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好,那还得了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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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将电脑放在一边,伸手过来将她扶起来靠在床头,递了一杯温牛奶给她。
  双手捧着牛奶,乔稚楚仍有些犹豫地问:“胡总怎么样了?”虽然季云深说过一次让她不要再管,但她也不能真的不闻不问,当时她太害怕了,把人砸晕后也没去看他的情况,只记得当时他流了很多血,应该是伤得不轻。
  季云深依旧没肯说清楚,只道:“我已经处理好了,你不用担心。”
  “……哦。”
  乔稚楚一口一口喝掉牛奶,不知不觉有些出神,直到他的唇温温软软地贴上她的唇角,她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偏头,不料这样却能让他吻得越发深入,他含着她的唇瓣,上上下下地吸允,然后再深入,拉着她的舌头纠缠。
  她的口腔里有淡淡的牛奶味,在彼此间氤氲开,带着缠绵的气息,她鼻尖忽然有些酸,本能地抱住他的脖颈,和他交缠到一块去。
  这个吻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分开时彼此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他凌驾在她的上方看着她,那双黑沉深邃的眼眸翻涌着欲火,如罪恶的伊藤园,引着亚当和夏娃去吃禁果。
  对视了一瞬,他低下头来,像受伤的小动物舔舐自己的伤口一般,在她的脖颈和锁骨,一寸寸膜拜过,他珍重对待的模样,终究是让她心软了,她摸索着捧起他的头,又重新和他吻到了一起。
  ***
  等乔稚楚再次醒来,窗外的天空早已落满繁星,季云深穿着浴袍站在窗边,手里轻晃着一杯红酒,察觉到她醒来了,他转过身靠着窗看着她说:“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动了动身子,只感觉到干爽,想必是他为她清理过了,脸不禁一红:“没事。”
  “那就换身衣服,我们下去吃点东西。”
  这个时间已经过饭点,酒店楼下的餐厅没什么人,季云深点了几样比较清淡的菜,等上菜的时候,他道:“机票定了明天早上的。”
  “好。”乔稚楚早就想离开这个地方了。
  服务员上了菜,他拿过她的碗,先盛了一碗汤给她:“小心烫。”
  吃得差不多了,季云深喊来服务生结账,然后说:“我出去一趟,你在酒店好好休息,别担心,没人会来打扰你。”
  乔稚楚看了一下时间:“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现在已经是晚上将近九点。
  他只答:“有事。”
  话是这样说,但是毕竟刚刚经历过那种事,她心里还是有些阴影,胆怯地揪了揪桌布,试探着问:“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季云深眼眸深深地看着她,眼底流转着她看不大懂的色彩,半响才沉沉道了一声:“好。”
  车子开上了高速,往闽南较为偏僻的城郊开去,最后停在一处占地面积非常大的园子门口。
  乔稚楚下车,站在园子门口,看着招牌愣了愣:“墓园?”
  季云深从后车厢拿出一大束白玫瑰,淡淡应了声:“嗯。”
  乔稚楚诧异,她记得季云深是a市人,和闽南没什么交集,怎么会有亲人葬在这里?
  她犹豫着去跟上去,他的脚步略快,她小跑才能追上他。
  他走到一个墓碑前,那里已经放有两束花,他将他带来的也放下,乔稚楚怔怔地看着那墓碑上的名字和照片,竟觉得熟悉。
  “这个人是……”她想了许久,终于在记忆深处去找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微微一惊,“是六年前那个委托人?”
  季云深蹲在墓碑边,擦去灰尘,声音低沉沉重,像浓墨一般化不开:“今天是他的忌日,每年我都会来祭拜他。”
  乔稚楚忽然想起,他说跟她一起来闽南是顺路,她原以为那是借口,原来是真的,他竟然是为这个人来的,这里是他的家乡,那他当初将这个案子交给她负责,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一层?
  她脚步轻动,往后退了一步,忽然有些心底发凉。
  他似乎没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继续说:“他没什么亲朋好友,孤孤单单躺在这里很寂寞,我也不能常来看他,只能在他祭日这天抽出点时间来送束花。”
  乔稚楚唇色微白,看着他的侧脸喃喃出一句话:“你还是怨我的吧。”
  季云深只是看着她,乔稚楚颤着眼睫,一步步后退。
  第二天很早,他们就登上了回江陵的飞机,乔稚楚偏头看着机窗外的白云,充斥暖气的机舱,她掌心仍旧冰凉。
  昨晚从墓园回来后,她没再闭上过眼睛。
  她一直在想,当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阴差阳错,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巧合,那么多刚刚好的误会……他们又为什么偏偏走到后来那一步,如果当时她没有遇到那个男人,该有多好。
  从闽南到江陵的一路,乔稚楚想了很多,她大概有些明白为什么季云深对她忽冷忽热。
  他心里是有她的,可能是爱情,也可能是执念,总之她都是他特别的存在,只是那件事横在他们中间是个死结,当年他受了那么多侮辱和背叛,换成谁心里都不可能轻易放下,他大概是会偶尔想起那些事,心情阴郁,而她这个罪魁祸首还在他面前晃,不能骂不能打,只能冷漠相对。
  乔稚楚发自内心叹了口气。
  五个小时后,飞机落在江陵机场,季云深拉着行李走在她前面,他去闽南是自己开车来的机场,现在车子还寄放在停车场,直接去取来就好。
  乔稚楚坐在副驾驶座,目光却一直都在身边的人身上:“云深……”
  季云深眉尖微动,她声音低低地说了一句:“当年,对不起。”
  其实她已经不止说过一次对不起了。
  他静了一瞬,然后淡淡道:“别说了。”
  是是非非之所以叫是是非非,就是因为有些事,即便知道了来龙去脉,也没有解开的办法。
  乔稚楚有些沮丧地低头,他看她的样子,伸手过来揉揉她的脑袋,掌心温暖温软,总是能轻易触动的内心:“别想太多,先去吃饭。”
  季云深带她去吃饭的地方,依旧是张妈妈的餐馆,点了她喜欢的菜,乔稚楚却没什么胃口,戳着米饭有些走神。
  “不合口味?”
  乔稚楚垂眸:“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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