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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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休时间,时绥的同事给她递来一杯无糖咖啡。
  “小时,你最近没休息好吗?”说话的人叫陈黎,北方姑娘,性格爽朗。陈黎去年刚毕业,按理说时绥和她也是一届的,不过她延毕了而已。
  时绥笑着接过,轻轻地摇摇头。
  两个人冷战已经好几天了,自从那次被魏衡强行做了之后,他们再也没见过面。时绥尽管被安排在魏衡的团队,但是她刚入职,目前还算是实习期,因此很多事情还不能亲历亲为,只能跟着前辈们多熟悉一些项目,也好给她免费指导了。
  眼下临近年关,又是一年春节,魏衡受邀去了地方台彩排,这几天也是忙得晕头转向。
  “我昨晚刚抢了火车票,差点儿没买上。”陈黎笑着说,大咧咧地挥了挥手,“要我说,南方的冬天可真是刺骨,真怀念我家的大炕啊。”
  时绥沉默着没说话,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直达舌根。
  她低头打开手机,因为之前主动销号,所以现在铁粉群她也不能再进去了,目前关于大明星的一些行程,倒是从同事们口中打听到的。
  文娱榜总是被那个男人霸占在头条,今天,是关于他和她的。
  S市卫视邀请魏衡和沉星然在小年演唱一首歌曲,在那场澄清风波之后俩人很少同时出现在荧幕上,这一次能受邀参加,不少恒星粉们再次沸腾了。
  不过今天的热搜不止是因为这个,而是在昨天的彩排中,沉星然不小心掉落舞台,是魏衡及时托住了她。略微模糊的视频中,只见男人眼疾手快地揽住了女生的腰肢,尽管是绅士手,未触碰到她穿着礼服而裸露的肌肤,但也足矣让粉丝们大声尖叫。
  她们再次重申:恒星恒星,永结同心!
  时绥有些气恼,她看了几眼评论区,而后愤愤地关掉了手机。
  那种感觉,从心底慢慢地滋生出来。与从前的波澜不惊不同,这一次她觉得心头酸酸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总之,并不好受。
  ——
  还有不到十天就过年了,天气越来越冷,S市地处南方,竟然也开始飘起了小雪。
  时绥拎着包下班,其实她这份工作很清闲,白天不需要打卡,许是忌惮她的身份,也没人敢催促她一定要几点几点上班。下班也不会超过下午5点,同样不需要打卡,只要完成当天的任务就行了。但时绥还没有真正进组,也不会跟随团队外出,因此目前更是无所事事,偶尔和同事一起学习未来需要接触的项目,如此而已。
  晚高峰的地铁很拥挤,时绥打算打车回去。
  在路边等了一会儿,这个时间段的车次很少,而且费用很贵,她咬咬牙,打算拼个快车。
  还没挑好车型,路边的鸣笛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黑色的奔驰在时绥面前停下,车窗下落,唐周的脸落入女人的视线。
  “时绥,回家吗?”他问,嘴角是浅浅的笑意。
  “啊……对,”时绥笑着点头,“我正打算打车呢……”
  “上车,我送你回去。”唐周一手放在方向盘上,一手朝着时绥招了招。
  尽管有些不好意思,但女人抉择了几秒,还是上了男人的车。
  唐周开得平稳,但这个点的路面有些拥堵,往日里半个小时的路程今天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
  “时绥,新工作还好吗?”又是一个红灯,唐周侧头问道。
  时绥点点头,浅浅一笑,“嗯,挺好的,而且很轻松。”
  唐周若有所思,也跟着笑,“我听叔叔说,是你弟弟给你介绍的?”
  时绥一愣,而后点头:“嗯,是他。”
  男人捕捉到女人眼底的一丝落寞,勾了勾唇角道:“怎么,你们吵架了?”
  时绥沉默不语,只是扣动着包上的链条。吵架其实也算不上,本来他们的关系就从未好过,只是这一次,倒是有些不太一样了。
  不仅是魏衡有气在心里,时绥也一样,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感觉越赌越慌。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时绥被折腾得累了,魏衡抱着她去了他的卧室,细细地给她清理身体,而后两人相拥而眠,即使她那会儿已经记不太清。
  同床异梦,是最痛苦的事情。
  男人愤怒于自己的情感在她身上得不到一点回应,不仅如此,时绥对他的态度依旧冷漠,且不近人情。如果是从前,他定不会这般动怒,但因为有过时绥的“主动”,才让这样的冷眼产生了巨大的落差,形成了一道横在两者之间的沟壑,让他望不到边。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未曾见过光明。
  “时绥,”唐周停下了车,侧头去看愣神的女人,“到了。”
  时绥收回脑海中的回忆,朝着男人点点头,带着谢意,“今天谢谢你,唐周哥哥。”
  唐周微微一怔,嘴角是温柔的弧度,“时绥,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的。”
  记忆中,时绥是个活泼、娇贵的小妹妹,一口一口地喊他哥哥,嗓音甜美,靓丽动人。可不知何时,时绥变得愈发文静,与他之间也变得客气、客套起来,好似,和她那个弟弟越来越像了。
  时绥摇摇头,露出甜甜一笑,“这不是客气,是真的谢谢你。”
  夜色已落幕,车内开着小灯,光线打在时绥的脸上,她精美的脸颊看起来是那样美丽,莞尔一笑便俘获人心。
  唐周呆了呆,有些心猿意马,上次……她喝醉了,就是坐在这里,迷迷糊糊地睡着的。
  “时绥,你真的好美。”不知怎得,唐周脱口而出,他微微凑近女人,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
  时绥莫名其妙地被他这么一夸,只觉得奇怪,又有股说不上的怪异氛围。她下意识地靠后,尽管魏衡经常对她有这样压迫性的动作,但至少不会让她觉得慌乱,可眼前的是唐周,感觉却完全不同。
  伸手解开了安全带,时绥勉强笑笑,没有接他的话,“那,我先上去了。”
  “等等。”唐周抓住时绥的手腕,好似没打算让她离开。
  时绥心下一惊,侧头去看,只见男人将女人外套上被勾住的线扯开,又给她理了理边缘。
  女人刚想给他道谢,唐周开口:“时绥,如果那天不是魏衡把你带走……”他话说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上次?是哪次?
  不需多想,能和魏衡搭边的那次,就是她回国后,与他共餐,喝醉的那一晚。
  “什么意思?”时绥皱眉,试图获取他的话外之音。
  唐周盯着她,时绥感到一丝微凉,他眼底的情绪,她在魏衡的眼中见过。
  “我想知道,”女人咽下一口唾沫,深深地呼吸,“那天发生什么了……或者说,你是怎么碰上他的?”
  唐周抿着唇没说话,只是目光很幽深,暗沉得看不清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其实时绥后来也想过,唐周送她回家,开车在路上,怎么可能与魏衡碰上?总不能在某个路口,或是某个室外,两人都停下了车,并且发现了对方。
  况且,就算魏衡遇到了她,定然是把她带回家的,而不是大费周章地……带她去开房。
  除非……除非。
  时绥试图抽回唐周抓住的手腕,可男人力气很大,一时间没有拽回来。
  “唐周哥哥,你松开。”
  男人这才回过神,他方才正斟酌该如何解释,一时间没有控制力度,“抱歉。”他松开,手上还残留着她肌肤的娇软。
  时绥没说话,那种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终于,她又一次道了谢,然后快速地转身离开。
  站在家门前,她保持着掏钥匙的动作,却迟迟没有把钥匙插入孔中。
  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红痕,一时间还没有消退。
  回想着方才男人异样的神色,时绥觉得他一定隐瞒了什么事情,是不愿意告诉她的事情。
  脑海中突然跳进魏衡那晚愤怒的神情,他狠狠地质问她,看到是他而不是唐周,她感到很失望?
  为什么会说唐周?唐周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难道……
  时绥深吸了一口气,难道想带她开房的,不是魏衡,而是他。
  怪不得他说让她离唐周远一点,怪不得他总是看不惯他,怪不得……
  手指有些微凉,她庆幸唐周还算是个“君子”,庆幸自己没有与他过多纠缠。
  手机响了两下,吓得时绥一个机灵。
  打开看,是唐周发来的:时绥,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上班,楼下等你。
  心中的恐惧突然升起,时绥收回钥匙放进包里,她闭上眼睛,这一刻,她好想魏衡。
  ——
  姐姐要去找弟弟咯,谢谢唐老师的“推波助澜”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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