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第196章 曹莹莹的身世
醉仙楼。
程弯弯走进去，四处打量。
家里人都存了开酒楼的心思，她从现在开始就要思考怎么装修。
古代的酒楼装修风格都差不多，一楼是大堂，二楼是包间，古色古香，挑不出错处，当然也没有独特的风格。
她在大堂里找个位置坐下来，杨掌柜立马让小二上茶。
“赵嫂子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一坐了？”
程弯弯笑着开口：“我们合作也有几个月了，算是老熟人了吧，就是想请杨掌柜帮忙打听一下有没有马车出售，我想买一辆马车，以后出行也方便一些。”
“这是小事，好说好说。”杨掌柜巴不得能帮忙办点事，笑呵呵的道，“一匹好马的价格差不多是十八两银子左右，加上车，大概要二十两银子出头，不知赵婶子觉得这个价格能接受吗？”
二十两多银子，这个价格程弯弯完全能接受。
在古代，最快的交通工具就是马，类似于现代的汽车，现代一辆汽车随随便便就十几二十万，而今二十两银子就能买到这个时代最好的交通工具，简直不要太划算了好么？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三天后来取车。
程弯弯正准备要走，醉仙楼就有好几个人聊天走进来，坐在了旁边桌子上。
这是一行男人，说话的声音还挺大。
“曹家让官府帮忙发了赏金令，只要能提供曹家大小姐的消息，就赏赐百两银子呢。”
“一百两银子这也太多了，曹家不会是诓人的吧？”
“听说怡红楼一个小厮去曹家报告了曹小姐的消息，曹家当场就拿了一百两纹银给那个小厮。”
“怡红楼？那不是青楼吗？青楼的人怎会知道曹小姐的消息？”
“我听人说，曹小姐这次失踪，就是被人卖到怡红楼去了……”
“曹家也算是咱们河口镇的大户人家，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竟然进青楼卖身了，不知谁这么好运气上了这位大小姐……”
程弯弯的眉头猛地皱紧。
她缓声开口问道：“杨掌柜可知道曹家的情况？”
“赵嫂子看看那边，码头上那些大船，都是曹家的，曹家靠着这些船，赚的盆满钵满，曹老大是我们河口镇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杨掌柜低声说道，“这位曹小姐，好多天前就走失了，曹夫人都快急疯了，到处求人找这位曹小姐……不过听说曹小姐被卖到了青楼，因为被青楼老鸨强迫接客，中途逃走了……”
程弯弯淡声道：“那曹家可有去官府状告怡红楼？”
“那倒没有，怡红楼说人丢了，曹家进去搜了一圈，发现确实是丢了，这事儿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杨掌柜摇头，“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就算曹小姐真的找回来了，名声也毁了……”
他也是有闺女的人，要是他闺女被人卖到了青楼，他能拿刀把那群人给剁成肉渣子。
程弯弯的面色很是凝重。
她走在河口镇街头，听到许多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她也终于明白曹莹莹这丫头为什么不愿意回家当千金小姐。
曹家这位夫人真是杀人不见血。
逼婚不成，就开始毁人名声。
利用一百两银子赏金，四处传播曹小姐被卖进青楼之事，女子被卖进青楼，那就相当于是清白被毁了，这对十几岁的小姑娘来说，是非常致命的，一些家族为了维护名誉，只能让女孩以死自证清白。
这丫头在继母手下生活十多年，真是受苦了。
她不喜欢管别人家的闲事，但莹莹在她家里生活了这么多天，她早就当成自家孩子了。
自家孩子受了委屈，做长辈的没办法袖手旁观。
一路上，程弯弯都在思索这件事。
牛车晃晃悠悠到了平安镇。
赵二狗在城门口等着，一看到程弯弯，就开始汇报自己这一个多时辰的所作所为。
“平安县大小布庄绣坊共十八家，我在每一家分别订购了十匹粗布，十匹麻布，及五匹细麻布，粗布共计十四两银子零四钱，麻布共计二十一两银子零六钱，细麻布共计二十一两银子零六钱，加起来一共是五十七两银子零六钱。”赵二狗说起数字来十分自信，“一匹粗布能赚四十文钱，一匹麻布能赚八十文钱，一匹细麻布能赚一百二十文钱，这样算下来，这批货我能净赚三十多两银子。”
程弯弯很是佩服这小子竟然真的把这门生意做下来了，一板一眼，说的头头是道，她都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这生意做起来不比卤味轻松，盈利虽然多一些，但风险也高一些，如果布匹卖不出去，那么就会全砸手上，五十多两银子打水漂。
但不能因为有风险，就不去做。
年轻人喜欢做一些有挑战性的事，她这个当娘的，自然是无条件支持。
不过该提醒的还是得提醒：“这批货量比较大，必须尽快出手，你打算几天内把这批货出完？”
赵二狗正要说现在就去出货。
天色还早，去白云镇走一趟，大概能卖出去一半，剩下一半明日再走一趟，应该就能售空了。
他还没开口说话，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突然阴沉下来。
赵达赶紧坐上牛车：“半个时辰内肯定要下雨，得赶紧回去。”
布匹不比旁的东西，万万不能沾水，再则下雨后路况糟糕，今儿肯定没法再跑一趟白云镇。
一行人决定先回大河村，出货的事只能再等明天。
几百匹布，堆了满满一牛车，人没有地方坐，程弯弯和赵二狗只能跟着在牛车屁股后面走。
他们前脚刚进家门，雨点就噼里啪啦落下来了。
好在布匹安全进了屋子，没有造成任何损失。
程弯弯走了一路，浑身是汗，她赶紧拿了套干净的衣服，去澡房洗浴。
这澡房里有一个大大的澡盆，是她特意让赵老头子做出来的，舒舒服服坐在澡盆里泡浴，一身的疲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很是舒坦。
赵二狗在外头整理布匹，为了方便明日售卖，他将所有颜色分类放好，还做了只能自己看懂的标记。
这整理货物的活儿，女子更有耐心，吴慧娘和曹莹莹都在帮忙。
赵二狗正在记账，他抬眸看到曹莹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手指顿了一下。
他突然开口道：“莹莹姑娘，我有件事想问你。”
第197章 反制曹夫人
曹莹莹不明所以，走了过来。
赵二狗在纸上写下四个字：曹记商行。
他做生意后有记账的习惯，慢慢的，一手字也写的像模像样了。
她的脸色蓦然一白，极力保持平静：“你写的什么，我看不懂。”
“平安镇上许多人都在说，曹家悬赏一百两银子寻找曹家千金，河口镇的事都传到平安镇了，可想而知这事闹得有多大。”赵二狗缓声开口，“你就是曹家走失的千金吧。”
曹莹莹脸上浮现出讥讽的笑：“我那位后娘竟然愿意出一百两银子来寻我的下落，还真是令人感动。”
看着她讥讽的笑容，赵二狗莫名有些心疼。
他打听过了，曹家是河口镇的大户人家，宅子里的奴仆有一百多人，主子出入有人伺候，日日锦衣玉食，那是普通人不敢想象的奢靡生活。
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她连千金小姐都不想当了，宁愿来大河村当一个普通的丫头。
“曹老大是你的父亲吧，我听说他还有半个月才回河口镇。”赵二狗的声音变得低柔，“你就在我们家好好住着，等你爹回来之后，再做打算。”
曹莹莹没再说话。
她感觉前路一片茫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除了等爹回来，没有别的法子。
她低头，继续整理布匹。
程弯弯洗了个澡出来，笑着开口道：“莹莹，你能过来帮我擦一下头发吗？”
曹莹莹立马放下手里的活儿，接过程弯弯手里的干毛巾，跟着走到了边上，仔细的把头发一缕缕擦干。
“莹莹，我今天去河口镇，听说了一件事儿。”
程弯弯刚起个话头。
曹莹莹就闷声道：“是，我就是曹家走失的千金小姐，赵婶子，我知道您不是贪财的人，也知道您不会因为一百两银子将我送回去，但我还是想说一句，等我爹回来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恩情。”
程弯弯笑了笑：“我留下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报恩，就是觉得你这小姑娘长得好看，我只有儿子没闺女，看到好看的小姑娘就忍不住心软，你要是我的闺女，我一定把你当眼珠子一样宠着护着。”
曹莹莹的眼眶蓦的就红了。
她以前，也是娘亲掌中的珍宝啊，可是娘亲早早就去世了。
她和后娘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十年，虽锦衣玉食，但日日胆战心惊，小心应付，她早就忘了被人珍爱疼宠是什么感觉。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程弯弯。
如果赵婶子是她的后娘就好了，她应该不会受这么多年的委屈吧。
但这不可能。
因为她爹只喜欢年轻的女人，家中最小的妾，只比她大两岁。
“好啦，别哭了，小心被四蛋看到了笑话你。”程弯弯给她擦了擦眼泪，“虽然你年纪还小，但是有些事也该学会自己处理了。曹家千金被卖进青楼，这是河口镇现在人人津津乐道之事，不管你有没有真的被逼卖身，但只要在青楼里走过一遭，就相当于是毁了清白。那位曹夫人现在就抓着这件事，四处散布有关于你的流言，等你爹回来那日，流言已成事实，就算你爹心疼你，怕也是不会公然将你接回家。”
曹莹莹抿紧唇：“我爹不会相信的。”
“若是曹夫人证据确凿呢，就算是捏造的人证物证，那也是证据，你觉得，爹还会相信你吗？”程弯弯直指事实，“对男人来说，尤其是成功男人，家族的名誉，比女儿的生死重要太多了，更别说，曹家并不是仅有你一位千金小姐。为了维护曹家名誉，为了让曹家不被人耻笑，我想你爹应该能做出你想不到的事。”
曹莹莹咬紧了下唇。
她爹确实很爱面子，女儿被卖进青楼的事若真的被坐实，就算曹家不会逼她用死来自证清白，也会将她送到郊外的小庄子上去，然后随便找个外地的商人嫁了，这一生，与曹家再无任何关系。
她不想要这样的人生。
她命令自己冷静下来，许久才开口道：“沈正和赵二狗知道我并未卖身给怡红楼，他们二人可以为我作证。”
程弯弯看着她道：“莹莹，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证明自己未被卖身，而是要利用这件事，反制曹夫人。”
曹莹莹迷茫的睁着眼睛：“反制？”
程弯弯点头。
幸好她看过一些宫斗宅斗剧，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帮这孩子。
醉仙楼。
程弯弯走进去，四处打量。
家里人都存了开酒楼的心思，她从现在开始就要思考怎么装修。
古代的酒楼装修风格都差不多，一楼是大堂，二楼是包间，古色古香，挑不出错处，当然也没有独特的风格。
她在大堂里找个位置坐下来，杨掌柜立马让小二上茶。
“赵嫂子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一坐了？”
程弯弯笑着开口：“我们合作也有几个月了，算是老熟人了吧，就是想请杨掌柜帮忙打听一下有没有马车出售，我想买一辆马车，以后出行也方便一些。”
“这是小事，好说好说。”杨掌柜巴不得能帮忙办点事，笑呵呵的道，“一匹好马的价格差不多是十八两银子左右，加上车，大概要二十两银子出头，不知赵婶子觉得这个价格能接受吗？”
二十两多银子，这个价格程弯弯完全能接受。
在古代，最快的交通工具就是马，类似于现代的汽车，现代一辆汽车随随便便就十几二十万，而今二十两银子就能买到这个时代最好的交通工具，简直不要太划算了好么？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三天后来取车。
程弯弯正准备要走，醉仙楼就有好几个人聊天走进来，坐在了旁边桌子上。
这是一行男人，说话的声音还挺大。
“曹家让官府帮忙发了赏金令，只要能提供曹家大小姐的消息，就赏赐百两银子呢。”
“一百两银子这也太多了，曹家不会是诓人的吧？”
“听说怡红楼一个小厮去曹家报告了曹小姐的消息，曹家当场就拿了一百两纹银给那个小厮。”
“怡红楼？那不是青楼吗？青楼的人怎会知道曹小姐的消息？”
“我听人说，曹小姐这次失踪，就是被人卖到怡红楼去了……”
“曹家也算是咱们河口镇的大户人家，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竟然进青楼卖身了，不知谁这么好运气上了这位大小姐……”
程弯弯的眉头猛地皱紧。
她缓声开口问道：“杨掌柜可知道曹家的情况？”
“赵嫂子看看那边，码头上那些大船，都是曹家的，曹家靠着这些船，赚的盆满钵满，曹老大是我们河口镇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杨掌柜低声说道，“这位曹小姐，好多天前就走失了，曹夫人都快急疯了，到处求人找这位曹小姐……不过听说曹小姐被卖到了青楼，因为被青楼老鸨强迫接客，中途逃走了……”
程弯弯淡声道：“那曹家可有去官府状告怡红楼？”
“那倒没有，怡红楼说人丢了，曹家进去搜了一圈，发现确实是丢了，这事儿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杨掌柜摇头，“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就算曹小姐真的找回来了，名声也毁了……”
他也是有闺女的人，要是他闺女被人卖到了青楼，他能拿刀把那群人给剁成肉渣子。
程弯弯的面色很是凝重。
她走在河口镇街头，听到许多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她也终于明白曹莹莹这丫头为什么不愿意回家当千金小姐。
曹家这位夫人真是杀人不见血。
逼婚不成，就开始毁人名声。
利用一百两银子赏金，四处传播曹小姐被卖进青楼之事，女子被卖进青楼，那就相当于是清白被毁了，这对十几岁的小姑娘来说，是非常致命的，一些家族为了维护名誉，只能让女孩以死自证清白。
这丫头在继母手下生活十多年，真是受苦了。
她不喜欢管别人家的闲事，但莹莹在她家里生活了这么多天，她早就当成自家孩子了。
自家孩子受了委屈，做长辈的没办法袖手旁观。
一路上，程弯弯都在思索这件事。
牛车晃晃悠悠到了平安镇。
赵二狗在城门口等着，一看到程弯弯，就开始汇报自己这一个多时辰的所作所为。
“平安县大小布庄绣坊共十八家，我在每一家分别订购了十匹粗布，十匹麻布，及五匹细麻布，粗布共计十四两银子零四钱，麻布共计二十一两银子零六钱，细麻布共计二十一两银子零六钱，加起来一共是五十七两银子零六钱。”赵二狗说起数字来十分自信，“一匹粗布能赚四十文钱，一匹麻布能赚八十文钱，一匹细麻布能赚一百二十文钱，这样算下来，这批货我能净赚三十多两银子。”
程弯弯很是佩服这小子竟然真的把这门生意做下来了，一板一眼，说的头头是道，她都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这生意做起来不比卤味轻松，盈利虽然多一些，但风险也高一些，如果布匹卖不出去，那么就会全砸手上，五十多两银子打水漂。
但不能因为有风险，就不去做。
年轻人喜欢做一些有挑战性的事，她这个当娘的，自然是无条件支持。
不过该提醒的还是得提醒：“这批货量比较大，必须尽快出手，你打算几天内把这批货出完？”
赵二狗正要说现在就去出货。
天色还早，去白云镇走一趟，大概能卖出去一半，剩下一半明日再走一趟，应该就能售空了。
他还没开口说话，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突然阴沉下来。
赵达赶紧坐上牛车：“半个时辰内肯定要下雨，得赶紧回去。”
布匹不比旁的东西，万万不能沾水，再则下雨后路况糟糕，今儿肯定没法再跑一趟白云镇。
一行人决定先回大河村，出货的事只能再等明天。
几百匹布，堆了满满一牛车，人没有地方坐，程弯弯和赵二狗只能跟着在牛车屁股后面走。
他们前脚刚进家门，雨点就噼里啪啦落下来了。
好在布匹安全进了屋子，没有造成任何损失。
程弯弯走了一路，浑身是汗，她赶紧拿了套干净的衣服，去澡房洗浴。
这澡房里有一个大大的澡盆，是她特意让赵老头子做出来的，舒舒服服坐在澡盆里泡浴，一身的疲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很是舒坦。
赵二狗在外头整理布匹，为了方便明日售卖，他将所有颜色分类放好，还做了只能自己看懂的标记。
这整理货物的活儿，女子更有耐心，吴慧娘和曹莹莹都在帮忙。
赵二狗正在记账，他抬眸看到曹莹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手指顿了一下。
他突然开口道：“莹莹姑娘，我有件事想问你。”
第197章 反制曹夫人
曹莹莹不明所以，走了过来。
赵二狗在纸上写下四个字：曹记商行。
他做生意后有记账的习惯，慢慢的，一手字也写的像模像样了。
她的脸色蓦然一白，极力保持平静：“你写的什么，我看不懂。”
“平安镇上许多人都在说，曹家悬赏一百两银子寻找曹家千金，河口镇的事都传到平安镇了，可想而知这事闹得有多大。”赵二狗缓声开口，“你就是曹家走失的千金吧。”
曹莹莹脸上浮现出讥讽的笑：“我那位后娘竟然愿意出一百两银子来寻我的下落，还真是令人感动。”
看着她讥讽的笑容，赵二狗莫名有些心疼。
他打听过了，曹家是河口镇的大户人家，宅子里的奴仆有一百多人，主子出入有人伺候，日日锦衣玉食，那是普通人不敢想象的奢靡生活。
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她连千金小姐都不想当了，宁愿来大河村当一个普通的丫头。
“曹老大是你的父亲吧，我听说他还有半个月才回河口镇。”赵二狗的声音变得低柔，“你就在我们家好好住着，等你爹回来之后，再做打算。”
曹莹莹没再说话。
她感觉前路一片茫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除了等爹回来，没有别的法子。
她低头，继续整理布匹。
程弯弯洗了个澡出来，笑着开口道：“莹莹，你能过来帮我擦一下头发吗？”
曹莹莹立马放下手里的活儿，接过程弯弯手里的干毛巾，跟着走到了边上，仔细的把头发一缕缕擦干。
“莹莹，我今天去河口镇，听说了一件事儿。”
程弯弯刚起个话头。
曹莹莹就闷声道：“是，我就是曹家走失的千金小姐，赵婶子，我知道您不是贪财的人，也知道您不会因为一百两银子将我送回去，但我还是想说一句，等我爹回来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恩情。”
程弯弯笑了笑：“我留下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报恩，就是觉得你这小姑娘长得好看，我只有儿子没闺女，看到好看的小姑娘就忍不住心软，你要是我的闺女，我一定把你当眼珠子一样宠着护着。”
曹莹莹的眼眶蓦的就红了。
她以前，也是娘亲掌中的珍宝啊，可是娘亲早早就去世了。
她和后娘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十年，虽锦衣玉食，但日日胆战心惊，小心应付，她早就忘了被人珍爱疼宠是什么感觉。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程弯弯。
如果赵婶子是她的后娘就好了，她应该不会受这么多年的委屈吧。
但这不可能。
因为她爹只喜欢年轻的女人，家中最小的妾，只比她大两岁。
“好啦，别哭了，小心被四蛋看到了笑话你。”程弯弯给她擦了擦眼泪，“虽然你年纪还小，但是有些事也该学会自己处理了。曹家千金被卖进青楼，这是河口镇现在人人津津乐道之事，不管你有没有真的被逼卖身，但只要在青楼里走过一遭，就相当于是毁了清白。那位曹夫人现在就抓着这件事，四处散布有关于你的流言，等你爹回来那日，流言已成事实，就算你爹心疼你，怕也是不会公然将你接回家。”
曹莹莹抿紧唇：“我爹不会相信的。”
“若是曹夫人证据确凿呢，就算是捏造的人证物证，那也是证据，你觉得，爹还会相信你吗？”程弯弯直指事实，“对男人来说，尤其是成功男人，家族的名誉，比女儿的生死重要太多了，更别说，曹家并不是仅有你一位千金小姐。为了维护曹家名誉，为了让曹家不被人耻笑，我想你爹应该能做出你想不到的事。”
曹莹莹咬紧了下唇。
她爹确实很爱面子，女儿被卖进青楼的事若真的被坐实，就算曹家不会逼她用死来自证清白，也会将她送到郊外的小庄子上去，然后随便找个外地的商人嫁了，这一生，与曹家再无任何关系。
她不想要这样的人生。
她命令自己冷静下来，许久才开口道：“沈正和赵二狗知道我并未卖身给怡红楼，他们二人可以为我作证。”
程弯弯看着她道：“莹莹，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证明自己未被卖身，而是要利用这件事，反制曹夫人。”
曹莹莹迷茫的睁着眼睛：“反制？”
程弯弯点头。
幸好她看过一些宫斗宅斗剧，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帮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