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惹
发完他才注意到此时的时间——深夜一点半。
这个点，林苏应该睡了吧？
但没想到林苏竟然秒回了消息。
My Su：【来不了。】
颜若寒心里落空了几秒，她不会来……
是真的来不了，还是不想来？
是因为那天在游船上发生的事情，让她对他有了芥蒂？
颜若寒忐忑不安，他光顾着兴奋那晚的触碰，不知道那略微逾矩的意外会不会招来林苏的反感。
即使那意外并不是他主观导致的。
那时，他明明看见她脸颊染红了一片，到底是害羞，还是生气所致？
叮——的一声响动，把他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My Su：【周末有节目录制，我看情况，尽量来。你先把参赛信息发给我。】
心情像做过山车似的，刚才还失落担忧到谷底，此刻他又感觉在云端般飘飘然。
果然爱情使人疯狂，这话一点都不假。
他直接从床上弹了下来，把自己和陆师兄的参赛信息在电脑上整理好发了过去。
颜若寒：【我之后会和这位师兄换。】
My Su：【？你换成跟赵以山对打？】
颜若寒有点惊讶：【你跟他认识？】
My Su：【不认识。但听说他的水平在现役格斗运动员里是数一数二的。】
颜若寒原本并不把赵以山当回事，但看到林苏这么说，直接掀起了心底深埋的强烈胜负欲。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浑身血液沸腾地想打一场酣畅淋漓的仗。
赢是必然，但他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
《这站登顶》的首期节目大获成功，收视率、讨论度、热度都在所有同期节目里一骑绝尘。
很多选手都立即开通了个人微博账号，圈了不少粉丝，还配合节目组进行互动，把热度持续往上炒。
而林苏至今没有开通，被导演组喊去谈话。
王导：“林苏，你现在是整个节目里关注度最高的选手，个人微博整起来，这对你自己也有好处不是吗？”
林苏学历成谜，首期淡定冷拽的答题表现，以及黑她的账号全被炸，这三件事的火热程度让她一跃成为热度最高的选手。
更何况，林苏还长了一张放在娱乐圈都惊艳绝伦的脸。
她的出圈程度是令人惊叹的，这让节目其他的充场选手羡慕嫉妒恨，其中就不乏邱瑾。
林苏点头认可：“我明白。”
“明白？那你倒是照做啊！光嘴上说有什么用！”
要是搁以前，王导都随便她，但现在的林苏一个人带来的流量就抵得过所有人，俨然成了流量密码，王导自然不会轻易罢休。
但王导显然低估了林苏的摆烂心态。
这丫头压根不在乎火不火。
仿佛她来参加这个节目全当是打发时间的。
她会出于责任心认真对待，但也仅限于录制阶段，其余的她完全不在乎，更没兴趣进行个人炒作。
“我的姑奶奶。算我求你了，开个微博又不会断手断脚。你只要配合我们节目宣传，什么都行！”王导的态度也逐渐转变，就差没跪下了。
被王导劝了快半个小时，林苏见时机差不多了，才反问：“非要我开个账号？”
“对，所有选手都开了，只剩你了。”
林苏笑了笑：“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王导一愣，顿时醒悟，好家伙搁这儿等着他呢？
这哪里是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明明精明得很。
王导很谨慎：“什么条件？”
“别紧张。”林苏挑挑眉，说，“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就是能不能把第三期拍摄时间推迟到周一？”
“周一？那也就推迟了一天。”王导想了想，答应道，“本来录制时间就经常摇摆不定，推迟一天小事一桩。”
“那先谢谢王导了。”
王导：“你回去记得开微博，转发节目组的宣发。”
“知道。”
林苏非常满意地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酒店后，她看着自己的两个微博账号陷入了沉思。
一个账号是她最早开通经营的博主号，粉丝量很多，但那账号从未暴露过她的真实姓名和相貌。
另一个账号是她平时用来闲逛的，一条博文都没有，但关注列表里有不久前新关注的颜若寒。
按理说，这个空白小号可以用来配合节目组宣发，可莫名的，林苏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关注了谁，更不想因为这点事就取消关注。
大概再直爽的女生，在面对青涩不明的感情时都会小心翼翼。
于是，她舍弃了这两个号，重新开通了一个新的账号。
关注列表里，只有节目组和赵思瑶。
她发的第一条微博是转发节目组的一个话题问答。
搞定完这一切，林苏直接去洗澡了。
等回来时，她没想到就这么短的时间内，她的个人微博粉丝量就过了十万，而且还在不停地涨。
那条话题问答微博下的评论越来越多。
按照节目组的要求，她需要在评论里挑选不少于三个问题进行回答。
她一路往下翻：
【今年要发财：林苏终于开通个人微博啦！美女姐姐看看我！求翻牌！】
【大爱美女：姐姐有没有喜欢的昵称，我们叫你苏苏可以吗？】
【榴芒兔子很可爱：是怎么想到要参加脑力竞技节目《这站登顶》呢？面对那么多学霸，姐姐你紧张吗？】
【四海斯：现在超话粉丝团的名字有速读、函数、素颜、苏度满格等备选，这些名字里，姐姐喜欢哪一个？】
【……】
问题很多，重复的也多。
林苏随机挑了三个。
林苏回复@大爱美女：【还好，叫苏苏就可以。】
林苏回复@榴芒兔子很可爱：【参加节目好打发时间。不紧张。】
林苏在看到“四海斯”这个用户的问题时，愣了下，粉丝团名里“函数”和“素颜”这两个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颜若寒的名字，和他以前在小说世界里更名改姓后的别名“顾沉尧”。
函数——寒速，素颜——速颜。
这两个都有点像情侣cp名。
现在他用的是本名颜若寒，函数会不会太明显？
素颜好像比函数要含蓄点，不容易被发现。
林苏被自己这一想法吓到，怎么突然就想到了这一层，脸颊的温度颓然升了不少，灼热感明显极了。
她在干什么，她疯了吗？
但她的手似乎有自己的主张，不听她使唤地敲下了一行字。
回复@四海斯：【粉丝名？素颜吧。】
林苏看着自己发的这句话，闭了闭眼，恨铁不成钢般地叹息道：“真是疯了。”
*
第三期节目录制时间延后一天的消息，在第二天就通知到了所有选手。
导演组没有给出有力的理由，这让选手们心中的各种猜测漫天飞。
“为什么临时改录制时间了？好奇怪。”
“就推迟了一天，还好吧。可能是摄像组协调不过来？”
“你管呢，推不推迟还能耽误你晋级了？”
“怎么不耽误？老子就是周末状态好，怎么滴？！”
“是林苏跟导演组提的。”
这道女声是从他们身后传来的。
讨论得正起劲的一群人回过头一看，是邱瑾几人走了过来。
刚刚开口的是跟邱瑾玩得很好的一个女选手。
但大家都清楚，消息灵通的人是邱瑾，这消息最先得知的也是邱瑾，只不过是借别人的嘴说出来罢了。
“林苏提的？为什么她一提，导演组就同意了？”
选手们很不满，他们平时跟导演组沟通个小事都要思虑再三，更别说向导演组提要求了，林苏凭什么可以？
邱瑾捕捉到他们脸上的怒色，非常清楚这些向来自视甚高的学霸们，很厌恶没本事的选手搞特权这一套。
邱瑾笑笑：“这谁知道呀？不过人家的美貌确实很有让人倾倒的本事。导演组的那些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也是正常的。”
她这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引得人无限遐想，误导了不少人把林苏和导演组的关系往不耻的方向上想。
目的达到后，邱瑾又跟个没事人似的远离了议论之地。
和她一起来的女生，小声问：“瑾姐，你跟林苏有过节吗？”
不然为什么要刻意引导别人往那种肮脏的方向想，这种污名对女孩子来说是致命的。
邱瑾摇头，说：“没有，我还挺羡慕她的。第一期节目走运，以第一的成绩晋级，因为长相和学历引发热议，最后又搞个黑客炸号，直接把热度推到了第一，昨晚才注册的账号，一夜就暴涨了几十万粉。”
女生听出了邱瑾这话里酸不溜秋的嫉妒。
谁都知道，邱瑾是个充场选手，来参加这节目只有一个目的——火。
可邱瑾费尽心思，卖力表现，还不及林苏热度的万分之一，内心嫉妒倒也不足为奇。
“但我不信林苏背后没有团队。她这一系列的操作，可谓是能纳入教材的炒作手段。”
邱瑾才不相信真有什么顶尖黑客会闲着无聊去炸别人的账号，肯定是林苏背后的炒作团队为了博流量采用的手段。
女生对此倒是赞同：“我也觉得是炒作，为了红真是不择手段。”
邱瑾勾了勾唇，没再多说什么，因嫉恨林苏轻而易举就能涨粉的压抑情绪，总算得到了些释放。
*
下午。
林苏跟赵思瑶去二楼用餐时，发现很多人朝她投过来的眼神很不善。
甚至还有些许鄙夷。
这种莫名其妙的恶意，任谁看了都不舒服。
赵思瑶也注意到了，胸腔里一股火气，但还是先安慰林苏：“你别生气，先拿了饭去窗边那张桌子吃，我去打探打探怎么回事。”
“不用。”林苏从来不是个胆小怕事的回避性格，“他们敢拿这种眼神看我，就别怕我直接找上门。”
“哎哎哎，你干嘛去！”
赵思瑶见她竟然直接朝那几桌人走了过去，吓得连盘子都差点掉地上砸到脚，连忙不管不顾跟上去。
那几桌人怎么都没想到林苏竟然朝他们走了过来。
怎么会有人敢正面刚这么多人的。
林苏穿着黑色牛仔短裤，一双白晃晃的大长腿走路幅度很大，腿部线条很流畅，是健美那一类的精瘦，看得出来是经常锻炼的类型。
尤其她身上的气质偏冷，这么风风火火走过来气场强大到不容忽视。
“什么意思？”林苏站定到那几桌中间，眸光冷冷扫过一众人。
众人鸦雀无声，一时间都有点反应不过来，林苏这是在质问他们刚刚的眼神吗？
林苏食指和中指并扣，关节敲了敲桌面，声音很响很有威慑力。
“我耐心不足，别逼我一个个拎出来问。”
大家这会儿才回过神来，一个男生讪讪地道：“我们什么都没说，你在这发什么神经？”
其他人也附和道：“我们这吃得好好的，你突然冲过来冷着张脸，该问你是什么意思吧？”
“装傻是吧？好，我一个个问。”林苏才不理他们的装傻充愣，直接拎起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男生，“你先说。”
那男生平时也是个常去健身房的，完全没有料到林苏居然一只手就把自己从座位上拎了出来。
他面子上过不去，怒气腾腾地说：“你找死是吗？松手！再不松手，到时候别怪我动手揍女生！”
“动手？”林苏冷笑，“你不妨试试。”
跟过来的赵思瑶吓坏了，她很担心真的起冲突，特别怕林苏被这人高马大的男生揍。
赵思瑶连忙挡在他们中间拉架：“别别别，大家都冷静下。你们愣着干嘛呀，还真想闹出事来，快点来帮忙。”
其他人如梦初醒，纷纷过来劝架，场面一时混乱不已。
男生咬牙切齿地说：“你们劝我干什么，是她抓着我的衣服，你们先让她松手啊！”
男生一点都没好意思说，他刚刚一直在奋力挣脱，但林苏的力气出乎他的意料，他挣扎了半天，衣服还是牢牢被林苏攥在手里。
而他还想伸腿踹两脚，结果林苏反应快得很，一个横扫腿就把他打得目瞪口呆，被踢中的位置疼得要死，要不是这么多人在，他肯定会疼得哭出来。
“松手可以，先说清楚你们刚刚那眼神怎么回事。”林苏不为所动，依然单手拎着他的衣领。
其他人尴尬地低下了头，见识到林苏的不依不饶，他们怕枪打出头鸟，不敢率先出声。
这时其中有个女生忍不住了：“对不起，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用那种眼神看你。我们是上午听到了些谣言，所以才……”
“什么谣言，谁传的？”林苏冷冷地道。
这轻飘飘的一句质问，在整个餐厅掷地有声。
在最角落默默吃饭的邱瑾听到这话背脊一凉，手上抖了几下，顿时后怕地想逃走。
这个点，林苏应该睡了吧？
但没想到林苏竟然秒回了消息。
My Su：【来不了。】
颜若寒心里落空了几秒，她不会来……
是真的来不了，还是不想来？
是因为那天在游船上发生的事情，让她对他有了芥蒂？
颜若寒忐忑不安，他光顾着兴奋那晚的触碰，不知道那略微逾矩的意外会不会招来林苏的反感。
即使那意外并不是他主观导致的。
那时，他明明看见她脸颊染红了一片，到底是害羞，还是生气所致？
叮——的一声响动，把他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My Su：【周末有节目录制，我看情况，尽量来。你先把参赛信息发给我。】
心情像做过山车似的，刚才还失落担忧到谷底，此刻他又感觉在云端般飘飘然。
果然爱情使人疯狂，这话一点都不假。
他直接从床上弹了下来，把自己和陆师兄的参赛信息在电脑上整理好发了过去。
颜若寒：【我之后会和这位师兄换。】
My Su：【？你换成跟赵以山对打？】
颜若寒有点惊讶：【你跟他认识？】
My Su：【不认识。但听说他的水平在现役格斗运动员里是数一数二的。】
颜若寒原本并不把赵以山当回事，但看到林苏这么说，直接掀起了心底深埋的强烈胜负欲。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浑身血液沸腾地想打一场酣畅淋漓的仗。
赢是必然，但他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
《这站登顶》的首期节目大获成功，收视率、讨论度、热度都在所有同期节目里一骑绝尘。
很多选手都立即开通了个人微博账号，圈了不少粉丝，还配合节目组进行互动，把热度持续往上炒。
而林苏至今没有开通，被导演组喊去谈话。
王导：“林苏，你现在是整个节目里关注度最高的选手，个人微博整起来，这对你自己也有好处不是吗？”
林苏学历成谜，首期淡定冷拽的答题表现，以及黑她的账号全被炸，这三件事的火热程度让她一跃成为热度最高的选手。
更何况，林苏还长了一张放在娱乐圈都惊艳绝伦的脸。
她的出圈程度是令人惊叹的，这让节目其他的充场选手羡慕嫉妒恨，其中就不乏邱瑾。
林苏点头认可：“我明白。”
“明白？那你倒是照做啊！光嘴上说有什么用！”
要是搁以前，王导都随便她，但现在的林苏一个人带来的流量就抵得过所有人，俨然成了流量密码，王导自然不会轻易罢休。
但王导显然低估了林苏的摆烂心态。
这丫头压根不在乎火不火。
仿佛她来参加这个节目全当是打发时间的。
她会出于责任心认真对待，但也仅限于录制阶段，其余的她完全不在乎，更没兴趣进行个人炒作。
“我的姑奶奶。算我求你了，开个微博又不会断手断脚。你只要配合我们节目宣传，什么都行！”王导的态度也逐渐转变，就差没跪下了。
被王导劝了快半个小时，林苏见时机差不多了，才反问：“非要我开个账号？”
“对，所有选手都开了，只剩你了。”
林苏笑了笑：“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王导一愣，顿时醒悟，好家伙搁这儿等着他呢？
这哪里是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明明精明得很。
王导很谨慎：“什么条件？”
“别紧张。”林苏挑挑眉，说，“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就是能不能把第三期拍摄时间推迟到周一？”
“周一？那也就推迟了一天。”王导想了想，答应道，“本来录制时间就经常摇摆不定，推迟一天小事一桩。”
“那先谢谢王导了。”
王导：“你回去记得开微博，转发节目组的宣发。”
“知道。”
林苏非常满意地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酒店后，她看着自己的两个微博账号陷入了沉思。
一个账号是她最早开通经营的博主号，粉丝量很多，但那账号从未暴露过她的真实姓名和相貌。
另一个账号是她平时用来闲逛的，一条博文都没有，但关注列表里有不久前新关注的颜若寒。
按理说，这个空白小号可以用来配合节目组宣发，可莫名的，林苏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关注了谁，更不想因为这点事就取消关注。
大概再直爽的女生，在面对青涩不明的感情时都会小心翼翼。
于是，她舍弃了这两个号，重新开通了一个新的账号。
关注列表里，只有节目组和赵思瑶。
她发的第一条微博是转发节目组的一个话题问答。
搞定完这一切，林苏直接去洗澡了。
等回来时，她没想到就这么短的时间内，她的个人微博粉丝量就过了十万，而且还在不停地涨。
那条话题问答微博下的评论越来越多。
按照节目组的要求，她需要在评论里挑选不少于三个问题进行回答。
她一路往下翻：
【今年要发财：林苏终于开通个人微博啦！美女姐姐看看我！求翻牌！】
【大爱美女：姐姐有没有喜欢的昵称，我们叫你苏苏可以吗？】
【榴芒兔子很可爱：是怎么想到要参加脑力竞技节目《这站登顶》呢？面对那么多学霸，姐姐你紧张吗？】
【四海斯：现在超话粉丝团的名字有速读、函数、素颜、苏度满格等备选，这些名字里，姐姐喜欢哪一个？】
【……】
问题很多，重复的也多。
林苏随机挑了三个。
林苏回复@大爱美女：【还好，叫苏苏就可以。】
林苏回复@榴芒兔子很可爱：【参加节目好打发时间。不紧张。】
林苏在看到“四海斯”这个用户的问题时，愣了下，粉丝团名里“函数”和“素颜”这两个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颜若寒的名字，和他以前在小说世界里更名改姓后的别名“顾沉尧”。
函数——寒速，素颜——速颜。
这两个都有点像情侣cp名。
现在他用的是本名颜若寒，函数会不会太明显？
素颜好像比函数要含蓄点，不容易被发现。
林苏被自己这一想法吓到，怎么突然就想到了这一层，脸颊的温度颓然升了不少，灼热感明显极了。
她在干什么，她疯了吗？
但她的手似乎有自己的主张，不听她使唤地敲下了一行字。
回复@四海斯：【粉丝名？素颜吧。】
林苏看着自己发的这句话，闭了闭眼，恨铁不成钢般地叹息道：“真是疯了。”
*
第三期节目录制时间延后一天的消息，在第二天就通知到了所有选手。
导演组没有给出有力的理由，这让选手们心中的各种猜测漫天飞。
“为什么临时改录制时间了？好奇怪。”
“就推迟了一天，还好吧。可能是摄像组协调不过来？”
“你管呢，推不推迟还能耽误你晋级了？”
“怎么不耽误？老子就是周末状态好，怎么滴？！”
“是林苏跟导演组提的。”
这道女声是从他们身后传来的。
讨论得正起劲的一群人回过头一看，是邱瑾几人走了过来。
刚刚开口的是跟邱瑾玩得很好的一个女选手。
但大家都清楚，消息灵通的人是邱瑾，这消息最先得知的也是邱瑾，只不过是借别人的嘴说出来罢了。
“林苏提的？为什么她一提，导演组就同意了？”
选手们很不满，他们平时跟导演组沟通个小事都要思虑再三，更别说向导演组提要求了，林苏凭什么可以？
邱瑾捕捉到他们脸上的怒色，非常清楚这些向来自视甚高的学霸们，很厌恶没本事的选手搞特权这一套。
邱瑾笑笑：“这谁知道呀？不过人家的美貌确实很有让人倾倒的本事。导演组的那些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也是正常的。”
她这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引得人无限遐想，误导了不少人把林苏和导演组的关系往不耻的方向上想。
目的达到后，邱瑾又跟个没事人似的远离了议论之地。
和她一起来的女生，小声问：“瑾姐，你跟林苏有过节吗？”
不然为什么要刻意引导别人往那种肮脏的方向想，这种污名对女孩子来说是致命的。
邱瑾摇头，说：“没有，我还挺羡慕她的。第一期节目走运，以第一的成绩晋级，因为长相和学历引发热议，最后又搞个黑客炸号，直接把热度推到了第一，昨晚才注册的账号，一夜就暴涨了几十万粉。”
女生听出了邱瑾这话里酸不溜秋的嫉妒。
谁都知道，邱瑾是个充场选手，来参加这节目只有一个目的——火。
可邱瑾费尽心思，卖力表现，还不及林苏热度的万分之一，内心嫉妒倒也不足为奇。
“但我不信林苏背后没有团队。她这一系列的操作，可谓是能纳入教材的炒作手段。”
邱瑾才不相信真有什么顶尖黑客会闲着无聊去炸别人的账号，肯定是林苏背后的炒作团队为了博流量采用的手段。
女生对此倒是赞同：“我也觉得是炒作，为了红真是不择手段。”
邱瑾勾了勾唇，没再多说什么，因嫉恨林苏轻而易举就能涨粉的压抑情绪，总算得到了些释放。
*
下午。
林苏跟赵思瑶去二楼用餐时，发现很多人朝她投过来的眼神很不善。
甚至还有些许鄙夷。
这种莫名其妙的恶意，任谁看了都不舒服。
赵思瑶也注意到了，胸腔里一股火气，但还是先安慰林苏：“你别生气，先拿了饭去窗边那张桌子吃，我去打探打探怎么回事。”
“不用。”林苏从来不是个胆小怕事的回避性格，“他们敢拿这种眼神看我，就别怕我直接找上门。”
“哎哎哎，你干嘛去！”
赵思瑶见她竟然直接朝那几桌人走了过去，吓得连盘子都差点掉地上砸到脚，连忙不管不顾跟上去。
那几桌人怎么都没想到林苏竟然朝他们走了过来。
怎么会有人敢正面刚这么多人的。
林苏穿着黑色牛仔短裤，一双白晃晃的大长腿走路幅度很大，腿部线条很流畅，是健美那一类的精瘦，看得出来是经常锻炼的类型。
尤其她身上的气质偏冷，这么风风火火走过来气场强大到不容忽视。
“什么意思？”林苏站定到那几桌中间，眸光冷冷扫过一众人。
众人鸦雀无声，一时间都有点反应不过来，林苏这是在质问他们刚刚的眼神吗？
林苏食指和中指并扣，关节敲了敲桌面，声音很响很有威慑力。
“我耐心不足，别逼我一个个拎出来问。”
大家这会儿才回过神来，一个男生讪讪地道：“我们什么都没说，你在这发什么神经？”
其他人也附和道：“我们这吃得好好的，你突然冲过来冷着张脸，该问你是什么意思吧？”
“装傻是吧？好，我一个个问。”林苏才不理他们的装傻充愣，直接拎起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男生，“你先说。”
那男生平时也是个常去健身房的，完全没有料到林苏居然一只手就把自己从座位上拎了出来。
他面子上过不去，怒气腾腾地说：“你找死是吗？松手！再不松手，到时候别怪我动手揍女生！”
“动手？”林苏冷笑，“你不妨试试。”
跟过来的赵思瑶吓坏了，她很担心真的起冲突，特别怕林苏被这人高马大的男生揍。
赵思瑶连忙挡在他们中间拉架：“别别别，大家都冷静下。你们愣着干嘛呀，还真想闹出事来，快点来帮忙。”
其他人如梦初醒，纷纷过来劝架，场面一时混乱不已。
男生咬牙切齿地说：“你们劝我干什么，是她抓着我的衣服，你们先让她松手啊！”
男生一点都没好意思说，他刚刚一直在奋力挣脱，但林苏的力气出乎他的意料，他挣扎了半天，衣服还是牢牢被林苏攥在手里。
而他还想伸腿踹两脚，结果林苏反应快得很，一个横扫腿就把他打得目瞪口呆，被踢中的位置疼得要死，要不是这么多人在，他肯定会疼得哭出来。
“松手可以，先说清楚你们刚刚那眼神怎么回事。”林苏不为所动，依然单手拎着他的衣领。
其他人尴尬地低下了头，见识到林苏的不依不饶，他们怕枪打出头鸟，不敢率先出声。
这时其中有个女生忍不住了：“对不起，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用那种眼神看你。我们是上午听到了些谣言，所以才……”
“什么谣言，谁传的？”林苏冷冷地道。
这轻飘飘的一句质问，在整个餐厅掷地有声。
在最角落默默吃饭的邱瑾听到这话背脊一凉，手上抖了几下，顿时后怕地想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