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母对照组不干了[六零] 第69节
组装的？
王干事一愣，认真看了看明珠的那辆自行车，发现轮胎和座位的地方还真的有些许旧，看上去像是用过一段时间的。
她转而又道：“那你就把车子借给我结婚时用吧，你的车子比我的新，我结婚那天哪能用旧车啊！”
借她？
只怕借了就不还了吧？
明珠不为所动道：“不行，王姐，这车子的行驶证上是我的名字，你要是无证行驶我的车子，万一我的车子被扣了怎么办？要不这样，王姐你结婚那天压二百块钱在我这，等结完婚你把车子还我了，我确认过没问题了，就把钱退给你，你看怎么样？”
怎么样？
当然不怎么样了！王干事借车纯属是想白骑一段时间的新车，压钱给明珠，万一这车子骑坏了，明珠想要扣钱，她也不好说理啊。
王干事索性道：“小蒋啊，你跟姐还计较这些？姐你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我表姑刘干事？”
刘思琴张口就道：“光想占........”
明珠打断了刘思琴的话，淡淡道：“王干事，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我这虽然是组装车，但也是花了大价钱组装的，要是人人都跟你一样跑过来借车，也没个保证，那车子被骑旧了骑坏了，我找谁说理去？保不准到时候还会被人反咬一嘴造谣小气讹诈呢！”
王干事眼神躲闪，她打的就是这么个主意。
不过明珠现在还没和她撕破脸，因此王干事还抱着些许侥幸成分：“小蒋啊，姐都要结婚了，你还这样小气？亏我表姑还跟你一个科的呢，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了？”
明珠纳闷道：“世上谁没个结婚的时候，难不成我还要挨个借车给他们？再说了，你结婚是你自己选的对象，又不是我压着你逼你嫁人，我为什么要为你的婚姻买单？就因为你结婚，我就必须无条件借车，哪有这样的理？”
王干事干巴巴的说道：“我还挺喜欢你的自行车。”
“我也喜欢我的自行车，谢谢。”明珠转头问刘思琴道：“咱厂有这隐藏规矩吗？”
“什么隐藏规矩啊？”刘思琴的脑袋还有些不在线。
“就是只要王干事喜欢的东西，我们就必须让给她啊！”明珠摸了摸下巴道：“可能是我厂规记得还不够熟，回头我再问问厂领导他们，毕竟咱俩进厂的时间也不太长，要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是得多加注意不是？免得坏了厂里的规矩！”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随口那么一提，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小蒋啊，你别较真，我算是哪个牌面的人物啊，咱厂可没这规矩。”王干事脸上的笑挂不住了：“那行，这不是妇联还有活等着我做嘛，我就先进去了，小蒋啊，等明儿我再给你送点喜糖哈，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你可别跟我表姑他们说这事啊，我还不想让他们太操心。”
说完就直接蹿回了办公室内。
“这人........”刘思琴气鼓鼓的看着王干事的背影。
明珠长舒了口气：“管他呢，这种人我见多了，能好好说就好好说，实在听不进人话，那就直接敞开了说。”
明珠是可以借自行车，可她又不是傻子。
把好好的车子借给人家换一辆哪哪都响的破车，不但损害了自己的利益不说，还辜负了楚同志的一番心意。
这种不懂分寸的同事，即便是断交了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如果刘干事要为此跟她计较，那她也没什么好怕的，她在厂里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吃饭，至少从目前来看，她干的活没有一个同事能够取代。
只要她没出什么原则性的大错，那么厂里就绝对不会将她下放回车间。
“哟，咱们的小姑奶奶回来了？欸，我可是听说了，咱们科的小姑奶奶买车了，这还不得请我和李科长吃糖？”刘干事看到明珠回来，打趣道。
“请请请。”明珠笑着从布兜里掏出哄明成明玉的糖果来：“来，给您二位吃糖了。”
“嘿，还真给啊，那我可不客气了。”刘干事说着就剥开糖往嘴里塞。
李科长也笑着抓了糖塞进兜里。
“嗬，马屁精。”包弘博不屑的看着这一幕，划拉着纸张小声道：“不就是辆自行车嘛，等我结婚了，我妈也会给我买。”
“欸，刘姐，你方便吗？找你说个事呗。”明珠走到刘干事边上，小声说道。
“怎么了？搁我这还有啥不能说的？”李科长吃味道。
“去去去，我们娘俩的话题，你一大男人插什么嘴！”刘干事说完就跟着明珠一块往外走。
两人走出了办公室，还远远的听到李科长在那吼道：“嘿，小蒋同志你听听，这女人她占你骗你呢！”
明珠拉着刘干事一块走到楼梯下边，才开口道：“刘姐，我想跟你说的是关于妇联王干事的事。”
“王干事？哦，你说王......王秀吧？”刘干事纳闷道：“她不是忙着结婚嘛？这又弄出什么事来了？”
“王干事上礼拜找我借自行车票.........”
明珠还没说完，就听到刘干事张大了嘴巴震惊道：“借.........借自行车票，她也好意思说？”
明珠点了点头：“嗯，您不信吗？”
“信啊，她们一家子还真是那种人。”
“她问我借自行车票，不过你也知道，咱们厂上个月的自行车票奖励给了食堂的股长，上上个月的自行车票奖励给了财务科的科长，根本就轮不上我一个小干事，所以我就给拒了。但是我自个儿也一直想弄一辆自行车，所以一直都有在攒车，也就今天，我才攒够了所有零件，把车给组装了起来。”
刘干事笑道：“敢情你那车是攒的啊，我和李科长刚还在科里纳闷呢，他还说你那车要是去鸽子市弄来的，他有门路给你开张信托商店的票，到时候你打钢印备案都好使。”
“回头我就去谢谢李科长。”明珠有些感动道。
“肯定要谢，不过，你要是真想谢谢他，就给他整点花生瓜子，他这大碎嘴巴就好那口。”刘干事捂嘴笑道。
“行，正好我家还有些花生和榛子，回头我都给你带来。”明珠大方道。
“真带啊？”刘干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你也舍得？”
“您瞧我是那样小气的人吗？”明珠认真道：“谁对我好，我心里清楚，我又不是那种只进不出的白眼狼。”
虽然刘干事平时爱偷懒了点，李科长不喜欢管事儿，但总体来说，这两位确实算得上好同事，两人都待明珠不差。
“行。”刘干事揉了揉明珠的脑袋道：“没白对你好啊，等明年入了冬，姐就给你织个毛线手套，不过得说好啊，这毛线得你自己出。”
“嗯，到时候就麻烦刘姐了。”明珠接着道：“刘姐，刚刚王干事又找我借车了，她话里提到过您是她表姑。”
“谁她表姑了，小死丫头还乱攀亲戚了！”刘干事一听差点没当场跳起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门亲？她是我家那口子的远房表姐的闺女，跟我可没什么关系，当年老娘刚结婚的时候，她那个老娘可没少给我添堵，这门亲戚我可是不认的。”
刘干事和自家男人面和心不和多年，对于婆家的亲戚早已没了往来。
哪料到，这婆家人居然还打着她的名头在厂里威胁人啊。
明珠见她这幅做派，心里就稳了：“那您不生我的气？”
“我生你什么气啊，你要是借了她我才生气呢！”刘干事气冲冲的撸起袖子问道：“小蒋，你还有事吗？”
“没了。”明珠摇了摇头。
“那行，我就先去找那丫头好好唠唠了，敢打着我的名号作威作福，反了天了她！”
说完刘干事就冲着妇联的方向去了。
第91章
看着刘干事离去的背影, 明珠也有些懵懵的回了办公室。
本来她还以为王干事和刘干事的亲戚关系能有多好呢，没想到居然只是这样。
“小蒋，刘干事去哪了？她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李科长往后看了看没见着刘干事的人影。
“她临时有点事情要和妇联的同志对对, 我就先回来了。”明珠说完就坐到了李科长的桌前, 捧着搪瓷杯问李科长：“李科长，你见过刘干事发火的样子吗？”
“咋了, 谁又惹她了？”李科长兴奋起身道。
明珠扯了扯嘴角：“没呢，我就好奇问问。”
“这样啊。”李科长失望的坐回椅子上，看了一眼包弘博, 压低声道：“我上一回见刘干事发火还是在去年年初，咱们科某人提议取消厂女性的例假休息，正好那会儿遇上了刘干事来了事，当场就把某人给撅的抬不起头，还发动了咱们厂一些女员工一起在某人的书桌底下塞卫生带, 那段时间, 咱们科的味道甭提多难闻了。”
似乎回想到那股味道, 李科长还捏着鼻子摇了摇头。
“刘干事干的好！”明珠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虽然这方法确实有些恶心，但它是真解气啊！
明珠进厂以来，每个月都能休上三天的例假。
例假一词是由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发明的, 因为当时的女性太过要强，向花木兰穆桂英等女将军看齐, 导致不少女同学月经失调，面黄肌瘦。
为了照顾女性，该所大学特地指定了一项规定：女同学在月经期间, 给假三天。
这三天的照例给假，被后来人称之为例假。
随着新中国的成立, 浩浩荡荡的女职工队伍也随之产生，工厂也开始实行劳动保护，组织照例准假，工资照发。
对于广大的女职工队伍来说，这算是难得的福利，明珠每个月最期待的就是放例假的三天，那时候她可以痛痛快快的窝在被窝里喝着红糖水听着广播。
如果取消了例假，对于女职工们来说无疑是一场噩梦，也难怪刘干事等人会采用这么极端的手段。
明珠想着想着，又看了看包弘博一眼，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刘干事这一去便是一下午，等她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下班的点了。
明珠看着刘干事有些蓬乱的头发，总觉得对方还顺道回家睡了一觉。
下班后，明珠就和刘思琴一起骑着自行车回了家，她才刚刚学会骑车，因此也不敢在小路上骑，只有在大路上的时候才骑上那么一段路。
刘思琴陪着她一块，两人一路上骑骑走走，耽搁了不少的时间。
等两人回到院子里的时候，立刻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他爸，他爸，快来看啊，明珠丫头推回来一辆新车。”曹问柳看着明珠推着自行车走了进来，立刻拉着刘长贵一块凑了过去：“明珠丫头，我听人说你买车了，我还不信呢，你还真买了？”
“组装车，托人给攒的。”明珠将车子展示给曹问柳看：“问柳婶，长贵叔，怎么样，还可以吧？”
“你这都快赶上新的了。”刘长贵研究了一下：“除了那两轮胎是飞鸽的，其他零件都用的永久的吧？”
“好眼力，这都被您看出来了。”明珠冲着刘长贵竖了个大拇哥儿。
“我再看看。”刘长贵上去骑了一小段路，评价道：“跟新的没差，这不便宜吧？”
“还成，多亏了熟人带我，不然我也攒不出一辆车来。”明珠含糊的说道。
刘长贵立刻就懂了，没再追问，冲着屋里大喊道：“明成明玉快出来，你姐骑回来一辆车。”
“来了，来了！”明成明玉带着蔡小华一块蹿了出来。
三孩子围着车子转悠了一圈，明成一脸欣喜的问明珠道：“姐，这就是咱家的自行车吗？”
“对。”明珠将车子让给他们：“小心点玩，别磕着自个儿。”
“知道了姐！”明成可是院里出了名的“看家狗”，怎么可能舍得让车磕着一星半点？
明珠冲着刘思琴打了声招呼，拜托她帮忙看着点孩子后，就径直回了屋。
“姐，你要做什么好吃的啊？”明玉对自行车没兴趣，迈着小碎步紧随在明珠身后。
“豌豆黄。”明珠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蒸豌豆。
王干事一愣，认真看了看明珠的那辆自行车，发现轮胎和座位的地方还真的有些许旧，看上去像是用过一段时间的。
她转而又道：“那你就把车子借给我结婚时用吧，你的车子比我的新，我结婚那天哪能用旧车啊！”
借她？
只怕借了就不还了吧？
明珠不为所动道：“不行，王姐，这车子的行驶证上是我的名字，你要是无证行驶我的车子，万一我的车子被扣了怎么办？要不这样，王姐你结婚那天压二百块钱在我这，等结完婚你把车子还我了，我确认过没问题了，就把钱退给你，你看怎么样？”
怎么样？
当然不怎么样了！王干事借车纯属是想白骑一段时间的新车，压钱给明珠，万一这车子骑坏了，明珠想要扣钱，她也不好说理啊。
王干事索性道：“小蒋啊，你跟姐还计较这些？姐你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我表姑刘干事？”
刘思琴张口就道：“光想占........”
明珠打断了刘思琴的话，淡淡道：“王干事，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我这虽然是组装车，但也是花了大价钱组装的，要是人人都跟你一样跑过来借车，也没个保证，那车子被骑旧了骑坏了，我找谁说理去？保不准到时候还会被人反咬一嘴造谣小气讹诈呢！”
王干事眼神躲闪，她打的就是这么个主意。
不过明珠现在还没和她撕破脸，因此王干事还抱着些许侥幸成分：“小蒋啊，姐都要结婚了，你还这样小气？亏我表姑还跟你一个科的呢，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了？”
明珠纳闷道：“世上谁没个结婚的时候，难不成我还要挨个借车给他们？再说了，你结婚是你自己选的对象，又不是我压着你逼你嫁人，我为什么要为你的婚姻买单？就因为你结婚，我就必须无条件借车，哪有这样的理？”
王干事干巴巴的说道：“我还挺喜欢你的自行车。”
“我也喜欢我的自行车，谢谢。”明珠转头问刘思琴道：“咱厂有这隐藏规矩吗？”
“什么隐藏规矩啊？”刘思琴的脑袋还有些不在线。
“就是只要王干事喜欢的东西，我们就必须让给她啊！”明珠摸了摸下巴道：“可能是我厂规记得还不够熟，回头我再问问厂领导他们，毕竟咱俩进厂的时间也不太长，要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是得多加注意不是？免得坏了厂里的规矩！”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随口那么一提，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小蒋啊，你别较真，我算是哪个牌面的人物啊，咱厂可没这规矩。”王干事脸上的笑挂不住了：“那行，这不是妇联还有活等着我做嘛，我就先进去了，小蒋啊，等明儿我再给你送点喜糖哈，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你可别跟我表姑他们说这事啊，我还不想让他们太操心。”
说完就直接蹿回了办公室内。
“这人........”刘思琴气鼓鼓的看着王干事的背影。
明珠长舒了口气：“管他呢，这种人我见多了，能好好说就好好说，实在听不进人话，那就直接敞开了说。”
明珠是可以借自行车，可她又不是傻子。
把好好的车子借给人家换一辆哪哪都响的破车，不但损害了自己的利益不说，还辜负了楚同志的一番心意。
这种不懂分寸的同事，即便是断交了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如果刘干事要为此跟她计较，那她也没什么好怕的，她在厂里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吃饭，至少从目前来看，她干的活没有一个同事能够取代。
只要她没出什么原则性的大错，那么厂里就绝对不会将她下放回车间。
“哟，咱们的小姑奶奶回来了？欸，我可是听说了，咱们科的小姑奶奶买车了，这还不得请我和李科长吃糖？”刘干事看到明珠回来，打趣道。
“请请请。”明珠笑着从布兜里掏出哄明成明玉的糖果来：“来，给您二位吃糖了。”
“嘿，还真给啊，那我可不客气了。”刘干事说着就剥开糖往嘴里塞。
李科长也笑着抓了糖塞进兜里。
“嗬，马屁精。”包弘博不屑的看着这一幕，划拉着纸张小声道：“不就是辆自行车嘛，等我结婚了，我妈也会给我买。”
“欸，刘姐，你方便吗？找你说个事呗。”明珠走到刘干事边上，小声说道。
“怎么了？搁我这还有啥不能说的？”李科长吃味道。
“去去去，我们娘俩的话题，你一大男人插什么嘴！”刘干事说完就跟着明珠一块往外走。
两人走出了办公室，还远远的听到李科长在那吼道：“嘿，小蒋同志你听听，这女人她占你骗你呢！”
明珠拉着刘干事一块走到楼梯下边，才开口道：“刘姐，我想跟你说的是关于妇联王干事的事。”
“王干事？哦，你说王......王秀吧？”刘干事纳闷道：“她不是忙着结婚嘛？这又弄出什么事来了？”
“王干事上礼拜找我借自行车票.........”
明珠还没说完，就听到刘干事张大了嘴巴震惊道：“借.........借自行车票，她也好意思说？”
明珠点了点头：“嗯，您不信吗？”
“信啊，她们一家子还真是那种人。”
“她问我借自行车票，不过你也知道，咱们厂上个月的自行车票奖励给了食堂的股长，上上个月的自行车票奖励给了财务科的科长，根本就轮不上我一个小干事，所以我就给拒了。但是我自个儿也一直想弄一辆自行车，所以一直都有在攒车，也就今天，我才攒够了所有零件，把车给组装了起来。”
刘干事笑道：“敢情你那车是攒的啊，我和李科长刚还在科里纳闷呢，他还说你那车要是去鸽子市弄来的，他有门路给你开张信托商店的票，到时候你打钢印备案都好使。”
“回头我就去谢谢李科长。”明珠有些感动道。
“肯定要谢，不过，你要是真想谢谢他，就给他整点花生瓜子，他这大碎嘴巴就好那口。”刘干事捂嘴笑道。
“行，正好我家还有些花生和榛子，回头我都给你带来。”明珠大方道。
“真带啊？”刘干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你也舍得？”
“您瞧我是那样小气的人吗？”明珠认真道：“谁对我好，我心里清楚，我又不是那种只进不出的白眼狼。”
虽然刘干事平时爱偷懒了点，李科长不喜欢管事儿，但总体来说，这两位确实算得上好同事，两人都待明珠不差。
“行。”刘干事揉了揉明珠的脑袋道：“没白对你好啊，等明年入了冬，姐就给你织个毛线手套，不过得说好啊，这毛线得你自己出。”
“嗯，到时候就麻烦刘姐了。”明珠接着道：“刘姐，刚刚王干事又找我借车了，她话里提到过您是她表姑。”
“谁她表姑了，小死丫头还乱攀亲戚了！”刘干事一听差点没当场跳起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门亲？她是我家那口子的远房表姐的闺女，跟我可没什么关系，当年老娘刚结婚的时候，她那个老娘可没少给我添堵，这门亲戚我可是不认的。”
刘干事和自家男人面和心不和多年，对于婆家的亲戚早已没了往来。
哪料到，这婆家人居然还打着她的名头在厂里威胁人啊。
明珠见她这幅做派，心里就稳了：“那您不生我的气？”
“我生你什么气啊，你要是借了她我才生气呢！”刘干事气冲冲的撸起袖子问道：“小蒋，你还有事吗？”
“没了。”明珠摇了摇头。
“那行，我就先去找那丫头好好唠唠了，敢打着我的名号作威作福，反了天了她！”
说完刘干事就冲着妇联的方向去了。
第91章
看着刘干事离去的背影, 明珠也有些懵懵的回了办公室。
本来她还以为王干事和刘干事的亲戚关系能有多好呢，没想到居然只是这样。
“小蒋，刘干事去哪了？她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李科长往后看了看没见着刘干事的人影。
“她临时有点事情要和妇联的同志对对, 我就先回来了。”明珠说完就坐到了李科长的桌前, 捧着搪瓷杯问李科长：“李科长，你见过刘干事发火的样子吗？”
“咋了, 谁又惹她了？”李科长兴奋起身道。
明珠扯了扯嘴角：“没呢，我就好奇问问。”
“这样啊。”李科长失望的坐回椅子上，看了一眼包弘博, 压低声道：“我上一回见刘干事发火还是在去年年初，咱们科某人提议取消厂女性的例假休息，正好那会儿遇上了刘干事来了事，当场就把某人给撅的抬不起头，还发动了咱们厂一些女员工一起在某人的书桌底下塞卫生带, 那段时间, 咱们科的味道甭提多难闻了。”
似乎回想到那股味道, 李科长还捏着鼻子摇了摇头。
“刘干事干的好！”明珠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虽然这方法确实有些恶心，但它是真解气啊！
明珠进厂以来，每个月都能休上三天的例假。
例假一词是由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发明的, 因为当时的女性太过要强，向花木兰穆桂英等女将军看齐, 导致不少女同学月经失调，面黄肌瘦。
为了照顾女性，该所大学特地指定了一项规定：女同学在月经期间, 给假三天。
这三天的照例给假，被后来人称之为例假。
随着新中国的成立, 浩浩荡荡的女职工队伍也随之产生，工厂也开始实行劳动保护，组织照例准假，工资照发。
对于广大的女职工队伍来说，这算是难得的福利，明珠每个月最期待的就是放例假的三天，那时候她可以痛痛快快的窝在被窝里喝着红糖水听着广播。
如果取消了例假，对于女职工们来说无疑是一场噩梦，也难怪刘干事等人会采用这么极端的手段。
明珠想着想着，又看了看包弘博一眼，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刘干事这一去便是一下午，等她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下班的点了。
明珠看着刘干事有些蓬乱的头发，总觉得对方还顺道回家睡了一觉。
下班后，明珠就和刘思琴一起骑着自行车回了家，她才刚刚学会骑车，因此也不敢在小路上骑，只有在大路上的时候才骑上那么一段路。
刘思琴陪着她一块，两人一路上骑骑走走，耽搁了不少的时间。
等两人回到院子里的时候，立刻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他爸，他爸，快来看啊，明珠丫头推回来一辆新车。”曹问柳看着明珠推着自行车走了进来，立刻拉着刘长贵一块凑了过去：“明珠丫头，我听人说你买车了，我还不信呢，你还真买了？”
“组装车，托人给攒的。”明珠将车子展示给曹问柳看：“问柳婶，长贵叔，怎么样，还可以吧？”
“你这都快赶上新的了。”刘长贵研究了一下：“除了那两轮胎是飞鸽的，其他零件都用的永久的吧？”
“好眼力，这都被您看出来了。”明珠冲着刘长贵竖了个大拇哥儿。
“我再看看。”刘长贵上去骑了一小段路，评价道：“跟新的没差，这不便宜吧？”
“还成，多亏了熟人带我，不然我也攒不出一辆车来。”明珠含糊的说道。
刘长贵立刻就懂了，没再追问，冲着屋里大喊道：“明成明玉快出来，你姐骑回来一辆车。”
“来了，来了！”明成明玉带着蔡小华一块蹿了出来。
三孩子围着车子转悠了一圈，明成一脸欣喜的问明珠道：“姐，这就是咱家的自行车吗？”
“对。”明珠将车子让给他们：“小心点玩，别磕着自个儿。”
“知道了姐！”明成可是院里出了名的“看家狗”，怎么可能舍得让车磕着一星半点？
明珠冲着刘思琴打了声招呼，拜托她帮忙看着点孩子后，就径直回了屋。
“姐，你要做什么好吃的啊？”明玉对自行车没兴趣，迈着小碎步紧随在明珠身后。
“豌豆黄。”明珠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蒸豌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