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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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言将那块小小的布料过了最后一遍水再拧干,他提溜着妹妹的内裤挂在了内衣裤专用的衣架上。
  阿姨将两人的内衣裤用分开的架子挂着的,内衣裤进烘干机会导致布料变得过硬,只能晾干。
  而十四五岁的女孩,来了初潮其实就发育得差不多了。奚言鬼使神差地顺手摸了摸就挂在一旁的bra。少女内衣的款式多是粉的、白的,没有太多繁复的花式,布料很是顺滑。他摸到还没来得及剪掉的标签从衣物下摆探出,明晃晃写着“70D”。
  奚言庆幸之前抱着林沧的时候他有多加小心。林沧喜欢穿宽松舒适的衣物,就连冬日的睡裙也是那种毛茸茸的款式,说是林遥给买的。奚言也没有真正照顾过小女孩的经验,他本来是打算把这些生理问题都丢给文芝的。但和妹妹同住的人毕竟是他自己,奚言又回忆起自己学生时代,班里发育好的女生少不了被男生开些黄色玩笑的事,她们在女生群里也一样容易被欺负。
  奚言脑子里闪过无良臭小孩冲自己妹妹开黄色玩笑的画面,太阳穴就抽得发痛。他觉得自己需要认真研究起这个问题,于是对着一架子内衣裤开始刷起了手机,搜索相关知识。
  林沧走进卫生间就看见奚言刷着手机,而面前是自己的内裤。奚言听见脚步声做贼心虚地收起了手机,转身尴尬地和林沧对视着。
  “阿沧,你不疼了吗?”奚言轻咳一声,打算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你帮我洗掉了吗……”林沧只觉得面上发烧,她自己知道沾了经血的内裤是什么样的,血是粘滑的,粘在薄薄的布料上,手感很是恶心,而且有时候无论搓洗多少遍都洗不掉。
  “阿沧,哥哥不是说了会帮你洗吗?不用害羞的,这是哥哥该做的。别多想,这都是很正常的现象,你就把哥哥当作你阿姐,一样的。”奚言半蹲下去和林沧保持平视,又伸手去理了理她有些睡乱了的头发。
  别扭小孩被直球攻击只能局促地捏捏裙角,转移话题,“我饿了。”
  奚言也饿了,但现在叫文芝再送饭过来就太晚了。幸而家里常备着阿姨给包的馄饨。
  “饿了就和哥哥一起去煮馄饨。”奚言担心林沧上学后他不在的时候没饭吃,必须得先教她学会煮馄饨。
  奚言从入户吧台抱了把高脚凳放在厨房中央让林沧坐着,她站着还是不太舒服。打开冰箱冷冻区想要拿包馄饨,入眼就是一盒草莓芝士蛋糕味的冰淇凌,掀开盖子一看,只剩盒底的一层。
  问这小锯嘴葫芦,嗯了半晌才知道是她忘记了生理期的时间,昨天吃了大半的冰淇凌,有了今日这一遭。奚言无奈地继续从冰淇凌下面掏出两包馄饨,一包荠菜猪肉的、一包虾仁的。电热水壶烧开的水倒进锅里,他叮嘱女孩记住冷冻的馄饨要热水下锅,浮起来后再往里倒一碗凉水。等到馄饨第二次浮起来,才算彻底好了。
  等待第二遍水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沉默着,就连未沸腾的水都沉默着,只有氤氲的水蒸气在房间里环绕而上。林沧把头靠在了奚言的手臂上,她坐得有些累了。奚言扭头去看她,发现女孩只是呆呆地望着锅里浮浮沉沉的馄饨放空,于是便朝着她软软的脸蛋伸手。
  林沧不客气地拍下了那只不安分的手,故作凶狠地盯着奚言好像随时要像之前一样再给他来上一口。
  奚言也不示弱地瞪了回去,见女孩一点不怕,他张嘴“啊呜”着往林沧脸上凑。
  “奚言!”女孩慌乱之中失了平衡往后仰去,奚言只得一手揽过妹妹的腰,一手稳住了那高脚凳。但不想小姑娘挂在他身上,胸乳恰好就搁在了那只手臂上。
  隔着她毛茸茸的睡衣奚言也能感受到女孩胸前软肉的惊人弹性。他不是没在此前的拥抱中无意碰到过女孩的胸乳,但那手臂嵌入那两坨软肉的触感甚是让人心惊。
  只是因为刚才看到了妹妹的内衣才会注意到这种事。奚言很快将奇怪的念头逐出大脑。林沧也立马坐稳了推开他的手。
  水开了,扑得锅盖都差点被掀起来。奚言立马转头去关火,又拿碗去盛一个个小馄饨们。
  林沧也不是完全懵懂无知的年纪了,但她能奚言对自己的照顾中感受到对方的尊重。因此,她只是慢吞吞跳下了凳子,凑过去给奚言递了个勺。
  奚言早看出了林沧对吃食没什么主见和要求,这馄饨够鲜了,就滴了点生抽往餐厅端。他转头就发现林沧一手拿着一双筷子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有点可爱,有点温馨,让他又怀念起从前的日子,可他不能和妹妹分享那些回忆,只好学着继母的样子说:
  “阿沧,快来吃。”
  这顿饭不知是算早午餐还是下午茶,林沧饿得厉害,但身上却乏力又没胃口,吃了两颗馄饨就把碗往奚言这边推。奚言见她拿药盒,又怕她胃里没太多能垫着的东西,劝着又吃了两口。
  看着那药盒,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阿沧疼的时候,为什么不吃止疼药呢?”
  林沧闻言撇了撇嘴角,她觉得奚言今天整个人都笨笨的,要是能吃她不早吃了吗?
  “止疼药会和抗抑郁的药发生冲突的,而且也不能天天吃吧。”她平日里也会胃疼,要是天天吃止疼药,副作用还不得拉满。何况痛这个东西,只要习惯了,反而容易上瘾。林沧经常在疼痛中思考,将她难以及时发现的人心在大脑中重演、洞察。这是她学习世间规则的方式,也是她和现在这个心理医生之间的秘密。医生说她对疼痛上瘾的倾向是对抑郁症带来的自杀倾向的妥协,于是医生答应她不告诉阿姐这件事,她答应医生不要在疼痛中思考、逃避,要保持对疼痛的敬畏,保护自己活下去的决心。
  其实不用医生的叮嘱,林沧也会努力活下去的,至少是为了阿姐,她现在开始考虑要不要在后面加上奚言的名字。这要是被奚言知道了,只会叹口气,说这小孩好骗。
  “好吧。那阿沧还想出门吗?新城那边有家新开的猫咖,都是些比较少见的品种,阿沧想去的话,我们现在可以就去。”
  林沧听见猫猫很是心动,但她也知道她这身子是什么德行,奚言还是不够了解。
  “还是不了。”奚言看出她的渴望和黯然。
  “没事的,想去的话,等阿沧好了,哥哥就陪你去。嗯……在家呆着的话,哥哥也正好买了礼物送给阿沧哦。”奚言真心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小痣总衬得他眉眼弯弯,又眼含春水。狭长的狐狸眼笑的时候容易带着狡黠,露出些讥讽的味道。那颗痣却让他多了点慈悲,仿佛眼见世人历经磨难而不为所动的观音,玉净瓶里的甘露只用来渡化他的眼中人。
  奚言从身旁推进餐桌的椅面上掏出一个装着游戏机的包装盒。“哥哥公司里也有很多哥哥姐姐喜欢玩游戏,还推荐了很多游戏卡哦,是文助理在你睡着的时候送过来的。”他还不忘变戏法似地展示出藏在盒子后面的游戏卡,像只叼着飞盘、皮毛闪闪发光的大金毛摇着尾巴向主人献媚邀功。
  林沧怔愣地盯着眼前人。良久,一滴泪突然从她的眼下滑落。她不喜欢在他人面前露出这种脆弱的情绪,于是躲在奚言怀里、躲在被子里,可此时此地她无处可躲。
  奚言想要帮忙擦拭眼泪的手被条件反射地拍下。
  “我没哭。”
  “哥哥没说我们阿沧哭了呀。”奚言转而递了一张纸给林沧,他知道小孩自尊心重,而他想要的,是妹妹的全然信赖。
  “去把游戏机接上吧,电视接入外设的插口很好找。哥哥洗个碗就来陪你。”
  PS:感觉有点废话多,但是舍不得俩人相处的一点一滴捏。果然骨科最好磕的点就在于俩人是真的是亲人,而不是简单的身份和血缘上的关联。嘿嘿嘿嘿,已经等不及尼桑不伦的忏悔了。不过根据剧情线还要等阿沧成长和尼桑黑化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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