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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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砚舟沉默一息,“那不走了,今晚我们继续。”
  继续?
  阮梨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今晚?”
  “你如果想——”霍砚舟压低声音,“现在开始也不是不可以。”
  “!!!”
  在阮梨的震惊里,霍砚舟将怀里的人圈得更紧,他敛了眼底玩笑的神色,“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被这么一问,阮梨瞬间娇气回道:“哪里都不舒服。”
  “……”
  霍砚舟伸手贴到阮梨的腰上,轻轻地揉着,他的掌心温热,像是比她的皮肤高了一个温度,有种熨帖的舒服。
  阮梨享受着这样的温存和事后服务,指尖在霍砚舟的胸口不经意地上下划着。
  “那丛白瓷的风铃草在这里吗?”
  “嗯。”
  “我想看看。”
  “先起来洗漱吃东西?”
  “好。”
  阮梨套好睡衣,又被霍砚舟抱到洗漱间,昨晚这里的狼藉已经被打扫干净,只是镜子上还留着她的指印。
  阮梨一瞬想起昨晚的荒唐,耳根都热了起来。
  霍砚舟帮她挤好牙膏打好漱口水递来,看到她微红的耳廓,“怎么了?”
  “没。”
  阮梨忙接过低头刷牙,视线坚定地不要再去看镜子上的指印。
  霍砚舟察觉,眼底浮起浅浅笑意。
  昨晚的阮梨太热情,霍砚舟起初是有一点意外的,尤其她那么急切地让他要她。但当两人真的交融在一起的时候,霍砚舟便懂了那份迫切的缘由。
  阮梨在用另外一种方式告诉他,他不用再那样卑微。
  她是他的,从身到心都是。
  “笙笙。”霍砚舟几乎是情难自禁地开口,情难自禁地再一次将阮梨圈在身前,“谢谢你。”
  “谢我什么?”阮梨言语囫囵,嘴巴上还沾着白色的牙膏泡沫。
  “谢谢你那样坚定告诉我,你是我的。”
  *
  吃过早饭,阮梨被霍砚舟带到了书房,落地书柜的最下层是收纳柜,霍砚舟俯身拉开一面柜门,从里面拎出一个纸袋。
  和当年阮梨在学校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南湘里的礼袋。
  霍砚舟将纸袋递到阮梨面前,“迟到的生日礼物。”
  距离阮梨今年的生日也只有十几天了。
  阮梨接过,有种不真实的恍然感。她将纸袋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黛色的丝绒盒。
  盒盖揭开,莹白的一丛风铃草,胎质纯净,釉色温润,薄薄的白瓷光泽莹润,将风铃草的清透无瑕诠释得恰到好处。
  几乎难以抑制地,阮梨眼底涌上热意。
  霍砚舟抬手,用指腹轻轻拭掉她眼角的泪光。
  “现在,它也终于得偿所愿,回到它真正的主人手中。”
  阮梨觉得整颗心都被浸泡在了柠檬水中,酸软得要命。她想起霍砚舟昨晚的回答,他说他没能送出的原因是没有立场。
  “霍砚舟,以后不许再那么说了。”阮梨抬手,圈上霍砚舟的腰,仰头看他,“你有立场,从今往后,只有你有立场。”
  那克制煎熬的六年,霍砚舟从没想过有一天能得到这样的回应。
  风铃草得偿所愿,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抬手轻揉阮梨的后脑,“好。”
  午后的阳光落进来,一室静好。
  *
  阮梨搭乘傍晚的飞机回苏市,霍砚舟将她送到机场。
  同留在苏市的那架不同,这架飞机在今晚之前是霍砚舟的专机,全部机组成员从配备的第一天起就只为霍砚舟一个人服务。
  但今晚,他们终于迎来了第二位客人。
  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周末的新闻大家都有看,眼下相互交换一个眼神——
  老板娘真漂亮!
  和老板好配!
  嗑晕掉了!
  负责换乘的贵宾专车还停在一旁,霍砚舟捉着阮梨的手,不肯放人。
  “怎么办,不想让你走了,应该申请明早的。”
  阮梨弯起笑,歪着头看他,“霍先生,你接下来还有许多正事要办哦。”
  明天是周一,方联将在交易所进行重大事项公告,也是霍砚舟发起这次收购计划最关键的一役。
  霍砚舟失笑,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被人提醒要认真工作。
  “我走了哦。”
  霍砚舟伸臂,再一次将阮梨揽进怀里,“到了给我电话,周末我去看你。”
  “好。”阮梨回抱他,她其实也很舍不得,但苏市还有未完的工作。
  “就这么走了?”霍砚舟问。
  阮梨:“?”
  半晌,阮梨回过味来,第一反应就是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机组成员。
  一众人似是察觉到这边的异样,其中一个机灵的忙转头看向别处,剩下几人后知后觉,也迅速效仿。
  阮梨:“……”
  没有人再看着他们的了,连贵宾专车的司机也目不斜视地看向数步之外的大飞机。
  阮梨微微踮脚,极快地在霍砚舟的唇上轻碰了下。
  “记得想我。”
  话落,她双颊绯红,拎着包包几乎落荒而逃。
  初夏的傍晚,天空被涂染成静谧的蓝调。阮梨踩上舷梯,又转身望过去。
  霍砚舟还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一身笔挺西装,眸光沉静,在目送她离开。
  阮梨弯起眼冲他挥手,香芋色的裙角在夜风里翻飞。
  霍砚舟深湛眸底凝起笑,朝阮梨颔首。
  只希望这个初夏早点过去,他的笙笙快点回来。
  第066章
  新的一周, 阮梨几乎忙得脚不沾地。
  青溪镇的古窑修复进入攻坚期,她几乎隔天就要去一趟镇上,伴随着古镇的开发, 各项文保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推进。
  本就不多的闲暇时间里, 她还为茶述系列设计出了六款拟态手办, 其中四款是以茶述的四类茶叶为原型,一款隐藏款参考了清乾隆年间的画珐琅八棱提梁壶, 还有一款限量福利款。
  福利款手办娃娃叫茶茶, 集合了茶述这个品牌的所有元素, 阮梨打算把这个小人儿常态化, 做成茶述的“代言人”。第一次推出限量六万个,只要买三瓶茶述系列的茶饮料就送。
  顾南湘对阮梨的设计稿赞不绝口, “宝贝, 你去做文物修复, 绝对是设计圈的损失。不仅仅是设计圈, 还有商圈!”
  “我粗略计算了这六万个手办的成本, 单从账面上看首期亏本是必然的,但我想我原本就只是想要将‘茶茶’的形象推广出去, 前期烧钱是必然的。”阮梨顿了顿,“不过如果茶茶以后能成功成为茶述系列的代言人, 那就可以节省下一大笔邀请明星的代言费, 长远来看, 也不一定会亏。”
  顾南湘点点头,“不愧是霍砚舟的老婆啊, 天然商业思维, 你要是继承家业进了商场,我看当上恒远的大老板也只是时间问题。”
  阮梨:“……”
  顾南湘行事利落, 当晚就给阮梨返了一版修改稿,有专业设计师的加持,六款设计稿迅速定版。
  阮兴国之前已经联系好了一家制作潮玩手办的生产商,大规模的批量生产需要时间,但首批的六个一周内即可完成。
  终于做完一件大事,阮梨轻舒一口气,夏夜的苏市被笼罩在潮湿的热气里,隔着玻璃窗苏河之上游船摇曳,灯光点点。
  阮梨忽然就很想霍砚舟。
  霍砚舟说这周六晚来苏市,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行。
  这几天她忙,霍砚舟也忙。周敬之不知用什么方法说动了方联的第四大股东,对方计划将其持有的方联股份全部转让,一旦转让完成,方家将彻底失去方联的控股权。
  阮梨没忍住,还是给霍砚舟发了个消息:【在干吗?】
  霍砚舟回得很快:【开会】
  这么晚了,他竟然还在开会。
  阮梨:【哦】
  霍砚舟:【怎么了?】
  阮梨:【没事,想你啦[可爱]】
  *
  翌日,周五,阮梨再一次驱车下青溪镇。
  修复古窑的工人不懂烧瓷和文保,阮梨半个月前就从镇上请了几个师傅来帮忙,师傅们家中历代都是手艺人,以烧瓷制瓷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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