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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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佳芳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许渊。
  “我可以肯定,这底下绝对是地下室!那个女孩绝对就在下面!”她看着手机里女儿躺在明亮的病房里同她打招呼的模样,不免捂着嘴唇哭出声来,声音坚定。
  “好,谢谢你。”许渊收起手机,看向一旁的傅臣。
  “就今晚吧。”他眸光冷睿,冷声道。
  “今晚会不会太着急了?”王佳芳有些不安的开口道。”
  傅臣摇摇头,抽了一口烟,这段时间他的状态好了不少,开始正常吃饭,勉强也能入睡了,现下能知道她的下落,他是一秒都不想耽误。
  他打电话给傅家大哥,“喂,大哥,你今晚约一下裴靳。”
  “什么事儿啊,找他干嘛。”傅大哥好奇道。
  “别管,约他,和他喝酒,喝一晚上就行。”
  “行吧,我知道了。”
  傅臣完全不担心大哥会喝醉,因为傅商就是一个纯纯酒蒙子,整个海市,能喝过他的人,估计还没出生。
  夜晚十一点,又是一年秋天,秋风萧瑟,傅臣将烟头碾灭,丢进垃圾桶里,他身后呜呜泱泱的跟着几十名保镖。
  他径直走向酒店,王佳芳就在前台等着他,一面等着他,一面同前台的小姑娘闲聊。
  男人走进来,前台站起来,有些紧张的看着一行人。
  “傅先生,这边!”王佳芳带着他朝后厨走去。
  前台不敢贸然上前,打电话给了经理。
  电话那头的男人只是大概听了听,语气散漫,让她别管这件事,只会引火上身。
  小姑娘害怕之余只得乖巧的坐在前台,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从厨房到仓库,中间有一条不长不短的走廊,王佳芳把灯打开,两名保镖站在厨房门口,两名站在走廊,两名站在仓库门口,还有两名站在暗门处。
  可谓是防守严密。
  电梯一路向下,他的臂弯里搭着一件大衣,大衣底下的手激动的不断发抖。
  他深呼吸着,随着电梯门被打开,一条狭长的黑色走廊出现在面前,这条走廊没有灯,身后的保镖打开手电筒,整条走廊一下子就被照亮,尽头,一扇木色的门出现在视野里。
  几人走过去,一名拿着工具箱的男人上前他打开箱子,利索的拿出拆锁工具。
  试了一会,他摇了摇头。
  这扇门设计的很精妙,门锁也不是普通的锁孔,这个锁孔是单独设计的,全世界只有一把钥匙。
  屋子里的女孩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以为又是裴靳来了,厌烦的起身走进卧室里。
  好一会,人还没有进来。
  门锁依旧在簌簌响动。
  她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猛然坐起身子,那双暗沉乌黑的眼睛一瞬间就镀上了光彩,她跑到门边,用力拍打着。
  “傅先生!是你吗?!”陈瑾激动的几乎晕厥过去,她用力拍打着木门,门外只听见闷闷的咚响,木门的质量实在是好。
  她的声音听不真切,傅臣这扇门上下左右一丝缝隙都没有,他同样重重的拍回去。
  少女激动的哭出声来,她往后退了几步,等着他们打开门。
  开锁师傅折腾了很久,他专业开锁四十年,从没遇到过这么棘手锁,额头冒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还有十分钟,如果还开不了,就换机器。”傅臣冷静的告诉他时间。
  师傅擦了一把又一把的汗,男人虽没有给他压力,但是他心里压力很大。
  他专业开锁四十年,现在身边又这么多人,他不想砸招牌。
  “我肯定能!打!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随着手中轻轻转动最后一下,啪嗒,锁孔被打开了。
  门缓缓打开。
  他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这个锁,整整开了四十分钟。
  保镖眼疾手快的将他拽到一边。
  所有人都默契的背过身去,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女孩站在柔软的红色地毯上,她赤着脚,身穿一袭雪白的纱裙,雪白的躯体在纱裙下若影若现,细细的肩带落在她圆润的肩膀上,锁骨精致,上面泛着粉红,她脸色红润,双眸熠熠生辉,紧紧盯着傅臣。
  她真的被照顾的很好。
  但也仅此而已。
  下一秒,泪水啪嗒啪嗒的落下来,她冲上前,扑进男人的怀里,嚎啕大哭。
  “呜呜呜呜,傅,傅臣!”她两条纤细的胳膊紧紧抱着男人精壮的腰身,她能明显感觉到,男人瘦了。
  “我来了。”男人沙哑着嗓音开口,见她这幅崩溃的模样,整颗心都被紧紧揪住,他抖开大衣,将她紧紧包裹起来,弯腰抱起她。
  女孩蜷缩在他怀里,脑袋埋在大衣里面,从外边开只能看见一小截雪白的小腿,她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手中攥紧他胸前的布料,一刻也不敢放手。
  许渊早已停好车在门口等着,男人阔步走出去,抱着她走进后座。
  随后是一群保镖,手中拿着大把的钞票,发给酒店里的所有工作人员。
  今夜值班的人都莫名其妙的获得了一笔巨款,王佳芳在看到许渊的车开走后,连夜提桶跑路了。
  唯一抓耳挠腮的人是酒店经理,她的大侄子。
  男人当然是故意的,故意的后果就是,没法交代。
  他也见不得一个小女孩被关在这么暗无天日的地方,但是他是个懦夫,家中有妻儿,无法做出头鸟。
  算了,懦夫就要承受懦夫的下场。
  车内,陈瑾裹着男人的大衣,闻着上面淡淡的香味,看向窗外流动的路灯,一路都在他怀里哭泣。
  她哭到打嗝,哭到整张脸都是红红的,哭到眼睛都睁不开了,只剩下鼻子艰难的呼吸着。
  她接过指尖拧了鼻涕,在傅臣不断的安慰下,才算满满缓过劲来。
  “我感觉我在做梦…”她声音轻轻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胸腔传来的震动。
  “不是梦,阿瑾,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打许渊,看他会不会疼。”傅臣紧紧抱着她,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太过复杂,他不愿让她有太大的心里压力,想着办法开解她。
  “我只是个开车的,禁止殴打司机。”许渊幽幽出声,车子停在那间半山别墅内,医生早已在别墅里候着,陈瑾一下车,便紧锣密鼓的做了简单的检查。
  “身体没有大碍,有些营养不良,多晒晒太阳就好,但是一般像这种情况,病人心里会有很大障碍,我刚刚观察了一下,她的头发不多,有些斑秃,估计是太过焦虑造成的,肯定是要介入心理治疗了!”李燃同两人站在别墅外,他缩着肩膀颤抖着。
  外头秋风瑟瑟,一阵凉风吹来,原本还站的直的男人马上缩了起来,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又大半夜叫我来,我还穿着短袖拖鞋!”他控诉道,哆哆嗦嗦的上了车,“上车说,你们回去一个人盯着点。”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傅臣上了车,许渊阔步往回走。
  女孩窝在沙发上,手中捧着热水。
  她小口小口的喝着,听到有动静过来,她侧过头,眼睛雾蒙蒙的。
  “给你煮点粥?”男人走过去,小心的抽出玻璃杯,坐在她身侧,轻声问道。
  女孩轻轻点头,他正准备起身,她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老师…我,我还能上大学吗?”
  “当然可以,等你身体好了,就可以去上学了。”男人愣了一下,他抬手揉了揉的脑袋,“傻姑娘,明年九月才开学呢。”
  陈瑾木讷了半晌,才缓缓点头,
  低头抱紧了手中的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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