“什么床都没有阿布睡着舒服。”
  阿布兴奋地不能自已,滚动的时候地面都在颤。
  丛震中和唐汀之带着一堆人跑了过来。
  “二叔!”丛夏站了起来,高兴地看着他。
  丛震中看到他之后,松了口气,欣慰道:“太好了,你们平安回来了。”
  艾尔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唐汀之面前,一把搂住了他的腰,毫不顾忌地当众亲着他,唐汀之的表情很淡然,好像也早已习以为常,还安抚性地摸了摸艾尔的脑袋。
  邓逍大叫道:“我们回来了,回来了——”
  丛夏深吸了一口气,含笑看着成天壁,眼中充满了喜悦和感激。
  他们回来了,平安回来了!
  144、番外一 唐大侠x柳娇花
  唐雁丘把醉醺醺的柳丰羽拖进房间里后,柳丰羽还一直处在亢奋的状态,八爪鱼一样黏在唐雁丘身上,把唐雁丘整齐刻板的发型弄得乱七八糟。
  唐雁丘想把他摔在床上,柳丰羽却抱着他不放手,抓着他的头发嘟囔道:“你怎么不喝酒啊,嫌酒不好啊。”
  唐雁丘有些恼火,“你别闹了,赶紧睡觉。”
  “睡觉……”柳丰羽嘻嘻笑了起来,“你陪……陪我睡啊。”
  唐雁丘把他的爪子拉了下来,把人按倒在床上,“快睡觉!”
  柳丰羽不依不饶地搂住了他的脖子,用力把唐雁丘拉到了自己身上,“来,陪爷睡觉。”
  唐雁丘想发火,却又不知道能把一个不讲理的醉鬼怎么样,他被柳丰羽吊着脖子,实在难受,刚想把柳丰羽的两只手拉下来,柳丰羽却突然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狠狠把他拉倒在床上。
  唐雁丘有些狼狈地撑起身体,柳丰羽的手压在他后脑勺,眼神迷离地看着他,那狭长的双眸水汽氤氲,眼中没有明显的焦距,分不清究竟是不是在看他。
  唐雁丘感到自己的心脏狂跳了起来,柳丰羽结实平坦的胸膛和他紧紧相贴,他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男人的身体,可是柳丰羽那双极致风情的桃花眼,简直比女人还媚。
  柳丰羽突然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唐雁丘,你长得……这么帅,干嘛成天打扮得跟中年男人似的,我看着就来气。”
  唐雁丘沉声道:“你别说胡话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硬是把柳丰羽的一只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拽了下来,正要去拽另一只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放在他后脑勺上的那只手用力下压,他瞪大了眼睛,嘴唇贴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当他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柳丰羽闭上了眼睛,辗转亲吻着唐雁丘冰凉的唇瓣,这双唇跟他的主人一样,清清淡淡的,规规矩矩的,味道出奇地好。
  唐雁丘很快回过神来,猛地推开了柳丰羽,他脸憋得通红,不敢相信他刚才和一个男人接吻了,他怒道:“你疯了吗!”
  柳丰羽露出慵懒地笑容,“这么激动啊……怕什么,反正你也生不出孩子了,男的……女的……还不一样。
  唐雁丘又羞又怒,眼神总是下意识地看着柳丰羽殷红的唇,他低吼道:“你、你简直无耻!”
  柳丰羽不屑地笑了笑,“我要那东西干什么,能吃能喝啊。”
  唐雁丘气得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就是不敢看柳丰羽,他心脏跳得极快,好像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这种感觉太糟糕了,他本想出去,可是这个时候出去太让人怀疑了,他决定赶紧睡觉,不再理会柳丰羽。他一头倒在对面的单人床上,背对着柳丰羽,闭上眼睛打算睡觉。
  夜深之后,天地间一片安静,柳丰羽不断翻转身体的声音和轻微的呻吟声被无限地放大,清晰地钻进唐雁丘的骨膜中,让他根本无法入眠。
  柳丰羽喝了医用酒精兑的酒,浑身难受,辗转睡不着,在床上翻了半天后,他转过身,看着唐雁丘修长的背影,看了半天,突然开口道:“唐大侠,要不要跟我做啊?”他说完之后,就开始窸窸窣窣地脱衣服,酒劲儿还没过,他感觉全身燥热,动作尽管迟缓,最后还是把衣服扣子给扯开了。
  唐雁丘本就精神高度紧张,根本睡不着,此时惊得差点儿从床上滚下去,他身体僵直,一动不敢动,脑海里再次浮现柳丰羽含笑带媚的双眼。
  柳丰羽嬉笑道:“你没跟人做过吧?很舒服的,我不骗你。”
  唐雁丘一声不吭,他想假装睡着了,或者他现在该跑出去,柳丰羽实在太无所忌惮,他简直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样的窘境。
  “这可是身为男人最大的乐趣了,不然不是白长了那玩意儿,你真的不好奇吗唐大侠?”。
  唐雁丘暗暗握紧了拳头,在心里默念内功心经,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柳丰羽低笑道:“都是男人,难道你没有生理需求吗?憋着难不难受啊,不如我帮帮你。”他见唐雁丘不说话,干脆晃晃悠悠地下了床,朝唐雁丘的床走去。
  唐雁丘听到脚步声,翻身而起,怒喝道:“你不要再得寸进尺!”
  他话音刚落,柳丰羽已经将他扑倒在床上,那是一张很窄的住院床,只有1米2宽,如果不是床的一边有挡板,两个人都会滚下去。
  唐雁丘想把柳丰羽踹下去,柳丰羽却好像寒冷之人抱住了火炉一般,用力地搂着他,用脸颊蹭着唐雁丘的脖子,赤裸的胸膛贴着唐雁丘的前胸,他轻声说:“陪我睡一会儿吧。”语调中竟然有几分哀求。
  唐雁丘咬着牙,举起手,决定把他打晕过去。
  柳丰羽却突然低喃道:“唐雁丘,我想我爸妈。”
  唐雁丘愣住了。
  柳丰羽往他怀里缩了缩,哽咽道:“你说他们活着吗,活着的话,怎么会找不到呢。”
  唐雁丘垂下了手,有些不知所措。
  柳丰羽就那么抱着他哭了出来,“他们死了吗?我爸妈死了吗?”
  从他认识柳丰羽以来,这个男人一直就是一副轻浮懒散的样子,好像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只知道关注外表和享乐,让他非常看不惯。可是,他答应过自己的妹妹,一定会保护这个人,他被迫和这个男人越靠越近,甚至被迫看到这个男人很多不同的样子。
  他曾经见过柳丰羽陷入恐怖的幻境,脆弱无助的样子,也曾听过柳丰羽在梦中呼喊自己的父母,现在,柳丰羽正抱着他伤心地哭着,他甚至不知道柳丰羽明天醒来,会不会记得这件事,但是柳丰羽不同的面貌,他每一个都记得。
  柳丰羽搂着他哭了好久,他确信柳丰羽是真的喝醉了,否则这个男人绝不会在别人面前痛哭失声,听说喝醉的人不会记得发生的事,那么明天他们起来就不会尴尬了吧。唐雁丘带着这样侥幸的心里,慢慢地把手放在了柳丰羽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当那温厚有力的手掌触到柳丰羽的背脊的时候,柳丰羽似乎受到了安抚,声音小了一些,改为轻轻地抽泣。
  唐雁丘看着天花板,眼神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应该把柳丰羽扔到地上去,而不是让一个男人躺在他身上。
  柳丰羽半身压在他身上,隔着一层衣料,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他的手臂环住他的腰,柔软的头发搔刮着他的脸颊,呼吸喷薄在他脖颈间,有点儿痒。哭声减弱,柳丰羽慢慢地睡着了,就那么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唐雁丘低下头,他的夜间视力进化得越来越好了,能清晰看到柳丰羽脸上未干的泪痕,和修长的睫毛上颤动的水珠,柳丰羽现在这幅样子和平日里玩世不恭的形象相去甚远,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可怜。
  唐雁丘的心情有些烦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很长时间都没有动,直到他也抵不住困乏睡了过去。
  俩人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丛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告诉他们要准备回北京了,让他们起来收拾东西。
  唐雁丘猛地惊醒,他一看天色,就知道现在肯定有八九点了,平时他五六点就会自动起来晨练,二十多年来从不间断,今天他居然一觉睡到这么晚!
  “啊……嘶……”旁边传来熟悉地抽气声。
  唐雁丘这才感觉到旁边有个火热的东西压在他身上,让他呼吸有些困难,一边手臂也麻了,他低头一看,柳丰羽衣衫不整地睡在他旁边,头发蓬乱,眼睛有些肿,苍白的皮肤让他看上去没什么精神,这时候,柳丰羽也抬起了头,俩人四目相接,眼中都透出一丝惊讶。
  “柳哥?小唐?快起床了。”丛夏继续敲着门。
  唐雁丘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他慌乱地坐了起来,尽量装做平静地说:“嗯,好,我知道了。”
  丛夏走后,唐雁丘一个翻身跳下了床,后退了好几步,尴尬地看着柳丰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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