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之走无常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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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除了准备冬储菜、打柴火,基本是没有什么事情了,可不听到有热闹就都会围上来。
  在旁边人家院子的梨树上看热闹的牛家二嫂子眼尖,离老远儿就看到了他们一家子,赶紧摆着手打招呼,还热情的让叶知秋过去跟着一起看热闹。
  林子轩那更是早就从车上下来,抱着百越,拎着自己的零食背包找他的那些小伙伴们叙旧去了,身后还跟着飞虎跟火龙两个哼哈二将。
  蓝海生有些无奈的对叶知秋道:“行了,你去唠嗑吧,我在这儿看着自行车。”
  当然,他也没有傻站着,大队长家的陈国栋还有牛婶子家的大奎、二迷糊等等,不敢跟村里婶子们挤,只能蹲外围听个声的老爷们也都看到他们,自然是招呼他跟着过去。
  蓝海生在木匠柳四叔家小儿子建军的帮助下,把车子推到了老爷们蹲着的墙根儿处,一家分了一支烟,惹得大伙一阵乐呵,这才问是怎么回事儿。
  叶知秋也走到了牛家二嫂子这边儿老娘们儿的聚集地,她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跟水果糖,跟附近的几个嫂子们分食,也顺口问道:“二嫂子,这是干啥,咋围了这老些人呢?”
  牛家二嫂子顺手也从兜里掏了一把自己炕的南瓜子给叶知秋,示意她尝尝,然后磕着叶知秋给的五香瓜子道:“咳,你在军区里不知道,咱们这村里下了文件,给整了啥大学生名额,这帮知青可不就都炸了,啥招都想出来了。”
  翠玲嫂子含了一块儿糖,然后给补了一句:“那个叫推荐工农兵大学,说是专门为工人、农民还有当兵的准备的,不靠成绩,靠举荐上学。”
  牛家二嫂子撇嘴道:“这玩意儿,只要推荐就让去,都不管会不会写个人名字,这去了能学着啥?不就是纯扯犊子呢吗?”
  叶知秋一听,心里奇怪,她可是特意翻过之前准备的书,工农兵大学是1970年开始至1978年10月停止,但现在这是整整提前了两年啊。
  但想想,倒也能理解,原本,这工农兵是指工人、农民和士兵三个词的合称,这三个阶层被认为是最彻底的无产阶级,也是社会主义国家最具有革命先进性的阶层。
  国家停止高考,但国家可没有停止科研,要是根本没有人才,那国家不彻底停滞不前了吗?但国家又想要最稳妥、靠得住的人来做接班人,所以,这三个阶级就是最合适的。
  现在,之所以提前,叶知秋估计还是跟他们两个有点儿关系,整了那么多的东西,又给提供了足够的资金以及生产线,自然也就缺人手了。
  而那些东西,就算只是找干活的工人帮着分担,也必须是最信得过的自己人,不能要资本家之类的,以免混进来敌特,所以,这工农兵大学也就应运而生,还是提前出世。
  牛家大嫂子对自己这个嘴上没把门的妯娌有些无奈,靠在树干上拍了一把二嫂子的小腿呵斥道:“别没事儿瞎白活,小秋是问你里面咋回事儿,你整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干啥?”
  二嫂子自然知道自家大嫂是为自己好,人多嘴杂,这年代一句话不对直接能给你干成反、革、命,在家说话都得谨慎,偏自己还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也就这跟前儿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人。
  嘿嘿干笑两声,二嫂子立马转移话题道:“嘿,瞅我这嘴,一说话就扯远了,这不是咱们村儿给了五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大队长做主,村里三个名额,知青那边儿两个。”
  叶知秋一听,就是一愣,继而恍然,看来这国家现在缺人已经缺大发了,历史上的工农兵大学名额可没有这么多,一个小小的大队竟然都捞到这么多名额。
  大嫂子不知道叶知秋心里所想,给解释道:“我跟你说啊,小秋,这也就是咱们大队,托你的福,咱们大队自己这边儿有药田,还有药材的粗加工坊。”
  “在村里的社员,分到手的钱,都不比外边儿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低,还给分粮食,大家伙都不乐意离开,也没谁愿意去上那个大学。”
  “但我听说,远场的,不光知青为了这个闹得鸡鸣狗吠的,就连村里的人,都为了脱去农门的皮子,一家子闹得跟仇人似的,咱们村,也就知青闹腾些,加上大队长镇着,咱们当看热闹还挺有意思的。”
  叶知秋倒也在那些小说里听说过,工农兵大学这会儿,年年都有人为了这上学名额献身,互相斗得跟阶级敌人似的,互相陷害,还有闹出人命的都不稀奇。
  但她有些不解的道:“这一个大队,一年就有五个名额,有必要这么卖力吗?再说,咱们村一共才剩下几个知青啊?”
  翠玲嫂子笑道:“小秋,你们走之后,原本那院儿里的知青就陆陆续续的调走了,但秋收前几天,上面就又给安排了一批进来。”
  一说这个,跟前儿的几个嫂子明显是性质都不高了,牛家二嫂子更是直言:“这还真是走了个孙悟空来个猴,还不敢原来那些呢,这帮新来的,干啥啥不行不算,还净事儿。”
  她不像翠玲嫂子,因为老公公是大队长,知道一些内幕,知道叶知秋他们这一批,基本上都是,要么自愿来的,真心想帮着建设农村,要么就跟叶知秋他们这样,家里有权有势,不得不相应号召。
  后面来的那批知青过来的目的是保护叶知秋他们两口子,所以,这些人虽然也不会好好干活,但有钱,还不会惹事儿。
  现在安排过来的这十几个,那大部分是真真正正家里没门路又不受宠的,不能说兜比脸干净,但也绝对不是什么有钱人,不可能跟叶知秋他们那会儿那样花钱买公分。
  这些人自己干不动,又没钱买公分换粮食,可不就都起了小心思,加上现在这又有机会能回城,去了大学出来,至少也会分个工作,能不为了名额下功夫吗?
  四周七吵乱嚷的也听不出个个数,叶知秋扒着南瓜子的皮问道:“咋的,这里面是新来的知青在闹?”
  牛二嫂子点头道:“可不咋的,你是没看到这些知青那手段下作的,咱也不知道,一个个屁大点儿孩子,那心眼儿咋就那么多呢,眼珠子一转就是一个道儿,就是不往正道上走,这不就把自己给坑了。”
  一说这八卦,牛二嫂子那兴致立马就上来了,当下也不骑树上看热闹了,一出溜跳了下来,然后就开始讲了起来,那活灵活现的就跟她在跟前看了经过似的。
  村里有个男人,外号叫二赖子,也就是原来书中女主的那个丈夫,这人,大家对他的容忍性特别大,就算他偷奸耍滑不干活,大家也只是骂两句。
  这是因为他爷爷跟爹,两人本是当时村里的猎户,为了救整个村子里的人,以身做饵引鬼子进埋好的地雷区,然后跟那一整队的鬼子同归于尽,保住了整个村子里人的命。
  二赖子是个遗腹子,是他爷爷跟他爹壮烈牺牲后,他娘才发现的身孕,算是给他们家留下了香火,也因此,他奶奶跟他娘特别溺爱他,算是将他给害了。
  因为溺爱,这让二赖子从t z小就养成了奸懒馋滑的性子,干活拈轻怕重,成天除了喝酒就是耍钱,反正他老子给留下的钱财不少,可着他花也能把他给养到老。
  前世,那个现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前女主张旭凤,就是因为意外知道他们家有一整箱的黄货,好像是打鬼子的时候得着的,这才主动嫁给他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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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第 86 章
  二赖子家里的这些东西根本不是秘密, 但没有任何人去攀他们家,只是让他们家收起来别明目张胆的摆在明面上罢了。
  整个村子,除了大队长还有老支书, 会逮着说他几句,希望他改掉好吃懒做的毛病之外, 剩下的人,就算看不惯也只是骂一句黄鼠狼生豆杵子, 一辈不如一辈儿, 白瞎他那英雄好汉的爷爷跟老子喽。
  不过,老一辈的人感念二赖子的爷爷跟爹的恩情,对他格外宽容,但到现在毕竟也过了二十多年了,小一辈儿的人虽然被老一辈压着,每年平白拿粮食养着他, 敢怒不敢言。
  但老人们也心里明白,村里的小辈儿们早就不耐了, 毕竟, 这年复一年的, 二赖子几乎没下过地,但村里却必须保证他的人头粮。
  那是从大家的肚皮上紧出来的,他小的时候, 大家就不说什么了, 现在都这么大岁数了,长得也人高马大的却还是让人养着,那什么时候是头?
  就算自家老子还久病床前无孝子呢, 这非亲非故的, 难不成还打算让人养他一辈子?
  所以, 大队干部们早就商量着,得帮他想个出路,至少得让他能活下去,等他们下去见到二赖子的爹跟爷爷的时候,他们也能坦然面对不是?
  正好,这次就有了这工农兵大学的事情,大队长他们去打听过了,这工农兵大学其实是为了培养工人开设的。
  只要进去混个两年,出来就有铁饭碗儿,而且一个月咋也能得三四十块钱的工资,有这钱,怎么着也不能饿死了,以后也不用村里再管他了。
  所以,五个名额一进村儿,大队直接就将一个名额给了二赖子家。
  但大队长他们是做梦也没想到,二赖子一听说以后,不仅得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活两年,然后还得去厂子里干活挣钱,那是撒泼打滚儿,说啥也不干。
  然后,二赖子他娘就想出来了一个损招,放出话,谁跟她儿子结婚,并签合同以后一个月得把一半的工资给她儿子花,一直伺候她儿子到死,这名额就给谁。
  这话其实就是说给那些知青的,毕竟,现在j省范围内,都因为地理环境就适合很多药材种植,以至于这里的农人并不像之前那么盼着成为城里人、吃商品粮。
  毕竟,城里人就算吃商品粮,那也是有定量的,真不见得比农村人分的粮食多,只不过是因为有工资,顺带着那些福利票据不是农民能弄到的。
  但现在,他们自己每个月,守家带地的,挣得不算粮食都不比一般的工人低了,加上公分兑换的粮食,谁傻了还去往城里累死累活的挣那点儿钱?至于票,有钱随便找个黑市,还不是想换啥换啥票?
  也就这些知青,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不一样,适应不了农村的生活,也吃不了下地的苦,加上村里的副业跟知青也没有关系,他们也分不到那个钱,所以,都希望能回城。
  所以,这在村里给多少钱都不乐意姑娘嫁过去的二赖子,在知青这里却成了个香饽饽。
  结果就是,这二赖子很是享受了一把左拥右抱的齐人之福,两个女知青那争宠手段都快赶上宫斗现场了,今儿这个崴脚投怀送抱,明儿那个月夜偶遇。
  听得叶知秋都不得不感叹,好家伙啊,然后,这不是,眼看着二赖子左右摇摆,两个女的就着急了,这不就开始出起了昏招。
  就是这年头特别老套的落水湿身,这其中姓刘的那个女知青,算好了时间,在当初叶知秋落水的地方跳进水里呼救。
  这二赖子本来就跟张姓女知青去镇里吃饭时,喝了些酒,他就是那种不喝正好,一喝就多,喝多了,脑子就彻底罢工的那种人。
  所以,一看有女人掉水里了,还是之前柔柔弱弱,走路都能崴脚掉自己怀里,身子香香软软的小知青,当即也顾不上别的,立马跳下去英雄救美了。
  其实,正常来讲,二赖子是会水的,毕竟他是这个号称东北江城的地方,土生土长的人,从小在小溪跟湖里玩儿,就算水性不好,那也是会点儿狗刨之类的。
  但坏就坏在他喝酒之后,手脚都不是那么听指挥,这也是那个张姓女知青故意的,她就是想要定下名分,就是想要让人看到喝的五迷三道的二赖子轻薄她,然后让二赖子娘不得不把那个名额给她。
  大家都是知道的,这两个虽然整的跟二女争夫似的,但两人没有一个是真的看上这么个玩意儿的,目的就是那个名额罢了,若是能空手套白狼的将名额弄到,她们俩其实谁也不想嫁给他。
  当然,这个前提是,后面来的知青里,没有人知道二赖子家里的那些东西,毕竟,这个还是要避讳一些的,加上谁都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所以,不管是二赖子家还是村里那些老人,都尽量不去提这个。
  不然,那参与宫斗的肯定不只这两只,像原女主张旭凤那样,就奔着那些东西去的也绝对不会少了。
  这二赖子下了水之后,水里的刘姓女知青还在那儿装模作样的挣扎等二赖子去英雄救美,然后因为湿身,所以以身相许呢,谁知道干等也不到,感觉不对,踩水抬头才发现,水面上除了一串水泡根本没有人。
  而水面上,打算被二赖子轻薄的张姓女知青,这会儿正目瞪口呆的傻傻站在岸边,手还哆嗦的指着水面,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就在刘知青没弄明白的时候,张知青好容易能发出声音,立马尖锐的大喊;“救命啊,癞子哥溺水了~”
  水里的刘知青,看看张知青的动作,再顺着她手指的水泡方向,联系她喊的内容,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的刘知青,立马做出选择,既然英雄救美不行,那就美救英雄吧,左右殊途同归,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不是?
  其实,这里真不是什么隐蔽的地方,只不过这里比较大多数都是小年轻谈情说爱的时候比较多,大家又都是从年少慕艾的时候走过来的,加上这里也不能干点儿啥。
  所以,这里一般人很少往这一小段儿路走,大部分人都是在前边儿不远的岔路口,直接走土道就进村儿了,只有想要说两句悄悄话的少男少女才会在这里约会。
  但因为不远处,也就是岔路口前边儿一点儿,那里就是村里人聚在一起洗衣服的地方。
  这会儿,正在洗衣服的妇人们一听,赶紧就跑了过来,前后能有五分钟吧,她们赶过来的时候,刘知青已经将人给费力托出水面了,妇人们赶紧过去搭把手将人弄上岸。
  可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二赖子已经没有气儿了,刘知青跟张知青,两人倒是都知道人工呼吸什么的,但两人都下不去嘴儿啊。
  虽然,她们俩都知道,现在是最好的献殷勤,做实关系的机会,但就二赖子那出生到现在都不知道刷没刷过牙的臭烘烘的嘴,加上酒臭味儿还有河里烂泥巴味道,这样的牺牲,两人都犹豫了。
  她们俩这么一犹豫不要紧,等村里的卫生员赶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彻底没气儿了。
  镇子里派来的大夫给出的结论是,二赖子在跳进水里之后就溺水了,加上喝酒喝多了,又被冰凉的湖水一刺激,未消化的食物逆流呛了气管,又没有得到及时的抢救,最后导致窒息死亡。
  这样的结果是大家都没想到的,二赖子娘更加接受不了,这寡妇死了儿子,可就彻底没了指望,这她能接受的了吗?
  现在闹起来,就是二赖子的娘,让这两个勾搭她儿子的女知青给负责,毕竟,她儿子是带着张知青去吃饭喝酒,这才有了后面溺水,食物倒流造成的堵塞气管,然后窒息毙命。
  而另一个刘知青这里就更不用说了,就是她弄出来的幺蛾子,这才让喝多的二赖子跳下去,以至于后面那些悲剧的发生。
  更让二赖子娘没办法接受的是,虽然二赖子的死亡跟这两个女知青有关,但却不是这两个女知青给害死的,所以,她们两个并不需要负责。
  叶知秋听完,摇头叹气,倒是不觉得这二t z赖子娘有什么可怜的地方,毕竟,二赖子可是她一手给惯得,所以才成了个祸害,以至于现在想要正常娶妻,根本没有人愿意嫁。
  后面,这两个女知青的情况,那也是她算计的,她不就是想要让女知青能主动勾搭她儿子,然后嫁给她儿子吗?
  那现在这样的结果,就根本不值得可怜,这就是惯子如杀子的苦果。
  显然,牛家二嫂子几个,其实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一大帮人都围在这儿看热闹,并没有人真的伸手帮忙,估计这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心里还偷偷感激这两个女知青帮忙去掉了一个祸害呢。
  叶知秋见二嫂子讲完了,就感叹了一句:“这二赖子娘,要是好好教导这独子长大,也不会有这些悲剧的发生。”
  毕竟,村里那些老人,是真心感谢二赖子的爷爷跟老爹的大义,只要二赖子不是这么混账,哪怕平庸些,甚至蠢一些,这些村里的老人都能帮着给二赖子拱起来。
  翠玲嫂子她们几个闻言,都认同的点点头,倒是牛家大嫂子说了一句:“那还是得看看有没有利益,就这回这个工农兵名额,那可是暴露出了老多丑态,我娘家村里,那可是因为这个,一家子都差点儿死绝了。”
  大家一听,赶紧都问她是怎么回事儿,至于里面二赖子娘撒泼,两个女知青哭泣道歉,互相推诿,都看了这么半天,早就没有多少兴趣儿了。
  第87章 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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