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医小宫女 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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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妃轻轻按住弟弟准备拿糕点的手指,认真说道:“阿景,你这个想法太自大了。他们师徒二人既然有能力,又何愁没有生活?他们以往四处行医制药,自是知道天大地大,天高海阔,身怀自由到哪儿去不行?为何一定要留在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柳容景神情微愣,这让晨妃想起小时候她偶尔跟闺阁里的小姐妹闹矛盾,柳容景那时候还小,总是不明白姑娘家之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吵架缘由,呆愣在一旁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劝阻。
  到现在也是一个小傻子。晨妃在心里叹道,她取了糕点递给柳容景,说道:“实话说,这个理由并不足够让筱艾选择留在京城。”
  “怎么会?她跟姐姐你相处得这么好,肯定舍不得姐姐的。”
  此话一出,晨妃就深深皱起眉头,她不赞同地看着柳容景,问道:“照你这话的意思,是想拿我和筱艾之间的情谊,来逼迫筱艾留下不成?”
  第140章 是否正确的心意
  柳容景不是没有过这个想法。陈筱艾看似自持冷漠,实则重情重义,若能因为晨妃留下,自然是最好的。
  “姐姐......不想陈筱艾继续留着陪你?”被自家姐姐全然看透,柳容景有些不自然,他小心观察晨妃的脸色问道。
  谁知道晨妃非常坚决的回道:“不想。后宫本就不是筱艾该来的地方,也不适合她,这里头只有天大的规矩和四四方方的天地,只会把她拘束成断了翅膀的小鸟一样。我深知筱艾性情,她绝不能久待下去,那会毁了她。”
  说着又肃色警告柳容景道:“阿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想让筱艾留在宫里继续保护我,但两年就是两年,多一日都不成。你不许在筱艾面前打我的感情牌,那孩子面对亲密之人最是心软,你要是敢拿我逼她,我定饶不了你。”
  见姐姐神色认真坚定,大有要生气的意思,柳容景忙摆手道:“姐姐和陈筱艾之间有这样的情谊实属难得,我怎么会拿这开玩笑。只是姐姐不觉得可惜吗?蔓琪,你们平日里相处的也好,你们如何想?”
  蔓琪端来新的茶水,闻言笑道:“奴婢喜欢筱艾,不舍自然是有的。但人各有各的去处选择,这事强求不来的。而且说到底,情分二字又不是说一定要在一处相处,各自安好才是最重要的。”
  蔓琪这几句话说得晨妃脸色缓和下来,她点头赞同道:“蔓琪说得最对。只要筱艾过得好,生活得快乐,与我们在不在一处又有什么要紧的。”
  柳容景干巴巴地点头,将冷掉的茶水递给蔓琪换上新的。
  蔓琪向来察言观色,又是跟着晨妃一起看着柳容景长大的,见柳容景眼神摇摆,欲言又止,便体贴的询问道:“少爷莫不是有什么别的缘由要留下筱艾在京城?咱们都在京城里,若以后都能离得近自然是好的,可以常来陪伴说说笑笑,娘娘自然也是高兴的。少爷若有什么好想法,不妨跟娘娘说说看。”
  “你提醒他做什么,我就等着他说实话呢。”晨妃轻拂杯中茶沫,嘴角微微一勾。
  柳容景忙道:“什么实话不实话,我希望陈筱艾留在姐姐身边这点千真万确。”
  “将筱艾留在我身边,就代表她与公于私,都会成为我们柳家的人。”晨妃一语中的,她声音渐渐冷了,盯着柳容景的眼睛不容他退缩,“阿景,你到底想让筱艾成为我们柳家的什么人?”
  深刻在心口里的柳家血脉死死地压制住了柳容景,他口干舌燥,忍不住回想起少年时期被自家姐姐全面压制的岁月,更何况母亲早逝,长姐如母这一说法是真真正正体现在他们姐弟身上,晨妃早看清他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蔓琪左看右瞧,总算琢磨出些许不对劲来,想起刚刚柳容景在门口就对陈筱艾又摸又打的,神情既高兴又不愿表现太过的样子......少爷小时候面对心爱之物,不就是这么奇奇怪怪的吗!
  她立刻明白过来,脱口而出道:“少爷.......原来是喜欢筱艾啊!”
  “别、别胡说.......”柳容景浑身一震,下意识抬头想要反驳,就看到晨妃目光深沉,并无讶异,看情况早已看破他了。
  他感到突如其来的面红耳赤,一股股热流从他胸口燃起,烧得他指尖都软了,这在他二十岁的岁月里是绝无仅有的,他端起茶盏仓促进口,原想拿冷茶水压压心神,却反而被烫了一嘴,又连忙撇开,顿时好不狼狈。
  晨妃看他这样,又是好笑又是叹气,将自己那盏略凉的递给他,看他掩饰般灌了大半杯,毫无平日那般翩翩公子作态,心里也忍不住起了怜爱,自己那臭屁弟弟居然也有这样情窦初开,不知所措的一天。
  只是......晨妃看着弟弟揉得通红的耳朵,心里顿时又被惆怅填满——到底不是有缘人呐。
  “咳咳......姐姐,怎么也不说话?”
  尴尬和脸红过后,柳容景就变得厚脸皮起来,反正他在他姐姐面前出过丑的已经不计其数,也不在意这次了。
  “你要我说什么?我冷眼瞧着,筱艾对你并没有那个意思。”
  柳容景嗤笑一声,胸有成竹道:“她那小丫头哪懂什么情情爱爱的,以后我多照看她,慢慢她便懂了。”
  这下连蔓琪都露出尴尬的神色来,晨妃也连连叹气,要说实话,她其实也觉得可惜,筱艾这么好一个姑娘,若是成了她的弟媳,她心里自然只有欢喜的。但天不遂人愿,先别说陈筱艾不仅对柳容景无意,而且十有八九与那卓煜已经两情相悦了,只不过时候未到,暂时没说开罢了。
  但晨妃看得可明白了,每次筱艾与卓侯会面回来都是满面春风,尽是难见的少女情态,那卓侯更是虎视眈眈,紧盯宸徽宫时刻准备着从她手上接过陈筱艾,每次看到年子笑眯眯的来宸徽宫请安,晨妃仿佛好像看到卓侯那张冷冰冰的面孔,冷眼竖眉的在警告她似的。
  柳容景见她们主仆二人都不说话,心里有些不踏实,他心里想着晨妃爱护陈筱艾,总归是会支持他的,但今天一看,怎么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
  见弟弟面露迟疑,晨妃也索性开门见山道:“筱艾与卓侯这一年来走得十分近,你是知道的吧?”
  “陈筱艾当初在安国侯府养过伤,也有过见面......”柳容景拧了拧眉,有种不好的预感,“姐姐提起卓侯做什么?我当时看他对陈筱艾是有兴趣,他麾下能人异士颇多,应该是欣赏陈筱艾,要招揽她的意思。”
  “筱艾一开始在清河行宫闹鬼一案就帮过卓侯了,卓侯也是在水莲教一事后彻底得到筱艾的信任,筱艾出宫时常是卓侯亲自来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早已经不是欣赏那么简单了。”晨妃拍了拍柳容景的手,可惜道,“阿景,你到底是晚了一步。”
  “什么晚了一步,姐姐怎么胡乱混说起来。”柳容景总是带三分笑意的眼睛霎时冷了下来,他将手收了回去,“卓煜怎么可能看得上陈筱艾?他俩怎么可能在一处?”
  “什么叫看不看得上,在你眼里筱艾就是要低你一等不成?”晨妃顿生不爽,“你到底是怎么看筱艾的?若真喜欢她,怎么会说出这样贬低她的话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陈筱艾与卓煜身份悬殊巨大这个是不可争论的事实对吧?卓煜是什么人?一品君侯皇亲国戚,又是深在帝心的人物,皇上怎么可能允许他......”
  “皇家本就对卓侯有愧,就论婚事,何时勉强过卓侯?卓侯不愿意,京城多少世家连个小小侍妾都送不进去,何况是纠缠多年的三公主都被直接下嫁,你就明白这不过是卓侯的心意问题罢了。”
  晨妃快言快语,柳容景一时语塞,也想起来皇上的后宫也有几个平民嫔妃,要真论起来也不算什么事。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就算筱艾是在后宫里,卓侯也关怀备至,处处关心,每隔两三天就依着筱艾的喜好送吃送喝,对人也是又温柔又体贴.......”
  “温柔体贴?就他?卓煜?”柳容景一脸不可置信,这满京城众多贵女,有哪一位得过卓煜的好脸色?他还会温柔体贴?真是天大的误会,他那张冷脸怕是提嘴笑起来都有难度吧!
  晨妃知道柳容景在想什么,其实要不是卓煜曾送筱艾回宫,亲眼所见她也不相信,话说卓侯那人是真的会笑的,要看他跟前的人是谁罢了。
  她无奈道:“是他,就t是卓煜,对着陈筱艾笑得可温柔可好看了。”
  柳容景心里惊奇不已,脑子里混乱下反而气极反笑,他按耐不住走动了几下,喃喃道:“果然是卓煜,当时在府里,我看他来接陈筱艾时就是另有所图.......”
  “人家用心了。”晨妃示意他别乱说话,又让蔓琪将大门关上,仔细询问道,“阿景,说到这个身份问题,我倒想问问你,你是因为心里有筱艾,才拒绝父亲安排的亲事对吧?你刚刚说你会看着办,是怎么个看着办法?对于筱艾的问题,你又该怎么说服父亲?”
  晨妃趁胜追击,她势必要搞清楚自己这个高傲的弟弟到底是要如何处理自己的心意,又对自己的心意是怎么个安排法。
  话说到这份上,柳容景自然不能再隐瞒了,他说道:“我原想就是让陈筱艾留在京城中,她和她师父本就无依无靠,如今因着姐姐你,陈师父又治好了父亲的老毛病,也算与我们柳家有了渊源,一切自然好说......父亲他为人虽古板了些,但一向敬上接下,陈师父和姐姐在,接受陈筱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有一点你弄错了,阿景。”晨妃严肃道,“若是从我和陈师父的方向让父亲接受陈筱艾,这并不难,相反,父亲一向敬贤礼士,十分厚待有学识有能力的年轻人,但前提是筱艾只是一个值得赏识的姑娘,而不是站在是你所喜欢的姑娘这个位置上。”
  柳容景正欲张口,晨妃示意他好好听,继续说道:“若咱们只是刚到京城的新贵也就罢了,但咱们柳家世代清流,曾下嫁过公主,亲戚里头的人家也都是有名有姓的大族。不仅父亲,世族长辈里最是看重出身门第,伯母婶婶哪一个娘家里头是能小瞧的?如今父亲年老,家中只有你一个独子,你也有才学能力,自然是要为你选一门当户对,且对你有益的岳家,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自小就明白了。”
  柳容景几次张口,像是不甘心般道:“姐姐,说不定父亲愿意成全于我。”
  “就算父亲成全,也不是你的正妻之位。”晨妃轻轻摇了摇头,“为了柳家的未来,为了你的仕途,也为了稳定我在宫中的地位,这个位置父亲绝不会让步。”
  晨妃年长柳容景几岁,成为宫妃后自然与父亲讨论过柳容景的未来以及亲事,她明白父亲的性格,此事基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第141章 比较心意
  屋内一片安静,蔓琪守在门外,时不时看看屋内,一脸担心。
  柳容景看着姐姐那一双冷静到甚至冷酷的双眼,心中的期待与幻想一点一点的沉落下去,半晌他苦涩道:“居然是姐姐亲口对我说这些。”
  “因为父亲始终对你有愧。”晨妃眉目含着悲色,“母亲去的早,甚至都没抱过你两回,为着柳家,父亲又要把你培养成能继承门楣的男子汉,父亲比谁都希望你能与心仪之人成婚共乐,但咱们一家,似乎就是与这样的缘分无缘。”
  诞下两子就匆匆离开人世的母亲,痛失爱妻的父亲,以及踏入深宫就与情爱一刀两断的自己,还有得不到喜爱之人回眸的弟弟......
  晨妃还没来得及掩下悲色,就听柳容景突然冷笑道;“姐姐这话倒是说早了,难不成那卓煜已经上听御前,将陈筱艾娶进家里了不成?”
  晨妃心里一惊,果然就看到柳容景眼眸沉沉,小时他要与人赌什么东西时就是这样胸有成竹的神色,他道:“两情相悦又如何,只要未成亲就是未知数。那陈筱艾最会做生意,若真要与卓煜在一起,这前前后后的风浪有多少?她未必想担,她顾着她自己和她师父呢,这会子不过一时上头未想太多罢了。再者,卓煜能给她的,我柳容景未必给不了,有朝一日摊在阳光底下说明白,她陈筱艾这样的老道人,还会觉得卓煜是个唯一?”
  “阿景你......”晨妃张了张嘴,半晌才说道,“阿景你,该不会觉得感情这种东西,是可以比较衡量出来的?你一直这么想的?”
  柳容景的背脊一直就没有塌下过,他哼道:“有何不可?”
  到底是世家出身的骄子,柳容景有这样的自信未尝不可,但到底过于高高在上了些,如果对象是其他人,身为世家嫡女如今又贵为宫妃的晨妃或许不会置喙过多。但是,对象是筱艾。
  筱艾纯善又热烈的情感,是这世界上最清澈珍贵之物,晨妃比谁都希望这份感情能干干净净的交到某个人的心底里被好好珍惜爱护,而不是左右猜忌摇摆不定,一点一点的污了这份纯粹。
  晨妃猛然想起卓煜的眼神,在远离宸徽宫,送别筱艾的眼神——如狼盯上了势在必得的猎物,满满都是独占欲。
  这样的眼神,怎么可能让筱艾留下比较他人的余地?
  再者,骄傲如她的弟弟,居然愿意被摆在这样的局面上做比较?
  柳容景不肯让步,姐弟俩之间的谈话难得不欢而散。
  内务府里,汪公公拢着宽大的袖子,笑眯眯地跨过门槛,快他两步的仙茅回头笑道:“汪公公快些留步,哪里的脸面,能叫公公亲自送出来,没得折煞了我们两个。”
  陈筱艾也笑道:“公公贵人事忙,是我们叨扰了。”
  “哎,姑娘哪里的话,晨妃娘娘的吩咐,咱家自是重视。”汪公公轻轻掂了掂袖子里沉甸甸的荷包,脸上笑意更甚了,这是刚刚那脸上有瑕的小宫女扔进来的,角度极为刁钻,偏偏她就扔得极准,还做得严严实实的,丝毫没有被他人瞧见。
  “要咱家说,晨妃娘娘就是心善,慧贵妃娘娘都吩咐下来,还特特让你们再走一趟,如此体恤下人的主子真真是少有,能够伺候晨妃娘娘,是你们的福气,这满宫里谁不想有呢。”汪公公乐呵呵的奉承着,陈筱艾他看着明明不过中年,手指却犹如枯木干巴。
  “我们娘娘虽心系春晓伤情,但宫里有宫规,一切都得按规矩办事才是,可不敢逾矩。汪公公您可是内务府总管,问问您的意思,一切也就妥当了。”跟着蔓琪久了,陈筱艾对这些场面话也是随口就来。
  “哎哟,那咱家可得担得起晨妃娘娘如此厚爱。姑娘且去回禀晨妃娘娘,关于春晓出宫事宜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了,就是到底还年轻,进宫时间不长,所以没有年限上的赏银,收拾收拾行囊出了这宫门也就是了。”
  说着,汪公公又眯了眯眼睛,意有所指道:“一个昏迷不醒的小宫女不中用了,送出宫就罢了,这种小事倒不好叨扰贵人主子们,安安静静就办了。”
  这是让她们不用担心瑾妃阻止的意思,看来瑾妃果然在从中做梗了。
  但一个慧贵妃,一个晨妃,这两位一起足够让汪公公明白自己的权和名到底由谁说了算。
  “有汪公公这句话,我们娘娘也就放心了。”
  汪公公和善道:“咱家做事,娘娘尽管放心。有什么吩咐,也请娘娘不要客气才是。”
  汪公公本就顾忌晨妃,如今赏钱下去,正是乐呵不计较事的时候,陈筱艾一转眼珠子,问道:“公公统管大内,定是人人都晓,奴婢想跟公公打听一个人,也不知方不方便。”
  汪公公本就对陈筱艾这样机灵懂眼色的小姑娘有所慈色,看晨妃给的赏钱的份上,也不计较,挑了挑八字眉,笑道:“姑娘问就是了。”
  “公公认识长春宫里,一位负责洒扫的太监吗?”陈筱艾努了努嘴,假装想不起来的样子,“好像,好像叫什么.......”
  汪公公一思索就想起来了,说道:“是叫小源子的吧?”
  “对,对,就是这位源公公。”
  “你问他做什么?”
  “说来惭愧,前儿个路过长春宫,这位公公刚好在门外打扫,我不小心弄洒了东西,弄脏他刚扫好的地,想着皇后娘娘被禁足,长春宫的下人本身就不好受,回去他还要挨骂,回来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是否得去赔个罪才是啊?”
  陈筱艾神色惶恐不安,她年纪小,这样小心翼翼认错的态度在长辈眼里着实讨人喜欢,果然就听汪公公说道:“若是他,姑娘倒不用如此在意,这人是个憨人,万事不放心里,别说得罪他了,或许就没注意到姑娘洒了东西这件事。”
  陈筱艾露出好奇的神色来,问道:“憨人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缘故不成?”
  “那小源子也不年轻了吧,这把年纪了,没个正经名字也就罢了,还在做那最低等的洒扫太监,那可是小孩子们的活计。”汪公公瞧了眼院子里头正在浇水的小太监,“再蠢再不经事,年岁上去了也能混个一地的掌事太t监当当,这就是资历。就他憨傻,早年得罪人也不懂为自己筹谋一二,既不懂眼色嘴上也不甜,做事更不利落,好歹也是从宠妃宫里做起的人,如今却被人越踢越远。李公公和我都有心指教,但他倒是乐呵,给人欺负了也不在意,说如今能在皇后娘娘宫中做事就是天大的福气,也算知足了。”
  说到这里,汪公公感叹道:“早年也是个机灵人,可惜了。”
  “能让汪公公和李公公都挂心过的人,想必当年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不知这位源公公姓什么?家乡何处?奴婢带些点心好向他赔罪去,到底是我的过错。”
  “你小小年纪倒是有心。”汪公公笑道,“他家乡在何处我倒不知,只知他姓花。”
  花?仙茅微微一挑眉。
  告别汪公公,在回宫的路上,仙茅对陈筱艾说道:“我记得瑾妃娘娘从前曾提过一嘴,说是外祖家的舅舅来探望,好像就姓花。”
  “京城中花姓并不常见,应该好查。”陈筱艾思索道,“如若那位源公公真是瑾妃的人,她将人安排在长春宫中势必就是为了盯梢皇后,而看样子皇后还未发现。这个人,瑾妃应该安排多年了。”
  “刚汪公公不也说了,这个人原先也算机灵,后来却只愿意在长春宫当个最低等的太监,应该是受了吩咐,越谨小慎微,越不容易被发现。”仙茅笃定道。
  “那位与他接触的宁安斋的宫女,与其说是他的姘头,不如说是他与瑾妃联系的中间人。”到时候一被发现什么,以太监宫女之间的对食也能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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